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二號首長全集 by 黃曉陽
2024-6-30 19:47
唐小舟擔心余丹鴻會壞事,不得不再加點藥,又不好搬出趙德良,只好說,這段時間,我有意把他帶在身邊,近距離觀察,總體感覺,做事還是比較到位。
余丹鴻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行,找個機會,我和德良書記碰壹下。
唐小舟只好放下韋成鷗的請調報告,告辭出來,回到辦公室,將日程安排打印好。恰好見余丹鴻下樓,便搶在他進入趙德良的辦公室前,讓他簽了字。再次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準備待余丹鴻離去後,再去向趙德良報告壹天的安排。
剛剛坐下來,桌上的電話響了。唐小舟連頭都沒擡,抓起電話。以前在報社,大家都說普通話。唐小舟的普通話不是太標準,有些高嵐口音,畢竟在上海混了幾年,也還能過得去。用普通話打電話,他的第壹句往往是妳好。到了省委辦公廳後,剛丹始接聽電話,他還是老習慣,先用普通話說妳好。可大多數幹部都是本地人,說的是地方方言,有壹個普通話的妳好丹頭,再改方言,非常拗口,連自己都覺得不真實。如果壹直用普通話,和對方的方言搭配,極其別扭。對方為了說話順暢,只好改用普通話。如此壹來,倒顯得他逼著人家說普通話似的。
果然,沒過多久,有流言傳來,說唐小舟架子很大,說話拿)a拿調。唐小舟苦思之後,只好改變做法,拿起電話,先不出聲,對方先丹口,若說方言,他就以方言應對,對方若說普通話,他自然就說普通話。
這次,唐小舟拿起電話後,並沒有聽到聲音。他等了片刻,還是用方言問,請問找誰?
對方說,是我。
唐小舟壹下子楞住了。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常常出現在他的夢中。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以前和她關系很好,他的夢中,從未出現過她。最近壹段時間,她老是造訪他的夢境,弄得他每次都很難受。
他輕輕哦了壹聲,然後說,怎麽樣?妳還好嗎?
她說,妳還會想到我?
他想說,廢話,當然會。可這話不好丹口,感情這種東西,是時間和空間交叉的產物,時間和空間發生錯位以後,默契就失去了,彼此都會有些尷尬,也就正常。
她等了片刻,見他不出聲,便說,好和不好都是相當的,關鍵看各自的感覺他很想問問,妳的感覺如何夕又覺得這是廢話,而且,還含有某些意味,便打消了念頭,問,妳有事嗎?
她猶豫了半秒鐘,然後說,沒事,掛了。
聽到話筒裏傳出嘟嘟嘟的聲音,唐小舟十分沖動,想立即回撥過去。憑他的感覺,她過得似乎並不好,壹定是想在電話裏向他說點什麽。他甚至能夠想象,她想過很多種和他溝通的辦法,最後還是決定打電話。可是,這個話題壹通,彼此又沒有那種感覺,說壹句停半天的對話,讓彼此都顯得澀滯。
正當他為此糾結的時候,余丹鴻離去了。唐小舟連忙進了趙德良的辦公室,將相關工作安排和趙德良對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唐小舟有些心神不寧。
唐小舟壹直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是非常超脫的。因為曾經被感情所傷,以後遇到這類事,就有了免疫能力,但幾有女性從身邊經過,就像風從身邊經過壹樣,最多也就是撩動壹下頭發,或者吹起壹些飛沙走石,打在妳的臉上身上,有壹種淺淺的疼痛的感覺。
曾經壹度,他身邊有四個女人。他甚至暗自得意,覺得自己享了齊人之福。
可沒料到樂極生悲,前後幾個月時間裏,鄺京萍悄然淡出,唐小枚意圖敲作,而孔思勤黯然嫁作他人婦。那時,唐小舟甚至有壹種忽然輕松的感覺。畢竟唐小枚給他的壓力太大,他天天都擔心在另壹個方向,會冒出壹堆事來,孔思勤以那樣壹種方式結束,在他看來,是最理想的。他欣賞自己的不著痕跡、了無牽掛。他還自我欣賞和冷稚馨交往的時候,能夠控制自己。
然而,時過境遷,唐小枚已經悄聲匿跡壹段時間,似乎不會再來麻煩他了,和冷稚馨的關系,再難回到從前,但總體來說,還算過得去。倒是徐稚宮,算是目前惟壹和他保持關系的女人,可這種關系,也是脆弱得很。兩個人各忙各的事,彼此像兩股道上跑的車,很少能夠有交集的機會,別說壹個月,有時兩個月,也難得見上壹次。倒是孔思勤,就這麽壹個短信,壹個電話,竟然撥亂了壹池秋水。
自己錯過了她,是不是真的是個巨大的錯誤?
唐小舟無數次沖動,想到壹處走走。同時,他又不得不抑制著。
中午有個接待任務,在迎賓館吃了午餐,唐小舟隨趙德良壹起回辦公室,走到大門口,見那裏圍了壹圈人,加上維持秋序的武警戰士,有五六十人。那些人顯然想堵住省委大門,武警戰爭盡量將他們往壹邊擠,省委大門只堵了壹半。顯然,遇到了上訪人群。
中央要求維穩,三令五申,對於維穩事件,地方政府,必須主官負責。中央的意思是希望地方政府有效疏通矛盾,丹辟解決矛盾的梁道,找到解決矛盾的辦法。說到底,中央的要求是疏。但到了下面各級政府,維穩成了壹票否決的大事,而這類事的發生,原因多種多樣,有些矛盾是前任留下的,後任或者不想替前任楷屁股,或者前任高升了後任處理起來棘手。也有些並非真有天大的冤屈,僅僅因為知道維穩是硬指標,能給下面主官造成巨大的壓力。上面壹旦發雷霆之怒,下面只好妥協。聚眾上訪,因此在某些人那裏,成了壹種向當地政府討價還價的利器。
看到面前有壹群上訪群眾,唐小舟暗自吃了壹驚,不知道趙德良會是什麽態度。他轉過頭去看趙德良,心裏最大的希望,是他仍然睡著。從迎賓館到新省委有壹段距離,趙德良又有睡午覺的習慣,上車後,他就睡著了。讓他意外的是,趙德良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