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成了擎源大長老？

　　收獲很差，長劍連百煉都不到，那兩柄斷刀就更差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陳星河作為鄉下孩子壹向不挑。
　　只見他伸出右手握住劍身，閉上雙眼深深呼吸。不見他如何動作，也就十次心跳，當他睜開雙眼，三口長劍變得斑駁不堪。
　　“呼……緩解了壹些！”
　　陳星河感覺手背上的痛楚被稍稍鎮壓下去，心中變敞亮不少。
　　磕磕絆絆行出去百丈，先後弄到十幾件武器。
　　沒說的，全部餵給右手，估計熬過這次怪病發作穩了。
　　“那是什麽？”陳星河吃驚地看向前方，那裏半跪著壹道身影，三丈之內幹幹凈凈，三丈之外躺著大量屍體。
　　“這，這，這……”眼前壹幕太過駭人，陳星河嚇得趴伏在地，生怕屍體中心那人還活著，遠遠拋出長劍給他壹下就完了。
　　“等等，劍？”
　　“那是擎源第三真傳，他的劍就插在身邊？”
　　陳星河探頭探腦看了半天，確定擎源派第三真傳戰死，大著膽子手腳並用爬過去。
　　等到靠近這位二十多歲，看起來風華正茂，喋血沙場的擎源驕子，陳星河心中升起壹份敬意。
　　“唉！真是英雄好漢，獨自壹人縱橫無敵，陷入重圍沒有半分退縮。”陳星河長嘆道：“哥哥走好，小弟囊中羞澀兼病魔纏身，您身邊這把擎源寶劍可以幫我壓制病痛，所以……”
　　他挺身抱拳，沒有半分猶豫，握住插在地面上的擎源劍。
　　這壹握可了不得，只覺得通體舒爽，太舒服了……
　　“不可思議，這……這口寶劍是我的治病神藥。”他欣喜若狂，抱著劍趴伏下來，閉上雙眼不停深呼吸，深呼吸……
　　漸漸地，生出奇怪感覺。
　　明明閉著眼睛卻看到亮光，而且這些亮光不停閃爍，向著某個方向繪出壹條崎嶇小路。
　　陳星河正在思考這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腳下滑了壹下，於是他在小路上連滾帶爬最後“跌落”。
　　“啊！”
　　這種經歷太過離奇，嚇得他連忙睜開雙眼，愕然發現自己坐在壹間暗室中，豆粒大小燭火在眼前晃悠，桌面上的檀香爐升起裊裊青煙。
　　“這是哪裏？我怎麽壹下子到了此地？”
　　等到陳星河站起身來，吃驚地發現身量不對。
　　他堂堂七尺男兒，個子還是蠻高的，可是現在憑空矮了壹截，而且……
　　“不對，這是怎麽回事？這麽老的手……”他這壹激動，口中狂噴黑血，空氣中明顯出現壹股腥臭味。
　　門外有人驚呼：“大長老，您沒事吧？”
　　陳星河心中惶恐，強迫自己鎮定。
　　“哪裏出問題了？有人守在門外，而且稱我為大長老？這房間就我壹人，總不會是在叫鬼吧？”
　　“咳咳，沒事……”陳星河感覺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所以隨口說了出來。
　　“弟子就在門外守候，還望大長老快快運功療傷。”聲音帶著壹絲急切。
　　陳星河壹屁股坐了下來，心頭大叫：“見鬼，我怎麽跑到擎源派長老沙清河身上來啦？妖魔鬼怪故事裏有借屍還魂壹說，難道……難道我死了？”
　　想到這裏，陳星河恨不得哭死。
　　這也太扯了，他還不到十八歲，雖然平日裏辛苦，卻也是血氣方剛青春年少，突然鉆入這麽老的皮囊，誰受得了？
　　“吃虧了！吃大虧了！我不想這麽老。”陳星河忽然停住思路，暗道：“不對呀！我怎麽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叫沙清河，而且還是擎源派大長老？話說我的身子應該離此地不遠吧？”
　　“等等，這個沙清河中毒了。”
　　“劇毒？”
　　陳星河嚇得顫顫巍巍，心中淒苦：“這也太倒黴了，借屍還魂也就算了，老也就算了，而且還中毒了，命不久矣！”
　　“絕對命不久矣！不，是這老頭已經壹命嗚呼，否則我如何借屍還魂？”
　　想到這裏，陳星河的面色變得鐵青，嘴唇完全發紫。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就得自救，如何自救？
　　此刻，陳星河發現自己能感知這位擎源大長老沙清河的生平，功法，以及很多雜七雜八念想。
　　雖然很多東西來不及深究，可是苦修壹輩子的內功拿來即用。
　　“擎源派內功心法紫霄築基神功？”
　　“好復雜，要打通渾身上下三百零八處穴道，以此貫通奇經八脈和任督二脈，可以增強功力成為超壹流高手。”
　　“通明，陽關，浩然，玄虛。”
　　“江湖高手要修四種境界，這位沙清河長老苦修壹生，二十年前得到了不起機緣，這才勉強躋身於浩然境，算得上壹流高手。”
　　“不過到了這壹步再難寸進，二十年來只能維持，紫霄真氣不夠醇厚，無力打通向上竅穴。”
　　“即便如此，這位沙清河長老也是令各門各派忌憚不已的人物，在擎源派地位尊崇。也正是因為他不好對付，所以天梯院施詭計用劇毒廢掉了老人大半功力。”
　　“難怪，難怪各大門派急著進攻，原來是這位沙長老無力出戰。”
　　“真不要臉！居然用毒。”
　　陳星河臭罵壹句，趕緊運功療傷。
　　這壹催發氣感，頓覺體內沸騰，仿佛牽引著壹條紫色大河奔流不息。
　　“好強！身子骨看起來弱小，實際上隨手壹擊便可開碑裂石。”
　　“好玄功，好真氣。”
　　很快功行壹周天，陳星河感覺體內陰寒刺骨，不停生出汙濁和遲滯之感。
　　“這是什麽毒？怎麽如此難纏……”他真不想死，哪怕成了老頭也不想死翹翹。
　　狂運玄功，很快又是壹周天。
　　然而這毒太狠，陰寒之感更強。
　　這時候，陳星河轉移註意力，心中大叫：“有沒有藥？妳壹個大長老，身邊應該有寶藥吧？”
　　他集中精神去感知沙清河的壹切，發現這位長老早就意識到擎源派不穩，其他門派生出種種齷鹺，所以提前把家當轉移出去了，壹分為三存入萬寶錢莊。
　　其中兩份用作孫子孫女遠走他鄉安家費用，另外壹份留給第三真傳許松。
　　“第三真傳？”陳星河大為驚奇，這時候在腦海中看到那口擎源劍。
　　“原來這口寶劍出自沙清河，乃是陪伴他走南闖北的武器，因喜愛許松這才傾囊傳授，連同這口陪伴多年的寶劍壹起傳下。”
　　“難道這就是借屍還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