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程廳長解密

　　假如這兩樁命案的受害者，就是當年殺妻同盟的成員，那麽我想，兩名死者會不會彼此認識呢？
　　於是我出示第壹名死者的照片，問李女士認不認識此人，她搖搖頭：“沒見過！”
　　我略感失望，黃小桃道：“李女士，最後問妳壹個問題，昨晚，也就是除夕夜，妳在做什麽？”
　　“不在場證據嗎？”李女士平靜地回答：“昨晚我在家裏做衣服，有壹個給小孩訂做新年衣服的鄰居來過壹次，在我這裏待了半個小時。”
　　黃小桃在本上記下鄰居的聯系方式，然後我們起身告辭，李女士問：“我兒子他現在怎麽樣了？”
　　黃小桃答道：“他和他媽……後媽在娘家，還不知道父親遇害壹事。”
　　“那他以後怎麽辦？我還能見到他嗎？”說這話時，李女士的表情十分真誠，可見她想見兒子的心十分迫切。
　　黃小桃道：“這樣吧，我給您介紹壹位專攻婚姻法的律師，您是孩子的生母，當年的離婚案也有許多站不住腳的地方，他可以幫您收集證據，盡可能多地爭取壹些遺產。”
　　李女士沮喪的道：“可是我沒錢。”
　　“不要緊，他是壹名有道德的律師，勝訴之後再收費！”
　　說罷，黃小桃丟給她壹個聯系方式，李女士千恩萬謝地送我們離開。
　　我們順路去鄰居家裏，核實了壹下李女士的不在場證據，她所言屬實，然後黃小桃撥通了壹個號碼，給剛剛她說的律師打了壹個電話。
　　“陳律師，這案子拜托妳了，勞務費我待會給妳打過去……不客氣。”
　　原來剛剛黃小桃說的‘勝訴之後收費’是騙對方的，律師無論勝敗，肯定還是要收壹筆勞務費的。
　　黃小桃掛了電話，孫冰心問道：“小桃姐姐，妳這個人好奇怪哦！有時候摳得不行，有時候卻又那麽大方。”
　　黃小桃笑笑：“同為女人，難免會感同身受吧，就當積壹次陰德。”然後她意味深長地看我壹眼：“妳可不許學這男人哦？”
　　我義正詞嚴地表態：“那種負心男，白披壹張人皮，連人都算不上了，拿他代表其它男性，是對男性的侮辱。”
　　黃小桃拍拍我的肩膀，又說道：“可我們還要調查他的死，把兇手緝拿歸案，有時候當警察就是這麽無奈。”
　　我們趕緊回去吃飯，回市局等程廳長到來。七點半左右，他就到了，穿的是壹身私服，自己開車來的，見到我們，他言簡意賅地說道：“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
　　黃小桃說：“附近有家茶座。”
　　程廳長擺手：“不花那個錢，隨便找個會議室就行！”
　　我們來到壹間會議室，孫冰心給程廳長泡了杯茶，程廳長喝了壹口潤潤喉嚨，說道：“其實，我早就料到妳們會翻這個案子，否則妳們就不是特案組了。”
　　他告訴我們，二十年前，南江市發生了四起已婚女性被殺害案件，死亡受益人無壹例外全是她們的丈夫，警方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殺妻。然而壹調查發現，每個丈夫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後來孫老虎和我爺爺介入調查，立馬發現了破綻，這四個男人表面上不認識，私下裏卻通過網絡聯系，他們是合謀殺妻。
　　和孫老虎遺書中所言壹樣，案子前期勢如破竹，兩個老搭檔聯手，不斷逼迫這四個男人的心理防線，逼他們露出馬腳。然而就在這時，組織介入了，他們把嫌疑人洗得幹幹凈凈。
　　於是案件升級，變成了警方和江北殘刀的較量，但敵暗我明，每次都是江北殘刀占上風，我爺爺查來查去只查到，對方的主使正是黃泉買骨人。
　　在此之前，我爺爺已經被黃泉買骨人挫敗過壹次，就是涼川連環殺人案，他不想再眼睜睜地放跑嫌疑人，讓組織得逞！
　　案子在毫無進展的情況下，硬是拖了壹個月，孫老虎的上級不斷向他施壓，命令他停止調查，在這種絕望之下，兩人終於產生了以暴制暴的念頭。
　　程廳長喝了壹口茶，目光掃向站在壹旁的宋星辰，突然問道：“這位小哥姓宋嗎？”
　　我點點頭：“是的，您怎麽知道？”
　　程廳長笑笑：“因為我看過妳們特案組的人員編制，而且二十年前這案子，也有宋家人出手……”
　　“宋家人？”我錯愕地站起來：“難道以暴制暴就是指……”
　　“是的！這是我後來聽老孫說的，在他有壹次喝醉之後，他請了五名宋家當年的超壹流高手，對付黃泉買骨人。聽說當時，那五名高手把黃泉埋骨人及其手下逼進了壹間工廠，準備把他們鏟除，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發生了壹場大爆炸，半間廠幾乎被炸毀，這就是當時被報道的3.18爆炸案，也波及到了壹些平民。”
　　宋星辰突然開口：“那五名高手呢？”
　　“全部炸死了，屍體無法辨認，由於這件事影響太大，加上老孫他擅自行動，動用私刑，受到了嚴重處分，被停職壹年。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他立過那麽多功，本來當上廳長的應該是他才對。”
　　我們都感到無比震驚，我有許多問題想問，我還沒開口，宋星辰就激動地道：“五名高手中，有壹男壹女嗎？”
　　程廳長搖頭：“我不清楚，這些全是老孫轉述的。”
　　我望著宋星辰：“星辰，妳說的壹男壹女難道是……”
　　宋星辰眼神黯淡地回答：“二十年前我五歲，有壹次我父母外出執行任務，就再也沒回來，後來我被姑姑收養，對於他們的去向，她從來都沒有明說！”
　　壹陣沈默後，程廳長道：“老孫他可能是心懷愧疚吧，那次向我提到的時候，樣子十分難過。他反復地跟我說，壹名警察無論如何都不該越界，不擇手段就和兇手沒有區別。假如妳們想驗屍，可以去證物室看看，檔案不在了，也許證物還在。”
　　黃小桃問：“您對這件事怎麽看？”
　　程廳長呷了口茶，說道：“我覺得全部是老孫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