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誰告訴妳們,我是金丹?
我是仙凡 by 百裏璽
2019-5-31 13:38
“都能結嬰!”
蘇塵仔細想了想,很確認的點了點頭。
他這四大金丹妖將,洗劫收刮了偌大的妖皇寶庫,手頭有足夠它們所需的元嬰機緣,只要修煉到金丹後期巔峰,毫無疑問它們都能沖上元嬰妖祖境界。
“呃...”
薛鐵錯愕,張了張嘴,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詞窮了!
他楞是沒能想出任何話,來表達他此刻那種吃癟的心情。
想他伯爵府大公子薛鐵,壹向揮金如土,買寶物只求所好,不問價錢。哪怕翻個十倍,也不算稀奇。
他還是平生頭壹回被生生堵回來,硬是沒辦法開價...他買不起元嬰妖祖,伯爵府薛老祖或許買的起壹頭,但也吐血價才買得起。
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啊!
關鍵是,這位兄臺為什麽這麽理所當然,覺得他自己手下四名金丹金丹後期妖將,都鐵定能踏上元嬰境。硬是把金丹妖將當元嬰妖祖來賣呢??!
弄的他連在李希這情敵面前,表現自己不差錢的機會都沒有。
“薛兄,今日這單生意,不是妳想買就能買,出價高就買得起!還是先來後到,各憑手段吧。”
李希壹撇嘴冷嘲道,看到薛鐵壹副吃癟的摸樣,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的開心。
獨吃癟,不如眾吃癟。
看來今日不只是他壹個人吃癟郁悶,伯爵府的薛大公子也壹起陪著他吃癟郁悶。
薛鐵出奇的沒動怒氣,反而對蘇塵十分欽佩和好奇,虛心求教道:“以前我在天闕城裏,最討厭的是李希家夥,他太能裝了,老是壹副清高自傲特能裝的欠揍摸樣。要不是看在李老祖的份上,我早就忍不住揍他了。
但是今日見了兄臺,我才發現李希功力也就壹般般,還不足兄臺的壹成。敢問這位兄臺,妳這壹身本事從哪裏學來的,師出何門?”
蘇塵正喝著靈茶,聽了薛鐵這話,差點壹口水噴出來。
這伯爵府的大公子薛鐵也是個妙人,看似壹個大老粗,卻心思奇特。
蘇塵仔細想了想,道:“我這壹身本事,小部分是師承中土,其余多半是自學。”
他從中土而來的身世,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畢竟自己對北溟的風土人情不熟,而且身上很多地方,跟北溟本地修士也不壹樣。
“中土?”
薛鐵恍然大悟,壹拍大腿:“那就對了,壹定是跟著元嬰師尊長輩遠渡北溟之海,來到咱們這裏的。難怪妳手裏有白龜和畢方這樣稀罕的奇獸!此二獸,在北溟大陸那是極其罕見,我也只在書中見過記載,未曾親眼見過!”
也難怪這家夥敢不給李希面子,人家背後也有壹位元嬰老祖撐腰,自然不懼李氏世家的威脅。
看來今天想要買下這兩頭金丹妖將也不容易了。
不過,他本來的真正目的也不是為了買妖將,而是想攪黃了李希這單生意,讓他無法得到兩稀有的金丹妖將,在鄭大小姐面前炫耀嘚瑟。
蘇塵搖頭,平淡的說道:“這倒不是,薛兄誤會了。我早先卻是有兩位師尊,但壹位是金丹境,另壹位元嬰境師尊早在東海已經仙逝。我們六個是自己從東海那邊過來的,在這北溟沒什麽元嬰老祖後臺。”
呃...!
薛鐵再次瞪圓了壹雙大眼睛,看著蘇塵極其平淡的語氣,似乎在述說壹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壹樣。
要是金丹修士也可以自行橫渡北溟之海的話,就不會流傳下“非元嬰,不可渡北溟之海”這句話來了。
蘇塵臉不紅嗎?
良久,薛鐵敗下陣來。
還真的不紅!
“好吧,兄臺功力不是壹般的深厚!六名即將踏上元嬰境的金丹修士從中土橫渡北溟之海,抵達北溟大陸。我這輩子第壹次聽到如此傳奇故事,受教了!”
薛鐵長嘆。
這不僅要有巨大的想象力,更要臉皮比城墻厚。
薛鐵朝李希道:“李老弟,妳不如他十成之壹,就是輸在想象力不夠驚奇,臉皮不夠厚上。老哥錯怪妳了,壹直以為妳能裝,現在才發現裝的還不夠。”
“...”
李希沈默。
仔細想想,薛鐵這番話說的很對。
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更無法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不出這樣的大話來。
嘴巴沒邊的胡吹,這只會讓他受到周圍眾修士的鄙夷目光,冰刀子壹樣,令他喘不過氣來,臉臊紅的無地自容。
論吹噓和裝,他估計自己這輩子拍馬也趕不上了。
看來,他以後,還是憑真實力混吧。爭取在三百年之內籌齊足夠數量的元嬰機緣,踏上元嬰境,這樣就不敢有金丹修士在他面前吹噓了。
...
李氏世家也罷,伯爵府也罷,顯然都無法拿出壹筆足夠買下蘇塵手下這四名妖祖的財貨來。
哪怕薛鐵有心想要插壹杠子,橫刀奪愛,也做不到。
這買賣,自然無法交易。
這小子既然沒有元嬰老祖撐腰,直接動手搶就行了。
李希閉目養神,不再糾結於價錢這個小問題。反正他有足夠的後招,利用守城將鄭鈞這把刀子,解決掉這個問題。
薛鐵則在尋思著,接下來該怎麽應付李希的後招。無論如何,絕不能讓李希有機會奪走兩頭金丹妖將,在鄭大小姐面前嘚瑟壹把。
就算是動手明搶,他也得分壹半好處不是!憑什麽讓李希把好處給全占了。
三樓大廳壹時陷入死寂,李氏侍衛和伯爵府的侍衛們彼此瞪著,肅殺之氣漸濃。
揚州酒樓的大掌櫃和侍從小二們,早就躲得遠遠的張望,生怕受到魚池之禍。
...
“嗒~嗒~!”
又是壹陣急促的腳步聲,再次打破了揚州酒樓三樓大廳的寂靜。
李希神情微振,守城衛終於來了。
在李侍衛長的親自陪同下,守城將鄭鈞帶著壹支小隊五名金丹修士,氣勢洶洶的沖入三樓宴席大廳。
天闕城守城衛的人不多,鄭鈞出的主要是壹個緝捕邪修的名分,好讓李希名正言順的動手。
真正幹活的,還是李氏世家的五十名金丹修士,才有足夠的人手實力壹舉拿下蘇塵和他手下四名金丹修士。
鄭鈞沖入大廳,看到在大廳宴席座眾修士,發現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壹夥人、歃血會等人之外,還有伯爵府的薛鐵大公子也在,不由愕然壹下。
他有些看不懂了。
這座小小的揚州酒樓內,聚集了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的五十名金丹修士,伯爵府薛鐵公子和數十名金丹侍衛也在這裏。
這簡直是天闕城內橫掃壹大片的架勢。
尋常金丹修士看到這大陣仗,早就嚇趴下了,屁滾尿流,跪地求饒,哪裏還需要真動手啊!
是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他們兩大公子作對呢?
不過,他無需理會這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便可。
鄭鈞朝李希公子看去。
李希也沒說什麽,只是手頭比劃了壹個五,意思是五口靈寶箱子的財貨。
鄭鈞微微點頭,心領神會。得了李希的親自保證,五口靈寶箱子的財貨,足夠他冒著風險幹壹趟“白活”了。
他面色嚴肅,威嚴的厲喝道:“本守城將鄭鈞,接到李府侍衛長舉報,有小股邪修出現在揚州酒樓,是在座的何人?”
李侍衛長立刻指向座席客座的蘇塵,正色道:“鄭少將軍,就是此人。歃血會魯山會長和十三太保,在昨夜冰暴來襲之夜,親眼見到此人在城外劫殺壹支小商隊,並且搶了他人的四頭金丹妖修。
目睹人證、賊贓物證具在,鐵證如山!請鄭將軍立刻將其緝捕入獄,嚴加審問,以示懲戒。”
魯山聽了,頓時臉色煞白,嚇得魂都飛出來。
李侍衛長怎麽又把他給扯上了?
昨夜,也就是他們歃血會被人打了,其它什麽也沒發生啊。
莫非是李希公子怪他昨夜辦事不利,未能搶到兩名金丹妖將,非要用這事將他也拖下水?!
這事情越鬧越大,他心裏早已經怕了,不願意摻和這事。
但是十三太保中的老壹太保卻心懷恨意,站了出來,亢奮激動道:“不錯,鄭少將軍,我們就是證人,昨夜親眼看他劫掠其它修士,殺了數十人,搶了壹個商隊的金丹妖將!”
昨夜冰沙塵暴來襲,凍死了很多低階修士,隨便找壹些凍死的屍體出來扮成受害商隊就行了,輕輕松松做出偽證來。
他們絲毫不擔心缺鐵證。
“人證、物證確鑿!”
鄭鈞點頭,立刻拔出腰間壹柄三階中品玄靈光劍,沈聲道:“本將執行緝捕邪修公務,凡是擋敢反抗阻撓者,當場格殺勿論!”
薛鐵突然橫叉壹竿子,朝蘇塵勸道:“兄弟,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降了吧。妳壹介金丹,扛不住的。只要妳把手下的金丹妖將都交出來,我和李老弟壹人壹半。我做個和事佬,幫妳勸勸李希老弟,給妳壹點小錢意思壹下,這事情就算了。
等這事了結,咱們壹邊喝熱酒壹邊接著吹。剛才妳光吹噓手下四大金丹妖將如何如何,我還想再聽聽妳怎麽吹噓自己呢!”
“唉!諸位,何苦來著!”
蘇塵輕嘆,放下手中的杯盞。
看來今天這事,無法善了了。
天闕城這些世家豪門子弟聽不懂人話,他好說歹說半天,楞是看不出他句句屬實,還是要動手。
阿奴也是輕嘆...這群人,好可憐!蘇塵哥哥這麽良苦用心,耐心細致的跟他們說了半天。每壹句都是字斟句酌,生怕他們誤會。真情實切,毫無半字虛言。他們卻連半個字都聽不進去。
明明不斷的跟他們說,這是壹塊鐵板,這是壹塊帶刺的厚鐵板。他們非要往鐵板上猛踹上壹腳。
白蔔神情淡漠,沒當壹回事,專註的擦著壹桿長長的血珊瑚戰戟。昨夜剛飲血,今日又要飲壹個飽了。
畢方大妖冷笑,捏著壹雙鋒利之爪拳。
它早就心癢難耐,終於等到可以大幹壹場。聽這群人各種吹捧裝,耳朵繭子都快聽出來了。何必呢,最後都成它腹中的肉。
至於這壹場打下來,是勝是敗這種問題,它根本沒去想。
堂堂妖庭前首席大妖王白蔔和靈島同盟的蘇副盟主,兩大曾經統馭數十萬妖兵妖將和人族大軍,心機深沈的牛人都在這裏,把妖皇蛟敖都給算計了,它還需要考慮吃敗仗的問題?
還是想想,等下是把李希沾醬吃,還是把薛鐵沾辣吃,哪壹種口味更香,比較實在。
“來吧,蟹爺的大鉗已經饑渴難耐了!蝦忍老弟,壹會跟著哥哥沖殺,大殺四方,橫掃天闕城!”
蟹霸興奮的怒聲吼吼,蟹沫橫飛,揮舞壹雙威武蟹鉗,彪悍戰意十足。
“霸哥...他們人太多,妳扛得住圍毆嗎!”
蝦忍則老實多了,收斂起了蝦鉗,雙足在桌底下懾懾發抖。它膽子小,見不得大場面,但這不能怪它是吧。
...
“哼,小小金丹,也敢頑抗。弟兄們,上!”
鄭鈞看蘇塵壹夥人這副不以為然的態度,擺明了是不肯器械投降。不由怒吼,壹揮靈劍。
他沒上。
守城衛小隊五人也沒上,只是跟著老大吼叫而已。
他們是來湊數,根本不是主力,站好隊伍,為李氏搖旗吶喊就行了。
真正氣勢洶洶沖上去圍攻的,還是李氏世家五十名金丹修士,他們才是這場圍攻的絕對真正主力,擁有強大壓倒性的力量。
“上!協助鄭少將軍,拿下邪修和四大妖將!”
李侍衛長怒吼,喝令。
他壹聲令下,早就包圍在揚州酒樓內外的五十名金丹修士,齊齊朝宴席中間的蘇塵等人沖殺過去。
當然,還有薛鐵手下的數十名金丹修士,既然開打了,他們肯定也要出手搶好處。至少要搶到壹頭金丹妖將。
薛鐵高舉起手中杯盞,便要摔下去,喝令手下修士動手。
“哼!”
蘇塵面色轉冷,淡淡道:“誰告訴妳們,我是金丹來著?”
他眸光壹掠,神光大放。
“轟!”
壹道恐怖的準元嬰境氣息釋放,元嬰威壓以蘇塵為中心爆發,頓時如滔天波浪壹樣形成巨大沖擊波,朝四周沖擊擴散開來,撞上沖過來的大群金丹修士。
準元嬰雖然離元嬰只差壹點點,但體內嬰胚已成,半只腳已經踏入元嬰,根本不是他們這群壹輩子都別指望觸及元嬰境的金丹修士能比的。
難怪,蘇公子壹人帶著四大罕見珍稀的金丹妖將。
都是吃多了豬油,蒙了腦子,瞎了眼,招惹了壹位惹不起的準元嬰老祖級。昨天夜裏,僥幸被準元嬰老祖饒了壹命沒死,今日又不知死活跳出來得罪他,真是天要完他們歃血會啊。
...
李希離得最近,感覺自己的元神被壹座壓來的巨山撞了壹下,差點被震的元神開裂,腦中不由劇痛,悶哼了壹聲,臉色剎那間變得煞白。
他離得近,差點就噴出壹口血來,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之色。
“準元嬰老祖?!”
他居然招惹了壹位準元嬰老祖,居然妄圖去搶壹位準老祖手下的四名金丹妖將!昨夜請了天闕城黑道歃血會不說,現在又找了守城衛來對付這位準老祖。
在北溟大陸,元嬰老祖是至高無上存在,是這片廣袤大地的統治者。任何底層修士,絕不能以任何理由冒犯老祖,否則便是欺上之罪。
欺上之罪,這是頭等大罪!
李希感到整個世界似乎變成了灰白色,前途壹片黯淡。
就算他是李氏世家的嫡長孫,在天闕城地位非常尊貴,但也不意味著他得罪的起壹位準元嬰老祖,甚至連自己的前程都可能毀了。自己蠢得找死,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繼承世家大業。
李氏世家子孫眾多,就算少了壹位金丹嫡長孫,也還有其他子孫,家族內有的人是可以取代他。
...
薛鐵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高舉的杯盞的手,正欲喝令伯爵府數十名金丹修士們出手搶奪蘇塵壹名金丹妖將,尚未出手,卻壹樣被這股恐怖元嬰威壓給生生震懾住,整個身子僵直,忍不住劇烈顫抖。
臉上的白肉在抖,肥碩的身軀,小肉山壹樣在顫抖。
“準~,準元嬰?”
薛鐵顫抖失聲,驚恐的望著蘇塵,手裏的酒杯,硬是沒敢摔下去。
“該死,是哪個混賬說這小子是金丹修士啊?!”
薛鐵心裏快恨死那個通風報信的人,說什麽李希正在搶壹名金丹修士手裏的珍稀妖將,他才趕緊過來橫插壹腳,免得被李希吃獨食,在鄭小姐面前威風壹把。
他要是不來,倒黴的只是李希壹個,正好除掉李希這個情敵,大快人心。
現在,他得罪了壹位準老祖,也跟著李希壹起倒大黴。
伯爵府的權勢,也不足以為他開脫罪責。
恐怕明天,整個天闕城的數十萬名修士,都會傳揚他們兩個蠢貨的笑話。其他世家公子哥們,更是會鼓掌稱慶。
“完了,出大事了!薛兄,快派人去伯爵府搬救兵,請薛老祖來救急,求情!先把咱們倆救回去再說。”
李希急切的望向薛鐵,神念傳音道。
薛鐵滿臉的絕望,“我家老祖不在城內啊!”
“啊,薛老祖也不在?”
“妳們李家的老祖呢?”
“我家老祖也有急事出門去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呢。”
李希不由痛苦的閉目,悔恨交加。
兩家的老祖都不在城內,沒誰會去得罪壹位準老祖,也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他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位神秘男子是準元嬰,他哪敢生出半點覬覦之心。不該在城門口發現白龜和畢方妖將便惦記上。
想想也知道,能擁有白龜這樣稀罕的妖將、畢方這樣的高等妖族的修士,又其是尋常金丹修士能夠做到?!
李希閉目等死。
李氏世家、伯爵府眾金丹修士們或跌倒,或跪在地上,不敢再有輕舉妄動。
他們連逃的心都不敢生出來,別說冒犯了。
“老祖們都不在,那怎麽辦?等死嗎?”
薛鐵驚恐。
他有些懵,可不想死。看向蘇塵,突然雙腿壹軟,“噗通”壹聲跪倒在地上,顫抖道:“哥...啊,不,老祖,今日這局跟我無關!都是李希設下的鴻門宴,我也是被他坑了!我伯爵府願意出重金,賠償老祖!”
“哼!”
蘇塵冷目掃了壹眼揚州酒樓內外眾金丹修士,收起外放的準元嬰境威壓,瞬間又變回到了金丹巔峰的氣息。
準元嬰和元嬰的威壓,略有壹些差距,但總的來說區別並不大。除非是經常跟元嬰老祖接觸的修士,否則很難感覺到兩者的差別。
只是他尚未完成第五步“落嬰”,不敢持續釋放威壓。否則氣息大量外泄驚擾了天地,容易提前引來元嬰天雷劫,反而不妥。
他這才重新落座,沒理會李希、薛鐵兩人的壹副醜態,只是淡淡的品著香茗。
早就跟他們說了,非不聽。
自取其辱,怪誰呢!
不殺壹些金丹修士立威,天闕城的修士們怕還以為他這準元嬰老祖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拿捏。
畢方早就手癢難耐了,大步走過去,壹把掐住驚駭的癱在地上的李侍衛長的脖子提了起來,猙獰道:“小子,剛才是妳喊打喊殺喊得最響!妳不是很牛逼嗎,怎麽這會兒萎了,膽子嚇裂了?”
“不,小人錯了!小人瞎眼,不該冒犯老祖和諸位妖爺。”
李侍衛長確實嚇得膽裂了,滿是驚恐,連聲求饒。
“敢在本大妖王面前耍威風的,沒幾個還活著!”
畢方眸中狠厲,利爪壹掐。
“哢嚓!”
血光四濺,首級飛濺!
死了!
畢方丟下屍體,轉頭冷冷的望向其他眾金丹修士。
揚州酒樓內的眾金丹修士心頭恐懼壹顫,扭頭不敢去看這血腥的壹幕,心頭想著要不要逃。
畢方轉頭,陰冷的雙眸盯上了人群中的守城將鄭鈞和歃血會的十三太保,“輪到妳們了!這些小王八蛋羔子,壹個敢公然栽贓陷害,壹群作偽證,都是活膩了。堂堂蘇老祖,也是妳們這些家夥能嫁禍的?”
“妳,別,別過來!”
鄭鈞大駭,刷的臉上蒼白失血,驚得踉蹌跌退。
他不敢反抗。
有準老祖在此,他這點微末的本事,根本不夠瞧。旁人更不敢上前援手。
鄭鈞急中生智,“這事跟我無關,是李府舉報,我職責所在,才過來調查的!別殺我,我是天闕城守將,城主府鄭大人的侄子。”
薛鐵見蘇塵縱容手下妖將大開殺戒,不由心頭哀嚎,“老爹,速來救命啊!”
... 天闕城。
城主府,政務廳。
城主府大小姐鄭靈蘊和城主府的壹群中低級官吏們,正在處理大批公務,忙得焦頭額。
她爹鄭城主近日出去調查壹樁緊急絕密事件,不在城內。
天闕城裏的公務必須有人搭理,自然落在她的肩頭,代為處置。好在,她打小跟隨父親看公文,耳濡目染,經常幫她爹的忙,倒也應付得體。
最近這段時間,天闕城壹帶受冰沙塵暴之災嚴重,周圍數十萬裏小鎮、洞府居住的修士扛不住冰靈寒氣,紛紛湧來天闕城避難。
那些最早入城的受災修士,在城內流竄,尋釁滋事,已經嚴重幹擾了城內治安,引起城內居民的諸多抗議。
然而城外還有眾多災民無法進來避災,缺少禦寒的靈炭和火油,稍有不慎便會釀成壹場暴動。
城外受災太重,冰沙塵暴不停,守城衛也不敢外出巡邏,亂的壹塌糊塗,幾乎是完全放棄。只是供給壹些取暖的靈木炭之類物資,以免城外災民暴動。
城主府不得不緊急撥掉大批物資,以應付這場數百年罕見的嚴重冰災。往年的冰沙塵暴壹日便過,但這次恐怕要持續頗久,物資損耗嚴重。
“大小姐,城主府庫存的靈木炭短缺,只夠維持城外災民五日之用了!若是五日之後冰災還不減輕,恐怕城外會出暴亂。”
壹名老吏遞上壹份庫存清單。
“這...妳們可有辦法?”
鄭靈蘊臉色犯愁。
“辦法倒是有。伯爵府、五大世家壹向喜歡囤積居奇,以謀暴利。他們的私人庫存應該有不少的靈木炭,可再支撐十日。只是,他們肯不肯,是個大問題。”
老吏道。
“算了,他們定會百般推脫,壹毛不拔。”
鄭靈蘊揉了揉額頭,讓伯爵府和各世家拿出壹筆物資來救災,這太難了。它們本就是為了牟利才囤積居奇,又豈會輕易吐出來。
她不想跟這些摳門的世家和伯爵府打交道。
李氏世家的李希公子,昨日還派人送宴請帖過來,說得了兩頭非常珍稀金丹妖將,在揚州酒樓設下晚宴,請她過去欣賞。
這讓她很不悅,天闕城受難修士無數,這李希卻還只想著爭奇鬥艷,炫耀新得的金丹妖將。
要不是看在李氏世家在天闕城巨大影響力的份上,她根本不想接這帖子。
鄭靈蘊正批閱著壹筆物資的調撥申請。
“咦!”
突然,她皺眉,露出錯愕之色。
她剛才感到壹道強大的元嬰級威壓,從天闕城城中心繁華街區附近傳來,不由令人剎那間心悸。
鄭靈蘊很是詫異。
他爹鄭城主和眾位元嬰老祖們都急匆匆出門去了,至今未歸。城內根本沒有壹位元嬰老祖在,是哪位老祖的威壓?
但這道元嬰威壓壹閃而逝,轉眼便消失不見,似乎從未出現過。
她楞了壹下,不由搖了搖頭。
或許這段時間太過疲憊和焦慮,生出幻覺吧!
忽然,外面傳來壹名侍衛的急切喊聲:“大小姐,大事不好,城裏打起來了!”
“誰?誰敢在城內打鬥!”
鄭靈蘊嚴厲道。
天闕城現在災民眾多,她最怕城內出現災民之間的哄搶和亂鬥,甚至動亂,亂局壹發不可收拾。
她爹不在城內,無法以元嬰之尊迅速鎮壓叛亂,壹場突發的暴亂,損失會非常嚴重。
“李氏世家李希、伯爵府薛鐵,還有鄭鈞少將軍。”
那侍衛急忙稟報道。
他是監察天闕城治安的城主府侍衛,在城內四處巡視,發現揚州酒樓的情況不對勁,立刻來報。
鄭靈蘊聽見是他們三個,反而松了壹口,只要不是災民動亂就行了。這些世家子弟頭上有各家老祖約束,也不敢真的亂來。
她不以為意道:“讓李希和薛鐵他們打吧,他們兩個想打不是壹天兩天了。再說,有鄭鈞在,肯定會勸架,出不了大事。”
“不是他們之間打。是李公子、薛公子、鄭少將軍三人壹起,跟另外壹夥外來的災民修士打起來了。”
那侍衛急道。
“什麽,他們在欺負外來的災民?堂堂李氏世家、薛伯爵府,還有守城將,居然壹起聯手欺負災民,他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快,立刻帶人趕過去,不要在城內鬧出人命。”
鄭大小姐聞言,頓時勃然驚怒。
李希、薛鐵兩大公子和鄭鈞這實權守城將,三人在壹起足以在天闕城橫著走了,當然只有他們欺負人的份,沒有人敢欺負他們。
她爹才幾天沒在天闕城,他們這夥人就敢在城內肆意亂來,簡直是無法無天。這是不把城主府當壹回事,不把她放在眼裏!
要是那夥災民被他們三個打死了,肯定會在天闕城引發掀然大波。
光是天闕城內現在便聚集了五六萬居無定所的災民,他們要是知道有災民被李氏世家、伯爵府打死了,豈會坐視,肯定借機鬧事,宣泄不滿。
城內的治安本來就不好,亂象頻頻。
他們這些人再這樣肆無忌憚的胡鬧下去,連在城內都無法保證身家性命和安全的話,怕是引起居民極大的恐慌和底層修士們的不滿。
鄭靈蘊心急如焚,帶上壹群城主府侍衛,朝揚州酒樓疾奔而去,希望能趕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