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負碑而歸

　　【犯人：凡比奇·門德斯賓】
　　【等級：SR3】
　　【狀態：關押中】
　　【犯罪指數：3085】
　　【抓捕參與度：100%】
　　【可選收益：馴化奴隸、古代文字、劍術】
　　【人物事件……】
　　看了壹眼掛在手上的手銬，門德斯賓聖道：“怎麽？世界之王加斯頓·菲戈，還擔心我跑掉？”
　　“不，這樣親近壹點。”菲戈坐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對他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門德斯賓聖。”
　　3085的犯罪指數，刷新了菲戈所抓捕的犯人記錄，也是菲戈遇到的第壹個突破3000的。壹般的天龍人也就是1000——2000，像菲戈第壹個抓捕的2600+，已經是非常多的了，畢竟犯罪指數越漲越難。
　　門德斯賓聖只以為菲戈在誇自己淡定，他示意了壹下同樣坐在椅子上的柴爾羅林聖道：“怎麽，妳難道希望我們兩個快100歲的老家夥看到妳嚇得驚惶失色？本來就是活壹天少壹天的年齡了。”
　　菲戈頓時憂心忡忡道：“所以我想拷問妳們，得到壹些情報，也是沒有可能的嗎？麻煩啊。”
　　門德斯賓聖眼角跳了壹下。
　　菲戈笑道：“開個玩笑，妳們隨便說我也判斷不出真假，最後再弄出十個八個結果來，反而讓我為難，再說拷問兩個老人家，也屬實有點超過我的道德底線了，況且妳們這身體，也經受不住拷問。”
　　門德斯賓聖默了默，道：“道德底線？新鮮的東西，聽說妳這段時間壹連殺死了27個小輩？”
　　“消息過時了，34個。殺他們不違反道德，相反，他們的存在就是違反道德的。”菲戈說。
　　“呵，加斯頓·菲戈，我壹直有壹個問題想要問妳。42年前，卡西利亞聖的死，是不是妳做的？當年我們壹度將兇手目標放在盲眼魔女身上，但這些年我細想，妳也是很有可能去做這種事的。”
　　“是我。”菲戈肯定回答。
　　門德斯賓聖瞬間失神，想來有無數的後悔在心中翻滾，半晌，他才哼笑壹聲道：“如果當年能早壹點查到是妳，早知道妳是個骨子裏逆反的家夥，我哪會還抱有欣賞妳招攬妳的心思，早就除掉妳了！”
　　柴爾羅林聖忍不住問：“為什麽，加斯頓·菲戈？那時候的妳應該還不認識盲眼魔女才對，怎麽敢為她和她的哥哥……”
　　“沒辦法，我的眼睛裏能揉進沙子，但揉不進隕石。”菲戈說。
　　“妳是這麽看天龍人的嗎？確實，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壹部分後輩失去了身為世界貴族的榮耀，但作為拯救了世界的二十位王的後裔，我們理應享受這份特權，沒有天龍人，世界都將不復存在！”
　　“這件事我不知道真假，不做評判。”菲戈搖頭：“但妳覺得對藍寶石來說，她被拐走，承受那份痛苦時，她原本那個美好幸福的世界是不是也不復存在了呢？妳們可以享受特權，但妳們沒有特權讓被妳們破壞了世界的人不復仇，畢竟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有很多。”
　　話不投機，兩方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再加上桌上的電話蟲也在不停地布魯布魯響著，對話就愈加進行不下去了。
　　菲戈又把電話蟲接通。
　　“門德斯賓聖，門德斯賓聖，妳沒事吧？加斯頓·菲戈！如果妳敢動門德斯賓聖和……”
　　“安靜吧，拉伊奧拉聖。”門德斯賓聖打斷道：“我知道妳這小輩壹直看不起我，現在，妳是不是能夠稍微理解我了呢？加斯頓·菲戈是個不可理喻的家夥，也是個不可以以常理估計的家夥！”
　　電話蟲對面沈默。
　　門德斯賓聖又道：“他既然出現在這裏，我和柴爾羅林聖就已經必死無疑了，畢竟25年前，他這個逆反的家夥就很想殺死我了。
　　現在，妳們應該要做的是全力備戰，做好讓世界天翻地覆的心理準備，無論是妳們殺死他，還是他成功動搖天龍人的統治地位，七百多年不變的世界都會有所不同！”
　　“……是，我們知道了。”電話蟲對面，尼爾博羅聖應道。
　　“別著急。”菲戈卻突然打斷他們，道：“我沒有讓世界天翻地覆的想法，其實我來到這裏，還是想和妳們談談的，五老星。”
　　“……還談？！”
　　“對啊，現在我的手上又有俘虜了，不是嗎？”菲戈笑道。
　　俘虜，談判，又來？！聖地瑪麗喬亞，五老星滿臉驚怒，但門德斯賓聖和柴爾羅林聖都在對面，還真不好壹口說出拒絕的話語。
　　怎麽都是前代五老星，而且是前代五老星中僅存的二位老人，門德斯賓聖就罷了，柴爾羅林聖在天龍人中還是很有威望和地位的。
　　“我再加壹個碼吧。我知道妳們想讓我去聖地瑪麗喬亞，我會去的。不過不是現在，四個月後，應該就是世界政府四年壹度的世界會議，到時候各加盟國國王大部分都會去到瑪麗喬亞，這壹次，我也會去參加這場世界會議！”
　　門德斯賓聖和柴爾羅林聖兩人蹙眉，電話蟲對面也沈默幾許，拉伊奧拉聖道：“參加世界會議？妳想做什麽？妳以什麽身份參加？”
　　菲戈想了想：“推進城國王推進王？或者世界之王？”
　　“……”
　　“至於我想做什麽，現在說還沒意義，至少要等我見識過妳們的國寶兵器再說，它能殺死我，妳們省事，我能廢掉它，妳們完蛋，我們誰都奈何不得誰，那才有繼續談判的必要，這是最簡潔的結局。”
　　電話蟲對面五人的表情菲戈看不到，但他的見聞色能夠捕捉到門德斯賓聖和拉伊奧拉聖的情緒。
　　兩人心中如釋重負，壹副終於有除掉自己機會的心情。
　　菲戈眼睛瞇了瞇，沒做反應。
　　“所以妳的條件是四個月的休戰期？我們不對海軍本部和推進城動手？”尼爾博羅聖哼道：“妳個狂妄的家夥，竟然還以為能憑借壹己之力做到什麽，不波及他們？”
　　“我憑什麽不能狂妄？不過我的條件不止這些。這四個月，妳們也給我約束好天龍人裏的蠢豬，不要再離開聖地瑪麗喬亞，出來壹個我就會像之前壹樣，殺死壹個！
　　另外，都找到了神之谷，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離開……妳們培養的那些奴隸我不會動。”
　　那些被從小培養的奴隸身上沒有犯罪指數，但也很難掰正，目前菲戈還沒有空閑和條件去管他們。
　　“但天龍人，除了我眼前這兩個人，都得死！島上的寶物，我也會取走壹個，或壹些。”
　　約束天龍人，菲戈不說五老星也會約束，34名天龍人的死，已在大海上卷起狂潮，除非將菲戈公開處刑，否則天龍人的威嚴肯定會大不如前，還出去？出去送死嗎？
　　34人死了，蠢貨也會被嚇住！
　　島上的寶物他們也不在乎，尤其是那些惡魔果實，他們反而希望菲戈看中哪顆惡魔果實了，哪怕再強，對於菲戈來說提升也不會太多了，反而會給他增加壹個弱點。
　　但……
　　“加斯頓·菲戈，島上的天龍人妳壹個都不準動！否則……”
　　“哈哈，不準？妳們還真當成談判了？這壹次，其實是通知。通知妳們我四個月後，將會去參加世界會議，將壹些事做壹個了結！
　　妳們要是之前果斷壹些，直接對米雅或者金切動手，我還真的有些束手束腳，會感到麻煩。但現在我要回去了，妳們動手，試試？”
　　話落，他就掛斷電話蟲，將手銬從門德斯賓聖手腕上解開，對他說：“再見了，門德斯賓聖。”
　　門德斯賓聖沈默，臉色顯得有些灰敗，慘然。
　　菲戈走過柴爾羅林聖身邊，又忽然手銬壹甩，扣在他的手腕，壹會兒後又松開，搖頭出門：“果然是老了啊，反應大不如前，我想妳不會不自量力地攔我，對吧？”
　　柴爾羅林聖同樣沈默。
　　等菲戈遠去，遠處傳來隱隱的慘叫時，門德斯賓聖才呢喃：“我真的好後悔啊，柴爾羅林聖。我甚至隱隱覺得，伊姆大人也未必能除掉他了，加斯頓·菲戈，或許真的會將我們天龍人埋葬……我或許真的是天龍人的……罪人……”
　　聲音越來越低。
　　直至頭顱低垂，再無聲息。
　　柴爾羅林聖傷感流淚。
　　半小時後，柴爾羅林聖才再次接通五老星的電話。
　　“加斯頓·菲戈走了，島上的奴隸受傷了幾個，沒有死亡，不過天龍人，已經只剩我了。”
　　“……只剩您？他敢對門德斯賓聖動手？！”
　　“他怎麽不敢？”柴爾羅林聖反問：“不過不是他。門德斯賓聖身體原本便已不好，見到菲戈情緒激動，最後那口氣就快散了，我和菲戈都能感覺到，所以菲戈知道不需要再對門德斯賓聖動手了。”
　　電話蟲對面沈默。
　　良久，又問：“加斯頓·菲戈帶走了幾顆惡魔果實？”
　　“壹顆都沒有，他拿不下。”
　　柴爾羅林聖道：“他只帶走了壹件東西，那塊紅色歷史正文。”
　　“……什麽？！”
　　大海之上，菲戈雙手托舉著壹塊小山般巨大的紅色歷史正文石碑向海軍本部的方向快速返回。
　　紅色歷史正文石碑，又叫路標歷史正文，世上只有四塊，集齊之後，才能解讀出最終之島——
　　拉夫德魯的位置！
　　“嘶~這玩意還真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