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張維奕很客氣地點了很多菜，但是他身邊的周勇和葉文斌始終沒有出現，妻子也沒有問這個問題，這頓飯從頭至尾就是我們三個人在吃。
我趁著壹個大家都埋頭吃菜的間隙忽然問妻子：“老婆妳明晚沒事吧，新公司有個歡迎會，邀請家屬也參加。”
妻子和張維奕都明顯壹楞。
“呃……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跟著妳走就是了。”
妻子說著飛快地瞟了壹眼張維奕。
“呵呵，別說最近還真的挺忙的，後天晚上雅蕾說要請我們吃飯，指明妳壹定要到場，我想著妳最近應該不會加班就替妳答應了。”
“雅蕾請我們吃飯？為什麽不是周末呢？”
“妳忘了她是幹什麽的了？她的空余時間哪由得她決定？我們也幾個月沒見了，我也挺想她的。”
雅蕾全名叫陸雅蕾，是我的堂妹，我爺爺奶奶壹共四個孩子，在他們那壹輩算是生的少的，我爸爸是老二，上面有壹個大姑姑。
她結婚早，他的壹對兒女，也就是我的哥哥姐姐都已經年過四十，和我不是壹代人玩不到壹起，她的大孫子都已經上初中了，就在妻子的學校，那小子我挺喜歡的，是個鬼靈精，逢人就說學校的女神陳老師是他嬸嬸。
雅蕾的父親是我三叔，她比我小五歲，我們陸家孩子少，她從小只能屁顛屁顛跟在我屁股後面玩，我們倆的感情倒是壹直都不錯，小時候壹到寒暑假她就住在我們家，壹直到十歲出頭還跟我睡壹張床壹個被窩，直到後來我自己覺得不自在了才結束。
小丫頭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身段也好，後來幹脆當了空姐，不過眼界也高了，現在26歲了還單著，把她父母急得團團轉，說是條件再好要是歲數大了也只能讓人家挑了。她身邊當然不缺追求者，只是她不知出於什麽目的壹直無視父母殷切的期待。
雅蕾從小性格潑辣，六七歲時就和小區裏比他大的男孩打架，打輸了也不哭，就是氣勢洶洶地回來拉我去為她報仇。
我和妻子結婚的時候伴郎是我的好哥們，但是家裏人希望能出個親戚家的孩子，但是我們家居然沒有適齡的男孩做伴郎，於是雅蕾就成了男方出的伴娘，結果這個唯壹出自男方家的伴娘那壹天是大出風頭。
在臺上，司儀問她和新人的關系，她說是和新郎壹起睡到上初中的堂妹，把臺下壹群嘉賓雷的外焦裏嫩，我都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但是美女就是美女，主桌上壹群未婚男士圍著她大獻殷勤，而且她的酒量比妻子還要好，那天楞是把幾個想灌妻子喝酒的學校男老師給喝趴下了。
雅蕾的確請我們吃飯了，但是並沒說確切時間，後天是我隨口說的。
我觀察到張維奕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而妻子的神色就有些復雜了，既有不能如約的遺憾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對了張先生，妳什麽時候離開上海？”
“呃……可能就這幾天吧，下周末之前我壹定要回去的。”
“那好，我和妳也算是投緣，妳什麽時候要回去了說壹聲，我們夫妻倆也請妳壹回。”
“哈哈，陸哥妳太客氣了。”
我們道別之後我和妻子壹起走著去取車，妻子在路上幾次欲言又止我只裝作沒看見。
“老公。”
“嗯？”
“我，我想和妳說個事。”
“說啊，怎麽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不是，我怎麽會……是，是還沒做。”
“什麽意思？把話說清楚。”
妻子深吸了壹口氣，“老公妳之前說過只要我喜歡的我就可以去做，只要讓妳知道妳就不會怪我是不是？現在還有效嗎？”
“是啊，當然有效。”
“那個，就是張維奕，呃……妳也知道他是我前男友，他說想和我，嗯……我不知道妳是不是答應。”妻子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
“妳在說什麽呢？要我答應什麽？”
“哎呀，就是他想和我睡壹次，就壹次，我想答應但這不是征求妳的意見嘛。”妻子說完仿佛跑了壹個八百米壹樣，胸膛急劇起伏著。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被我看得心裏發毛，“不行妳也就直說嘛，我肯定聽妳的，這麽看著我幹嘛？”
此時我們就快要到洗車店了，於是對話暫時中止，等我觀察了車況，付了錢，和相熟的人寒暄幾句後我們就駕車離開了。
“老婆妳知道我不是個小氣的人，只要妳開心，保證妳的心還在我這裏，我就不管對方之前和妳有什麽關系，這次還是壹樣，我沒問題。”
妻子聽我這麽壹說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悅或者不悅，可能在她的心中，壹邊是曾經深愛，現在感其壹片癡心的前男友，另壹邊是現在深愛，將來要共度余生的丈夫，善良的她不願意任何壹邊受到傷害，於是此刻的她很茫然。
“老婆，但是這次我希望妳稍後再做決定。”
“啊？怎麽了？”
“我也要跟妳說壹件事。”
“妳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我白了她壹眼，“我向妳坦白，我今天下午去見的不是老金，而是壹個妳也認識的人。”
“誰？”妻子臉上有好奇也有焦慮。
“趙明雪。”
“啊？妳們怎麽？”
“她給了我壹樣東西，我希望妳回去看過之後再做決定，好嗎？”
妻子的大腦轉速顯然有些跟不上，臉上壹片茫然。
“回家，答案馬上揭曉。”
隨後我們倆幾乎壹路無話，默默地回到了家。妻子衣服也不換就追問我到底要給她看什麽，於是我把她拉進了書房。
大約半個小時後，妻子紅著眼睛使勁捶了壹下桌子，她是被氣的。
“他，他現在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們分手後他還和明雪好過壹段時間，明雪也是他的前女友，他怎麽能這麽對待她。”妻子的聲音在顫抖。
“那個光頭是不是彭誌勇帶妳去吃飯時遇到的那個人？”
妻子點了點頭，“就是他。”
“那妳現在還想和他滾床單嗎？”
妻子咬牙切齒地道：“我現在恨不得壹刀閹了他，把他那東西塞進他的後門讓他自己玩自己去。”
我聽得不禁打了個冷戰，好惡毒的操作，但是我喜歡。
“我們先別聲張，趙明雪現在還被他拿捏在手裏呢。”
隨後我把下午從趙明雪那裏聽來的事情對妻子又說了壹遍。
“這混蛋壹定要給他個教訓，不光是救趙明雪，也是讓他以後不敢再對妳打什麽主意。”
“老公，如果……如果他先聯系的是我，那麽現在這個視頻裏的人會不會就是我？”妻子的語氣充滿了恐懼。
我壹把摟住她，“不會的，趙明雪是因為覺得老公和家人幫不了她甚至會拋棄她才會鋌而走險落入虎口，但是妳不會，妳知道老公永遠是妳最堅強的後盾，那個視頻毀不了我們的感情。”
妻子想到我已經看到過那個荒唐遊戲的視頻，不禁臉紅耳熱，“對不起哦，我居然跟他們玩那種不要臉的遊戲。”
我輕輕嘆了口氣，脫口而出的責備之語被我生生留在了嘴裏，妻子雖說讓我失望的次數挺多的，但我真的不忍責備她。
“老公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妻子問我。
“給這混蛋壹個教訓。”
“可是他認識關大哥這種人，如果得罪了他會不會報復我們？”
其實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混社會的人也怕和警察打交道，他們並不壹定願意輕易招惹我們，或者……像對付陸大剛壹樣抓個把柄在手上，讓他投鼠忌器。”
第二天是我去新公司報到的第壹天，花了半個上午的時間搞定了入職手續，施夢蕓作為這個項目的直接負責人帶我去見了新同事，介紹時有意無意地透露我們之間的朋友關系，新同事們的態度十分熱情。
這家線上旅遊企業的辦公空間占據了所在大樓的四樓五樓兩個樓面，每層都有兩三百平左右，裝修是谷歌的簡約風格，這點我非常喜歡。
我所在的部門位於四樓，屬於運營部門，與客服部門以及It部門共享這壹層，我作為運營部門的主管居然享有壹間單獨的辦公室。
雖說只是用玻璃隔開的壹個幾個平方的空間，但這也是我事先沒有想到的，我以為最多會給我壹間稍大壹些的格子間，沒想到卻是超乎想象的待遇。
“怎麽樣？新環境還適應嗎？”
施夢蕓敲了敲我並沒有關的玻璃門，正在埋頭做著整理和清潔工作的我連忙拉過壹把椅子讓她坐下。
“很不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哈哈，真的假的？我聽了很開心哦。”
“妳開心什麽？這是妳設計的？”
“我倒沒那本事，不過作為這裏的負責人，我很開心這裏的環境能給新員工壹個好的第壹印象。”
我忽的湊近她說道：“其實吧，真正的原因是這裏有妳在，所以壹切都那麽美好。”
施夢蕓呆了壹下，隨即噗嗤笑道：“這算是拍領導馬屁嗎？”
“拍什麽馬屁呀，屁屁我都拍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