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瘋狂

從悶熱的體育館出來直面寒風，姜瑤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沒有等林思遠，等與不等，意思完全不同。
路上的雪已經被掃開，姜瑤特地走到路沿踩雪，踩得哢嚓作響。
冬天天黑早，五點半天色已經很暗了，而路燈還沒開，姜瑤有點夜盲，只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明。
手機震動了壹下，是壹個眼熟的陌生號碼發來的，“那今晚去看雪，我九點半去接妳，可以嗎？”
她還是沒給江啟言備註，甚至刪了他微信後，還沒加回來。
“怎麽這麽晚啊。”
沒過壹會兒他的電話就打過來，姜瑤沒說話，那邊也有壹瞬間的沈默。
“在哪，吃飯了嗎？”
姜瑤聲音悶悶的，“沒有。”
她清了清嗓子，“我在A大，過來接我。”
從中環的Cbd到大學城有壹段距離，外面太冷，姜瑤縮到保安室等他。保安大爺給姜瑤倒了杯熱水，見她心情不好，就跟她嘮起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楞是給她逗樂了。
等江啟言來了，她還跟他要了壹包煙送給保安大爺。
江啟言笑看她壹眼，姜瑤跟他炫耀，“大爺讓我常來呢。”
大爺還誇了江啟言青年才俊，壹表人才，也被姜瑤算到自己頭上，“要不是我，大爺能誇妳嗎？”
江啟言笑著搖頭。
姜瑤註意到他手上的創可貼，這好像是她昨晚的傑作。
“妳的手，今天有沒有人問怎麽回事兒？”她試探著問道。
“有。”他瞥她壹眼，把姜瑤看得頗為心虛。
“我說是家裏的小狗咬的。”
姜瑤狀若驚訝，“啊，江律，妳家裏還養狗啊？”
江啟言意有所指，“有，剛抱回來的。”
“啊——”她刻意拖長了音，“那它叫什麽名字呀？”
“叫醬油。”江啟言說得面不改色。
姜瑤氣得不行，但是他在開車又不敢動他，只惡狠狠擠出壹句，“等紅燈再咬妳。”
等到紅燈，他果然挨了壹頓咬，脖子上留了個深紅曖昧的吻痕。
姜瑤滿意了，但還是耍賤問了壹句，“這樣客戶是不是會覺得妳很不正經？”
“會。”他點頭，姜瑤笑。
“那妳還不阻止我？”姜瑤今天不想見好就收。
江啟言睨她壹眼，抽空伸出壹只手捏捏她的臉。
又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無條件的包容。姜瑤垂下了眼，安靜了壹會。
吃完飯後，江啟言帶姜瑤去了壹片臘默林，梅園在近郊的水庫邊，開車也要近壹個小時。路上他壹直在接電話，全是工作電話。
姜瑤無聊地低頭看手機，楊清如就職奇跡集團在A城分部的COO後壹直很低調，直到今天的新聞頭條上出現了她的照片。
某短視頻App推出了“平臺+內容+終端+應用”的生態模式，能夠有效聚集流量，反復為自己的產品矩陣引流。
奇跡集團為這個短視頻公司投了十幾個億，這個項目在楊清如手上談成，今天她也出席了新聞發布會。
這種能引入流量賺錢的模式壹直都是奇跡喜歡投資的，但是這次投的確實有點多。
姜瑤感嘆壹句，“牛哇。”
她看向江啟言，後者剛剛接完壹個電話，“妳也知道這事吧，畢竟妳們所跟奇跡壹直都在壹條船上的。”
“嗯，我知道。”他唇邊噙著壹抹笑，狀若嘲諷。
姜瑤覺得有些不對味兒，“怎麽，這事兒有說法？”
“妳等著看就是。”
姜瑤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妳在裏面不會摻了壹手吧？”
“楊小姐自己找的項目，她親自拍的板，和我有什麽關系？”江啟言笑得有點冷。
“妳他媽瘋了吧，妳挖坑給她跳？”姜瑤震驚不已。
江啟言沒有直接參與這事，他只是事先提點了短視頻公司的賈總幾句，僅此而已。
公司資質不行，投資失敗，和他壹點關系都沒有。
“這要是出事了，估計會推壹個職業經理人出來背鍋，楊清如回總部受訓。”姜瑤思索著，“妳是想把她趕回去？”
“也是哦，她不是在追妳嘛，還老幹擾妳們家的事。”這就說得通了，雖然他這事做得有點狠。
“她走了，妳就不用怕了。”江啟言打斷她的胡亂猜測。
“我怕什麽啊……”姜瑤感到莫名其妙，然後忽然反應過來，“妳是為了我？妳瘋了吧！”
江啟言沒說話，直視前方。隨著車的行進，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姜瑤看不懂他。
姜瑤當然不相信這件事是完全因為自己，那可是真金白銀十幾億。
“妳願意為我做到哪壹步？”姜瑤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眼神有些瘋狂。
“只要妳想。”他語氣淡淡的。
“壹起去死也願意嗎？”
“只要妳想。”還是這句話。
她要掌控便掌控，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