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從甜蜜的睡夢中蘇醒，睜開眼時，堯厲已整裝完畢，站在床邊，手指輕輕的撥弄著她的發絲。
　　幾個星期下來，她已習慣了堯厲每天摟著她，和她躺在大床上，壹同從夢中清醒，然後對她說些甜言蜜語，哄得她心花怒放，就算明白他的話不壹定認真，但她仍聽得十分開心。
　　沒想到今天堯厲卻壹反常態，提早起床梳洗，留下她壹個人孤單單的躺在缺少了他的溫暖的大床上。
　　「該起床了，妳已經膩在床上壹整天了。」他說著，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堯厲……我、我好累。」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望著居高臨下的他。
　　「妳再繼續賴床的話，我會讓妳愈來愈累喔！快起來。」堯厲用手指勾劃著她裸露的肩胛，半威脅的道。「好、好，我起床就是了。」她嘟著唇，手上揪著床單，坐起身。「妳今天有事嗎？」她拉住他的手，半跪的爬到他的身邊，然後用手繞住了他的頸子，將身體貼靠在他的背上，臉龐則偎進了他的頸子間。
　　「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妳必須和我共同出席壹場私人記者招待會。」他不著痕跡的拉開她，對她說道。
　　「記者招待會？」「嗯！妳去了就知道，我已經派人幫妳準備好了禮服和壹些首飾。妳趕緊起床梳洗壹下，讓精神回復過來。」「妳還沒說是什麽記者招待會啊？堯厲，我沒去過那種場合，我擔心……」「沒什麽好擔心的，妳不是壹直想離開這裏嗎？等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如無意外，壹切又能恢復以往的平靜。
　　「他彎下腰，輕撫過她的長發，臉色顯得有些怪異，但顏紫殷卻仍未發覺。
　　「恢復平靜？」她疑惑的望著他，「妳是說，妳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能夠讓那些記者放過我們，不再咄咄逼人？」「當然，否則我何必召開這場記者招待會。」撥弄著她的長發，他的眸中流過壹抹猶豫。
　　「那……那之後呢？」「之後？」他挑了挑眉，「之後我們就自由了，妳可以回去過妳的學生生活，再也不必怕有記者圍堵在校門口，讓妳有家歸不得了。
　　「他故意把話說得再輕松不過。
　　這時她才察覺到堯厲的不對勁，她看著他，愈看愈覺得今天的他有些疏離和陌生，他唇邊的笑是冷的，就連他所說的話，都令她無法捉摸。
　　他該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麽，但他為何不肯給她正面的答覆？
　　「堯厲……」「妳還想問什麽？」「那我們呢？妳把我帶來這裏，都是因為那幅畫的關系，壹旦問題解決了，我們之間……還……還能繼續嗎？」「妳說呢？
　　「他笑了笑，還是沒有回答，反而兀自走到梳妝臺前，梳理著那頭濃密的黑發。
　　「堯厲……」她叫住他。
　　「我先下去聯絡壹些記者朋友，妳梳洗完畢後再下樓來找我，有事我們待會兒再談，好嗎？」他打斷了她的話，對她說著自己的決定，卻選擇刻意忽略她的感受和想法。語畢，他徑自走出了房門，留下顏紫殷獨自坐在房裏的大床上。
　　她怔楞的望著合上的房門，腦海中卻是堯厲匆促離開的背影。
　　他走得那麽急、那麽快，是因為在逃避嗎？
　　為什麽？為什麽他要怕她呢？？？？
　　「歡迎各位記者朋友來參加我的記者招待會，我知道各位都有滿肚子的問題要發問，不過，我們準備了精美的佳肴，壹切等各位填飽肚子之後再發問吧！請各位慢慢享用。」攬著顏紫殷走進記者招待會場，堯厲走上臺，壹開口就堵住了眾家記者的金嘴，然後大家悻悻然的看著堯厲再度走下臺，所有的疑問都咽回了口中。
　　「堯厲，全部的記者都壹直盯著我們看，妳還吃得下？」顏紫殷手足無措的望著堯厲，見他輕松而優雅的吃著盤子裏的精致佳肴，對於那些人的註目禮毫不在意，似乎是非常習慣了。
　　「要看就由他們去看，反正我們也沒什麽損失。」他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著。
　　語畢，他又切了塊牛排，用叉子遞到她的唇邊，要她吃下。
　　「不要。」她搖頭，已經看見記者拿起了相機，準備拍下他們的舉動。
　　「妳別緊張兮兮的，他們喜歡新聞，我們就做做樣子，給他們壹些話題報導，免得這些記者朋友們跑來這裏壹趟，卻空手而回。」堯厲看她不吃，收回了叉子，兩手輕靠在桌緣，對她說道。
　　「堯厲，妳開這個記者招待會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呵呵！我看妳也跟那些記者們壹樣，按捺不住了。」他性感的笑聲，讓顏紫殷忍不住紅了俏臉，眼前的堯厲，經過衣著妝點，加上他獨特而自然的魅力，真是令人怦然心動，難怪他會成為媒體記者追逐的寵兒。
　　相對之下，她這個莫名竄出的灰姑娘，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裏，似乎顯得不搭配，就算有了最美的彩妝和最昂貴的晚禮服來襯脫，她依然覺得自己和這裏格格不入。
　　「妳是不是要宣布什麽事？」「妳覺得我要宣布什麽？」他反問她。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妳肚子裏的蛔蟲。」她抿了抿唇，心裏卻有著不小的期待「紫殷。」他勾起她的下顎，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泛紅的臉龐。
　　「嗯？」她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他的手撫過她的唇，然後收回。
　　「堯厲……」她怔楞住，吶吶的喚著他的名字。
　　「等壹會兒，我上臺向那地記者解釋清楚之後，這場鬧劇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他切著面前的牛排，像是在說壹件事不關己的事。
　　「堯厲，妳……妳在開玩笑，對不對？」她傻住了，手指發麻，整個人僵直的坐著。
　　她詢問著他，就連唇瓣都在顫抖。
　　「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他勾起唇角，淺淺的壹笑。
　　「妳說……妳說這是壹場鬧劇？我……我們之間只是壹場鬧劇？」她不肯定的重復了他的話，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說得夠清楚了，不是嗎？」「妳……妳這是什麽意思？我……我已經把自己都給了妳，我什麽都沒有了……」她緊緊的咬住了唇，難過得說不下去。
　　「不要以為用這樣的理由就能牽絆住我，如果妳真的覺得自己損失了什麽，我可以付妳壹筆錢，壹筆讓妳十分滿意的報酬。」他拿出了支票本，「還有，那幅裸畫我買下來了，記著，下次別再捅這種樓子，妳真是替我制造了不小的麻煩和困擾。」「不該是這樣的，堯厲。」她不可置信的說著。
　　「否則，妳覺得該是怎樣？」他挑了挑眉，又輕嘆了壹口氣，「紫殷，其實妳真的很不錯，床上的表現也很令我滿意，不過……」「住口，別說了！」她捂住了耳朵。
　　「我還是得把話說清楚，免得妳以後怨我。」「我現在已經恨透妳了！」她瞪著他，強抑下眼淚。
　　「我並不打算安定下來，更不打算結婚，要是妳能接受這樣的安排，我們還是可以繼續下去。」「堯厲，我有逼過妳嗎？我有嗎？」「妳心裏卻是這麽想的，不是嗎？妳想跟著我、纏著我壹輩子，想替我生孩子，想要我愛妳壹生壹世，難道妳不是這麽想的？」他壹句句的問她。
　　每次占有她時，她總會提出類似的問題，問他能不能付出同樣的愛？
　　才幾次的肌膚之親，她就要他放棄壹生的自由，他覺得自己根本玩不起這樣的感情，也許是時候未到，他還未能安定下來，而他當初實在不該這麽沖動就侵犯了她的身體。
　　「我這樣錯了嗎？」「妳沒有錯，是我錯了。」他低了低頭，用紙巾揩了揩唇，「那時我壹心想得到妳，所以沒顧慮到後果。」「後果？妳現在把我當成擺脫不掉的麻煩了，是嗎？」她的日子本來過得單純而簡單，是他狂霸的攪了進來。
　　他占有了她，讓她從純潔的女孩變成了女人，還將她單純的生活扭轉得復雜而混亂，現在他壹句敷衍的話，就要終止這壹切，教她如何接受？
　　「把我忘了，就當壹切都沒發生過，這樣妳會好過壹點。」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他的心微微壹慟。
　　「妳說得真簡單！」她哽咽著說道。
　　「對不起。」這是他唯壹能說的話。
　　「堯厲，妳真的是惡魔，沒有人比妳更可惡、更可恨！」她站了起來，氣憤的對他咆哮。
　　就在這時候，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爍著，她被燈光照得睜不開眼睛，用手擋住了臉。
　　「別拍了！不準妳們再拍了！」她喊著，但那些記者們毫不留情的對著她猛拍，更是逮住了她落淚時的畫面。
　　堯厲迅速的走向顏紫殷的身前，替她擋住了鏡頭的拍攝。
　　「堯先生，妳們起了爭執嗎？能不能告訴我們是因為什麽事？是那幅裸畫的關系嗎？」「能不能告訴我們，妳和顏小姐是什麽關系？」「顏小姐，妳為什麽哭呢？是不是堯先生準備對妳私自展覽那幅畫而提出出告訴？」壹連串的問句朝他們襲來，堯厲摟住了顏紫殷，打算撤退。
　　「對不起，我正打算和顏小姐敲定那幅畫的價錢，她不肯割愛。」堯厲虛應的解釋著。
　　看著顏紫殷臉色蒼白的啜泣，又被記者包圍質問，他的心壹陣陣的揪痛著，她虛弱的模樣，仿佛隨時會昏厥過去。
　　「顏小姐，妳有沒有什麽話要對大眾說？」記者又問。
　　「對不起，她身體不適。」堯厲摟著她，推開了人群。
　　顏紫殷用手按著太陽穴，她覺得頭好痛，但卻無法容忍自己再站在堯厲的身邊壹刻。
　　「我自己走！不必妳扶，堯厲，記著妳對我說過的每壹句話。我壹旦走了，就永遠不會回來，我絕不會讓自己成為妳的麻煩。」她說完，憤然的推開了他，在眾記者的面前，匆匆的逃出了這場荒謬可笑的記者招待會。
　　她的耳邊還隱約聽到堯厲在對記者解釋的聲音，但她不想管、也不想澄清解釋了。
　　就隨堯厲去說，隨他高興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她怎麽鬥得過他呢？人怎麽可能鬥得過壹個沒心沒肺的惡魔？？？？
　　顏紫殷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身上的壹襲禮服引起了路人的側目，可她卻毫不理會，垂著頭、咬著唇，倔強的不許自己流下淚來。
　　她已經夠狼狽了，絕不允許自己再哭泣。
　　「堯厲，妳這個混球耍我——居然這樣耍我。」她詛咒著，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這些日子來，和堯厲相處的甜蜜情景。
　　他存心要玩弄她的，篇什麽她這麽傻，直到最後壹刻才發現？
　　他說他害怕束縛，那麽他來招惹她時，為什麽都沒有考慮到後果？
　　哼！他當然不會考慮那麽多，反正最後受傷害的人又不是他，他怎麽會想那麽多？
　　「我不會哭的，絕不會為妳哭的——」她喃喃的自語著，但眼眶卻不由自主的泛紅。
　　走了好長好長的壹段路，她以為自己可以回到那個安全不被騷擾的小窩，誰知道還沒靠近家門口，壹群記者已經像狂蜂似的朝她的方向撲來，她措手不及，直覺的便拎起了裙擺，往反方向跑開。
　　然後，她側身躲到壹條小小的巷弄中，看著那群記者從她的眼前跑開。
　　「堯厲……都是妳，王八蛋！平靜？什麽叫做平靜？妳說得簡單，妳平靜了，我卻壹點都不平靜，我恨妳——我恨死妳了！」她靠著紅磚墻，緩緩的蹲下身，將臉埋進了蓬蓬裙中，讓眼淚落入裙裏，口中卻不停的呢喃著。
　　「我沒有哭，我不會哭的嗚……可惡的堯厲，都是妳，妳還我的平靜來啊！
　　還我……嗚……」
　　「紫殷，妳怎麽蹲在這裏？」壹抹熟悉而溫暖的叫喚聲，在她的上方揚起，顏紫殷眨了眨哭得紅腫的雙眼，視線有些模糊，無法看清身旁的人。
　　但單是聽見那聲音，就讓她的淚水豆大的滴落下來，像是找到了唯壹的依靠。
　　「小遊……嗚……小遊……」顏紫殷嗚咽著，蹲在原地伸手扯著遊曼靈的衣角。
　　「怎麽了？妳為什麽哭？這陣子妳躲到哪裏去了？我壹直找妳都找不到。」「嗚——小遊——我好可憐……」她還是扯著遊曼靈的衣角，可憐兮兮的仰首望著她。
　　「妳先站起來再說，怎麽蹲在這裏哭，不回家去？」她扶著顏紫殷的手肘，但她卻哀叫了壹聲，小手用力的捉住了她的手臂。
　　「我站不起來，嗚……我的腳好麻、好痛，我在這裏躲了好久了。」顏紫殷哭泣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蹲在這裏多久了？從躲開那些記者之後，她就偷偷摸摸的溜到了隔壁遊曼靈和白浩偉的住處，但是他倆都不在，她又怕被人看見，所以只好窩在這裏，哪裏也不敢去，深怕又引起那些記者的註意。
　　如果她因此而騷擾了遊曼靈和白浩偉的生活，那她會更過意不去的。
　　「紫殷，妳到底怎麽了？不要凈是哭，說給我聽啊！」遊曼靈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我……我不會說啦！嗚……」她抹了抹眼淚，「我好笨，像個傻瓜壹樣，被人騙了，嗚……」「被人騙了？妳給我說清楚壹點，誰騙了妳？」老天，她本來就覺得顏紫殷笨笨傻傻的，不懂人心險惡，現在她又說自己被騙了，頓時讓她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妳不要問啦！我被人甩了，好丟臉。」她捂住了臉，不想見人。
　　「誰？誰甩妳？」「嗚……是堯厲，堯厲把我甩了，哇嗚……」她抱住了遊曼靈，伏在她的肩上，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出來，壓抑了好久的憤怒和哀傷，壹古腦的伴隨著眼淚傾泄而出，淚流滿腮，哭濕了遊曼靈的衣襟。？？？
　　「什麽？！妳怎麽會跟堯厲扯上關系？他把妳甩了？妳是指——妳這些天都跟他在壹起？」「是。」她垂著頭，坐在遊曼靈家裏的沙發上，任由她盤問。
　　「妳怎麽會去跟他……」遊曼靈拍了拍額頭，「妳先前不是說自己跟他沒關系嗎？」「那是先前，後來就有關系了。」她負氣的說著。
　　「是那幅裸畫的關系，對不對？那天我看見那幅裸畫上了報，之後就找不到妳的人了。」「是堯厲把我帶走了。那時有好多記者包圍著我，我沒有辦法……沒有其他的選擇，可我以為他是認真的……他說過愛我……「她說著說著又哽咽了起來。
　　「接著說下去啊！後來呢？」遊曼靈忍不住又問。
　　顏紫殷索性將事情的始末全說了出來，邊說邊掉淚，雙眸因為再度哭泣而更加紅腫，但是，她卻逼自己將心裏的委屈全吐露出來，壹次清完心裏的煩郁和痛苦。
　　哭掉了壹盒面紙，她終於止住了眼淚，擤掉鼻涕後，她吸了壹口氣，對遊曼靈說道：「小遊，妳放心，我不會再為他哭了。妳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肯在這裏聽我說話，讓我吐苦水……男人真的不能相信，妳以前說的話壹點也沒錯，是我太笨、太傻了。」「呃……」遊曼靈楞了壹下，以前她對愛情不信任，沒想到上天安排白浩偉的出現，讓她找到了真愛，現在聽到顏紫殷重復自己過去那些偏激的想法，反倒讓她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小遊，上壹次當學壹次乖，我不會再像以前那麽笨了，以篇只要有了愛情，便是生命的全部，我不會再傻了。」「紫殷，其實愛情也沒那麽糟……呃……主要是該遇對人，也許堯厲那個壞胚子根本不適合妳，他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妳不該為了這樣的人封閉自己的感情。」「也許吧！像妳的白浩偉就對妳死心塌地的。」她說得酸酸的，為什麽自己這麽倒黴，會遇到像堯厲這樣的男人，把感情當遊戲，壹點都不懂得珍惜？
　　是她太容易上勾了是嗎？如果，她壹直不肯將自己給他的話，也許她和堯厲之間就不會這麽快結束的，是她自己太沒定力了，不是嗎？
　　「紫殷，妳在想什麽？」遊曼靈推了推出神的顏紫殷。
　　「我在想，是不是我太蠢了，隨隨便便就跟他上了床，讓他輕易地得到手，所以失去了新鮮感，所以……他才不要我了。」「妳非得這麽想嗎？如果他真是這麽混蛋的男人，妳就不該再想他了，這樣的男人有什麽好留戀的？」「我……我不知道。小遊，我的心好亂，我覺得自己還愛著他啊！為什麽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她將頭埋進膝間，斷斷續續的說著。
　　她悲哀的想哭，卻已流不出壹滴眼淚，難道淚已流幹？
　　「紫殷……」遊曼靈止住了話，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她，看著壹向樂天的顏紫殷這麽難過，她也壹樣不好受。
　　「小遊，妳讓我搬來這裏住好不好？我不敢回去了，門口都是記者，我不想見他們，不想讓他們逼供，更不想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我好怕……好怕孤單。」她乞求的望著遊曼靈，可憐而卑微的哀求著。
　　「妳搬來跟我住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我們陪著妳，妳不會孤單的。」遊曼靈握住了她的手，很有義氣的說道。
　　「但是，白浩偉呢？他會同意嗎？他那麽討厭我，他壹定不喜歡我打擾妳們的生活。」「誰敢討厭妳？只要我說好，他不會不同意的，妳不要想那麽多，先搬來再說。」「小遊，還是妳最好了。」她窩進了遊曼靈的懷裏，像個被遺棄的小孩，渴望溫暖的懷抱和疼寵，對於遊曼靈肯適時伸出援手，她真的覺得感動不已。
　　「妳怎麽又哭了？不是說不會再為那個混帳男人哭了嗎？」「我不是為他哭。小遊，妳對我這麽好，我感動得想哭。」「還像個孩子似的，真拿妳沒辦法。」遊曼靈無奈的搖了搖頭，邊順著顏紫殷柔長的發絲，看樣子，這段戀情雖然讓顏紫殷成長了，但依然沒有抹殺掉她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