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四章 文明的試煉

　　對於每分每秒要處理大量數據崩壞神來說，碰到幾個氣息熟悉的存在太正常不過。
　　因為在無盡宇宙之中，幾乎每時每刻都有生靈在呼喚祂的名，以心中的悲苦與憤怒作為祭品，獲取祂賜予至高無上的規則力量。
　　這類生靈的特征較為普遍，幾個讓她感到熟悉的存在，實在太正常不過。
　　王座之下。
　　八重霽與梅壹馬當先，冷冷註視著高居在王座之上的朦朧存在。
　　人類文明不過經歷兩個紀元的累積，誰也不知道在戰勝終焉律者後會發生什麽，連人類史上最強超算“普羅米修斯”，也僅僅只是計算出終焉律者的降臨，卻無法計算出擊敗終焉後的未來……
　　尤其是她們還是以非常規手段擊敗終焉律者！
　　連終焉律者都是崩壞神制造而出，她們……真的能擊敗神嗎？
　　不說終焉律者的強度，隨便從兩個毀滅的文明之中調出終焉，便可輕易抹殺她們四人，壹旦她們四人身死，地球人類文明對於崩壞而言，不值壹提。
　　原本直面終焉律者絲毫不落下風的西琳，此時側身低頭站在八重霽身後，她對純白王座之上的那道身影，懷有極為復雜的心理。
　　西婭辛站在梅身後，她不像西琳，反倒大大方方地看向王座。
　　“恭喜妳們，第十壹個完成崩壞試煉的文明。”
　　不似以往勾動少女心裏陰暗面的嘲諷詭音，與之相反的莊嚴、宏大的禦姐聲回蕩在八重霽等人的意識之中。
　　‘假設“崩壞試煉”是擊敗終焉律者，虛數之樹和量子之海中如此之多的文明，居然只有十個完成試煉。’梅的後背隱隱發涼。
　　事實上，她們也不是通過正規程序手段完成試煉，不過……是“神”沒有發現，還是默許？
　　眾人的心理壓力極大，在這處神臨之地，除了意識，便只有肉體力量能夠調動。平時惡狼般的崩壞能，在這處空間中猶如最溫順的小貓。
　　王座消散，朦朧人影緩緩浮現在眾人身前。
　　“文明的英雄們，在進行儀式之前，妳們可以向我提問。”
　　八重霽的眼睛微亮，與梅對視，梅微微點頭，看向“神”，提問道：
　　“崩壞是什麽？”
　　“崩壞即我，我即崩壞。”神道：“崩壞是規則，是武器，是防護，是催動文明的燃料，是文明毀滅的原罪，是壹切可描述乃至不可描述的化身……”
　　眼看“神”越吹越離譜，簡直快要把“崩壞”吹到無所不能的地步，八重霽和梅心中頗為無語。不過她們又找不出什麽反駁的話，因為“神”說的也沒錯。
　　似是察覺到眾人心中的心思，神停下自我描述，講道：
　　“崩壞是武器，屬於超級文明‘哈遊’對付壹切不規則現象的武器。”
　　八重霽等人來了精神，這崩壞神講了半天，終於講到了點子上。
　　沒等梅發問，神繼續道：“在不可追溯的時間尺度上，超級文明‘哈遊’監管這處物理宇宙，直至‘不規則’的現象出現，擾亂了物理宇宙的規則定律，宇宙出現大變動。
　　在壹次又壹次宇宙級的災難下，哈遊文明制造出名為‘崩壞’的武器用以對付不規則現象。”
　　“然後呢？不規則是指什麽？哈遊文明……現在還在嗎？控制妳的是哈遊文明？”梅接連發問。
　　“用地球文明的概述，不規則類似。”神道：“哈遊文明已去往另壹處物理宇宙，在更高的層面上指揮著這場戰鬥。
　　至於妳所說的控制，很遺憾的告訴妳，崩壞自誕生以來，已徹底超出哈遊文明的控制，崩壞潮汐在宇宙範圍內流動，使得混亂宇宙朝低緯度塌陷。
　　哈遊文明為挑選出合適的文明作為混亂宇宙的文明種子，暫且調整了崩壞的作用，文明的試煉便是其壹。
　　擊敗終焉，完成試煉的文明，將有兩條路發展。壹是不在受到崩壞的幹擾盡情發展，哈遊文明在更高的物理宇宙中等待妳們的到來；二是直接由哈遊文明的超級智能接管，送入全新的物理宇宙發展。”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八重霽皺眉問道。
　　“哈遊文明所在的物理宇宙已完成探尋，妳們進入物理宇宙之後受到哈遊文明的庇護。而全新代表未知，誰也不清楚新的物理宇宙中會有什麽。”
　　“聽起來都不怎麽樣。”八重霽吐槽。
　　接下來，梅詳細詢問了“不規則”與“全新宇宙”、“哈遊文明”等，神耐心解釋，純白空間內像是徹底喪失了時間概念。
　　“文明的英雄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崩壞神以人型面向眾人，極為擬人化地做出詢問。
　　西琳擡頭看向神，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詢問。
　　西婭辛很想再叫聲“白姐姐”，又怕在這種場合出現差錯。
　　畢竟眼前的“白姐姐”，和賜予她力量大“白姐姐”，好像有壹些不同。
　　“既然沒有問題，儀式就此開始。”
　　人型“神”的臉上，“嘴”所在的位置裂出開口，兩側嘴角微微上提，仿佛真的在笑壹般。
　　神伸手壹點，純白空間飄散，蔚藍的地球出現在眾人眼前。
　　“能培養出戰勝終焉律者的英雄的文明，必有無數滿懷熱忱的存在，在黑暗之中砥礪前行，默默奉獻。”神之聲回響在眾人的意識之中，“今天，作為文明戰勝終焉的儀式之壹，作為文明底蘊的他們，將重新復蘇在這個世界上。”
　　‘等等，復活是好事，但全部復活，豈不是給文明找了個大亂子？’梅心中壹突，‘難道……是在給“新生”文明的另壹考驗？’
　　即便有虛空萬藏的強大計算能力，此時梅的腦海中還是有些混亂，她想象不出地球文明該如何接收那些為戰勝崩壞而逝去的人們？戰後又該如何安排？
　　梅的心中總有極為不好的預感。
　　“神”伸出的手指落下，似創生之力又與之不同的力量席卷而出，將整顆蔚藍星球包裹在內！
　　正當“神”準備在時間尺度上復活生靈之時，熟悉的人影、氣息再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