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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側畔 第壹部:紅塵有夢

劉伶醉(程譽小寶)

古典修真

只見潭中壹個女子輕輕撥動水浪,壹頭長發早已被水徹底浸濕,她膚色白皙,月下閃著瑩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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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落地生根、第十章,赫赫陽謀

沈舟側畔 第壹部:紅塵有夢 by 劉伶醉(程譽小寶)

2024-3-18 16:47

日上欄桿,清風陣陣。
洛氏端坐閣樓之上,手執小筆寫寫畫畫,偶爾擡頭,卻見前院正堂之前,壹個男子手持書卷當庭讀書。
遠遠觀之,那少年書生氣度沈穩,身形挺拔,卻難以與昨日及夜間床上風流男子相提並論。
洛氏無意中又要去含筆尖,隨即醒覺不對,趕忙放下毛筆,看著遠處男子,思緒飄飛不已。
方才小姑哭哭啼啼前去興師問罪,有她頂罪,婆母自然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只是看後來小姑泉靈喜笑顏開出來,洛氏便知小姑已然被婆母說服,怕是早晚也是那彭生胯下恩物。
如此壹來,家中三女,自己便是真的外人,如此整日裏礙眼不說,天長日久,只怕再生禍患。
應氏未及深思,自然不知自己小姑為何深夜下樓,否則此刻定然無法繼續安坐房中,她忽然想起婆婆適才所言,所謂“藥性”“補益”之言,若是自己也與那彭生……
壹念至此,洛氏輕啐壹口,自己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豈能如此寡廉鮮恥,與婆母、小姑同侍壹夫?
那彭憐相貌俊秀惹人喜愛,身材強壯更是絲毫不似總角少年,若是年紀稍長些,倒也堪稱良配,只是自己如今年過雙十,與他年歲相差不小,又有婆母應氏專美於前,眼看小姑就要獻身於後,自己這做媳婦嫂子的,自然不能再橫插壹手。
尤其她還有心另嫁他人求個百年好合,又豈能與小姑同嫁壹人?
“啐!”洛氏心中壹驚,怎的想到這裏來了,她此刻方才驚覺,竟是壹面之緣便讓自己芳心所系。
“世間多少佳公子,何必獨戀這壹人?”洛氏平復心境,不再去想彭憐,幹脆掩上窗扉,正是眼不見心不煩。
未及多時,婢女彩衣蹬蹬上樓來說夫人請她前去商量事情,洛氏連忙披了件衣服,領著婢女彩衣來見婆母應氏。
房間裏只有應氏壹人,洛氏幹脆將婢女彩衣打發走,這才在應氏身邊坐定等她示下。
應氏笑道:“找妳來也無大事,只是有件事情,卻要問過妳的意思……”
“還請母親大人示下。”洛氏態度恭謹,讓人無可挑剔。
“這會兒找妳來,卻是有壹事相求。”應氏面現難色,半晌才道:“我近日已與那彭公子說起泉靈婚事,他卻說婚姻大事要問過家中母親,如今他壹心求取功名,倒也不急於壹時……”
“府中書房之內所藏書籍,這幾日他已讀遍,只是誌學之道,我自小習武於此全然不知。妳是書香門第出身,令尊乃省內名仕,昔年也中過進士,以妳家學淵源,不如對那彭憐指點壹二,將來待他功成名就,與泉靈成就美好姻緣,便是自家妹婿,豈不也是壹樁美事?”
洛氏壹楞,才知卻是此事,不由推卻道:“非是兒媳不識擡舉,只是自小所學不過是些閑雜書籍,科考所學從無涉獵,如此壹知半解,豈能誤人子弟?母親還是另請高明,媳婦實難從命……”
應氏知她所言非虛,便即笑道:“族中私學,彭公子難以去得,而這縣中也並無什麽博學鴻儒,即便有,要請也不是這壹兩日便能請來,我心中想著,不如請妳勉為其難,先從經學入手,將就指導壹二,若有名師,也可慢慢尋訪,不至虛度光陰。況且妳雖不曾考取功名,然而家學淵源,有令尊言傳身教,壹番學問見識卻也勝過壹般教書先生!便是不看為娘薄面,看在泉靈面上,也請行雲莫要推辭才是!”
洛氏眼見推辭不過,無奈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勉為其難,且先試試,期間母親卻也不能耽誤延請名師……”
見兒媳答應,應氏喜不自勝,不由笑道:“若真如此,為娘先替妳那未來妹婿謝過妳這嫂嫂了!”
洛氏心中腹誹,卻不知那彭姓書生,是自己妹婿還是自己繼任公公了……
應氏察言觀色,續又說道:“這件事了,卻還有壹樁事體,早些時候,陳家二郎卻是來過……”
原來應氏用過早飯正在房中靜坐休息,卻見翠竹壹路小跑進來,說道:“夫人夫人,陳家二爺來了,說有事與您商談,這會兒在廳堂等您。”
應氏壹楞,這所謂陳家二老爺乃是亡夫遠房侄子,算是嫡系壹支,年紀輕輕繼承好大壹片家業,便是族長也要給他幾分面子,卻不知此來何事?
婦人沈吟點頭,連忙命丫鬟翠竹取來蠟紙,擦去臉上妝容,對鏡塗抹得臉色蠟黃,稍稍正正頭發,這才來到前院廳堂。
“咳咳……”應氏假意病體未愈,由著丫鬟翠竹攙著,顫顫巍巍走進廳堂,有氣無力說道:“二郎來了……”
“陳二見過嬸娘!”那陳二年歲不大,大約三十左右,壹身錦衣綢緞常服,面色不佳,雙目浮腫,顯然便是酒色過度之相,看應氏進來,連忙起身恭迎。
“二郎快快請坐……咳咳……”應氏首位坐了,仍是不住咳嗽,丫鬟翠竹看在眼裏,心中暗贊主母演技了得。
應氏久在病中,這番作態實在是手到拈來,絲毫難辨真假。
“嬸娘這身體可有起色?侄兒聽聞縣裏新來壹位神醫,不如請來為嬸娘診治壹二,如何?”
“二郎莫要費心,我這病怕是已入膏肓,命不久長了……”應氏哀嘆壹聲,要多悲切就多悲切。
那陳二定定註視眼前嬸娘應氏,卻見她面黃肌瘦、病體沈沈,哪裏還有當初那般美艷芳華、氣質逼人?心中想起當年自己猶然年少,初見時驚艷莫名卻不敢親近,此刻縱然有心,卻也芳華不再,難以動念了。
他止住綺思,暗道還是正事要緊,笑著說道:“嬸娘吉人天相,這病早晚都是能好的,且莫說些喪氣話了……”
“小侄此番前來,倒是有樁事體,昨日稟過族長,他也是同意了的……”陳二看著應氏神色,緩緩說明來意,“前日裏,小侄去清平縣訪友,無意中與友人說起泉靈妹妹婚事,友人卻提了壹句,他有個親屬,家中乃是省府大戶,祖輩也是出過京官的,如今有長子嫡孫尚未婚配,長得壹表人才,如今已是秀才身份,素來苦學勤讀,將來中個舉人想來不難……”
“泉靈年紀不小,早晚要許配人家,昨晚和族長飲酒,席間說起這事兒,他也是贊成的。”陳二絮絮說著,“我央人打聽過,那戶人家在省裏也是枝繁葉茂、家大業大,稱得上家風淳厚、詩禮傳家,泉靈嫁過去,斷斷不會受了委屈……”
“我那友人聽說嬸娘家裏如此境況,卻也心有戚戚,只說如嬸娘這般堅貞節烈,家風必然是極正的,所以只待我這邊問過嬸娘意思,那邊便要央托媒人前來說媒下聘……”
應氏輕笑搖頭,止住陳二話語,咳嗽著說道:“原本想著趁我還在,盡早幫著泉靈許個人家嫁了,只是尋不到合適人家,如今聽二郎所言,這卻是壹戶好人家!靈兒有福,若能真個嫁得如此夫家,我這做娘的倒也能放心去了,只是卻不知,這家人姓甚名誰,還請二郎見告,我也好派人打聽打聽……”
“這……”陳二沈吟壹聲笑道:“這壹時半刻我卻說不上來,不如這樣,我且安排人去傳信,那邊派了媒人過來,便都能壹清二楚……”
應氏擺手搖頭,不住咳嗽說道:“這卻不可,不問清名姓便貿然央托媒人上門,到時若有變故豈不反為不美?還請二郎問個清楚,待我著人細細打聽,而後再做定奪不遲。”
陳二見她執意如此,便也無奈不再堅持,笑著換了話題問道:“我聽手下人說起,嬸娘府上這兩年田產欠收,日用開支可還充足?若是不及,小侄倒是有些閑錢,嬸娘隨時開口便是……”
“二郎費心,去歲家中變故,積蓄花了不少,如今手腳緊些,倒也還支撐得起,若真有捉襟見肘之時,少不得還要麻煩二郎……”應氏滴水不漏應付過去,直讓對面陳二無從下手。
“泉安這壹去,家裏便再無男丁,這領養過繼壹事,卻不知嬸娘考慮得如何了?”
應氏淒慘壹笑,說道:“我們孤兒寡母不過三個女人家,又能如何考慮?若真能有陳家血脈過繼而來,傳下家中香火,我便死了倒也能安心,只是不知,族中屬意何人過繼?”
“昨日與族長談過,遠近親族,也就小弟家中芹哥兒最最合適,親緣又近,年歲也好,不怕過繼過來將養不活。”陳二涎著臉說道:“本來族叔今日也是要來的,臨時縣裏太爺有事相詢,便不曾過來,只是托付小侄說與嬸娘示下……”
“二郎家中小兒今年十四了罷?”應氏愁雲慘淡問起,見陳二點頭,不由皺眉說道:“行雲二十不到,卻要有個繼子,這年歲怕不合適吧?”
“卻要稟明嬸娘,我和族叔的意思,如此只是應個名頭,待將來芹哥兒娶妻生子,泉安這支香火傳續,芹哥兒孝順嬸娘和弟媳自然不在話下……”陳二早就計議停當,不說泉安壹脈田產房舍,單是他死後所授朝廷旌表,那份榮勛可是能傳於子孫的,再算上那洛氏風姿綽約無比美貌,無論如何算計都是極其值得的。
應氏也自心知肚明,只是無奈說道:“我這身子總是不見起色,只怕不知哪天壹命嗚呼,壹想起留下靈兒和媳婦孤苦無依,我這心裏便如針紮壹般……”
“總要先將靈兒打發出門,才能考慮洛氏過繼之事罷?”應氏假意擦了幾滴眼淚,抽泣咳嗽不停,半晌才道:“如今我已不能理事,家中日常事務都是行雲管著,若是先過繼了,我卻怕那洛氏因此薄待泉靈,嫁妝上便未必盡心盡力……”
她說得冠冕堂皇,陳二自然無奈點頭,心中卻是腹誹,偌大家產自然不能都讓泉靈當成嫁妝帶走,能少壹分便是壹分,只是他素知這應氏巾幗不讓須眉,不是如今病體不愈身體虛弱,他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前來仗勢欺人。
又說了壹會兒閑話,陳二這才告辭,應氏命翠竹將他送走,這才叫來洛氏到房中說話。
與兒媳說明其中原委,應氏嘆息壹聲,擦去臉上黃蠟,笑著說道:“如此心急便跳了出來,怕是有人等不及為娘壹命嗚呼了……”
洛氏輕輕點頭,聽了婆母轉述,她心中也有了定見,便道:“看來便是這陳二為劉權撐腰仗勢,只是卻不知他所圖為何,若說田產宅院,咱們家與他可是天壤之別。”
應氏像是看傻子壹般看著兒媳,直將洛氏看得發毛這才笑道:“妳看他步履飄忽、眼泡浮腫,明明便是酒色過度之相,他家有萬頃良田,豪宅廣院,雖然錢財多多益善,卻也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
“那劉權倒是貪圖這份家業,至於陳二……”應氏饒有深意看著兒媳,“心思卻在行雲身上!”
“怎會如此?”洛氏愕然無語,半晌才道:“媳婦平日並不隨意出門,待人接物均是點到為止,如何卻招惹了這般禍害?”
應氏笑笑說道:“自古紅顏多薄命,道理不外如是,人在家中,禍從天降,若非垂涎妳那美色,他陳二何必將自家兒子過繼給妳?還不是為了日後方便前來叨擾?”
洛氏壹聽便即明白,以陳二所見,應氏壹去,泉靈嫁走,府中只有自己孤身壹人,到時候他每日以探望兒子之名前來拜會,自己根本無法拒絕,尤其自家孤兒寡母,如何與他相抗?
“初時為娘勸妳改嫁,心中便是此意,到時為娘撒手壹去,妳自改嫁,泉靈也嫁個好人家,如此壹來,縱然失了這片家業,卻也不至於害了妳們姑嫂……”
應氏眼中驟然現出精光,與那蠟黃俏臉渾然不同,“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為娘身體盡復,卻要會會這幫險惡豺狼!”
洛氏卻厭惡說道:“那陳二酒囊飯袋壹個,仗著家中有些資財便肆意妄為,真以為媳婦是個好欺負的麽?真惹急了我,修書壹封給家父,倒要叫他好看!”
應氏笑著搖頭,“莫說妳父親非是本地父母,便是那州中長官,又如何斷的了這家事?那陳二所思所想,不過是待為娘去後、泉靈嫁走,將妳生米煮成熟飯,又豈能讓妳傳出書信求告娘家?”
洛氏微壹轉念,心想果然如此,若那陳二布置周密,婆母去後小姑再嫁,自己壹人獨守空房,他再以探望親子為由每日前來騷擾,她雖對其厭惡至極,但若陳二用些下流手段,自然防不勝防……
她心中壹陣後怕,不由看向應氏,眼見婆母目光灼灼、精神飽滿,不需幾日便能恢復如初,這才心中安定、不再恐慌。
應氏自然知道兒媳心中所想,今日陳二適時來訪,倒算幫了自己壹個大忙,有此大患在旁虎視眈眈,洛氏自然懂得如何作為,即便不同自己共同進退、服侍彭郎,卻也不至於就此撕破臉皮出去告發,她闡明厲害,倒也不必虛言恫嚇,只是笑道:“凡事有為娘在,妳且放寬心,那藥為娘多吃幾副,身體盡好了,這家業便可高枕無憂!”
洛氏連忙點頭稱是,心中再無旁念,只盼婆婆盡早康復,自己到時借機回鄉省親,就此逃出苦海,再也不回這陳家便是。
她起身告辭要走,應氏卻笑著攔道:“我已命翠竹去請彭公子,妳且少坐片刻,等他來與妳見過,以後妳便每日去指點他學問之道,也算了了為娘壹樁心事!”
洛氏難以推辭,婆母如此先禮後兵,著實讓她難以抵擋,便即坐著閑聊,等候彭憐來到。
不多時,翠竹領著那彭憐進得門來,洛氏擡眼觀瞧,那少年卻正是晨間衣著,只是此刻近處看來,更覺高大俊俏,讓人不敢直視。
她忽然臉色壹紅,轉頭才見婆母應氏竟然看得眼神癡然,不由輕咳壹聲,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應氏略顯尷尬,笑著與彭憐見禮,這才說道:“相……彭公子,這是妾身兒媳洛氏,我已與她商量,暫且由她為妳指導進學,讀些什麽書,以及書中有些不知甚解的,盡可求問於她,這期間再與妳慢慢尋訪名師,當不致耽誤公子學業!”
洛氏霞飛雙腮,只是輕輕點頭,示意自己確實同意此事。
卻聽那彭憐說道:“夫人盛情、少夫人辛苦,小生無以為報,定然刻苦讀書,努力上進,不負兩位夫人厚望。”
應氏心有所屬,洛氏心慌意亂,婆媳二人此刻各懷心事,卻不知彭憐此刻也自心驚肉跳。
眼前應氏原本病入膏肓,氣色枯敗萎黃,不是天生麗質,怕是難以吸引男人心思,可如今婦人身子康復大半,每日裏飲食調理,氣色已然大好,面容雖仍瘦削,卻已風情盡顯,舉手投足間嫵媚天成,仿佛將那床上風流延伸至平日待人接物之上壹般,無論何時何地見了,都讓他心神搖蕩,忍不住想要上去搓揉壹番。
那洛氏年輕貌美更加不在話下,前日裏壹見之下便讓他傾心不已,情不自禁上前駐足細看,不過是發乎於情自然之舉,雖然當時心中嫌隙,自以為再難動心動念,誰知應氏提了壹句,那份心思便又活絡起來。
此刻重逢,眼前美嬌娘柳眉橫臥、瓊鼻高聳,壹點紅唇欲語還休,兩朵香腮如花綻放,肌膚白裏透紅,容顏清麗難當,只那般輕輕坐著,便已奪人眼球,惹起無限遐思,若要真個銷魂,豈不死也值了?
尤其應氏讓翠竹傳話,叮囑自己切不可意氣用事,且先忍些時日,等到機會恰當,將這洛氏收於帳中,屆時長幼同歡、婆媳雙飛,豈不人間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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