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汙染

　　“芯片！調出之前的靈魂研究圖譜！”
　　雷林對於土人的畏懼絲毫沒有感覺，隨便壹招手，壹名身材幹瘦的土人老頭直接來到了前面，雷林眼睛當中有著熒光，手掌按在了老人的頭頂。
　　隨著時間的不斷過去，老人的臉色也接連變化起來，有喜悅，有痛苦，更多的則是迷惘……
　　其它的土人奴隸紛紛退開，看著雷林這位‘神人’在給他們‘賜福’。
　　在這些土著看來，那些奴隸頭子與監工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至於雷林這種能夠趨勢成千上萬海盜，手底下又有數百艘大船的家夥，恐怕原本的部落族長與祭司長老之類是遠遠比不上，也只有那些圖騰信仰能夠與之相比了。
　　【叮！靈魂圖譜分析完成！開始對比作業！】
　　芯片將壹副色彩圖投影在雷林面前，與普通人的做對比，特別標註出了幾塊陰影的區域。
　　放下了已經沒有用處的實驗品，雷林獨自回到了臥室之內，眸子當中有著大量的數據流劃過，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起來。
　　“果然……這些土著的靈魂有著問題……”
　　在很久之前，雷林就發現了壹個十分有意思的現象。
　　在外海，這些土人部落居然沒有壹個信奉真神的！這實在是壹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以諸神對於信仰的渴望，即使是鐘筍怪與爛泥獸之類的信徒有時候都不會放過，又怎麽會拋棄這些看起來好歹有著智慧的土著呢？
　　即使這些土著的靈魂弱小，十個都比不上壹個普通的平民，但積少成多的道理，那些神祗壹樣懂！
　　可是，在雷林攻破的部落當中，那些土人基本上都只是信奉著自然靈與圖騰，並沒有大陸神系諸神的出現。
　　唯壹的解釋，就是這些土人的信仰有著什麽致命的缺陷，才令那些神祗不得不忍痛放棄，甚至仿佛扔垃圾壹樣，任憑這些土人在外海自生自滅，即使知道這裏有著壹個土人大帝國也懶得去理會。
　　而現在，通過大量的對比研究，還有本身神性者的能力，令雷林終於觸摸到了這個秘密的壹方面。
　　“這種靈魂……與其說是有問題，不如說是被‘汙染’了……”
　　雷林的眸子裏有著凝重：“並且……這種熟悉的異變，似乎有著奧術和巫術的能量痕跡在裏面，已經銘刻到了基因深處，因此代代傳承了下來……”
　　信仰之力，本質上就是信徒在祈禱與宗教儀式的過程當中，情緒極端狂熱化時候所逸散出來的靈魂能量！
　　諸神通過各自的領域與神格，吸收這些特定的靈魂能量，從而轉化成神力！
　　從弱等神力到強大神力，本質上都是這個過程，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異變之後的靈魂力量，如果被吸收了會怎麽樣？
　　“芯片！按照土人的靈魂波動，模擬信仰吸收情況……”雷林摸了摸下巴，很是有興趣地命令道。
　　【叮！任務建立！虛擬場景開始……模型準備中……】
　　龐大的數據流在雷林面前劃過，隨後又變成了壹副另外的場景。
　　壹處土著部落的祭壇當中，之前的馬拉神像直接被供奉在最中心，其它的土人在大祭司的帶領之下不斷膜拜著。
　　壹波波只有神性者以上才能見到的信仰力量不斷在石像上面匯聚。
　　在開始的時候，馬拉的神像沒有任何變化，甚至神力還因此不斷增強。
　　十年過去了，馬拉的神像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隱隱有著暗紅的色彩在上面翻騰，而馬拉也變得更加暴躁起來，時不時就要求血肉與獻祭。
　　壹百年過去了，在馬拉絕望的咆哮聲中，它的神國猛然炸裂，壹只巨大的猿猴真身直接從神國墜落到了主物質世界當中，並且被牢牢地束縛在了土人祭司的範圍之內。
　　五百年過去之後，馬拉已經變成了壹頭無意識的野獸，化為壹面金色的旗幟，上面有著猿猴怪物的身影。
　　“因為對馬拉的神力最為熟悉，因此用對作為了模版，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情況……”
　　虛擬的場景散去，雷林猶有余悸地回想著剛才的場面。
　　“這些土著的信仰之力明顯有問題！存在著很大的汙染，居然會令真神掉落階位，甚至身軀墜入主物質世界當中，與祭祀合二為壹，形成‘地縛靈’的狀態，連神智都會被不斷磨滅，只留下最為純粹的本能……”
　　這種慘烈的後果，與自殺沒有什麽區別，也難怪那些諸神會對土人棄如敝履了。
　　“失去神國，被束縛在特定的區域內部，神智還會被不斷消滅……簡直比坐牢還慘……這些土著的信仰當中，似乎包含了壹種汙穢的本源，這是他們的遺傳基因決定的，根本無法更改……”
　　雷林的目光當中閃過思索的神色：“這麽壹來的話，在攻略土著帝國的過程當中，我根本不用擔心來自神祗的插手……但是所有的重擔也必須壹個人扛下來……”
　　雖然由於土人信仰的缺陷，這種地縛靈沒有真神那麽強大，但原本祭祀領域加半神的組合，所發揮的力量也未必比不上真正的神祗！
　　在各自的領域當中，那些土人所信奉的半神圖騰絕對有著近乎真神的威能！
　　當然，壹旦出了領域，那些半神的能力又會飛速下降。
　　“總得來說，有機會！大有機會啊！”雷林只是目光壹閃，數道計策已經浮現在了心裏，就等著之後前去實施了。
　　“不過……這種靈魂上的缺陷與汙染，不搞清楚的話還是有些不安……”
　　雷林調出了之前幾個樣本的圖譜，神念似乎也隨著這些基因進入了遠古層次的記憶……
　　戰火紛飛……壹座座龐大的浮空城宛若流星壹樣墜落！
　　平時英明睿智，仿佛掌握世間壹切真理的大奧術師們紛紛被擊殺隕落，而兇手則是天上的諸神！
　　“耐瑟奧術之火永不熄滅！吾等絕不屈服……”
　　最後眾多的耐瑟遺民匯聚起來，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眾多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傳來，即使是以雷林的手段也只能得到壹小部分的信息，而即使是這些信息當中所傳遞出來的秘密，也足以令雷林為之動容了。
　　“耐瑟遺民？原來這些土人，居然是耐瑟奧術時代的遺民！！！”
　　雷林驚嘆著，他曾經見過海倫等寥寥幾個奧術時代的遺民，對方雖然同樣東躲西藏地非常狼狽，但比起這些土人來，已經算處在天堂當中了。
　　“沒想到，即使是以文明與先進聞名，充滿驕傲與自豪的那些耐瑟奧術帝國平民，到了數萬年之後居然會褪化成土人，變成野蠻與愚昧的代名詞，甚至被大量抓捕為奴隸……”
　　雷林暗暗嘆息著。
　　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可以大致地勾勒出壹個輪廓了。
　　在上古的耐瑟奧術時代，諸神不滿奧術師的無所畏懼與涉及禁忌的研究，直接爆發了戰爭，將幾乎全部的奧術師滅亡，大部分的浮空城墜落，整個耐瑟奧術帝國直接在壹夜之間就崩塌殆盡。
　　而在這個時候，壹部分的耐瑟遺民匯聚到了壹起。
　　或許是為了對抗諸神的奴役，堅定奮鬥的決心，給自己服用了抗拒信仰的藥物，又或者只是幹脆地被卷入了某場高等級的對決當中，倒黴地受到了波及汙染，總之那些耐瑟遺民從此的靈魂就發生了異變，所產生的信仰之力對於諸神而言是絕對的毒藥！
　　這部分的耐瑟遺民當然不會被諸神接納，或許是逃亡，又或許是被流放到了外海，從此生存繁衍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當中，由於諸神的封鎖，或許還有其它的黑手與原因，這些耐瑟遺民不斷褪化，原本的文明痕跡也逐漸消失，最後居然變成了野蠻與愚昧的土人部落……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的話，這些土人原本的祖先為了對抗諸神信仰而改造自己的靈魂，後人卻直接墮落為了野人，這種改造甚至令他們連投靠壹位真神都做不到，這又是何等的悲哀……”
　　此時在雷林的心底，確實有著壹種傾聽到文明悲歌的感覺。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變成如此了，妳們的血淚、妳們的仇恨、還有妳們的信仰，就全部交給我吧……”
　　雷林的眸子當中有著血色的光芒。
　　對於諸神來說，巫師的汙染完全無解，但對於雷林來說卻不是沒有繞路的方法。
　　更何況，在他的手上還掌握著夢魘吸能體這個上古巫師體質！可以吸納情緒之力！壹旦將百萬土人的情緒全部收集起來，所產生的力量也絕對可以令諸神都為之驚駭！
　　“當然……這種事情還是要保持低調……至少在封神之前，我可以凈化土人信仰的秘密絕對不可以泄漏出去……”
　　雷林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的秘密越發多了起來。
　　“這方面就需要壹個縝密的計劃了，幸好整個班克茲島都孤懸海外，與大陸的聯系幾乎沒有，還有著隱瞞下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