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流言的角力

　　淩雲婷衣冠楚楚地出現在藝星電視臺的直播室。
　　今晚，她將作為熱點欄目《娛樂點點鐘》的特邀嘉賓接受采訪。她的新歌今天剛剛送播，現在正是急需宣傳的時候，現在可得好好準備壹下。
　　「淩小姐妳好！」走進來壹個清秀的女郎，對著淩雲婷禮貌地伸出手：「我是節目的主持人杜可秀，歡迎參加我們的節目。」
　　淩雲婷站了起來，跟她握了握手：「妳好！」
　　「今晚還有另壹位嘉賓，馬上就到了，請淩小姐稍候片刻。」杜可秀笑容可掬地說。
　　「沒問題！」淩雲婷淡淡壹笑。
　　「篤篤篤……」很快地傳來高跟鞋走路的聲音，淩雲婷微笑地轉頭望去。
　　她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但壹秒間後她馬上恢復了那張燦爛可愛的笑臉。
　　來人正是她最大的競爭對手林昭嫻。
　　林昭嫻身著壹身黑色繡花禮服，長發向上結了壹個高高的魚尾髻。禮服的前胸開了壹個小小的「Ｖ」字，露出頸下壹片雪白的肌膚，性感撩人。
　　「林小姐妳好！」淩雲婷友好地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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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冠雄面色鐵青地翻著報紙。
　　十天了，連篇累牘的猜測和「內幕」報道，冠雄集團在公眾眼中的形象，已經完全變質了，變成黑社會基地的代名詞。
　　冠雄集團的股票，壹天接壹天地跌停。每股從之前的八十幾塊錢，暴跌到現在三十來塊。他的資產，像溜滑梯壹樣丟了不止壹半。
　　但報紙並沒有放過他們。今天的最新猛料，是某瀕臨危機的集團旗下的壹名當紅的美少女歌手，不止壹次地與壹些富賈巨豪進行著地下的秘密性交易。
　　「他媽的！」李冠雄用力將報紙摔到丁尚方面前。
　　「老大，婷兒還不知道這件事，怕不怕……」丁尚方拾起報紙。
　　「怕也遲了，節目還差五分鐘就開始了！這報紙怎麽現在才給我送來？」本來這晚報壹般是晚飯前就應該送來的，可現在已經快八點了。
　　「這個……」丁尚方道：「我們壹個弟兄在街上認出了李小燕－－就是炸妳汽車的那個小娘們，可我跟壹班兄弟趕到時，那小娘們好像知道了似的，在小巷裏溜兩溜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好久也沒找著，所以才來晚……」
　　「打草驚蛇了。」李冠雄打斷他的話。
　　「不怕。」丁尚方這些日子給李冠雄臭罵了好幾陣，急欲表現壹下：「起碼我們知道這小娘們還在本市。還有，大家都說她的口音是本地人，所以我想她壹定沒離開家……」
　　「在她失蹤了的那幾條小巷裏仔細找，派幾個弟兄守在那兒。說不定她的家就在那兒。」李冠雄道。
　　「我已經派了。」丁尚方對自己這壹次的先見之明得意洋洋。
　　「壹定要逮到這小妞！」李冠雄恨恨地道。想起自己這麽多天躺在醫院動彈不得的痛苦，外面世界風花雪月、紅唇綠酒，自己卻只能呆呆地躺在這破房間裏受鳥氣，還不知道還要受多久。
　　「逮到她，讓她嘗嘗我的手段！」李冠雄眼裏冒出兇光，牙齒咬得咯咯響。集團暴跌的股票、安瀾開花的屁股，要不是拜這小妞所賜躺在這兒動不了，他的財產和女人怎麽會蒙受這麽大的損失？
　　「嘿嘿！」丁尚方神領意會。
　　李冠雄瞄了他壹眼，又問：「那兩個小妞怎麽樣了？姓楊和姓章那兩個。」
　　「小袁看著呢，老實多了。前幾天放她們回家壹次，她們都沒敢搗鬼。去監視的弟兄說她們都乖乖地在家裏呆了壹天，時候壹到就準時回來報告啦！哈哈！」
　　「嘿嘿！諒她們也不敢亂來。開始正式訓練了吧？」
　　「開始了。老大放心吧，我們請的都是最好的老師，再說那兩個妞的底子也都不錯……」
　　「嗯！加快進度。唱片公司只有壹個淩雲婷太少了，萬壹淩雲婷扛不住……」李冠雄的眼角不由又向報紙上掃了壹眼。
　　「明白了。」丁尚方將遙控器壹揮，開了電視。
　　「歡迎收看《娛樂點點鐘》節目，我是杜可秀……」屏幕上清秀可人的女主播微笑著。
　　「是她？怎麽會是她？」丁尚方愕道。
　　「嘿嘿，聽說淩雲婷上節目，她還不搶著來主持嗎？她是老歐的親戚，電視臺也得賣點面子，讓她三分！」李冠雄冷笑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讓我來介紹今晚的兩位嘉賓：林昭嫻小姐、淩雲婷小姐！」熒光屏上杜可秀道。
　　「嘿嘿，姓林的也來了。擺明了是針對……」丁尚方道。
　　「別吵！」李冠雄打斷他。
　　「首先，我要祝賀林小姐。」杜可秀微笑著將頭轉向右邊，林昭嫻坐在她的右邊：「《紅粉女郎》推出兩周已經買到十二白金了，相信銷量至少還會翻壹番。林小姐對此有沒有信心呢？」
　　「謝謝歌迷們的支持！」林昭嫻笑盈盈說道：「唱片受歡迎我當然開心，但最重要的是大家聽我的歌會開心。我想我的本職工作是做好我的音樂，唱出更多讓人欣賞的好歌。至於銷量嘛，呵呵，不是那麽重要的。」
　　「銷量反映了受歡迎的程度啊！」杜可秀道：「本周林小姐的主打歌《紅粉女郎》已經登上了排行榜的榜首，林小姐覺得這首歌怎麽樣？它能在榜首呆多久呢？」
　　「首先我要感謝為這首歌作詞作曲的姚先生，感謝他給我寫出這樣好的壹首歌。《紅粉女郎》是我的壹個新的嘗試，說實話的，在歌壇翻滾了這麽多年，這首歌可真是我心境的真實寫照啊！」林昭嫻道：「我很喜歡這首歌，也謝謝大家喜歡這首歌。至於能在榜首呆多久，我看隨緣吧……」她滔滔不絕地說著，而坐在壹旁的淩雲婷已經有點悶了。
　　而作為金牌娛樂節目主持人的杜可秀，當然不會冷落她的嘉賓。
　　「我們也希望《紅粉女郎》能創出更好的成績！」杜可秀道，將頭轉向淩雲婷：「上周的冠軍《田園孤女》本周突然在排行榜上完全消失了，淩小姐對此有何感想呢？」
　　「這個嘛……」淩雲婷有備而來，微笑道：「是這樣的。我的上壹個專輯《落凡的淩雲婷》推出已經好壹段時間，該是推出我第二個專輯的時候了，可上壹個專輯的主打歌只打到第三首－－也就是《田園孤女》－－為了給新專輯的新歌騰出時間來，上周我們就把上壹張專輯剩下的兩首準備打榜新歌壹並提前推出了……我想，可能是我同時有三首歌打榜，反而分散我支持者的票數吧？」
　　「其實……」林昭嫻插嘴道：「對不起我插壹句。我倒是覺得新歌不必那麽快推出，淩小姐上周推出的兩首歌其實也是十分好的，就這樣匆匆推出太埋沒了。」
　　「我想……很多買了《落凡的淩雲婷》的朋友……」淩雲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很多」兩個字加了重音：「在幾個月前已經聽過這兩只歌了，現在再隆重來推似乎意義不大。」
　　「嗯，說得很得體。」丁尚方在電視前評價道：「這姓林的娘們跩什麽跩？妳娘的！」
　　「算了吧，她現在正得勢。」李冠雄十分冷靜：「我們的新歌得加把勁。」
　　「知道了。」丁尚方道：「所有的宣傳策略全都下了重手，比推《雲端的天使》時還重本。」
　　「好的。」
　　「怕只怕……」丁尚方道：「今天推出的這首歌制作得太倉促，壹些本來想改進的地方也來不及了，ＭＴＶ拍得也太快了些……」
　　「這是沒辦法的。下壹首新歌繼續下血本就行，現在關鍵是搶風頭。」李冠雄道。
　　「來了來了，就知道姓杜這臭小娘沒安好心！」丁尚方突然指著熒光屏幕。
　　杜可秀道：「我想，歌曲受歡迎，歌手是很重要的。像兩位小姐這樣健康的形象，才會搏得更多歌迷的喜愛……不過今天我看報紙，看到壹條很讓人痛心的消息，說有女歌手在地下以巨額價格進行性交易。不知道兩位小姐對此有什麽看法？」
　　「這確實是很讓人痛心。」林昭嫻憤憤道：「這簡直是歌壇的恥辱！我希望這條消息不是真的。如果萬壹是真的，我希望這位歌手在出賣自己肉體和靈魂的時候，想壹想她的歌迷的感受，想壹想養她育她的父母的感受，想壹想得怎麽樣對得起她唱過的那些神聖的歌曲！」
　　「我……我同意林小姐的看法……」淩雲婷有點心虛了，下意識地挪了挪屁股。
　　「這消息不是在說我吧？我怎麽沒看過？」她忖道。但越不明白消息是怎麽回事，便越是心虛。
　　「如果是有人拿出巨額的款項，對淩小姐提出性方面的要求，淩小姐會怎麽做呢？」杜可秀的笑容怎麽看都有點詭異。
　　「這個……」淩雲婷內心有鬼，強行鎮定：「這個是不可能的……」
　　「是不可能出現這種要求嗎？」杜可秀不依不饒：「淩小姐長得這麽漂亮，是男生夢中的天使，追求者應該很多吧？怎麽會不可能呢？」
　　「我……我是說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淩雲婷突然被問到這事上來，實在措手不及，強笑道：「這太無恥了，我想我是無法接受的。」斜眼正好望到杜可秀跟林昭嫻使了個眼色，心中更是狐疑不已。
　　「如果那錢真的是壹個天文數字，比如說……壹千萬，淩小姐也不動心嗎？」杜可秀笑瞇瞇說。
　　「這是不可能的。」淩雲婷定了定神。但那則消息的具體內容沒有看到，不知道寫到什麽程度，說什麽總還是心虛。
　　「可是據那則消息看來，那個進行性交易的女歌手，似乎就是指淩小姐哦！不知道淩小姐對此怎麽看的？」杜可秀不再遮遮掩掩，索性單刀直入。
　　「什……什麽？」淩雲婷好容易回得過神來：「這……這是不可能的……」在直播的節目中驟然被問了個致命的問題，不由方寸大亂。
　　「報紙上寫得言之鑿鑿，幾乎是指著淩小姐的鼻子說的。淩小姐對此有什麽反應呢？」杜可秀壹臉可愛的笑容問。林昭嫻則擺出壹副優雅的姿勢，面掛著微笑，將頭轉向淩雲婷那兒。
　　「這個……這個是不可能的……」淩雲婷拚命地想收拾心情，但此刻偏偏方寸大亂：「這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是假的，假的！」
　　「那……從上星期三傍晚到上星期四的上午，淩小姐沒有在建陽公司葉經理的別墅裏嗎？」杜可秀笑得更可愛了。
　　「沒……沒有的事！」淩雲婷臉刷的壹下全白了，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那個姓葉的老頭，壹插進去便馬上射了出來了。結果她被插入電動按摩棒，壹絲不掛地吊著被鞭打了壹個晚上，小嘴吸他那不爭氣的陽具那吸得酸死了，但還是壹點起色也沒有。結果那姓葉的叫了兩個仆人來輪奸她，他自己好看著過幹癮。那個沒用的老頭，淩雲婷記憶猶新，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看到她出入那座別墅了，淩雲婷只好祈禱那個人沒有看得太清楚。
　　「真的沒有？」杜可秀意猶未盡，裝作沒看到淩雲婷的淚珠：「假設……我假設啊，萬壹這件事是真的話，淩小姐將如何面對呢？」
　　「放屁！」看著電視直播的李冠雄大怒。
　　「就是，哪有這樣問話的？」丁尚方附和。
　　「不……不可能有這種事……對不起……」淩雲婷飛快地從包裏掏出壹張紙巾，拭著眼淚。
　　「淩小姐似乎有點緊張……」杜可秀說話仍然帶刺，不留些許情面。
　　「對……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去壹下洗……」淩雲婷已經完全坐不住了，想離開冷靜壹下。
　　鏡頭立刻定格到杜可秀的臉上，聰明的女主播馬上道：「現在我先聽壹下客戶的聲音，壹會再會……」
　　「他娘的，這姓杜的小妞什麽居心？有這麽說話的？」丁尚方怒不可遏。
　　「嘿嘿！沒什麽奇怪的，老歐在落井下石！」李冠雄倒也十分冷靜。
　　「對了，忘了這小妞是歐老大的什麽親戚……」丁尚方大悟。
　　那邊，電視畫面已經回到演播室，但淩雲婷卻已經不在了，只有杜可秀和林昭嫻在說著閑話。
　　「淩小姐去休息壹下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杜可秀若無其事道：「如果這種謠言發生在您的身上，妳將如何應對呢？」
　　「呵呵，這個嘛……」林昭嫻嫣然壹笑，打了個哈哈，道：「謠言止於智者，只要自己心中無愧，自然就不會驚慌失措，哭泣流淚\了。」
　　「林小姐說得真好！」杜可秀擊節贊賞：「只要心中坦然，壹切的謠言自然就無落地生根的地方……」
　　兩個女人繼續興高采烈地聊著，只把電視機前的李冠雄氣得呼呼直喘。李冠雄固然知道生氣無濟於事，但他更知道，給這兩個女人這麽壹嚷嚷，淩雲婷賣春這壹「傳聞」只怕很快就會被大眾當成新聞了。
　　「老歐……妳真毒！」李冠雄悻悻地捶著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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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火氣不要太盛，說話內斂壹點的好！」當杜可秀得意洋洋地自以為立了功時，歐振堂卻潑了壹盆冷水：「妳這樣下去的話，很快就會得罪很多人的。」
　　「咦，姑丈妳不是吧？」杜可秀不服道：「妳不是最痛恨這些借著娛樂圈的名義，暗地裏卻幹著骯臟事的勾當嗎？那個淩雲婷，平時裝成壹副清純可愛的樣子，原來卻是個爛婊子，我壹看見她就想吐！既然給了我機會，我當然要把她的假面具通通給撕下來！可惜在節目裏，說話得遮遮掩掩的好不過癮，氣死我了！」
　　「阿秀，」歐振堂教訓道：「妳試圖揭穿她，是對的。可是也應該講究壹下方法。妳這說話的方法，太過炫眼了，很容易成為人家針對的目標。」
　　「我也是個公眾人物啊，我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怕什麽眩眼啊？」杜可秀頂嘴道：「我還怕淩雲婷來報復我啊？」
　　「唉，我也不知道怎麽跟妳說。」歐振堂搖了搖頭：「妳好自為之，小心點吧。」最近算計李冠雄得到了大把資金，他現在更需要小心地構建他的電影城了。這點小事，他可實在沒空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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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雲婷木然坐在桌邊，心亂如麻。
　　「我的明星夢，就要從此終結了嗎？」
　　「做不成歌手，我還能做什麽？除了唱歌，我的生命中還剩下什麽？」
　　淩雲婷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她的老板，會怎麽樣對待壹個不能再為他賺進很多銀子的奴隸。
　　當初，被李冠雄選中去培養成為歌星時的喜悅，走到如今，卻是這樣壹個結局。那些當時沒被選中的難中姐妹，現在是怎麽樣的處境，她不是不知道。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性玩具，這是肯定的；淪為暗娼，有時也是不可避免，冠雄集團名下的旭光夜總會，便是壹個龐大的賣淫基地；拍Ａ片也很有可能，她淩雲婷拍的Ａ片，應該還是能非常叫座的。何況她老板暗地出資開的壹家制片公司拍出來的Ａ片，其大膽刺激在Ａ片市場是出了名了。
　　「我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我的。如果不能再唱歌，我……我……我活著也只剩下壹具供人泄欲的玩具……」不知不覺中，淩雲婷的眼眶紅了起來。
　　可是，壹想到李冠雄他們的手段，淩雲婷連想死字都不敢想。沒有她，他們會向她的家人找回他們的「損失」，淩雲婷不由打了個寒戰。
　　「算了，不想了。」淩雲婷咬了咬牙。不管出現什麽情形，生活是必須繼續下去的。
　　打開計算機，進入關於她的網站。或者，懷緬壹下這半年幸福的歲月，是現在唯壹的寄托了。
　　網站的ＢＢＳ裏，現在亂成壹片。她的歌迷們，迅速地瓦解成兩派。
　　「淩雲婷真的太讓人失望了！」這代表了壹大部份人的意見。
　　「枉我壹直這麽支持她，原來我是個白癡！新出的歌叫什麽？《玉女日記》！我呸，玉女？」還有人憤怒地發泄著不平。
　　「要是我也有錢，我也要把這小婊子搞來操個三天三夜，操到她哭爹叫娘，他奶奶的！看她還敢不敢扮純情！」贊同這種看法的也大有人在，群情洶湧，不可遏止。
　　「我相信淩雲婷！這肯定是有人惡意中傷！」看到還有人肯站在自己壹邊，淩雲婷不禁也有些感動。
　　這個帖子的後面很快就回復了壹大片，大多數登入這個網站的歌迷都加入了論戰。
　　「妳沒看見杜可秀壹提那事，她馬上就緊張得坐不住了嗎？擺明是心裏有鬼。林昭嫻說得不錯：只要自己心中無愧，自然就不會驚慌失措，哭泣流泣了。我看淩雲婷顯然是心虛！」
　　「那我問妳，如果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停地追問妳是否得了艾滋病，妳有什麽反應？妳明明沒有艾滋病，可是那個人卻壹定認為妳有，還當著很多人的面不停地問。妳會不會感到憤怒、感到委屈？」
　　「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另壹個人：「我會憤怒和感到委屈，但我不會哭。哭就表示她心虛！」
　　「妳不會哭，因為妳是男人。」馬上又有人反駁：「當女人，尤其是壹個女孩，當她受到這麽大的汙蔑，她能不哭嗎？」
　　「就是。淩雲婷真可憐，杜可秀真是太過份了！我壹看到她的眼神，我的心都軟了。我相信她！」
　　「妳們全都在放屁！受了委屈就哭？她這是在裝可憐、搏同情，就是要妳上當。妳果然上當了。」
　　「妳才放屁！妳又不是女人，妳懂什麽！我是個女孩，我理解淩雲婷。淩雲婷萬歲！」
　　看著這些喋喋不休的筆戰，淩雲婷心中五味俱全。但起碼，她得到了安慰。畢竟還是有人肯相信她，雖然那不是多數。
　　但她心中又充滿著歉意。因為，那些相信她、讓她感到安慰的人，是錯的。
　　電話鈴響了，是丁尚方，他只說了壹句話：「老大叫妳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