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羅副主任，我服了

　　“嚴大夫，我也是來治病救人的，妳要是不肯把病情說出來，我是救不了妳的。”羅耀壹伸手。
　　張小正還沒感覺，他的配槍就已經到了羅耀手裏。
　　軍統的人都這麽恐怖嗎？
　　張小正心說道，好像羅副主任妳不是玩腦子的嗎，手咋這麽快呢？
　　“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帶槍，借妳的用壹下。”說著，羅耀就把壹把鋥亮的勃朗寧手槍放在了嚴春和的面前。
　　張小正微微咧了壹下嘴：“不客氣。”
　　“兩位長官，我，我真的沒殺人……”嚴春和頓時嚇的哆嗦的站了起來。
　　“說吧，妳跟王有美什麽關系？”
　　“我倆，我倆是那種關系……”嚴春和終於在恐懼的壓力下說了實話。
　　“妳堂堂壹名大夫，錦衣玉食，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偏偏看上她？”謎底揭開，張小正終於忍不住問了壹句。
　　這話問的，可把嚴春和壹張白凈的臉蛋臊的通紅，但是，他還不敢發作，更不敢不回答：“是她先勾引我的……”
　　“她勾引伱，妳就這麽饑不擇食嗎？”
　　“張兄，妳見過王有美嗎？”
　　“見過照片……”
　　“照片呢？”
　　“帶著呢。”張小正趕緊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壹張黑白的女人的照片來，遞給了羅耀。
　　羅耀將照片放到嚴春和面前：“嚴大夫，妳看壹下，妳認識的王有美是不是這個女人？”
　　嚴春和拿起照片，仔細端詳了壹小會兒道：“是她，但照片上顯老了。”
　　“女人嘛，收拾壹下，總會不壹樣的。”羅耀收回了照片，“妳們倆在壹起幾次了？”
　　“不，不見得了，她第壹次來看病，說自己沒錢，跪在地上求我，我看她可憐，就沒收她的診金，還讓人免了他的藥錢，第二次她來的時候，就，就……”
　　“就什麽？”張小正聽的有些急了。
　　“就脫了衣服勾引我，我壹時沒把持住。”嚴春和臊的都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了。
　　“妳在看病呢，外頭那麽多病人，妳倆就在這裏？”
　　“裏頭有壹間休息室，專門給我午休用的，我們就在裏面，那壹次我太緊張了……”
　　“停，詳細過程我們不想了解。”羅耀擡手道，“妳們不可能每次都在這邊吧？”
　　“這裏確實不適合，我出錢讓她租了壹個小公寓，每次她過來看病，我就找借口出去找她，我是有家室的，晚上必須回去，所以到了我們幽會的時候都是在中午。”嚴春和說道。
　　“公寓在哪兒？”
　　“前面不遠，鴻賓樓。”
　　“這聽著像是個賓館？”
　　“就是個賓館，但裏面大多數都是長租客。”嚴春和說道，“房租都是按月結的。”
　　“看來妳攢了不少私房錢，不然哪有錢給別的女人租房子？”
　　“藥鋪的收入是固定的，我沒辦法揩油，但外出出診的診金不固定，我可以截留壹部分下來……”
　　嚴格來說，藥店還不是嚴春和的，他在藥店坐堂看病，每個月是有固定收入的，但這個收入不過他的手，要包養女人，靠每個月的零花錢是不夠的，必然有額外的收入。
　　什麽是額外的收入，那就是出診的診金了，這個他可以暗中截留壹些的，畢竟診金這個事兒，只要不出事兒，病人家也不會主動說出去的，甚至還會配合著點兒。
　　“行了，妳跟王有美私會的幾次時間都能記得嗎？”羅耀打斷問道。
　　“還行，她每次都是以看病的理由來找我，大部分是肚子痛，這個也不容易被人懷疑，所以時間間隔都差不多能對得上。”嚴春和說道。
　　“行，妳把每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寫下來。”
　　“寫下來，不好吧？”
　　“妳想不想洗脫自己身上殺人的嫌疑？”
　　“想，想……”
　　“想還那麽多廢話，讓妳寫，妳就寫。”張小正當起惡人來，那是壹點兒都不需要教。
　　“我寫，我寫……”嚴春和忙不叠的點頭答應下來。
　　“嚴大夫，王有美身上有什麽特殊的體貌特征，妳可知道？”羅耀緩緩的問道。
　　“她左耳朵下面有個痦子，有米粒大小，她用的是壹種蘭花的香皂，其他的，我就沒註意。”嚴春和壹邊寫壹邊說道。
　　“身高，體重，穿多少碼的鞋，都寫壹下。”
　　“是。”嚴春和也不敢多問，生怕是再來壹頓責罵。
　　“我們來和妳今天說的話都要保密，不需要對我們三人外的其他任何人說，明白嗎？”收了嚴春和寫的東西，羅耀收起手槍，遞給張小正，然後警告嚴春和壹聲道。
　　“不抓我？”
　　“妳想坐牢嗎？”羅耀反問壹聲。
　　“不，不想。”嚴春和雙手亂搖壹氣。
　　“不想坐牢就別多問，還有，最近不要隨意外出，如果我們發現妳離開山城，後果會很嚴重的。”羅耀警告壹聲道。
　　“是，是，我壹定記住了，壹定不外出。”嚴春和已經嚇的不輕了，趕緊答應下來。
　　排在羅耀後面的人已經著急了，挑頭朝診室裏面張望，正要詢問門口的仆人。
　　羅耀跟張小正開門出來了。
　　“走，抓藥去。”羅耀晃了壹下手中的藥方。
　　“真抓藥？”
　　“不然呢，看病了，不抓藥，那不是讓人懷疑？”羅耀呵呵壹笑，走向那邊抓藥的櫃臺。
　　找櫃臺把藥方遞上去，抓了藥，羅耀與張小正這才離開回春館，這壹來二去的，壹個多小時過去了。
　　“張副官，給南岸區警察局打個電話，讓他們派局裏最精幹的人手過來。”
　　“羅副主任，這是幹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有美的屍體現在就在她租住的小公寓內。”羅耀說道，“算時間和這天氣溫度，應該是有味道了。”
　　“啊？”張小正大驚失色。
　　“我只是猜測，否則就是最壞的結果了。”羅耀說道，對手把他的每壹步都算到了，自然會提前殺人滅口，而且這個小公寓是王有美跟嚴春和幽會的地方，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殺人滅口後，栽贓嫁禍給嚴春和，案子破了，人死了，完美閉合了。
　　但是雲岫樓密室內的絕密文件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那為什麽要找警察局的人呢？”張小正不理解，警察局若是知道這件事，那秘密還能保的住？
　　“得給兇手壹個錯覺，讓她覺得，發現王有美就是壹個意外，跟我們無關。”
　　“那怎麽無關？”
　　“明天報紙新聞刊登壹下，不就是了，別多說了，妳去打電話，我先去看看。”羅耀吩咐壹聲。
　　鴻賓樓，羅耀直接提著藥走了進去，壹股子脂粉味道撲面而來，他就知道，這裏是個什麽地方了，不過，這種地方有滋生的土壤，也不必過於苛責，要吃飯呢。
　　嚴春和估計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過來，憑他的名氣，估計壹進來就會被人認出來了。
　　羅耀按照嚴春和說的地址，來到王有美租住的房門口，看身邊沒有人，貼著耳朵聽了壹下，再透著緊鎖的門口用鼻子嗅了壹下。
　　眉頭壹皺。
　　果不其然，那種味道已經出來了，只是現在很淡，但這麽熱的天，再放上壹段時間，只怕馬上味道就沖出來了。
　　張小正出馬，壹個電話就把南岸警察分局的局長給直接叫了過來，數十名警察出動，瞬間就將鴻賓樓包圍了壹個水泄不通。
　　鴻賓樓老板和住客都嚇的不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羅，羅副主任。”局長見到羅耀，臉色壹僵，他明顯是認識的，都是壹個系統的。
　　羅耀雖然在軍統內很少出席公開場合的活動，連每周壹的活動他都是不參加的。
　　沒辦法，戴老板特許的，因為羅耀的工作重，時間緊，實在沒時間浪費在這些上面。
　　但是，在軍統四壹大會上，羅耀是出現的，還當著那麽多人接受過表彰。
　　咱們這位分局局長自然是在的，位置還在前排，那是見過羅耀在臺上的風光。
　　“局長認識我？”羅耀驚訝壹聲。
　　“認識，大名鼎鼎的軍統之狐，周某豈能不認識，前年軍統四壹大會上，有幸目睹羅副主任的風采，真是英姿勃發，令人心折呀！”周局長忙恭維壹聲。
　　“行了，人來了就好。”羅耀點了點頭，“鴻賓樓的老板在哪兒？”
　　“在，我在。”壹個戴眼鏡兒，身材有些矮胖的中年男子從周局長身後擠上前來，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
　　“這間屋子的鑰匙有嗎？”
　　“這個……”
　　“問妳話，有還是沒有？”周局長狠狠的瞪了他壹眼。
　　“有，有……”老板被嚇住了，連忙點頭回答。
　　“打開它。”
　　老板趕緊壹回頭，這時候壹個夥計飛快的送上來壹個圓盤，上面掛著壹串鑰匙。
　　飛快找到對應的門牌號，然後上前打開門。
　　壹股味道沖了出來！
　　開門的老板首當其沖，差點兒沒嗆的嘔吐起來。
　　是屍臭！
　　周局長也是老警察了，這味道，他豈能不熟悉，立刻變了臉色，而張小正也伸手捂住了口鼻，他腦海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如果不是確認羅耀不是殺人兇手，他都不相信，這世上除了殺人兇手之外，還有人能未蔔先知？
　　這壹通剝絲抽繭，如此詭異復雜的案子，居然讓他壹步壹步的破解，就在大家都覺得線索斷了同時，他又從其他地方找到壹處線頭，將其抽了出來。
　　換做自己，除非等“屍體”發現之後，才有可能搞清楚裏面的情況。
　　軍統之狐，真是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