第二卷 官場風雲卷 第二十六章 窮追（壹）

　　等壹切安定下來後，我決定把嫣然暫時安排在雨泉山谷，由她負責指導集團科研人員對飛船的研究。紫妍她們現在和她處得比親姐妹還親，而且以前雖然聽我說過地球之外存在著強大的生命，但那種純意識上的交流讓她們很難理解，現在不同了，壹個活生生的外星美女就站在她們面前，還是壹位公主呢。女人天生的好奇心壹被勾起，問題三天三夜也問不完。於是我的“性福”生活宣告結束，在把她們四位送到基地後，單身壹個人孤零零的回到了雙江。
　　回到雙江，面對空空蕩蕩的房間，我不由苦笑了壹下。習慣了眾女環繞的生活，突然讓我壹人獨處，家裏那種冷清的氣氛，讓我十分的不習慣。“看來我還真的是壹個好色之徒呢！”自嘲的笑了笑，強迫自己把思維轉到雙江的這攤事上來，質詢會後和老書記的壹番對話又回響在腦中。
　　老書記是壹個十分簡樸的人，這點從他書房的格局就可以看出。整個書房不見絲毫的奢侈氣息，最引人註目的就是墻上的壹幅條幅。
　　“民心若水。”我輕輕的念道。
　　“哦，妳也是對書法有研究。”老書記隨口說道，順手遞給我壹杯茶。
　　“我只是喜歡而已，說不上什麽研究。倒讓您見笑了。”我恭恭敬敬的接過茶杯。
　　“我看不見得，這四個字妳就理解得很好嘛。民心若水——真正能懂這四個字的能有多少？水能載舟也能覆舟的老話說了上千年，真正能明白的又有幾人？”老書記拉著我坐到了沙發上，盯著那四個字仿佛是有感而發。“這次要不是這如水的民心，妳這艘小船還能安全的駛過雷區？”
　　“老書記，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我可沒在民間動半點手腳啊！”我叫天屈道，“倒是某些人在背地裏煽風點火、造謠生事呢！不過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好誰壞他們還分得清。”
　　“小兔崽子，這只有我們兩個人，妳就別給我耍花槍了。實話告訴妳，流言剛壹起，我和老孫就派人下去了，開始還為妳擔心，誰知道後來風色壹變，各種新鮮的傳言，不停的湧現，我就知道壹定是妳小子搞的鬼。還有那個林思翰，妳別告訴我妳什麽都不知道。王齡是老成精的人了，沒有人下套，他會在這麽重要的問題上失手？年輕人，不要以為我老了就不中用了！妳不會真把我當成老糊塗了吧？”老書記似笑非笑的盯著我說。
　　“這個，哪兒能呢！我是略略的耍了壹點手腕，沒想到還真是瞞不過您老人家。難怪人家說‘小家雀想飛，沒老家雀會飛’，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啊！”我仍然是壹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
　　“少來。妳以為給我戴頂高帽子就算了。妳知道我為什麽沒讓妳再追究下去嗎？”金書記的臉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我壹切服從組織上的安排。”我底下頭，輕輕的說。
　　“看著我，”老書記突然提高了音量，“妳是不是以為我就象外面說的想安心等到退休，做個好好書記，所以就在這件事情上和稀泥啊？”
　　我擡起頭，緊盯著老書記的雙眼，緩緩的說道：“不，我相信您老這麽做壹定有您老的道理。我絕對服從您的安排。”同樣的話語但由不同的語氣說出表達的意思完全不同。老書記仿佛長出了壹口氣，又恢復到了壹貫的慈祥神態，“好好，我沒看錯妳，知道嗎，當初妳來我這裏工作，胡濤同誌還特意給我打了招呼，我心裏是很不以為然的。但是壹見面我就喜歡上了妳，因為妳和想象中的那種托關系走後門的紈絝子弟完全不壹樣。在妳眼中，我不僅發覺到妳對民族和國家的忠誠，而且還有壹種閃爍著青春火焰的熱情，那是壹種希望有所作為的欲望，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過如此熾熱的眼神了。後來妳在山泉鄉的所做所為，更讓我感到妳決非池中物。我和孫書記黃部長他們私下談到妳，他們也都認為妳是可造之才，當時我們就決定要為妳全力護航。這決不是為了完成胡濤同誌的任務，而是因為我們現在的官場確實需要妳這種充滿激情敢於藐視壹切權威的年輕人，需要妳們來沖擊壹下我們這個雖然年輕但已經有早衰跡象的政權。我們已經老了，很多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是該讓妳們出頭的時候了。”說到這兒，金書記頓了頓，以壹種慈愛中略帶責備的眼神看著我，“但這次妳做得太激進了。妳以為憑壹個林思翰就能推倒王齡？妳想得太簡單了，王齡涉足官場20多年，無論政績人望都無可挑剔，稱他為是在妳之前中國政壇上最耀眼的明星之壹也不為過。這樣的壹個人，會在這種事情上被妳反打壹耙，拖下水？”
　　我壹方面為老書記的關心所感動，另壹方面又對他所說的話稍有不服，也開誠布公的說：“我也沒想就把王齡拖下馬，但當時只要再追查下去，總能牽扯出他的幾個幹將，至少黃雲就跑不掉。”
　　“年輕人做事情還是太沖動！妳認為王齡會在這件事情上沒後手？至於說黃雲，他身為市紀委副書記，有人反映妳有紀律問題，他調查妳也是理所當然，就算有與事實不符的，也可以推說是下面工作人員的失誤。如果硬要追查下去，難免不會牽扯出妳也派人散布過謠言的事。更何況王齡在本市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和上面那位更是關系菲淺，在沒有充分準備前就撕破臉，對大家都沒好處。飯要壹口口的吃，路要壹步步的走，王齡就象壹棵大樹，妳要先斷其枝葉，再傷其根本。年前妳在雙江對龔偉下手，就做得很好嘛！當然，相對於上面那位，王齡也不過是壹棵枝幹罷了。所以妳現在要做的，是先剪斷王齡的枝葉，讓他失去臂膀再徹底拔倒。而鏟除了王齡這樣的枝幹，才能把那棵真正的大樹連根拔起。”最後，老書記站起身來看著墻上的那四個字，語重心長的對我說，“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對妳說了，妳今天下午就回雙江。林思翰的調令我已經簽發，至於他具體的工作安排，妳自己斟酌。這幅字我就送給妳，希望妳能牢牢記住，民心如水這個道理。”
　　思想回到現實中，看著書房墻上老書記送的那四個字，我不禁淡然壹笑，老書記說得沒錯，他這樣做確實有他的道理。但是更深的壹層他還是沒有明說，但是我能理解：如果現在就和王齡翻臉，無疑就代表著我身後的主席壹系和王齡身後的總理壹系正面對抗。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中國政壇都會是壹場空前的大地震。而做為震中的成都，上層官員必然面臨著重新洗牌，伴隨而來的經濟上的動蕩不可避免。老書記不希望看到他辛辛苦苦奮鬥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所以他希望我能夠逐步蠶食，采取溫和的手段。這也無可厚非，在他看來比王齡年輕壹半的我有著先天上的優勢，再加上有他們這些老同誌護航，又有主席和林海同誌撐腰，權力的交接是遲早的事，用不著那麽激進。但是我卻不想這樣按部就班的熬下去，也沒有這個耐心等下去了。雖然我的晉升速度絕對是共和國之冠，但這還遠遠不夠，我必須盡快的接觸到權力核心。只有掌握了絕對的權力，有了更大的舞臺，我才能完全實現我的計劃，而不是象現在這樣小打小鬧的浪費時間。所以常規的升遷辦法，對我都毫無意義。現在我聲望政績都只是略夠，要想另辟奚徑，迅速竄升，只有壹條辦法，那就是打倒王齡，踩著王齡的肩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