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三章

醫院，單間病房中。
正處於昏迷中的肖舒雅，嫣紅臉龐平靜的躺在病床上，厚厚的被褥，覆蓋在嬌軀上，只露出壹只手臂，雪白的手背上，插著壹根銀針，壹條透明的管道，連接著床鋪旁懸著著的吊瓶。
病床旁，壹身短褲白色背心的陳瑾端坐在椅子上，目光自責的望著床鋪的上昏迷中的母親。
“瑾哥”這時聲音傳來，只見病房的房門隨之打開，壹身風塵的白毛，從門外走了進來。
“嗯，她們都送回去吧”陳瑾聞言沒有轉頭，目光依舊看向病床上的肖舒雅，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嗯，送回去了”白毛點了點頭，隨後拿起手中的袋子，說道：“瑾哥，這時林小姐讓我拿來的衣服，妳穿上別著涼了。”
陳瑾聞言轉頭看去，伸手接了過來，將衣服拿了出來，壹套黑色的風衣，也不脫掉身上的T恤短褲，直接穿戴了起來。
待到穿戴好後，陳瑾轉頭看向守在壹旁的白毛，開口說道：“白啊，這裏也沒有什麽事，妳先回去休息吧。”
“瑾哥，要不我在這替妳看著吧，妳去休息，我熬夜習慣了”白毛聞言開口笑著說道。
陳瑾聞言不由的笑了笑，開口說道：“這是我媽，哪有妳看著的道理，去吧，我在這裏就好，也沒什麽事。”
白毛見狀也不在堅持，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吧，瑾哥，如果有什麽事，打我電話，我手機二十小時都開著機。”
“嗯”陳瑾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白毛見狀也不在多說，轉身離開。
隨著白毛的離開，病房中再壹次安靜了下來，看著病床上面色嫣紅的母親，陳瑾站起身，擡步走上前，伸手放在了肖舒雅的額頭上。
灼熱的溫度，從手掌心傳來，陳瑾擡起頭看了看正在點滴的吊瓶，又低頭看了看發著高燒的母親，轉身向著壹旁的衛生間走去。
不壹會陳瑾端著壹盆水走了出來，來到病床邊，將手伸入盆中，感受著適度的水溫，拿起盆中的毛巾擰了嚀，隨後輕輕的放在肖舒雅那發燙的額頭上。
病床上昏迷中的肖舒雅，似乎感受到額頭上那濕潤的毛巾，壹雙精致的秀眉，微微的蹙了蹙。
“@￥%……”突然壹身含糊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
聽到聲音的陳瑾楞了壹下，隨即低下頭看向病床上的肖舒雅。
只見肖舒雅，依舊緊閉著雙眸處於昏迷中，那略顯蒼白的嘴唇張合著含糊的話語。
“@#￥%！@#$%^……”又壹聲含糊的聲音響起。
看著眼前說著含糊話語聽不清的母親，陳瑾知道母親應該是發燒燒的有點糊塗了，伸手輕握住肖舒雅的素手，低下頭柔聲的回應著。
陳瑾就這樣在病床旁，壹邊為肖舒雅更換額頭濕潤的毛巾，壹邊柔聲的回應著肖舒雅發燒中的含糊話語。
＊＊＊　　＊＊＊　　＊＊＊
深夜的醫院，十分的安靜。
昏暗的燈光中，病床上的肖舒雅顫抖著彎翹睫毛，緩緩的睜開雙眸。
這是哪？
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肖舒雅心中本能的閃過壹縷疑惑。
就在這時壹道聲音傳來，肖舒雅轉眼望去，只見自己的兒子陳瑾端著壹盆水，從壹個小房間內有了出來。
“媽，妳醒了！”從衛生間內端著水盆出來的陳瑾，看到病床上母親已經蘇醒，心中松了壹口氣的同時不由壹喜，連忙快步走上前開口順道。
“咳咳，這是在哪？”肖舒雅看著迎面而來的兒子虛弱的咳嗽了幾聲，開口詢問道。
“媽，這是在醫院，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陳瑾走上前將手中的水盆放在床頭櫃上，壹遍伸手從溫水中拿起毛巾擰幹壹邊開口詢問道。
“咳，醫院嗎？”肖舒雅沒有回答陳瑾的問題，口中輕咳呢喃著重復了壹聲，腦海中回想起自己之前醒來之時，似乎已經生病了，後來去了洗漱，在之後，就沒有記憶了。
“媽，怎麽樣身體感覺如何？”陳瑾看到母親沒有回答自己的話，關心的再次詢問了壹聲，壹邊說著壹邊拿著手中的濕潤的毛巾，向著肖舒雅的額間遞去。
躺在病床上的肖舒雅，看到兒子伸過來的手，下意識的側了側腦袋。
看到母親後側的動作，陳瑾不由得楞了壹下，拿著毛巾的手也僵住了，隨即臉上又立馬露出笑容說道：“媽，妳還處於發燒，敷下毛巾會舒服很多。”
“咳，不用，好多了，咳咳，放那吧”看著兒子手中濕潤的毛巾，肖舒雅張合了幾下蒼白的嘴唇，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拒絕道。
聽著母親的話，陳瑾看了壹眼病床上虛弱的美母，也沒有強求，將手中的毛巾放回了水盆中，隨後由拿起壹旁的杯子，為其斟倒著開水。
看著壹旁斟倒開水的兒子，肖舒雅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那醉酒時斷斷續續的畫面以及醒來後自己那身體上的異樣感，虛弱的眼眸中浮現著復雜的神色。
難道還是如之前那樣當做沒發生過嗎？
肖舒雅壹雙修眉微皺，她很想壹切只是大夢壹場，但是雙腿間那還隱隱殘留著的不適感，提醒著她壹切都是真的。
上壹次自己就當做沒發生過了，那這壹次呢，下壹次呢，下下次呢？
想到自己醉酒後，那斷斷續續中的畫面，在想到與兒子備註著子瑜的微信聊天內容，肖舒雅心中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不若離去？
“媽，喝杯水潤潤喉”壹旁倒好水的陳瑾，將手中的水杯遞過來，口中關切的柔聲說道。
看著遞來的水杯，正在陷入思索中的肖舒雅，擡起頭看了壹眼滿眼關切的兒子，最終沒有拒絕，雙手強撐著虛弱的病體，想要坐立起身。
陳瑾見狀連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去扶著肖舒雅，手剛壹觸碰到肖舒雅的背部，就感覺那柔軟的嬌軀微微顫抖了壹下，不過也沒多想。
憑借著兒子手臂坐靠在病床上的肖舒雅，伸手結婚陳瑾遞來的水杯，喝了壹口，感受著喉嚨間舒服了壹些，手捧著水杯，擡起頭看向病床旁的兒子。
望著母親看來的雙眸，陳瑾心中不由的有些發虛，扯了扯嘴角微笑著說道：“媽，怎麽了，哪裏還不舒服，我去讓值班護士找醫生過來。”
肖舒雅聞言微微的搖了搖頭，隨後看著陳瑾沈吟了壹會說道：“瑾兒，等過兩天媽就回陳家村。”
“啊？”陳瑾聞言先是壹楞，隨即連忙開口詢問道“媽，怎麽好好的突然要回去啊？”
“沒什麽，我們現在都沒有在家，家裏也沒有個人打理，時間久了，到時候老宅子就荒廢了”肖舒雅看著眼前的兒子，蒼白的嘴唇張合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撕扯開母子最後的臉面。
此時的陳瑾還沒有反應過來，聽聞母親要回去心中哪裏舍得，聞言開口說道：“媽，沒事，妳要是當心房子荒廢，要不我找個時間打電話讓牛叔幫忙照看壹下。”
肖舒雅聞言，並沒有開口，只是看著陳瑾微微的搖了搖頭。
陳瑾見狀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看到母親的目光時，登時反應了過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悻悻的閉上，坐在正椅子上，神情頹然且又自責。
看著眼前兒子頹然且又自責，仿佛被拋棄的孩子那般神情，肖舒雅心中頓時有些難受，畢竟眼前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壹想到日後若是壹而再，再而三，最終深深的嘆了口氣，挪動著身體躺下身，側過腦袋，將雙眸閉上，她怕自己會心軟。
陳瑾看著眼前重新躺入病床之中，側過頭的母親，心中也是復雜萬分，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千言萬語也難言出口，因為剛剛的對話，其實母親已經留足了彼此之間的顏面，雖然他可以不要臉，但是他不能至肖舒雅的臉面與不顧。
那些事情，發生第壹次，可以自欺欺人的欺騙自己，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畢竟兩人之間還有著壹道名為倫理的鴻溝，生活不是電視劇，更不是小說，肖舒雅不是天生的蕩婦，所以她想要以逃避來及時了斷這段孽緣。
病房陷入沈默，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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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城是沿海的城市，天色就像小孩的臉龐，說變就變。
明月高懸夜空，壹片烏雲從天邊飄來，逐漸的遮掩住皎白的月色，天地陷入黑暗。
“啪啦……”伴隨著壹閃而逝的亮光，雷鳴聲響徹天地。
腦海中懊惱後悔自責的陳瑾，聽到那突如其來的炸雷，頓時回過神來，擡起頭看向窗外，只見狂風大作，緊接著壹陣淅瀝瀝的雨聲，隨之而下。
看著從窗外吹進來的冷風，陳瑾連忙站起身，向著窗戶走去。
躺在病床上的肖舒雅，也被那聲炸雷驚的睜開了雙眼，看著前去關窗的陳瑾，望著那隨風飄舞的風衣，壹雙秀眉不由的緊蹙了起來。
關好窗戶的陳瑾，翻身向著病床走去，來到床邊，看到母親壹雙秀眉微蹙，開口笑著說道：“媽，沒事下雨了，窗戶關好了。”
“咳咳，妳，咳咳妳怎麽只穿這麽點？”肖舒雅並沒有關心窗戶是否關好，反而壹雙美眸看著陳瑾身上背心加單薄風衣，秀眉緊蹙，壹雙眼眸露出心疼的神色，口中咳嗽著問道。
陳瑾聞言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風衣，正是林小小讓讓小白送來的，並不是林小小沒想送點後的，而是他天生喜歡風衣，櫃子裏，除了男士背心T恤襯衫，外套就只有風衣。
“還好，媽，我習慣了，不冷”陳瑾見狀聞言笑著說道。
看著兒子嬉皮笑臉的摸樣，肖舒雅美眸微微的翻了翻白眼，口中忍不住懟了壹句：“要風度不要溫度，蠢貨行為”說完昂起頭環視著病房的四周。
“呃……”聽著母親說自己蠢貨，陳瑾嘴角不由的抽了抽，看著肖舒雅轉著腦袋，巡視著病房內，不由的有些疑惑的問道：“媽，妳找什麽呢？”
肖舒雅巡視了壹圈，發現並沒有看到自己所想的，不由的秀眉緊蹙了起來，口中淡淡的說了壹聲：“沒什麽”隨後沈下頭，重新躺會了病床上，閉上雙眸。
看著眼前重新躺好的肖舒雅，陳瑾壹時間沒有搞懂，有些疑惑的看了已經閉上雙眸的母親，也沒有在開口打擾。
窗外的雨淅瀝瀝的下著，雷鳴聲中伴隨著狂風，拍打在窗戶的玻璃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許久之後。
安靜的病房中，壹聲心疼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
“這麽冷，穿著少，也不怕生病，躺上來吧！”
話語間，只見躺在床上的肖舒雅並沒有睜開雙眼，依舊閉合著雙眸，被褥下的身體向著床邊挪去。
肖舒雅終究是壹個母親，看著陳瑾身上單薄的衣著，聽著窗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以及這初春的涼意，心中心疼更盛他想，最終還是忍不住出口，讓兒子躺入床榻。
陳瑾聞言壹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擡起頭看向病床上的肖舒雅，見其被褥下挪動著身體，躺在床邊，將病床讓出壹個床位，不由的楞了壹下，口中下意識的喊了壹聲：“媽？”
聽著兒子那疑惑的喚聲，肖舒雅依舊緊閉著雙眸，仿佛睡著了壹般，沒有理會。
而陳瑾這是也反應了過來，看著母親空出的床位，又轉頭看了看閉著雙眸的美母，頓時明白的母親的意思，心中不由壹喜，口中幹巴巴的笑著說道：“確實有點冷，哈哈”，說著伸手解開正身上的風衣外套。
緊閉著雙眸的肖舒雅，依舊沒有回答陳瑾的話，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脫衣聲，被褥中的雙手不由的緊握了起來。
床鋪旁的陳瑾，已經脫掉的身上的風衣與下身的黑色牛仔褲，身上只余下，壹件白色的背心與單薄的沙灘短褲，看著床鋪上閉著眼眸的母親，深吸了壹口涼氣，伸手掀開病床上的被褥。
感受著被褥中冰涼的氣息傳來，躺在病床上的肖舒雅，本能的繃緊了身體，原本因為高燒而微紅的臉色，也更嫣紅了壹些。
因為肖舒雅高燒的原因，被褥中十分的暖和，感受著被窩中帶著母親絲絲體香的溫度，陳瑾很懂事的躺的筆直，並沒有胡亂的動彈。
病房中再壹次陷入安靜，只余下窗外，雨滴拍打著窗戶的啪啪聲。
因為這段時間徘徊於鴻鵠，龍騰，雅靜三個公司連軸轉的關系，陳瑾本就精神疲勞，下午十分又因為肖舒雅醉酒，身體疲勞，而夜晚又照顧了肖舒雅大半宿，躺到床上的陳瑾，沒壹會的時間，便陷入了沈睡，壹聲聲輕微的鼾聲，在鼻腔間響起。
聽著耳邊那輕微的鼾聲，肖舒雅緩緩的睜開眼眸，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兒子，望著兒子沈睡的面容，肖舒雅不由的想起他小時候睡覺的摸樣，嘴角不由的露出幾分懷舊笑意，忍不住擡起手在陳瑾的鼻尖處輕點了壹下。
“！#￥￥%。”
陷入沈睡的陳瑾，似乎感受到有人在騷擾自己，睡夢中的他擡起手揮了揮，口中含糊的嘟喃了幾聲，隨後翻了過身，伸手抱住身旁的肖舒雅。
突然被兒子抱住的肖舒雅，整個人不由的楞了壹下，低下頭看向被褥，感受著那手掌放在自己的酥胸上，秀眉微蹙了幾分，微瞇起雙眸，轉頭看著眼前沈睡的兒子，見其起確實睡著了，擡起手輕輕的拿開，那放在自己胸上的手掌。
然而自從林小小入住以來，早已抱著女人入睡習慣的陳瑾，沒壹會被挪開的手，又爬上了那雄偉的高峰，覆蓋著的手掌，還捏了捏。
肖舒雅見狀又是轉頭看向陳瑾，再壹次觀察了壹會，確認確實是睡著了，口中忍不住嘟喃壹聲：“這什麽破習慣？”，然後再次擡起手，將那放在自己酥胸上的手拿開。
然而對於習慣摟著女人入睡的陳瑾，每過壹會，睡夢中的他手掌都會精準的放在那柔軟的彈翹處，就這樣周而復始了幾次。
最終肖舒雅放棄了，看著身旁鼾聲依舊的陳瑾，無奈的深深嘆了口氣，任由那手掌放在自己的酥胸上。
夜色寂靜，本就生著病身體虛弱的肖舒雅，也逐漸的抵不住困意，壹雙美眸閉合，陷入了沈睡。
睡夢中的兩人，不知不覺中，漸漸的摟抱在了壹起，相互依偎著，沈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