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講理

　　轟！
　　楊戩和火靈兒看到張燕歌將雷震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表情卻各不相同……
　　火靈兒臉上只有開心喜悅。
　　楊戩則是壹聲苦笑。
　　這雷震子真不像是他們闡教中人，看看身旁的火靈兒，楊戩覺得更像是她的師兄弟……
　　今天雷震子又來找張燕歌。
　　言語間對張燕歌的真氣頗為忌憚，但聽張燕歌說自己的真氣只有那些後。
　　他倒也沒有瞧不起張燕歌，只是將不服氣寫在臉上了。
　　然後張燕歌就邀請他切磋壹下。
　　雷震子很幹脆的告訴張燕歌，他不會用法術。
　　只與他比肉身！
　　於是……
　　雷震子被第七次摔在地上了。
　　“張燕歌，再摔他！”火靈兒激動的叫道。
　　雷震子坐直身子，但沒有起來的意思。
　　“不比了。”他甕聲甕氣的說道。“妳的這拳法太詭異了。但我還覺得暗含大道，不用風雷翼，我破不了！！”
　　“用了風雷翼！妳的風雷翼就破了。”火靈兒笑著說道。
　　她指指張燕歌腰上的青銅劍。
　　雷震子壹陣無語，這截教的家夥端是討厭。
　　張燕歌伸手，雷震子楞了壹下。
　　被他拉起後，張燕歌說道，“妳父親快醒了嗎？”
　　“還沒醒，但看著沒有什麽大礙了。”雷震子對張燕歌的態度好了很多。
　　當時他剛剛下山，本就覺得自己仙人弟子，又是西伯侯之子！
　　自己的身份高人壹等。
　　但這段時間姬發告誡過他，父親不喜歡囂張自大的兒子。再加上張燕歌用實力實打實的將他打服了。
　　所以雷震子對張燕歌的態度是很好了。
　　不遠處的姬旦看他們打完了，這才走了過來。
　　不利於危墻之下！
　　這是他很早就懂得道理，這兩個家夥戰鬥那簡直比危墻還危險。
　　“四哥！”雷震子對姬旦行禮。
　　“這次妳該服氣了，以後要對張先生尊敬。”他看著不過十幾歲，說起話來顯得老氣橫秋的。
　　“我知道了。”雷震子連忙說道。
　　遠處姬發扶著姬昌走來。
　　“父親！”雷震子直接到了姬昌面前。
　　姬昌看著宛如小山的義子，眼中卻滿是慈愛。
　　姬旦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父親無恙，能平安歸來便好了。”
　　“七年不見，旦！妳長高了。”姬昌伸手摸摸姬旦。
　　雷震子也伸過腦袋，姬昌笑著也輕輕撫摸他。
　　“張先生，我想和您單獨聊聊。”姬昌對張燕歌行禮道。
　　“可以！”張燕歌點頭答應。
　　“父親剛醒就來了。”姬發看著虛弱的父親對張燕歌說道。
　　“我來扶著。”張燕歌伸手扶著姬昌。
　　二人往前走去，剩下的都停下來了。
　　“楊戩，這位張先生是什麽來頭？”雷震子這時候問道。
　　“我不知道。”楊戩是真的不知道。
　　“妳自己去問啊。”火靈兒紮心的說道。
　　“我……我……”雷震子有心給這截教小娘皮來上壹棍子！
　　但他吃不準張燕歌和她的關系，於是在姬發警告的眼神下，立刻閉上了嘴。
　　張燕歌打量著身邊枯瘦的老者。
　　看得出他在朝歌真的是受了不少的罪，不過那雙漆黑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壹切。
　　“我現在看不清天命了。”他突然說道。
　　“因為我？”張燕歌扶著姬昌坐下。
　　“是！”姬昌也不客氣直接答道。“先生是讓天命不清的源頭。
　　我想問問，先生想如何？”
　　“我什麽都不想。”張燕歌搖搖頭。“我討厭人殉，我討厭把別人的命不當命！
　　帝辛想廢除人殉，但他卻很殘暴。
　　我本來以為西岐沒有人殉，但後來我發現是我錯了。
　　半月前，我在西岐看到壹戶人要建房子。
　　地基那裏埋了三具屍體，還有壹個奄奄壹息的活人。
　　我本想殺他，但他不解的看著我，問我為何殺他！
　　他說搭建房屋，祭祀天神！他何錯之有。
　　我突然發現，錯不在他！”
　　張燕歌轉頭看著姬昌，“妳覺得錯在何處？”
　　姬昌不敢回答。
　　“我問了楊戩和火靈兒，他們仙人自由根本不用人間祭祀，但天庭卻是真的需要祭祀。”張燕歌嘆了口氣說道。
　　姬昌苦笑連連……
　　從周公開始人殉就沒有了。
　　那時候封神之戰應該結束了，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歸位。
　　張燕歌突然有個很有趣的聯想，人殉結束後。
　　天庭便有了蟠桃會！
　　五莊觀便有了人參果！
　　西方佛門有了盂蘭盆會！
　　人間則有不少的妖精抓童男童女，當然這只是張燕歌的的胡思亂想。
　　“張先生將那人如何了？”
　　“打了他壹頓，嚇唬他若是再人殉，我就把他先煮了！這家夥竟然有些期待的問我，能將他獻給天神嗎？”張燕歌有些無奈的說道。
　　姬昌聽張燕歌這樣說，眼神中有了些許希望。
　　“人殉會消失的。”他對張燕歌說道。
　　“嗯。”張燕歌點點頭。
　　“我會起兵伐商的。”姬昌最後堅定的說道。
　　“哦。”張燕歌無所謂的答道。
　　“張先生世人皆有所求，我求滅了殷商暴政！我求報了殺子之仇！我求各方諸侯不用再畏懼帝辛！
　　那張先生所求為何？”姬昌現在是將心裏話說出來了。
　　“我？”張燕歌也沒有敷衍，“我求的是個快意江湖。”
　　姬昌不懂！
　　張燕歌沒有再解釋的意思，“我以前也有預測未來的本事。”
　　他說的是小宿命術。
　　“但我不信那個。”張燕歌笑著說道，“未來是可以改變的！所以妳只管做妳的事。
　　我不能給妳什麽承諾，因為我也不知道明日的我會如何選擇。
　　因為我的選擇，在於妳們如何做。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對普通百姓好些。
　　妳們很難聽進去，在妳們眼中貴族的命才是命。妳剛才也說了，伐商是因為帝辛對貴族們太殘暴了。
　　在我看來，妳與那個蓋屋子那人祭祀的家夥沒有什麽區別。
　　當然我沒有怪妳，我用我的道德標準去衡量妳們，本就是壹件不合理的事情。”
　　張燕歌壹口氣說了不少，姬昌聽明白了。
　　“我會讓治下的百姓過得好些。”姬昌認真的說道。
　　“那最好了。”張燕歌笑道。
　　雖然姬昌沒有得到讓他安心的答案，但至少他知道了張燕歌這人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