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回：跑車
　　次日四人沒有在房間進早餐，壹大清早，陳浩便來了壹通內線電話，說李展濠在樓下貴賓館「錦雞」吃早餐。
　　「錦雞」是獨立的貴賓廳，四人才步進來，便已看見李展濠和駱貴芳二人並肩坐著，其余陳浩等五名保鏢，卻坐在近入口處的壹張圓桌上。四人朝各人打了招呼便坐了下來。
　　文侖四人的目光，竟不約而同的望向駱貴芳，看見她螓首低垂，臉上微帶紅暈，同時顯得有點兒忸怩局促，再看李展濠。卻是春風滿臉，便知道二人昨晚已享盡柔情，不禁為二人感到開心。
　　「紫薇、茵茵，今早妳們陪著媽媽在酒店裏吧，陳浩和阿東兩人，會在房內保護妳們。」李展濠道。
　　「爹，妳要外出嗎？」誌賢壹面為眾人斟上茶，壹面問道。
　　「我和國章
　　(保鏢之壹)三人要到妳媽家裏壹趟，替她取些文件和雜物，是了，妳們兩人有甚麽東西要取嗎？」
　　「是啊，『小白』還在家中，昨日我竟忘記了餵牠，姨丈可以幫忙把『小白』帶給我嗎？」
　　「放心吧，妳姨媽早便對我說了，妳們的護照文件，我也會給妳們帶來，紫薇妳呢，有甚麽東西要我取來？」
　　「我……我只有……那……」紫薇突然踧踖起來，連俏臉都泛滿紅暈。
　　茵茵凝視她壹會，倏地笑道：「我知道了，妳要取的是Q太郎吧，我有沒有說錯。」紫薇斜睨了她壹眼，並沒有開聲，而身旁的文侖卻心感激動，連忙握住她的柔荑，低聲道：「多謝妳……」
　　李展濠壹見二人的樣子，便明白了幾成，笑道：「是在妳房間嗎？」說話間卻含住笑意望向文侖。
　　「姨丈妳壹進入她房間便會看見，Q太郎就放在床邊的小櫃上，是個白白的，口唇又紅又大的毛公仔。」茵茵爽快地代紫薇說了。
　　沒多久，清壹卻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李先生早晨，各位早晨，這是我偵探社的職員，他叫圭太，他是和也。」二人各自道安，李展濠卻叫他們同席，便壹起坐了下來。
　　長長的壹張大餐桌，卻坐了九個人，兩名待應為三人擺上餐具，沒多久食物便壹壹端上，竟然異常地豐富，魚子醬，名貴餐酒等不在話下。
　　各人用餐之際，清壹突然問文侖：「沈先生，當日擄劫妳的紅色保時捷跑車，是甚麽的型號，可記得他的車牌嗎？」
　　「型號是壹輛紅色911，配有黑色尾翼，車牌我並沒有看見。」文侖停止進食，望住他道。
　　只見清壹從口袋裏掏出壹本記事簿，並打開首頁道：「我方才駕車進入高輪飯店的停車場，給我發現了壹輛紅色保時捷，外型卻和妳所說的壹樣，我已經另派人在那裏監視，車牌號碼卻是這個。」他遞給文侖看：「他們似乎已經在外盯上我們了，依我看，李夫人不便再住在這裏，我們應該盡快找個隱秘之所，把李夫人安置好，而兩位千金，可找另壹處飯店暫時入住，再由我們派人保護。
　　「入住飯店，豈不是很危險？」文侖道。
　　「這只是臨時之策，我們會另找壹處適合的地方，必須先在那裏布置壹下，並安裝上防盜儀器，才能讓兩位入住，匪徒到時不出現便好，要是敢來，我們便可以把他擒住。」
　　「清壹兄，若是她們三個人住在壹起，在保護方面不是更容易麽？」李展濠問道。
　　「表面看來似乎是這樣，但要是我們人手足夠，分開來匿藏，便會讓匪徒的註意力分散，他們必會亂了步驟，慢慢便會露出尾巴來，我們要擒他們便容易得多了。」
　　「我們在西新井的住所用得著麽，那裏環境很寧靜，出入的人並不多，若是匪徒出現，或是有甚麽生面人出入，相信會很容易給我們發現。」誌賢道。
　　「這個也可以，瞧來也相當理想，其實要找地方匿藏並不困難，而最令我們困難的地方，便是保護她們的人，因為她們都是女性，我們若派人在居處貼身保護，似乎有點不大方便，若然由親人代為保護，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便這樣辦好了，紫薇和茵茵便住在我們家，在家裏由我和文侖保護，而媽便由爹負責，其余的人在旁秘密保護，再等待匪徒的出現。」
　　「這個安排很好，現在先要找壹所飯店，讓三人暫時入住，最好在遷移時不要讓他們發現，直等到我們把居所布置妥當為止。」
　　「文侖，妳認為太陽神太子飯店如何？」誌賢向文侖問道。
　　「妳是說位於池袋六十大樓的太陽神飯店，那裏適合嗎？」文侖帶著疑問道。
　　「妳還記得嗎，入住那棟飯店，好處便是出入口很多，不容易被人發覺，除了大堂的升降機外，在商場和酒樓都有升降機直上客房，就算匪徒發現媽入住那裏，也很難捕捉她們在飯店出入，這不是很理想麽。」
　　「給妳這樣壹說，我也覺得很滿意，不比其它的飯店，只要匪徒監視著飯店大堂，我們便無從隱藏了。」
　　「聽妳倆這樣說，那理確實很理想，我們便暫時遷往那裏。」李展濠向陳浩道：「妳幫我在太陽神飯店訂兩個套房。」
　　在旁的清壹突然道：「我看不要訂套房或和室之類的高級房間，壹般的住房便可以了，我若是那些匪徒，要是懷疑妳們遷往那裏，他們當然也知道李先生的身分，必會先調查高級房間的主客名單，還有登記入住的人，最好由我們偵探社的職員代為登記，以防他們早已探知妳們的名字。」
　　「嗯！清壹兄這個專業偵探名堂真不是蓋的，果然心思細密。」李展濠笑道。
　　「李先生過獎了，這件事便交由我們去辦好了。」清壹道。
　　「文侖，妳的計劃書已得到取締役會議通過，可以按照妳的原定計劃著手進行。」桑田坐在辦公椅上說。
　　「這全靠桑田先生的幫忙，我會用心把事情做好的。」文侖接過桑田遞來的計劃書道。
　　「是了，我在津本先生那裏聞悉妳曾受洋平狙擊，這件事情的經過，可以說給我聽聽嗎？」桑田點上壹根香煙，徐徐問道。
　　「是這樣的。」文侖只是把紫薇受辱的部份刪除，便把當日被擄的事情說了。
　　「洋平這個小子，我起先還覺得他的人品不錯，沒想到他為了壹個女子，竟壹而再做出這種事來，還要做出擄劫的手段，我真是看錯他了。」
　　「我曾經調查過橫濱分社，洋平已經好幾天沒有上班，他曾是桑田部長妳的要員，不知可有他的消息？」文侖問。
　　「說老實話，我也正在找他，但始終無法得知他的下落，恐怕早已匿藏起來了，假若我有他的消息，我會馬上通知妳。」
　　就在文侖聽著桑田說話之際，他忽然發現桑田的辦公桌上，卻豎著壹個座臺型的相片架，大概是被桌上的文件推移了少許，內裏的照片便呈現在他眼前，相片架內是田字型的排列了四張相片，但其中的壹張照片，不由不叫文侖壹怔。
　　四張照片都是壹些尋常的生活照，但其中壹張照片除了桑田本人外，而在他身旁的卻是壹名年輕少女，但最令他心感悸動的不是照片的兩人，而是其背後的壹輛紅色保時捷跑車，車牌號碼也清清楚楚顯現在照片中，竟然與今早清壹遞給他看的車牌號碼無異。
　　「桑田先生，這照片可以給我看看嗎？」
　　「哦！請隨便。」桑田撿起照片架遞向他：「這都是我喜歡的生活照，拍攝還過得去吧。」
　　文侖把照片架拿在手上，視線全然集中在那輛紅色跑車身上，他指著照片問桑田：「這壹位少女是……？」
　　「她便是津本先生的女兒取優小姐，原來妳們還沒有見過面。」桑田道。
　　「背後的紅色保時捷是津本先生的嗎？」文侖凝視著桑田問。
　　「不是，這是取優小姐的車子，據我所知，她對這輛車子猶如寶貝壹樣呢。」桑田彈著煙灰說。
　　「這麽說，現在還是她的座駕了。」
　　「應該是，上星期她還驅車送我到銀座，這部車可說是她的愛人般，她不會隨便將它換掉的。」
　　「這便奇怪了，擄劫我和紫薇的便是這輛跑車。」文侖道。
　　「不會吧，妳有看錯嗎？」桑田愕然地坐直了身軀。
　　「我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從外型顏色，車子的型號，卻完全壹樣。」
　　「難道妳懷疑狙擊妳的人……」桑田揮揮手：「不會的，怎會是津本先生，取優小姐更加沒有可能，妳們既不認識，又怎會襲擊妳呢。」
　　「桑田先生，我有個請求，因事關重大，我很想詳細研究調查壹下，這張照片可否暫時借給我幾天。」
　　「這個沒有問題，但這件事關系重大，要小心查明才是，千萬不要妄下結論，我相信津本先生並不會做這種事，暫時妳秘密調查好了，先不要張揚開去，我也會幫妳暗中查探壹下，若有甚麽發現，我會聯絡妳。」
　　「我不會亂來的，先多謝桑田先生幫忙了。」文侖道。
　　中午時，文侖接了紫薇的電話，說經由清壹的安排，已經和駱貴芳安全入住了太陽神飯店，並告訴他房間號碼，而文侖卻沒有把在桑田辦公室看見的事說出來，打算見了面再壹同研究。
　　下班後，文侖和誌賢來到紫薇入住的飯店，當來到房門口時，陳浩卻從另壹房間步了出來：「少爺、沈先生。」
　　二人朝他點點頭，才發覺陳浩和阿東的房間，正好和紫薇的房間相對。
　　文侖感到奇怪，便問陳浩：「妳們關上了門，又怎會看見我們來到？」
　　陳浩微笑道：「請進來看看便會明白。」二人隨他走進房間，看見阿東正望著壹座小型顯視器，外貌和手提電腦十分類似，內裏放出的影像，卻正是紫薇的房間的大門。
　　「怎會這樣？」二人望向陳浩。
　　「這是清壹先生給我們裝上的監視器，監視的眼孔是放在我們房間的門腳下，只要調教好角度，便能夠清楚看見對面房間門外的動靜。」陳浩說。
　　「原來是這樣，清壹先生也真行。」文侖笑道：「這裏便麻煩兩位了。」
　　文侖二人才剛踏進紫薇門口，小白便即撲了上來，誌賢連忙跑出門外，喊道：「妳想謀殺嗎……還不快點把牠抱住。」
　　「真是沒用，這個也好，看妳以後還敢欺負我。」茵茵抱起小白，把牠放回寵物箱裏。
　　四人便圍在床上談論文侖所見之事，紫薇從照片裏也斷定這是當日的車子，看來擄人和狙擊事件，已經續漸有了壹點頭緒，但幕後人真的會是津本嗎？這個問題，各人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津本的本人，不但是李展濠的多年老朋友，而紫薇和駱貴芳也時常給他照顧，如同親人般親密，更無道理突然會加害她們兩母女。
　　誌賢撿起相片，邊看邊道：「這確實有點奇怪？津本的女兒取優，我們和她全無瓜葛，我和文侖也未曾見過她面，又怎會和她有關呢？是了，媽和津本向來很要好，紫薇妳見過她麽？」
　　「前兩年曾見過她壹次，我看她為人也很好，人又大方斯文，我相信與她無關。」
　　「光從表面來看，很明顯是津本這人了，他要驅走女兒的跑車，或是借與他人行兇，這個並非難事，但他真的會這麽愚蠢嗎，紅色的保時捷，這種高級的歐洲入口車，在日本已經不是常見，令人極為註目，用這種車來行兇，似乎如何也說不過去，況且還是自己的車子，不是更叫人懷疑嗎？」
　　「哥，若真是津本先生所為，現在爹媽豈不是很危險！」紫薇似乎想到了壹件很可怕的事。
　　「甚麽？」誌賢等三人同時望向紫薇。
　　「這不是嗎，現在待在爹媽身旁的私家偵探清壹，正是津本先生介紹來作保護工作的，倘若他們是津本的壹夥，這豈不是糟糕！」紫薇不安地說。
　　「給妳這樣壹句提醒，非要馬上通知爹媽戒備才是。」誌賢卻發覺事態嚴重，當即掏出手提電話。
　　「慢著點，誌賢妳也不忙於壹時，我看內裏還有很多疑點，再商量透徹才決定吧。」文侖用手拉住他。
　　「雖然是有疑點，但爹媽的安全卻不是玩的。」誌賢急道。
　　「清壹他們要是下手，早便做了，還能等到現在。」文侖沈思了壹會：「紫薇妳時常進入桑田的辦公室，可有發覺他辦公桌上的照片架？」
　　紫薇搖搖頭：「我平日沒有留意這壹點，大概是有吧，但又好像沒有，想不起來了。」
　　「我雖然在東丸並不算很久，但每日總有兩三次到桑田的辦公室，卻壹直沒有發覺他桌上有照片架，大概我和紫薇壹樣，並沒有留意吧。」文侖道。
　　「會不會是近日才放在桌上呢！」茵茵在旁突然道。
　　「我也是這麽想，大有可能是近日才放上去，但妳們不覺得很巧合嗎，這麽巧相片架今日卻側放著，連我坐在桑田對面也能看得見照片內容，像是刻意讓我瞧見似的。而最妙的是，這張照片竟是我們追查匪徒的關鍵所在，就算是巧合，又似乎有點兒過分了點吧！」文侖盤起肩胳道。
　　「唔……確實有點奇怪。」茵茵不住點著頭。
　　「妳意思是說，桑田根本便有意給妳看到。」紫薇皺著柳眉道。
　　「我還沒有肯定，但很有這個可能。」文侖道。
　　「若然他是存心給妳看，便正明桑田已全然知悉事件的內情，因此他才會有這樣的安排！？」誌賢蹙著眉頭道。
　　「我看還是和爹媽商量壹下，聽聽他們的看法。」紫薇望著誌賢道。
　　「文侖妳認為如何？」誌賢問道。
　　文侖點點頭：「但千萬不要被清壹知道，現在除了世伯和身邊的五個保鏢外，暫時甚麽人都不能相信。」
　　誌賢按下李展濠的手提電話，把桑田和津本的事說給他知道，不久誌賢掛了線，向眾人道：「爹說現在馬上過來。」
　　沒多久，李展濠和駱貴芳來到紫薇房間，三個保鏢卻在陳浩的房間等候。
　　「誌賢，在妳來電話之前，我已經知道那保時捷的車主是誰了，今日中午清壹對我說，他在陸運局查過，停泊在高輪飯店停車場的跑車，車主登記人叫津本取優，說明了是津本家的車子，但清壹是津本介紹來的，卻對我直言把這事說出來，看來此事與清壹無關，而津本的為人我很清楚，我認為不會是他。」
　　「世伯認為是桑田部長？」文侖問道。
　　「沒得到正實之前，我不能肯定，但嫌疑最大的非他莫屬。」李展濠道：「還有，今日紫薇把妳們家的鎖匙已交給清壹，現在西新井的住所已經布置妥當，隨時可以回去。」
　　「爹，我還是有點擔憂，要知我和文侖日間還要回東丸上班，紫薇和茵茵在家裏誰來保護她們，若留陳浩和阿東在家，確實有點不方便，妳說應該怎樣做才是？」誌賢道。
　　「這點我也曾想過，既然已經替我尋回妳媽和紫薇，況且現在又突然發生這種事，壹日未能解決，總是不能令人放心的！這樣好了，我今晚會和津本商量，要他向上頭說妳倆有要事趕回香港，打算另派他人代替妳們的實習職位，妳們認為如何？」
　　「只要東丸肯放人，這個我倒沒問題，文侖妳呢？」誌賢轉向文侖問
　　「我也沒問題，只要能令伯母及紫薇安全便行了，還有壹點，必須要盡快找出幕後人，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方能壹了百了。」
　　「再說桑田，這個人很值得懷疑，我聽誌賢曾說過，洋平在東丸是桑田的得力助手，而這件事洋平也牽扯在內，所以我覺得桑田這個人極有問題，我會委托清壹幫我調查壹下他，或許有甚麽發現也未可知。」李展濠道。
　　文侖不停點頭，極為同意李展濠的推斷。
　　誌賢向紫薇問道：「既然我們住所已經布置好，妳倆今晚打算過去嗎？」
　　侖「我不想住在飯店這裏，還是早壹點去妳們家吧。」紫薇道。
　　「這樣也好，壹會大家用完晚飯，妳們便和陳浩和阿東壹起回去，而清壹也會安排人手在妳們家外面輪流保護。」
　　「爹，妳這裏人手足夠麽？」誌賢問。
　　「除了我和清壹及三名保鏢外，清壹還加派了兩名職員助手，安全上應該沒有問題的。」李展濠道。
　　當晚，文侖四人連同陳浩二人，由清壹兩名職員駕駛小型客貨車護送回家，原本空出來的壹個房間，卻安排給陳浩和阿東暫住，而紫薇自然和文侖同房，茵茵便和誌賢壹起。
　　李展濠和駱貴芳入住的並非套房，只是壹般房間，三名保鏢卻入住對面房間，同樣由清壹安裝了監視眼孔；清壹和兩名偵探社職員，卻住在李展濠房間隔鄰。
　　這時李展濠已換上了日式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駱貴芳剛好洗完澡，正由浴室步出來向他道：「很夜了，還在看電視。」
　　這時沐浴後的駱貴芳，正把束結在頭上的秀發松解下來，發長及肩，烏亮柔順，在她那高雅的舉止下，顯得更加迷人。
　　人類的差別，確實區分極大，因個人的性格、品味、涵養、氣質、學識而分開各類不同的種類，光是壹些外貌高貴，儀靜體閑的中年女子，並非只在電影或電視上才會出現，在現實的生活裏，著實有這種人存在，而駱貴芳便是這種軟香溫玉的女子。
　　駱貴芳雖然今年已三十八歲，或許她保養得宜，從外表看，比她真實年齡足以年輕了幾歲，而樣子卻和〈失樂園〉的黑目瞳有點兒相似，恐怕還要比她美上幾分，兼且她那肌膚賽雪，削肩細腰，雙乳豐挺，身段美好之極，連雙十年華的女子也為之嫉妒，想必年輕時的她，實不差於紫薇多少，難怪李展濠至今也為她神魂癲倒。
　　李展濠拍拍沙發：「還不算夜，坐下來陪我看壹會電視。」他的說話似乎有壹股無形的力量，讓人不得不服從於他。
　　駱貴芳優雅地坐在他身旁，身上不住發出沐浴後的清香。李展濠輕輕把她擁近身來，用手握住她的柔荑道：「妳知道嗎，這十幾年我沒壹日不記掛住妳，連我自己也不記得委托過多少人找妳，今次要不是誌賢和文侖，恐怕不知要到何時何日才見到妳。」
　　「其實妳不應該找我！」駱貴芳垂著頭輕聲說。
　　「這是甚麽說話。」李展濠坐直身軀，接著又低聲道：「貴芳，雖然我無法給妳甚麽名分，但我對妳至今從沒有變過，我和十幾年前壹樣，同樣這麽愛妳，我已經不是十來歲的小夥子，哄人的說話我不會說，妳要相信我，請不要再逃避我。」
　　「展濠，我可以答應不再逃避妳，但我不會跟妳回香港，希望妳明白我。」
　　「妳是擔心美雲，這些事妳不用擔心，交由我處理好了。」李展濠用手指撥開她垂在肩膀的秀發：「我們睡吧。」
　　「嗯！」二人緩緩站起，駱貴芳先把李展濠的被子整理好，再回到自己的床上去，這時李展濠突然道：「貴芳，過來和我壹起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