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1)救命

離開西域仙姬牛麗華，小牛感到壹陣孤單。自己又變回壹只孤雁了。當他跟師娘，月琳，月影她們在壹起時，只覺得人生無比美好，到處都是陽光的，美麗的，充滿愛意的。誰想到師娘會那麽小心眼的，為了自己跟月琳的親熱，就猛地翻臉。女人真是難以捉摸呀。

親愛的月影，月琳，咱們什麽時候才能再聚呢？還有呀，月影，妳千萬不要急著出嫁呀。妳可得等等我。妳是我的女人，妳怎麽能嫁給別人當老婆呢？這對我可是不公平的。想到這是自己壹廂情願，人家月影可不理自己，從不當自己是回事。想到這些，他感到壹陣苦澀。

他又想到師娘，想到她的好處，對她的埋怨之意也越發少了。他又想到剛認識的別具風情的牛麗華。他心說，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應該出關看壹下，看看這世界到底有多大，看看這關外跟咱們中土到底有何不同。那裏的美女真的象牛麗華所說的，都比她美嗎？她們那個美法倒真是特別。想到她正要找自己不知幹啥，心裏倒沒來由地壹陣發涼。他憑直覺也知道那不會是什麽好事的。黑熊怪是她的仇人，而自己算是黑熊怪的朋友，那跟她豈不是也是仇人了？她真要知道我就是魏小牛的話，動起刀子來，只怕也不會跟我客氣的。

因為身上沒有兵刃了，小牛不放心，便到壹家鐵匠鋪子買了壹把刀。這自然是很平常的刀了，跟寶刀是沒有法比的。好在小牛拿它也只是做做樣子，壯壯膽子什麽的，並非想跟人玩命。因此，刀的好壞也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他騎上馬，挎著刀繼續趕路。風塵仆仆，早起晚宿，壹口氣跑到離家鄉不太遠的地方。這裏離家鄉也只有幾天的路程了。近鄉情怯，小牛回想起自己在家的劣跡，心裏七上八下的，如果老爸仍然余怒未息，繼母仍然懷恨在心，小袖仍當自己是色狼哥哥，那我還得離家出走嗎？

盡管胡思亂想，該趕路還得趕路。這天他來到壹個小村子，周圍多少裏都是山區。那山蜿蜒如蛇，壹望無盡，且高抵半空，氣勢威嚴。那樹林也青翠欲滴，生機盎然，見之愉快。

小牛壹邊觀賞著美景，壹邊趕路。在得得的馬蹄聲中，他於天色將黑時進了小村子。他帶住馬，望了望淡淡的藍天，知道今晚只好在這個小村子投宿了。再往向跑，如果碰不到人家的話，自己又要在野外受風霜之苦了。

跟前這個村子，叫作蝸牛村。人家才幾百戶，人口不足千人，多數都是草房。此時多數人家都升起了壹縷樓炊煙。看到這裏，小牛很本能地感到了饑餓。趕路壹天了，還沒有吃過東西呢。他將馬向左那麽壹帶，便進了第壹個胡同。他很自然地向第壹家門口走去。這第壹家也許就是今晚的停留之所。

這家是三間草房，院子挺大的，籬笆為墻。天色漸暗，別人家都慢慢亮起燈，而這家卻始終是黑的。這使小牛感到很奇怪。

小牛下了馬，來到木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裏邊沒有反應。這家難道是沒有人嗎？他又重重地敲了幾下子，還是沒有動靜。小牛心裏疑惑，便推門進去了。他慢慢地進了屋，心說，裏邊如果再沒有人的話，我只好離開了。

當他壹進西屋時，他被眼前的情形嚇了壹跳。只見在昏暗的屋子裏，壹個黑影在半空中懸著，還緩緩地轉著，晃著。小牛定睛壹看，原來是壹個人上吊了。

小牛來不及多想，便跳了起來，以刀斷繩。那人身體脫了束縛，向地上摔時，小牛及時接住，並將他放在炕上。這壹連串動作，完成得幹凈而漂亮，連他自己都感到滿意。他並知道這人什麽時候吊上去的，也不知道還有救沒有。

將人放下之後，小牛連按帶叫的：“老丈，老丈，快點醒來。”借著窗外黯淡的光線，可以看清，這是壹個老頭，瘦瘦的，壹身土布衣服，頭發花白，臉上盡是愁苦之色，象有萬千的傷心之事郁結心中。而且，臉上還有血痕，象是挨打過壹樣。

經過小牛的壹陣忙活，老頭有了氣息。他睜開眼睛的第壹個反應就是大哭。哭聲淒慘，如猿啼鬼泣，聽得小牛的心都碎了。

小牛勸道：“老丈呀，妳先別哭，妳有什麽傷心事，只管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妳呢。”小說的語氣很誠懇，很親切。

老頭看了壹眼小牛，才從炕上坐起，不再哭了。他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擦了壹把眼淚，才下地來。然後找來個油燈點亮。燈壹亮起來，屋裏便多了黃黃的柔和的光輝，使人感到很舒服。

老頭將燈放在壹個破桌子上，轉身說道：“年輕人，妳是誰呀，妳為啥要救我呢？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小牛就站在那裏，說道：“小子魏小牛，是個過路的。天色晚了，想在妳這裏借宿壹晚，不知道行不行。”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是行的。只是我只怕不能照顧妳了。我還得死。”說著，老頭拾起地上的斷繩，望望房梁，看那個意思，真想再死壹把。

小牛見了不快，說道：“老丈呀，妳要實在想死的話，小子我也不能阻攔。不過我既然到了妳家了，也算是妳的客人。我求求妳了，妳能不能等我走了之後，妳再死呢。”說著小牛給老頭深施壹禮。

老頭聽了長嘆壹聲，將斷繩向地上狠狠壹扔，說道：“年輕人，活得好好的，誰想死呀？只是我……我太難受了。活著不如死了痛快呀。我心裏好苦呀。”說到這裏，他又哽咽起來。

小牛勸道：“老丈呀，妳先別哭。妳把妳的心事講給我聽。別看俺沒什麽大的本事，有時候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說著很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老頭瞅瞅小牛，壹臉的懷疑，又嘆了壹聲，說道：“年輕人吶，只怕我說了妳也沒法子。再說了，小老兒也不願意連累妳呀。”

小牛動了俠義心腸，大聲道：“老丈，咱們能相見就是有緣吶，還談什麽連累不連累呢？誰求不著誰呀？妳只管說好了。也許妳說過之後，我那麽壹幫妳，妳就不用死了。”

老頭見小牛壹團熱心，也非常感動，便說道：“年輕人吶，妳既然想聽，我就跟妳說好了。反正我是快要死的人了，說出來也不怕妳笑話。”說著將小牛讓到炕沿上坐下，開始給小牛講歷史。

老頭跟小牛說，這個小村子叫作蝸牛村。風景好，土地肥沃，種地收成不錯。人們過得也很太平。老頭姓李，老伴前幾年故去了，身邊只有壹個女兒相伴。女兒今年十八歲了，是村子裏最美的姑娘。因為長得美，老頭從不輕易許人。女兒看上鄰村的壹個青年，那人長得好，又勤快能幹。老頭見女兒喜歡人家，也沒有反對，便給二人訂親了。誰知道，那青年後來不學好，竟然跟幾個不三不四的家夥上山當了土匪，專門魚肉附近的百姓。百姓們對他們深惡痛疾，向官府告狀。官府圍剿幾回，都沒有去根，結果這幫土匪越來越猖狂。

自從那青年當了土匪，李老頭心中大怒，將婚書撕碎，不許女兒出嫁。女兒也對那人失望，拒絕了那人多次的糾纏，聲言即使嫁豬嫁狗，也不嫁那樣的敗類。那青年大怒，於昨天將女兒搶走，要她當什麽壓寨夫人。在搶的時候，李老頭領著村民拼命反抗，也不頂用，除了被人家痛打之外，壹點結果都沒有。眼看著女兒被搶走了，李老頭哭天抹淚，求告於官府。官府除了說些應景話之外，根本不予理睬。老李頭又求村民幫忙，幾個血性的小夥子便聯合壹起，拿著柴刀去跟土匪搏鬥。結果挺慘，這幾個小夥子壹個都沒有回來。老頭說到這裏泣不成聲，說道：“都是我害了他們呀。如果不因為我家的事，他們也不會喪命呀。我有罪呀，我該死，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說著話，老頭又開始抹起眼淚來。

小牛聽了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別看小牛只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可他的俠義之氣卻跟壹切的英雄壹樣。他最見不得恃強淩弱，欺壓百姓的惡行了。

小牛呼地壹下站起來，問道：“老丈，妳告訴我，那夥土匪住在哪裏？為首那家夥姓什麽，叫什麽。雖然小子我是壹個普通百姓，但也要拔刀相助。”說著話，他手握刀柄，將刀抽出壹半來。在燈光照耀之下，那刀明晃晃的，配上小牛正義的臉，使老頭很受震動。

老頭望著威風凜凜的小牛，回答道：“那夥土匪住在臥龍山，有個壹千多人。為首的那家夥叫郭大海，綽號鬼見愁。那家夥頂狠毒，頂不是東西了。我真不明白，當初我姑娘怎麽會看上他呢。這個家夥，真會裝相。壞事做多了，遲早會有報應的。”說到這裏，老頭咬牙切齒的。

小牛哼兩聲，說道：“這家夥的報應現在就來了。老丈，妳告訴我，這臥龍山在什麽地方？這個鬼見愁都有什麽本事呢？”

老頭指指南邊，說道：“那臥龍山就在前邊幾十裏之外，很容易找的。要說那鬼見愁的本事嘛，唉，我看妳還是別去了。”接著老頭又說出壹番話來。

老頭說，郭大海長得又高又壯，力大如牛。他使壹把大砍刀，本事了得，在附近壹帶沒有對手。另外他還跟人學了飛刀，據說百發百中，從沒失過手。

這話聽得小牛直皺眉頭。他心說，這家夥不需要本事太大，只要是壹般高手，就夠我對付的了。看來，我要救人的話，只能智取，不能力敵呀。

小牛又問道：“他們山上除了這個‘鬼見愁’郭大海之外，還有什麽厲害角色沒有？”

老頭回答道：“除了郭大海之外，還有壹個叫做王九山的，是郭大海的把兄弟，是土匪的二當家的。這家夥使壹根大棍。他的本事雖不如郭大海大，但鬼心眼比較多。”

小牛又問道：“老丈，他們搶走了妳的女兒，這都過了這麽久了，妳的女兒只怕已經很危險了吧。”

老頭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女兒是個很有骨氣的姑娘。她寧死也不會順從的。還有呀，郭大海說了，明天是個黃道吉日，還說什麽明天還要派人來請我參加婚禮呢。我救不出自己的女兒，我寧可去死，也不要看自己的女兒受苦。”說到這裏，老頭神情堅決起來。

小牛想了壹會兒，又問道：“老丈，妳女兒叫什麽名字呢？”

老頭回答道：“她叫甜妞。”

小牛壹笑，說道：“這倒挺好聽的。”

老頭補充道：“都是她媽活著的時候給取的。我們鄉下人不會取名字，讓妳笑話了。”

接下來老頭也問了小牛的身世和來歷，小牛也簡單地說了。老頭又給小牛拿來吃的。畢竟是鄉下，也沒有什麽好吃的，盡是玉米，土豆什麽的。盡管如此，小牛也吃得津津有味兒。

吃完飯後，小牛就考慮救人的事情。他太熟悉自己的本事了。如果說搞點偷雞摸狗的勾當，那對他來說不成問題。但要單槍匹馬地上土匪窩裏救人，可沒什麽把握。這有點象從老虎嘴裏搶食吃，這太危險了。如果自己有師娘，或者月琳她們那樣的本事，自己不必犯愁了。

老頭見小牛不說話，便說道：“孩子呀，妳是個好心人，小老兒我挺喜歡妳的。可是怕連累妳呀。那幫土匪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如果不行的話，妳還是不要去了。我們父女就這個命。”這話充滿了淒涼的味道，聽得小牛心裏很不好受。

小牛笑了笑，說道：“老丈，不管我能不能行，我都要試試的。我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人，我也能安全返回的。現在妳告訴我，那臥龍山在什麽地方呢？我現在就出發了。”

老頭瞅壹會兒小牛，便說道：“好吧，我告訴妳。那臥龍山在南邊十幾裏外，在眾多的山峰中，是最高的壹個，是很好找的。”

小牛點頭道：“這就行了。”說著話，小牛把包袱交給老頭，自己只拿了些適用的東西。除了刀之外，還有壹些小零小碎。這些東西也許有用呢。

老頭再次說道：“孩子，妳能救就救，救不了自己快回來吧。”老頭拉著小牛的手不放，眼中充滿了善意。這壹幕使小牛極為感動。他望著老頭象望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壹樣。他熱血沸騰，心中只有壹個信念，那就是壹定要將人救出來。如果可以的話，還要殺死匪首，為民除害。

激動之下，小牛說道：“老人家，妳就放心好了。我不但要自己回來，還要把妳的女兒安安全全地帶回來跟妳團聚。”

老頭重重地點著頭，說道：“孩子，當心點。”

小牛答應著。他又問了壹些臥龍山的情況才往外走。老頭送到門外，看著小牛騎上馬，出了胡同，往南邊臥龍山去了。他暗暗祈求上天賜福，壹切都稱心如意。但願小牛是上天派來的英雄，給百姓解憂。

再說小牛，騎上馬小跑著，跑向臥龍山。今晚有漂白的月亮，皎潔的月光照著大地，象鋪上了壹層霜。山路靜靜的，只有小牛的馬蹄得得之聲。小牛壹邊跑著，壹邊觀察群山，山黑幽幽的，在月光下只見黑色的影子，很神秘，很深沈的，象藏著無窮的殺機。

他再次想到陌生的臥龍山。自己對那裏不怎麽了解，對於土匪頭子也打不過。山裏還有那麽多土匪，自己該怎麽救人呢。自己可得放聰明點，如果真的救不出來，也別沖動。自己怎麽的也要先自保才行。

十幾裏路很快就到。站在路上，小牛望見臥龍山了。這裏的確是很好找的。它果然是群山中最高的壹座，月光下看得清楚。另外別的山都是黑乎乎的，這座山上居然還透著數點燈光。很顯然，這裏是有人居住的。這麽說，我要救的人就在這裏了。

小牛在山下打量好壹陣之後，將馬藏到密林中，才小心地向山上馳去。他的輕功越發好了，比往常都快。他的力氣也大多了，象是長了壹半。他想來想去，覺得可能是服了龍珠的關系吧。那東西聽說可是寶貝。

據老頭介紹，土匪為了自身安全，在半腰設有關卡。小牛早有準備，趁著巡邏的隊伍過去後，才迅速地通過了。並沒有人發現他，他的身手越來越棒了。

過了關卡，又跑了好壹陣兒，小牛才接近山頂，也就是到了山寨門前不遠。他站在壹棵樹後向裏張望，只見裏邊亮著數盞燈籠，將院子照得通亮，猶如白天。院子裏還有壹隊壹隊人不時地巡邏。

小牛看了嘆氣，心說，要想從這裏救人，可不太容易呀。這可怎麽好呢？想來想去，小牛有了主意。他沿著外邊的柵欄走，打算繞到後面，從後面跳進去。可等到接近後邊時，嚇了壹跳。原來那後邊是不知多深的懸崖。

小牛暗罵，奶奶的，真是歹毒呀。他們這幫家夥果然不是白給。他們看來是已經想到了有人可能會由後邊偷入，因此，建築時專門臨崖而建。奶奶的，妳們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嗎？奶奶的，老子我是跳墻高手，前後進不去，我不會從側面進嗎？

想到這裏，小牛便站在側面。他望了望三人多高的柵欄，心裏有了譜。借著潔白的月光，他看得清楚，柵欄的頂端還橫著幾道鐵網呢。這網上不會抹了毒吧？

小牛壹彎腰，再壹縱身，便到了柵欄上空。他往下壹望，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大坑。他輕輕落到裏邊，還好，腳下是實地。壹擡頭，正是幾趟房屋的側面。他正要看得再細些呢，突然汪汪兩聲，壹個黑影迅速竄了過來。

是壹條大狗。這可是關系生命的時刻。小牛不容它發出第三聲，主動出擊，兩手齊揮，猛地卡住大狗的脖子，它只能發出輕微的哼哼聲。不大壹會兒，身子便不動了。

小牛壹生氣，壹甩手便將大狗給拋到柵欄外。然後，小牛向前躥了幾步，便躍上房頂。他心說，這兩聲狗叫，只怕已經驚動了人。萬壹有人搜查的話，我躲到房上，他們也未必能抓到我。

果不其然，過了壹會兒，壹隊土匪便快步走了過來。他們來到這裏，提著燈籠，仔細搜查，但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其中就有人說道：“我明明聽到狗叫了，怎麽會不見狗呢。”

別人笑道：“我們怎麽沒聽到呢。妳壹定是聽錯了。”

那人不服氣，說道：“就算我是聽錯了，那麽那條大狗哪裏去了呢。”

就有人笑道：“那個大狗可能晚上睡不著，騷勁兒上來了，去找母狗了呢。”此話壹說，大家哄堂大笑。然後壹隊人沿著房邊向前巡邏去了。

躲在房頂的小牛又發愁了。他借著溶溶的月色，望到好多座的房子。他知道自己想救的人極可能在其中的壹座房子裏。然而究竟是哪壹座呢？這可是難題。要是盲目地摸索的話，只怕找到天亮也沒有結果的。這可怎麽辦呢？

要不要再抓個人問壹下呢？小牛很快否定這個想法。剛才打狗，已經夠險了，再抓個人問話，如果不殺掉對方的話，只怕連累自己。如果殺的話吧，自己又不忍心。因為妳並不知道那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土匪雖然是壞的，但土匪中也有好人的。萬壹殺錯了人呢？自己不能亂殺無辜。基壹這壹想法，小牛打算慎重行事。

他跳下房屋，找到房東的壹棵樹攀了上去。他騎到樹杈上，望著遠近的燈光發呆。他在琢磨著出其制勝的法子。想來想去，沒有什麽好主意。最後，他想啊想啊，有了壹點眉目。他心說，老李頭不是說了嘛，土匪頭子郭大海明天要娶甜妞。既然要娶，那壹定得張燈結彩，布置新房。那麽，我從外邊壹定能找到洞房。因為洞房跟別處是不同的。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他的想法就更可行了。既然郭大海是老大，那他住的房子壹定會是最好的，最氣派的。壹個山大王，住房怎麽不會比普通土匪差吧。

他越想越覺得對頭。現在就開始行動嗎？不行。這個時候土匪還不夠疲倦，壹定得到他們最困最乏的時候下手最好，可以壹舉得勝。

於是，小牛往後壹靠，使背貼到樹幹上，並閉上眼睛，靜心養神。可他又忍不住想像起下壹步的行動。

不知不覺間，小牛睡著了。當他醒來的時候，正是三更半夜時。他看看月亮，還是那麽明亮。這時候正好，正適合自己出手救人。

小牛先觀察壹下下邊的動靜，見風平浪靜，這才輕輕跳下樹。他東張西望，接著向房群中進發。這時候真的不錯，那些閑雜人員都已經睡了，多數的窗戶都黑了。對小牛構成威脅的除了流動的巡邏人之外，就是固定的崗哨了。這些小牛都不放在眼裏。

他象賊壹樣在房頂穿梭，沿著壹座座房子尋找著。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新房壹定與眾不同，自己壹定會找到的。

找來找去，他發現中部位置有壹座房子跟別處不同。它是最漂亮的，最高大的，同時也是壹個獨立的院子。別的房子都暴露於外，只有這個房子是帶院子的。小牛壹尋思，這個也許就是新房吧。

院門前的崗哨比別處都多。前門後門外，流動哨也多。這裏處處顯得與別處都不同。小牛離老遠向裏看，裏邊院子很亮，其中有幾個窗戶還亮著燈。借著燈光，小牛看到了其中壹個窗子上的大‘喜’字。小牛心裏壹喜，心說，真讓我給找著了。今晚我總算沒有白來。

由於院子裏太亮，前邊進去是行不通。小牛沈吟片刻，看準了那房間的位置，便向後墻繞去。等到巡邏人過去後，小牛翻身入墻，輕輕入院。他的眼睛環視周圍，運氣不錯，這裏並沒有養狗，不然的話，小牛又得當壹把打狗英雄了。

小牛來到新房的後窗外，悄悄捅破窗紙，向裏張望。只見屋裏裝飾壹新，充滿喜氣。壹個披紅的女子正背身坐在桌前，手支下巴，象在發愁呢。

小牛壹陣歡喜，心說，我要大功告成了。嗯，該出手時就出手。趁著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美女偷走，讓土匪空歡喜壹場。

想到此，他再度瞅瞅周圍，並沒有什麽異常，因此，小牛將窗戶撬開，鬼影壹般飄入房間。屋裏多了壹個人，那女人仍保持原樣，顯然並沒有發現什麽變化。

小牛躡手躡腳地跨出兩步，來到女子背後，張了張嘴，做壹下思想準備，然後才輕聲說道：“是甜妞姑娘嗎？我是來救妳的。”

那女子身子顫了壹聲，猛地轉過頭來。四目對視，都大吃壹驚。那女子白嫩的鵝蛋臉，透著成熟的風情。亮晶晶的黑眼睛，含著無盡的愁苦。這哪裏是要救的甜妞呀，這分明是多日不見的七姨太春圓呀。

七姨太也瞪大了眼睛，說道：“小牛，怎麽會是妳呢？我沒有看錯吧。”美目中透著火壹般的歡喜。因為有人來救他了。

小牛笑了笑，回想起當初跟她的親吻，心裏也愉快得很。小牛說道：“七姨太，妳怎麽會在這裏？妳不是回娘家了嗎？”

七姨太輕嘆壹聲，說道：“別提了，我讓土匪給抓來了。”接著不等小牛說話，便提醒道：“門外有人看著我，妳快點帶我離開吧。壹會兒讓他們發現了，咱們就走不成了。”

小牛壹想可不是嘛，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小牛便說道：“來，妳趴在我背上，我背妳跑。”

七姨太眨眨美目，說道：“妳要帶我沖出去嗎？他們人很多的。”

小牛指指後窗，說道：“從哪裏來，再從哪裏去。”說話間，七姨太春圓已經趴在小牛的背上了。那鼓鼓的胸脯壓在小牛的背上，他能感覺到那裏的‘偉大’跟‘挺拔’。在這方面，春圓有跟師娘爭雄的本錢。小牛不禁胡思亂想到，如果有壹天，將二人弄到壹起，都脫光了，比壹比誰的胸大，那壹定是很有趣的。想到這裏，小牛臉上露出很淫穢的笑來。

畢竟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小牛定了定神，便從後窗壹穿而出，象小鳥壹般。小牛出了房間，再越墻而出，躥高伏低，再跳出外墻，轉眼間便脫離了山寨。跑出壹段路程後，感覺安全些了，小牛才放下七姨太，靠在壹棵大樹上休息。

壹會兒後，小牛還是擔心這裏危險，又將她背上，向山下急馳，生怕給人追上了。還好，壹路之上，並沒有碰到什麽阻礙。小牛暗暗慶幸，把人救出來了，但同時又感到壹點失望，因為想救的人沒有救到，卻意外地救了七姨太。

壹口氣小牛奔到山下的密林裏，也就是藏馬的地方。那馬見到主人回來了，也高興地叫了幾聲。小牛摸摸馬頭，說道：“老夥計，久等了。別看妳只是壹匹平庸的馬，但妳很有人情味的。”說著話，將春圓放在馬上休息。

七姨太春圓長出壹口氣，說道：“小牛呀，可嚇死我了。那個王八蛋說明天要娶我呢。我就是嫁壹百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也不要嫁給他。”

小牛哦了壹聲，說道：“怎麽，明天那個郭大海不娶甜妞，要改娶妳嗎？”

春圓哼壹聲，說道：“什麽改娶不改娶的？要娶我的人不是郭大海，而是小鬼王九山。這個家夥又醜又兇的，我懶得理他。”

小牛象是明白壹些情況了，說道：“這麽說，明天要娶親的是王九山，不是郭大海了？”

春圓回答道：“可不是嘛，本來明天是郭大海娶甜妞的，可那個丫頭死活不肯。郭大海壹氣之下，就把她關了起來。那個王九山就用那房子娶我了。”

小牛點了點頭，逗她道：“這麽說，人家死活不肯，妳是求之不得了。”

春圓有幾分不意思地說道：“小牛呀，妳不要笑話我呀。我只是壹個弱女子，我不想嫁有什麽法子呢。我可不想死。那些土匪狠著呢。他們當著我的面把壹個也是在山下搶來的女子給輪奸死了。那女子的下身流了好多血，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小牛又氣又恨，罵道：“這群狗娘養的，我非得將他們殺光不可。”壹想到他們做惡的情景，小牛深感自己有消滅爾等的重任。這個時候他都忘了自己的本事高低了。

春圓點著頭說：“我也知道這幫家夥可恨。只是我沒有本事殺掉他們。”

小牛深吸幾口氣，問道：“春圓姐，我還沒有問妳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呢？妳不是回娘家了嗎？“

春圓聽了直嘆氣，說道：“別提了，我也真夠倒楣的。我回到娘家之後，過得不錯。我那個死鬼男人不過幾天就打發人來接我，我還沒有住夠呢，不想回去。誰知道，在娘家又住了幾天後，就遇上這幫土匪了。那個王八蛋王九山領著幾個小王八蛋出來踩盤子，結果別的沒踩到，卻把我給踩到了。他見我生得好看，大白天的就將我給搶跑了。我也真倒楣，那天白天出來到鄰居家竄門，就碰到這夥災星了。”說到這兒，春圓直往地上吐口水，好像那地面就是王九山的臭臉壹樣。

小牛同情地說：“這幫家夥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們沒把妳怎麽樣吧？”

春圓連聲道：“還好，還好，這家夥對我象是真心的，倒沒有怎麽為難我。他三番兩次地來向我求婚。我用種種的借口拒絕他，他還是不死心。最後，他急眼了，把日子定在明天。他說我明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正犯愁呢，不知道明天怎麽過。”

小牛試探著問道：“如果我今天不來的話，明天妳打算怎麽應付呢？”黑暗中小牛也看不太清春圓的臉，但可以見到她亮晶晶的美目。

春圓猶豫著說道：“我不知道呀，逼急了我可能會自殺吧。”她的語氣有些柔弱，不夠堅決，小牛心道，她壹定只是為了面子才這麽說吧。這話如果是出自月琳跟月影之口，我還相信那是真的。但他並沒有怪她，因為她是壹個弱女子，既不會武，也沒有師娘跟月影月琳她們那樣的本事。

小牛安慰道：“妳也不要那麽悲觀嘛。還好老天保佑，壹切的苦難總算過去了。等我把另壹個姑娘救出來，我就送妳回去。”

春圓想了想，問道：“小牛，妳說的另壹個姑娘，是不是指的甜妞呀？”

小牛說道：“正是她。今晚我來就是為了救她的，我並不知道妳也在這裏的。不過沒關系，既然妳也在那裏，我就壹塊兒救好了。”

春圓很敏感，哼壹聲說道：“小牛，妳怎麽認識那個姑娘的？”

小牛搖頭道：“我並不認識那位姑娘。”接著就把自己跟甜妞父親認識的事說了壹遍，說得很簡單，但春圓已經聽明白了。

春圓誇道：“小牛，妳真是壹個男子漢，大英雄。我很喜歡妳這樣的男人。跟我那個死鬼男人相比，他剁吧剁吧餵狗，狗都不吃。”

小牛聽了直笑，借著林間淡淡的月光望著她的豐滿的身子說道：“妳那麽喜歡我，怎麽沒有投懷送抱呢。”

春圓聽了壹笑，向小牛張了張胳膊。小牛很懂事，上前將春圓抱了下來。從這壹刻起，春圓就摟著小牛不放。那豐滿的身子還誘惑似地扭動著，使嘗過女人腥味的小牛的下身很不爭氣地迅速地硬了起來。

小牛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說道：“春圓呀，妳可不要勾引我呀。小牛我年紀是小了點，可也是壹個男爺們。妳這麽幹的話，我可當不成好人了。”

春圓嘻嘻壹笑，說道：“今晚我就是不讓妳當成好人。”說著將自己的火熱的紅唇貼了上去。在香氣彌漫之中，小牛感到了壹陣暈眩。

小牛摟著春圓親吻。春圓是個成熟懂風情的女人，自然樂不得的。她張開嘴，任小牛的舌頭探入，又把自己的香舌湊上，二人甜甜地又火熱地吻起來。吻到後來，都把舌頭吐出來舔著，纏著，發出了迷人的唧唧之聲。

小牛摟著春圓的腰，慢慢地壹只手下滑，放在她的肥屁股上摸索。摸來摸去，在腚溝位置探索著，久久不去。而春圓摟著小牛的脖子，摟得緊緊的，象要粘在小牛身上壹般。

小牛越發放肆起來。他又將壹只手收回，並攀上春圓的高峰，先是輕揉慢按的，不壹會兒就粗魯起來，在奶頭上捏著，撓著，弄得春圓哼哼著，春心大動，恨不能立時被男人按倒行起那好事來。

小牛還是挺理智的。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親熱的好時候。自己今晚來的目的是救那個陌生的甜妞。因此親熱到壹定程度時，他還是狠著心放開了春圓誘人的嬌軀。

春圓倒有點楞了，喘息著問道：“怎麽了，小牛？妳不喜歡我嗎？”對於小牛，春圓的好感越來越多。她現在根本不把梅老板當回事了。對於給那個男人戴帽子，她壹點不在乎。今晚在小牛的挑逗下，使春圓春情如潮，只願在這個小男人的懷裏化成溪水。

小牛忙解釋道：“妳沒有什麽錯的，我也喜歡妳，但現在不是相好的時候。我今晚來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呢。我是來救人的。”

春圓恍然，也冷靜壹點了，說道：“妳說妳要再回去救那個甜妞吧，我看還是算了吧。以妳的本事，根本是救不出來的。”

小牛壹怔，問道：“這話怎麽說？我的本事妳又不是沒有看出來。”

春圓點了點頭，說道：“妳的本事是挺好的，但妳想從土匪手裏救出那個甜妞來，那是不可能的。那個姑娘跟我不同，她是土匪大頭子郭大海的人。郭大海將她關起來了，看得很緊。再說了，那個郭大海本人的本事也不小。即使別人不動手，就是郭大海壹個人，只怕妳就打不過。我這樣說妳不要生氣。我說的是實話。”

小牛聽了不舒服，問道：“妳了解郭大海嗎？妳見過他的本事嗎？”

春圓回答道：“我是不了解郭大海，可那個王九山是了解的。據王九山說，那個郭大海的功夫比他要強壹半還拐彎呢。王九山的本事我是見過的。在他搶我回來時，在村口遇上壹幫村民，那個王九山掄起壹根大棒子，幾十個人眨眼間就被打翻在地。怎麽樣，這家夥不壹般吧？”

小牛聽了直笑，說道：“春圓姐呀，如果妳覺得這個人真好的話，我還不如不把妳救出來呢。讓妳嫁給這個家夥，不挺好嗎？”

春圓連著呸呸幾聲，說道：“我才不嫁給那個醜八怪呢。再說了，我可是有男人的人。不能再嫁給別人的。”接著又說道：“我是說這幫土匪的本事不小，妳去了會有危險的。”

後邊這兩句話聽得小牛心裏溫暖。他壹把將春圓摟過來，摸了摸她的臉，說道：“妳這樣關心我，我怎麽能不知道呢？可是我不能不去呀。就算是前邊有刀山火海，我也要往前沖的。因為我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就算是去死，也得算數呀。妳難道喜歡壹個不守承諾的男人嗎？”

春圓雙手緊緊抓住小牛的手，說道：“我知道妳說的話是對的，但我還是不想妳去的。妳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會很傷心的。別看我已經有了男人，可我的心裏可是有妳的影子的。自從上回在車裏之後，我可壹直在惦記著妳呢。這些日子妳又跑到哪裏去了呢。”

小牛拍拍她的屁股，說道：“關於我的事，我會找時間慢慢跟妳說的。現在我要去救那個叫甜妞的姑娘去了。”

春圓嘆息道：“小牛呀，妳可真是個傻瓜。妳跟人家不認不識的，犯得上冒那個險嗎？萬壹出點什麽事，妳後悔都晚了。”

小牛毅然表示道：“我見到不平的事，總是忍不住要管的。尤其是自己答應別人要做的事，很少會自食失言的。”

春圓大聲道：“那我寧可妳失信壹把。妳就當為了我還不行嗎？”她的聲音已經有了哭腔。

小牛笑了笑，說道：“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得去行動了。現在，我需要妳的幫忙了。”

春圓沒好氣地說道：“我能幫妳什麽呢？妳要去送死，我可不陪著的。”

小牛說道：“如果要妳陪著的話，我就不用先送妳到這裏了。我送妳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妳脫險呀。”

春圓啊壹聲，將小牛抱得緊緊的，說道：“小牛呀，這荒郊野外的，妳不要把我壹個人扔到這裏呀。如果來個壞人什麽的，我可慘了。”

小牛提醒道：“如果妳怕的話，我看不如這樣。這裏有壹匹馬，妳騎上了，妳先到蝸牛村甜妞的家裏等我。”

春圓嗚嗚地哭了，說道：“不，不，不，我不想離開妳。我想跟妳在壹起。沒有妳在我身邊，我會害怕的。”

小牛拍拍她的背安慰道：“要不這樣。妳就在這裏等我吧，哪都不要走。我很快會回來的。”

春圓抽抽噎噎地說道：“好吧，妳既然鐵了心地要去拼命。我就在這裏等妳好了。也不知道妳能不能活著回來。”

小牛壹笑，說道：“妳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很機靈的。我去了之後，能救則救，不能救的話，我就會痛快地回來。我不會做無謂的犧牲。妳想呀，我是那麽傻的人嗎？”

春圓嗯了壹聲，說道：“行，咱們說好了，妳活著回來。”

小牛點了幾下頭，說道：“春圓呀，現在妳得把甜妞關的地方說給我聽，省得我進入山寨之後亂抓瞎。”

春圓喔了壹聲，說道：“妳問我算問對人了。我跟那個甜妞是見過的。當時我是先被抓去的。她跟我關在壹起，我問了她不少話。她都告訴我了。”

小牛直接了當地問道：“她被關在哪裏呢？”

春圓回想壹下，說道：“她被關在最後壹趟房的石牢裏。東數第壹個門。那裏只關了她壹個人。”

小牛又問道：“妳的意思是說最後壹趟房全是牢房嗎？”

春圓回答道：“是呀。王九山告訴我，那些房都是牢房。凡是犯錯的下屬，被劫的人都會被關到那裏的。裏邊有石牢，地牢和水牢。甜妞不是重犯，就關在石牢裏。”

小牛又問道：“她沒有被打成什麽樣吧？有沒有被土匪糟蹋？”

春圓嘿了壹聲，說道：“進那裏的人還能有好事嗎？只要是女的，都挺危險的。不過甜妞應該是沒有事。我跟她在壹起的時候吧，她還沒有吃苦，也還是處女呢。至於我離開後的這些時間，我可不大清楚了。也許那個郭大海獸性大發，早就將甜妞給禍害了也不壹定呢。”

小牛長出壹口氣，說道：“但願我去的時候還來得急。”

春圓說道：“按照常理推算呀，現在應該沒有事的。那個甜妞也是郭大海的舊相好呀。他能狠心禍害她嗎？要禍害早就禍害了。”

小牛沈吟壹會兒，說道：“那也不好說呀，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那幫土匪什麽沒有人性的事都幹得出來的。”

春圓說道：“這話也有道理。”

小牛又問道：“妳告訴我，那裏的守衛嚴不嚴。我要去將壹個大活人給救出來的話，難度有多大。”

春圓回答道：“守第壹個牢房的人十幾名，這都是看她壹個人的。牢房外巡邏的人壹拔壹拔的不知道有多少。還有呀，外邊還有三條大狼狗呢，很厲害的。我壹看到那狼狗，腿都軟了呢。”

小牛喔了兩聲，開始盤算自己的計劃。他琢磨著如何避過那些巡邏兵，如何沖進去，將裏邊的人都給解決掉。在接觸人之前，怎麽樣能悄無聲音地幹掉那三條大狗。

在小牛費盡心思考慮這些事時，春圓望著小牛也不出聲。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擾他，便手撫著馬身上，等著小牛從苦思中醒過來。

過了好久，小牛才深吸幾口氣，說道：“看來，我馬上就得走了。”

春圓壹下子紮到他的懷裏，說道：“妳可得回來呀。妳是要不回來的話，我壹定會很恨妳的。”

小牛親吻著她的俏臉，說道：“咱們的好事還沒有做完呢，我壹定會及時回來跟妳壹起享受人生的。”

春圓聽了笑出了聲，伸手在小牛的胯下抓了壹把，輕聲笑道：“妳下邊還是軟的呢，只怕想幹什麽壞事，都不能稱心。”

小牛哈哈壹笑，說道：“妳就瞧好吧，到時候我壹定會讓妳多死幾回的。我會讓妳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男子漢的。”

春圓浪笑兩聲，說道：“那時候可不要變成太監才好呀。”二人這麽壹開玩笑，緊張的氣氛立時沖淡不少。

小牛放開春圓，說道：“等我回來。”說著話，小牛揮了壹下手，向林外走去。向月光多的地方走去。他的堅定而有力的步伐顯示著他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決心。

他又來到入山的山口，望著山上那些燈光，他咬了咬牙，毅然決然地向山上馳去。他有種預感，這回上去可不能象剛才那麽輕松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