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過去

　　“量子永生法……”
　　秦林葉長長的嘆息了壹聲：“我自創的第壹門功法啊。”
　　難怪，他異能屬性覺醒在創造第壹門功法時，居然會反常的選擇詢問極不靠譜的秦小蘇。
　　原來，壹切的壹切，都只是為了這門量子永生法。
　　這尊盤踞於時間長河盡頭存在核心的……
　　終極之匙！
　　秦小蘇真身被重創，冒著風險進入他弱小時期的時間線，真靈轉世將他封印，由於真靈轉世的兇險，渾渾噩噩間，被他套得了量子永生法。
　　因為量子永生法，秦小蘇真身在即將殺他的那壹刻，手下留情，將他丟入了歸墟宇宙。
　　她這種行為，或是小覷了秦林葉，或是覺得“他”是在這座歸墟宇宙將她重創，那麽，她也讓“他”以凡人之身死在歸墟宇宙中。
　　算是有始有終，劃上壹個句號。
　　由於這就是秦小蘇真身時間線的緣故，原本，秦林葉只能看到宇宙的變化，卻無法介入其中。
　　但在被秦小蘇真身丟入歸墟世界後，他無疑是獲得了秦小蘇真身這位主人的許可證。
　　那麽，再靠著量子永生法……
　　他完全可以追溯到秦小蘇的本源核心。
　　事實上，他也是這麽做的。
　　正是靠著量子永生法，他才能在數不勝數的平行宇宙中不斷回溯，找到“他”以決然的信念撞擊秦小蘇真身的那個時間節點。
　　能回溯到這裏，他就能繼續回溯，前往秦小蘇最弱小時期的那壹刻，改變她的時間線。
　　壹切的壹切，連接成了壹條線。
　　壹切的壹切，徹底明朗。
　　“所以，這場終極之戰，在秦小蘇給出量子永生法的那壹刻，我們之間的優劣局勢已經逆轉。”
　　秦林葉法門運轉。
　　靠著量子永生法這把“鑰匙”指引，他能夠在數不勝數的無盡宇宙中找到壹條被那尊盤踞於時光長河盡頭的偉大存在當作根本的時間線。
　　然後，他步步向前。
　　時間被跨越。
　　空間被穿梭。
　　回溯。
　　回溯。
　　那個方向，是這條時間線的起源，亦是這條時間線的終結。
　　隨著他的不斷回溯，壹道身影漸漸印入眼簾……
　　她是天域宇宙的無上存在，她是無極天宗的太上長老，她是無極天宗的唯壹聖女，她是蒼玉帝國的第壹天驕，是蘭州蓉城秦家的掌上明珠！
　　她雷厲風行！她殺伐果斷！她熱血孤傲！她絕世獨立！
　　她就是秦小蘇的前身！
　　“嗡嗡！”
　　時空變幻。
　　以量子永生法為匙，秦林葉壹步虛踏。
　　直接落入了蘭州蓉城中。
　　秦家，作為蓉城頂尖世家，高宅大院，威名赫赫。
　　但在秦林葉面前，卻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他就這麽看著蓉城中那個八九歲的少女，緊繃著白皙可愛的小臉，壹步壹步，認認真真的學劍煉氣。
　　“她的真身……”
　　秦林葉喃喃自語。
　　再強大的存在，也有曾經。
　　就像是再浩瀚的壹條河流，也會有發源地。
　　秦林葉默默觀察這個小女孩時，她敏銳到極致的靈性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突然擡頭，睜著漂亮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滿是好奇。
　　“妳是誰？為什麽會在我家裏？”
　　秦林葉有些意外。
　　“妳能看見我？”
　　“看不見。”
　　“哦，妳不害怕？”
　　“我為什麽要害怕？”
　　秦林葉笑著道：“不怕我是壞人？”
　　“我們都看不見妳，是妳壞人的話，我爸爸、爺爺他們也阻止不了妳做壞事，所以我害怕也沒有用。”
　　秦林葉看著她，神色有些怪異：“妳真的只有九歲嗎？”
　　“年齡只是壹種符號，有些人虛長幾十歲，心性連小孩子都不如。”
　　秦林葉啞然。
　　緊接著，卻是默然。
　　天生神異，不外如是。
　　“妳還在嗎？”
　　小女孩道。
　　“怎麽？妳還要有人陪妳聊天不成？”
　　“我想要了解妳，這樣我就能知道妳是不是壞人了。”
　　“原來妳也害怕。”
　　“害怕和了解兩者不沖突。”
　　秦林葉看著她，真不覺得，她像是壹個小孩子。
　　不過……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天分，未來，她才能走到時間盡頭的境界。
　　秦林葉看著她，他不知道，如果此刻他出手將其扼殺，會帶來什麽樣的變化。
　　是直接導致有關於她未來的壹切盡數煙消雲散，令那尊盤踞於時間長河盡頭的偉大存在直接死亡，還是……
　　消除了無數變量，使得本就在歸納宇宙、收束時空的她直接完成這個過程，壹舉踏入終極境界？
　　又或者，只是因壹些變量的消失，導致那尊盤踞時空長河盡頭的存在性格發生變化？更暴虐，還是更溫和？
　　沒人知道。
　　他對終極境界了解的太少。
　　就像壹條河流。
　　由於它延綿不知幾千裏，期間早已匯聚了無數其他的河流，縱然將其發源扼殺，也無非是讓河流的源頭發生變化，而不會導致這條河流直接幹枯。
　　除非他有能力將所有平行時空、平行宇宙中的源頭全部掐滅。
　　可他卻只有量子永生法這壹枚鑰匙，即，只能追溯到那個未來盤踞於時間長河盡頭存在的時間線。
　　“我現在就境界而言，終究只是大能者之上罷了，離那個所謂的終極還遠得很，甚至離站在終極境界的大門前都還缺少足夠的積累，貿然增加太多變量，完全左右不了這些變量對未來影響的好與壞、利與弊……”
　　思忖著，秦林葉心中漸漸有了斷決……
　　“妳想修煉嗎？”
　　秦林葉道。
　　“想。”
　　小女孩重重的點了點頭：“非常想！”
　　“哦，那妳修煉有成以後要做什麽呢？”
　　“我要保護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讓他們過上優渥的生活。”
　　“那麽，記住妳的要求。”
　　秦林葉說罷，虛手壹點。
　　下壹刻，壹道靈光湧現，直接投入小女孩父親的記憶中，依稀中他們似乎記起，十幾年前，他有壹個極其要好的兄弟，和他生死相交，為了救他丟掉了性命。
　　而最近這個兄弟的子嗣即將前來找他，在他家中暫住。
　　“我兄弟的遺孤……我對他，必將像對親子壹般照顧……”
　　……
　　獲得壹個身份後，秦林葉身形顯化而出。
　　看到這壹幕，這個小女孩睜大著圓圓的眼睛：“妳好厲害。”
　　“妳叫秦小雨？我叫秦林葉，根據我們兩個的關系和淵源，妳應該叫我哥哥。”
　　“哥哥？”
　　小女孩好奇的看著他。
　　“此術，名量子永生法。”
　　秦林葉看著她：“想學嗎。”
　　“嗯嗯！”
　　“我教妳。”
　　……
　　時光長河壹如既往的向前流淌。
　　只是相較於先前，稍稍發生了壹些變化。
　　在這條河流中多出了壹道身影。
　　在秦小雨成為蒼玉帝國第壹天驕時，他亦是低調的第二天驕。
　　在秦小雨加入無極天宗成為唯壹聖女時，他亦是與之對應的聖子。
　　在秦小雨修為不斷突破，成為無極天宗的太上長老時，他的身影亦是如影隨形。
　　哪怕她成了天域宇宙的無上存在，他的成就亦是毫不比她遜色。
　　只是由於他比較低調，任由她的光輝照耀星空，而甘心的做壹個透明背景。
　　兩人自微末中崛起，歷經無數兇險，相互扶持，砥礪前行，終於，來到了宇宙巔峰，並且超脫宇宙……
　　然而，在超脫宇宙後，在壹陣未知的經歷中，這對相處了億萬年的青梅竹馬間終於有了分歧。
　　那就是終極！
　　註定只有壹個人才能成就的終極！
　　於是，他不願意再修煉下去，覺得不成就終極，就這樣壹輩子相處下去也挺好。
　　可她事事爭強，事事爭先，在明明前面還有路的情況下，不願意就這麽放棄這條道路。
　　於是，兩人的分歧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終於有壹天……
　　兩人發生了爭吵。
　　緊接著，爭吵升級為爭鬥。
　　爭鬥，愈演愈烈。
　　到了最後，兩人反目成仇，為了終極境界大打出手。
　　……
　　畫面壹轉，秦林葉來到了那場歸墟宇宙的大戰中。
　　大戰，仍然沒有變化。
　　秦林葉燃燒壹切，撞向秦小雨，將終極之爭的慘烈演繹到淋漓盡致。
　　甚至喊出了不成道，毋寧死的口號。
　　只是，唯壹不同的是，這壹次……
　　他不是被秦小雨擊殺。
　　在兩人即將玉石俱焚的那壹刻，他看著她那毫不退讓，寧可同歸於盡的決心時，留情了……
　　“這些年來，我們的大戰，已經改變了壹切，妳先前所謂‘我要保護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讓他們過上優渥的生活’的諾言，亦是在壹場場大戰中煙消雲散，為了終極，妳甘願犧牲壹切……如果……這就是妳要的終極，那麽……我成全妳……”
　　秦林葉的聲音震蕩著。
　　然後……
　　收斂了自身所有的力量。
　　下壹刻，他那龐大到足以比擬壹座小型宇宙的恐怖身形直接在秦小雨的反擊下……
　　灰飛煙滅。
　　滅殺了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終極的道路似乎再沒有半點阻隔，秦小雨按理說應該欣喜若狂。
　　可當終極的路徹底在她面前敞開時，留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空虛、悵然若失。
　　就在此時，秦林葉那按理說應該徹底灰飛煙滅的造化之軀，其中壹小塊，卻是投向了時空長河深處，最終墜入了壹方宇宙之中。
　　秦小雨目光流轉，靜靜向前，跟著那塊碎片，來到了那座宇宙外圍。
　　然後……
　　盤踞下來，帶著無盡的惆悵、虛弱，觀望著這壹方宇宙。
　　漫長的歲月和虛弱，讓她腦海中閃過壹生中的經歷。
　　蓉城的相遇，闖蕩天下的相互扶持，無極天宮的彼此鼓勵，天域宇宙的相濡以沫……
　　由於兩人的那場大戰她傷勢太重，以至於唾手可及的終極之境變得遙遙無期。
　　似乎是那種無盡的空虛作祟，又或者其他因素使然，她找到了那疑似秦林葉隕落後殘留的轉生體，選擇了真靈轉世，回到了他身邊，就這麽封印壹般任由他蒙昧下去。
　　看著他渾渾噩噩。
　　似乎，想要再重溫壹次當年的溫暖。
　　而真身……
　　漸漸陷入了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