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2)鬼靈

壹玄子抓住小牛之後，樂得嘴都合不上了。他心說，臭小子，這回妳跑不了吧？也該我老道走好運，他沒有落到別人的手裏，偏偏落到我手裏了。真是老天有眼。這下子魔刀可有希望了。壹旦有了魔刀，俺泰山派就可以稱雄天下，開千古未有之偉業了。嘿，這樣的奇功，第壹功臣非我壹玄子莫數。只怕連我的掌門師兄都要乖乖讓位，對我點頭哈腰呢。

壹玄子越想越美，頭發都要飄起來了。壹時間，連剛才要找的人都給忘了那人給壹玄子帶來的是奇恥大辱。但小牛更為重要，是壹玄子走向輝煌的梯子，成功的基石。

壹玄子只覺身子輕飄飄的，儼然是壹代受後生們頂禮膜拜的大宗師，大英雄。可他要找的人卻不想放過他。

壹玄子才走出幾十步遠，從旁邊的小巷裏轉出壹個人，對老道的後背大喝壹聲：“老牛鼻子，讓妳嘗嘗滿臉花雨的滋味兒。”說罷，壹揚手，數道寒光刷地向壹玄子猛地射出。

壹玄子是何等高明的人物呀？他本能地壹轉身，左手扯著布袋口，右手狠甩壹下袖子，壹股大風陡然發出，撞向那暗器。於此同時，壹玄子扭曲了面孔怪叫道：“鬼丫頭，給臉不要臉，這下子非要妳的小命不可。”

大風過後，那些閃亮的銀針都落地了。那丫頭並不在意，兩手齊舞，耀眼的寒光不停地射向老道。也不知道丫頭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暗器，要多久才能射完。

老道沒法子，知道她的暗器不同壹般。每件暗器都含著邪門。若是著了道，只怕比死還難受。這麽壹急，老道只好放下袋子，自己站在袋子前邊，擋住袋子。他可不想袋子裏的小牛被射死。好不容易抓到的寶貝，可不能隨便死掉。那樣的話，損失是非常巨大的。

老道挺細心的，百忙之中，在放下袋子時，還把袋口挽了個結，生怕小牛趁機跑掉。

對面的丫頭正希望他這那麽幹。只見她的暗器越射越快，使老道手忙腳亂，連他的噴火絕技都沒空施展。老道壹邊抵擋著，壹邊罵道：“鬼丫頭，抓住妳非得砍掉妳的爪子不可，讓妳以後再不能偷東西。”

那丫頭哼了壹聲，說道：“不就是拿走妳壹把破劍嗎？至於上這麽大的火嗎？還發動那麽多的弟子來找我。老實說，那把劍實在不怎麽樣，給我當燒火棍，我還嫌不中用呢。”

壹提這事，老道氣得簡直要死掉。自己壹路從泰山那邊追過來，就是為了要找這把劍。這把劍可是自己的恩師留給自己的寶貝。自己將劍丟了，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恩師呢。只是這丫頭本事當真了得，自己難抓她。費了那麽大的勁，三番五次都讓她給逃脫了。不但抓不住這丫頭，反而被她耍得團團轉。自己成了被動，人家倒成了主動了。有什麽法子呢，論武藝，這丫頭相當出色。論法術，這丫頭也出類拔萃。這丫頭還小呢，再過幾年，只怕沒有幾個人是她的對手了。

老道嘴上不肯服軟，高叫道：“鬼丫頭，妳乖乖地把劍給我還來，不然的話，咱們的帳沒完。

丫頭嘻嘻壹笑，說道：“破銅爛鐵，誰希罕呀？還不如我家廚子用的菜刀好使呢。妳這麽急，我就還妳好了。”說著話，也不見那丫頭怎麽動作，那劍隨著滿天花雨射向老道。

老道打落暗器後，穩穩接住劍。他看清了，是自己那把劍。他又驚又喜，自己的東西總算回來了。今天運氣真好，既找回失物，又抓住小牛。今天是值得慶賀的。

丫頭笑嘻嘻地說道：“牛鼻子，咱們的帳了了，本姑娘先走了。改天再收拾妳。”說著話，壹轉身，幾個起落，便不見影子了。

老道也賴得跟她糾纏。本來應該打她壹頓出出氣的，可是自己未必有那個能力。況且小牛還在自己手裏，從這小子的嘴裏獲取情報，這才是更重要的事。收拾那丫頭，並不著急。只是老道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袋子竟然不見了，小牛也不見了。地上留下了壹些爪印。老道大驚，同時醒悟道：嘿，上了當了，這丫頭吸引我的註意力，用她的‘祥雲豹’，把小牛給偷走了。我怎麽這麽大意。老道暗罵自己沒有用。他跑到那丫頭隱沒的胡同裏，到處轉著圈子想找到目標，結果令他失望。他除了大罵幾句發發牢騷之外，再也沒有什麽對策了。他知道，這丫頭壹旦要跑起來，只怕她爹也找不到的。

再說小牛。自從被裝到袋子裏之後，心裏別提上火了。他在袋子裏連叫帶罵，連踢帶踹的，也沒有人理他。當他氣極敗壞之際，聽到壹個少女的聲音在跟老道作對，小牛多提多高興了。在老道放下袋子跟丫頭搏鬥時，小牛暗暗著急，心說，小姑娘，別老顧著跟牛鼻子打架呀，應該先救我出去才是呀。

正焦急萬分呢，袋子被提了起來，同時那袋子被拎著跑起來。小牛能感覺到跑得很快，隔著袋子他感覺到對方很溫暖，但只能聽到輕輕的喘息。他還能感覺那袋子被拎得不高，顯然這人很矮，莫非是壹個孩子嗎？或者是壹個侏儒嗎？

等跑了壹會兒，對方歡快地叫了幾聲。小牛聽出來了，對方並非人類，而是什麽動物。過不多久，那袋子放了下來，袋口壹開，小牛自由了，眼前壹亮，世界多麽美好呀。這樹林多麽蒼翠，草地多麽柔軟。草地上的小花象星星壹樣，各種顏色的，充滿了生機。此外，還看到了兩個活物。壹個是壹只花斑小豹子，有自己壹條腿長吧，眼睛瞇著，象是在笑。它趴在地上正瞅著小牛呢。壹個是壹個少女，穿著大紅衣服，正蹲著給豹子梳毛呢。那額頭上的壹排劉海彎彎的非常可愛。

小牛知道是這個少女救了自己，便上前壹抱拳說道：“多謝女英雄救命之命，小牛終身難忘。有什麽差遣，小牛赴湯蹈火在所不遲。”

那少女擡起頭來望望小牛，指指那只豹說道：“救妳的可是它。”

小牛聽了，很恭敬地向那小豹子深施壹禮，說道：“多謝豹兄救命之恩，小牛以後壹定重重報答。”見小牛那滑稽的樣子，那少女忍不住格格嬌笑，笑得清脆之極，嬌美之極，充滿了活潑跟快樂。她的笑聲極美，絕不是銀玲所能形容的。她壹笑起來，小牛只覺得百花盛開，春天來到，世界再無悲劇。她壹笑起來，連林間的小鳥都安靜下來。顯然，這少女的聲音比它們的鳴聲都好聽。

小牛被她吸引了。他壹細打量她的相貌，也是心靈壹震。她看上去能有十七八歲，長得小巧玲瓏的，小嘴紅潤有形，眼睛大而靈活，透著機靈跟智慧。任誰壹見到，都覺得她不是笨蛋。總的來說，她不如月影那樣美艷紅塵，可也是萬裏挑壹的美女。

小牛眼睛壹眨不眨地望著美女不動。那丫頭哼壹聲，白了小牛壹眼，背了壹下手，說道：“餵，魏小牛，妳每次見到美女都是壹副流口水的死德性嗎？我可聽說了，妳這人是個色狼。”

小牛如夢方醒，連忙解釋道：“姑娘呀，妳壹定聽錯了。我魏小牛可不是色狼。我從來就沒有禍害過壹個姑娘。”說話時，故意將目光挪開，挪到那只豹子身上。那小豹子站起來，貼到姑娘的腿上，很親昵的樣子。看著這壹幕，小牛突然有種想法，真希望自己就是那只小豹子。那樣的話，可以壹親美女的芳澤了。

那姑娘突然生氣了，聲音大起來，壹指小牛的鼻子，說道：“魏小牛，妳怎麽不看我呢？難道我的相貌不值得妳壹看嗎？”

小牛聽了壹楞，只覺得這丫頭難纏，只好又把目光又豹身上轉移到姑娘身上，嘴裏說道：“姑娘，妳叫我很難做人吶。我看妳，妳罵我色狼。我不看妳吧，妳又不滿意。妳到底叫我怎麽辦好呢？”

那姑娘這時又美目壹瞇，露出笑容來。她很認真地說道：“魏小牛呀，我是天下第壹大美女，妳當然得看我了。可妳看人也得有個禮貌。妳不能用那麽色的眼光看我，我會覺得惡心的。看美女嘛，得用君子的目光，讓美女覺得心裏踏實，舒服。這個妳懂嗎？”

小牛苦著壹張臉，說道：“似懂非懂。”

那姑娘輕輕拍拍小牛的肩膀，說道：“妳能理解到這個份上已經算聰明人了。很多的男人都笨得象牛，蠢得象豬。和他們相比，妳總算象個人樣兒了。”說著自己笑了起來，那個開心勁兒，象壹個將軍打了大勝仗。

小牛望著姑娘的俏臉，不敢那麽色了。他想到壹個問題，便問道：“姑娘呀，妳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呢？還有呀，姑娘的芳名怎麽稱呼呀？”

那姑娘點點頭，眨眨美目，說道：“嗯，妳這幾句話說得挺有禮貌的，我很愛聽。好吧，既然妳問了，我就告訴好了。妳支楞起耳朵聽著吧。”

於是，小牛支楞起耳朵，等著聽這位救命恩人的下文。他覺得跟這位姑娘交流，是壹件很新鮮又很有趣的事兒。

小姑娘轉動著亮晶晶的眼珠，說道：“我先回答妳第壹個問題。我怎麽會知道妳的名字的。嗯，剛才吧，我在救妳之前，聽那個老牛鼻子這麽喊妳的。我這才知道妳就是魏小牛。”

小牛試探地說道：“聽姑娘的意思，妳早就認識我了？”

小姑娘瞇壹瞇美目，說道：“可不是嘛。我這次離開家之前，我就聽說妳的名字了，說妳殺弄死了龍成剛，還把趙曲蛇變成太監。”說到這裏，小姑娘嘻嘻地笑個不止，象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聽得小牛高興，也笑了起來。

接著小牛問道：“姑娘是聽誰說的？”

小姑娘輕嘆了壹口氣，說道：“還能聽誰說的？還不說聽我那個該死的未婚夫說的。”

小牛眨著眼睛，重復壹句：“妳的未婚夫？”

小姑娘哼了壹聲，不滿地說道：“什麽未婚夫？狗屁未婚夫。那是在我小時候，我爹喝酒喝高了，那麽壹沖動，就把我給許出去了。真可惡。我成了什麽，我成了他討好別人的東西了。呸呸，狗屁爹爹。”說到這兒，小姑娘的臉色很難看。

小牛安慰道：“妳也不要上火嘛。看來妳並不喜歡這個未婚夫了。”

小姑娘回答道：“那是自然了。如果我喜歡的話，我就不會從家裏逃了出來。在家裏呆著多享福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小牛啊了壹聲，驚道：“原來妳是從家逃出來的。”

小姑娘眨著大眼睛，說道：“那有什麽奇怪的？我爹逼我跟人家成親，我不願意這就跑出來了。”

小牛點著頭說道：“是呀，妳不喜歡那個未婚夫，就當然不能嫁給他。跟壹個不喜歡的家夥在壹起，哪有什麽快樂呀。跟不喜歡的人在壹起，比嫁壹頭豬還糟糕。”

小姑娘聽得唧唧格格地笑了起來，說道：“魏小牛，妳這人真好玩。不過說得有意思，我真愛聽。在我的眼裏，他就是壹頭豬。”

小牛見美女高興，自己的情緒也好。他問道：“妳的未婚夫長得很醜嗎？他哪裏惹妳討厭了？”

小姑娘端祥壹下小牛，慢騰騰地說道：“他長得倒不是很醜，但不如妳好看呢。他尤其是下巴，太胖了，胖得沒有下巴跟脖子。這還不算，這家夥行為也不好，在他們當地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而正兒八經的本事卻沒有。他老子卻誇兒子生理正常，將來前途遠大。他媽的，這樣的家夥算什麽東西，只怕掉到海裏，王八都不得意他。”小姑娘越說越氣，微隆的胸脯氣得壹起壹伏的。小牛看了心疼，都想上去撫摸兩下，讓她消消氣。

小牛強迫自己的眼睛移開小姑娘的胸部，然後開導道：“既然這家夥這麽討人厭，妳為什麽不把這門婚事給退了呢？”

小姑娘嘆了壹口氣，還跺壹下腳，說道：“我何嘗不想把婚事退掉呀，可我退不掉呀。我爹雖然寵著我，但他這個人有壹點很不好。那就是太講信用了，說過的話壹定算數。”

小牛點了壹下頭，說道：“這壹點倒跟俺小牛挺象的。”

小姑娘斜視他壹眼，厲聲說道：“魏小牛，不準占我的便宜。”

小牛連忙解釋道：“妳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說我這個人也壹樣重信用。”

小姑娘怒道：“我爹在別的方面重信用，我並不反對。可在這方面重什麽狗屁信用呢？他逼著我嫁人，我就是不同意。最後竟然玩真的，我沒有辦法，就假意答應了。趁著家裏管得松壹點，就趕緊跑掉了。要是再不跑，可真成了人家老婆了。我可就全毀了。嫁那個東西，嘿嘿，還不如嫁給妳呢。”這話聽得小牛心裏飄飄然的，好像這是真事壹樣。

小姑娘見他發呆的樣子，明白是怎麽回事，便說道：“妳不要亂想，我只是隨口說說的。我要嫁人的話，也得好好挑壹挑才行。咱們頭壹回見面，我可不能那麽信任妳。誰知道妳是不是跟那家夥壹樣什麽壞事都幹呢。”

小牛很正經地表示道：“我小牛什麽事都幹，就是不幹壞事。”

小姑娘壹笑，說道：“妳倒壹點也不謙虛呀。”說著話，她似乎站得有點腿酸了，便坐到小豹子身上。那豹子也真懂事，怕主人雙腿離地坐著不舒服，便趴了下來。這樣，小姑娘就可以屁股坐著，雙腳在地了。

小牛瞅著這只豹，說道：“姑娘呀，這只豹可真乖，跑得也快。”

小姑娘得意地壹翹嘴角，說道：“妳哪裏知道呀，這豹可神奇著呢。這是我爹的愛物。他因為疼我，就送給了我。這豹比我的年紀還大呢。它不止跑得快，關鍵時刻，它能跟老虎搏鬥。有壹次，它被壹群狼給圍住了。妳瞧怎麽樣？它壹只豹就咬死了好幾十只狼。”說到這裏，小姑娘拍拍那豹頭。那豹子象是聽懂了主人的話，也得意地搖頭擺尾。

小牛驚嘆道：“呀，這麽厲害呀。”

小姑娘接著說道：“這還不止呢。它壹著急時，還能跳到雲彩上跑呢。這個以後妳就看見了。”

小牛把眼睛睜得老大，說道：“妳說它會飛？”

小姑娘嗯了壹聲，說道：“可以這麽說吧。不會飛的人騎上它，在雲裏穿梭，多提多棒了。”

小牛啊了兩聲，說道：“真是不得了，這簡直是神品呀。”說著話，再度打量這只不起眼的小豹子。他也想摸兩下豹頭，但是沒敢，怕小豹子發脾氣，再把自己給咬上兩口，那可是範不上的事了。

小姑娘手拄香腮，問道：“剛才妳問了我兩個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妳第二個了。”

小牛立刻說道：“在下洗耳恭聽了。”

小姑娘很嚴肅地說道：“我叫鬼靈。”

小牛咦了壹聲，問道：“妳就姓鬼嗎？”

小姑娘回答道：“是呀。我就姓鬼。我兩個哥哥，壹個叫鬼雄，壹個叫鬼英。我是女孩子，老爹見我是個聰明人，就叫我鬼靈。可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小姑娘摸摸自己的臉蛋，說道：“按說我長得漂亮，應該從相貌上取個名字，比如叫鬼美，鬼麗，鬼霞，鬼影什麽的。”

小牛聽到連‘鬼影’都出來了，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姑娘不幹了，瞪著眼說道：“妳笑什麽？怎麽壹點都不尊重人吶。”

小牛擺擺手，止住笑聲，說道：“鬼靈呀，我不是笑話妳呀。我是覺得妳爹這個名字取得挺好的。鬼靈，這聽起來象個聰明人，比什麽鬼難，鬼英的都好聽。也比妳自己說的名字順耳得多。聽我的，不要改了，這樣叫著挺好的。”

小姑娘直視著小牛，問道：“鬼靈這個名字真的好聽？”

小牛肯定地說道：“是很好聽，不但好聽，聽了還很難忘呢。這個名字的確與眾不同。”

小姑娘鬼靈長出壹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妳覺得好聽，我就暫時還用這個名字吧。以後如果有更好聽的名字，我再改吧。”

小牛見鬼靈采納了自己的主意，心裏非常舒服，便說道：“鬼靈呀，謝謝妳這次救了我。不然的話，那個老牛鼻子把我給帶回泰山去，不知道會怎麽折磨我呢。”

鬼靈問道：“魏小牛，他為什麽要抓妳呢？”

小牛也不隱瞞，回答道：“別提了，這個老牛鼻子也不知道聽哪個狗娘養的說的，說我知道魔刀的下落，非得逼我說出來。我上哪兒知道魔刀的事呀？我要是知道魔刀在哪裏的話，我早就取了出來。把它別在身上，看誰敢欺侮我。”

鬼靈點頭道：“也是呀。對於魔刀，我從小就聽說了，說是得到它之後，可以天下無敵的。誰都想要這魔刀，可是它始終在西域牛叔叔那裏。連我爹想見壹眼都沒有機會。人家不肯拿出來。最近說是那刀被黑熊怪給偷了出來。這幫混蛋家夥，要刀應該找黑熊怪要才對，找妳算什麽屁事呀。”

小牛拉長了臉，感慨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幫混蛋家夥打不過黑熊怪，就專挑軟的捏。”

鬼靈罵道：“什麽狗屁正派人士，我看還不如我們邪派呢。我們邪派人士做事都比他們光明正大。”

聽了這話，小牛吃驚得差點跳了起來，失聲叫道：“妳說什麽？妳說妳們邪派？難道妳是邪派的嗎？”

鬼靈聽了直笑，她站起來抱著膀來到小牛面前，微笑道：“是呀，我就是邪派的丫頭，妳怕了嗎？”

小牛咬了咬嘴唇，定了定神說道：“我不怕，我不怕，我怎麽會怕邪派呢。”嘴上說不怕，心上卻直打鼓。他心說，我怎麽這麽粗心呢，他叫西域牛王為牛叔叔，自然是跟他們是壹夥的了，我這腦瓜，笨得夠可以的了，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咋回事呢。

鬼靈似乎已經看出小牛的內心世界了，便轉著黑水晶般的眼珠，嘴角露出壹絲笑意，然後慢慢地說道：“我何止是邪派的呀，我爹還是邪派頂有名的人物呢。妳猜猜看，他是誰？”

小牛近距離地打量著小美女鬼靈，說道：“我聽人說邪派有四大魔女，不會與妳有什麽關系吧？”壹聽說對方是邪派的，小牛的好色之心都收起來了。上次跟黑熊怪這個家夥來往，已經惹來不少麻煩了。自己可不能再和邪派人士有什麽瓜葛了。小姑娘雖美，還是離遠點的好。

小美女笑嘻嘻地說道：“四大魔女，我就是其中壹個。”

小牛啊了壹聲，說道：“四大魔女聽說都是四大魔王的女兒，莫非妳就是那個什麽魔王的女兒？”

小美女嬌聲糾正道：“我叫鬼靈，我爹就是四大魔王之壹的東山鬼王。妳這下什麽都明白了吧。”

小牛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然後小牛朝鬼靈壹抱拳，說道：“小弟我有要事要辦，先走壹步了，改天再聚。”說罷，小牛轉身就跑。

對現在的小牛來說，似乎邪派就代表了邪惡。跟邪派的人來往，也就是自甘墮落。他已經沒有了當初跟黑熊怪推杯換盞的豪氣了。

鬼靈見小牛撒腿就跑，便大聲叫道：“魏小牛，妳給我回來。我有好多話還沒有跟妳說完呢。妳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小牛回過頭對鬼靈再度壹抱拳，說道：“鬼靈，咱們後會有期。”腳下不停。

鬼靈見小牛壹直往前跑，並不聽話。她輕哼壹聲，隨便那麽壹揚手，壹道繩子突然發出，向小牛纏去。小牛也不是傻瓜，聽到後邊風生，便急忙閃避。可那繩子象長了眼睛壹樣，跟著小牛動。小牛向左，繩子向左；小牛向右，繩子也向右。逼得小牛沒辦法，跳到空中去。那繩子也跟到空中，就是不放過他。

鬼靈在後邊還拍手笑道：“魏小牛，我看妳能堅持多久。我這條‘糾纏索’，不達到目的是不回來的。我看妳聽不聽話。”

小牛終於躲不過去了，被繩子從上到下捆了個結實，跟棕子相似。鬼靈見小牛倒在地上，樣子狼狽，便跑上來笑道：“魏小牛，妳不聽我的話，我會很生氣的。壹生氣，就會用很多的法子收拾妳。這回是便宜妳，下回我就用毒蜘蛛來咬妳。咬得妳全身全黑，跟抹了墨壹樣，讓妳成天到晚的疼，還壹時半會死不了。”鬼靈說得輕描淡寫，語氣間透著森森的冷氣，令小牛心裏直發毛。他真看不出，這麽美麗而純真的姑娘竟有這麽狠毒的壹面。他又想，她既然是鬼王的姑娘，做出非常歹毒的事也是理所當然。她自己都自稱邪派，行事自然是與正道不同了。難道自己還指望她溫柔如水，百依百順，充滿愛心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小牛光棍不吃眼前虧。於是他求饒道：“好姑娘，好鬼靈，饒了我壹回吧。下回我再不會不聽妳的話了。妳快點解開這繩子吧，這繩子捆得好緊，實在不舒服。”

鬼靈嘻嘻笑了兩聲，在小牛身上踢了兩腳，說道：“看妳象個英雄，怎麽這個時候卻象個狗熊呢，真叫人失望。”

小牛感到非常慚愧，在美女面前損了形象，這是很沒有面子的事。小牛苦笑道：“妳是個大英雄，在妳面前，我還當什麽英雄呀。我願意當個狗熊。”

鬼靈嗯了兩聲，說道：“我有點喜歡妳這個人了。既然妳原意當狗熊，那麽就當我壹個人的狗熊吧。”說著話，向身後的小豹子壹揮手，說道：“祥雲豹，帶著它回家吧。”

那豹子歡叫壹聲，奔小牛來了。小牛在地上坐著，向豹子來了，嚇了壹哆嗦，忙問道：“鬼靈，妳要幹什麽？”

鬼靈嘻嘻壹笑，說道：“幹什麽？我的豹子餓了，它需要吃肉了。這回保證妳連骨頭都不會留下。”聽得小牛心驚肉跳，也不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

那豹子跑到小牛身邊，壹低頭，叼住繩子，將小牛整個人給叼了起來。小牛這才放心，這豹子沒有惡意。因此小牛很友好地看了看豹子。只是人在豹子的嘴下橫著，想看豹子得扭脖子，很不舒服。

鬼靈跨上豹子，說道：“走吧，豹子，妳來點刺激的給這小子看看。”那豹子點了點頭。

只見那豹子縱身壹跳，跳到半空，再壹跳，又跳出多高，終於落到壹朵白雲上。然後從壹朵雲落到另壹朵上，速度飛快，瀟灑之極。鬼靈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小臉笑得比鮮花還美。只是可苦了小牛，見自己身在高空，在豹子嘴下悠悠蕩蕩，搖擺不定的。小牛嚇得不敢睜眼。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只要這豹子嘴壹松，或者繩子斷裂，小牛這條小命就算交待了。再想享艷福就得到閻王爺那邊享去了。

小牛默默祈禱，求老天保佑，千萬別出意外。俺小牛剛剛才成人，剛剛才體驗到人生的壹點樂趣。這樂趣還沒有嘗夠呢。這個年紀，這個時候如果就捐軀成仁，也有點太可惜了吧。要死也得死得夠本呀。怎麽的也得活個八十歲才中。要死也得死得精彩點。從壹只豹子的嘴下掉下去死掉，這要傳出去，只怕連師娘，月琳，月影她們都會看不起我。

幸好沒過多久，那豹子便由高空跳回地面。小牛也不辯方向。豹子嘴壹松，小牛便站了起來。壹打量眼前的情景，原來是在壹個山頭上。前邊山下不遠是壹座宮殿，宮殿前有不少的石雕，都是些馬牛羊龍之類的。宮殿前不遠還有住人的房屋什麽的。

小牛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轉頭壹瞅旁邊的鬼靈。只見鬼靈正以指摸著下巴，略有所思。小牛便說道：“鬼靈姑娘，能不能把我的繩子先拿掉呀，這繩子太緊了，勒得不好受。”

鬼靈壹瞇美目，說道：“還沒有到時候，到時候我會松開妳的。”小牛見人家沒有解繩的意思，也無可奈何。

這時山風吹來，吹得鬼靈腮邊的壹縷秀發飄起，還有衣裙蕩蕩，使其風采飄逸，再配上鬼靈精美的面孔，使小牛心中壹蕩，不禁誇道：“鬼靈呀，妳這樣子好美呀，快成仙女了。”

鬼靈壹笑，說道：“我聽說嶗山派的譚月影很美，有機會我壹定要見見她。我前些日子就去過那裏，可惜呀，她沒有在山上，不然的話，我非得看看她怎麽個美法。”

小牛暗笑，心說，跟月影比美，妳還是差點的。不過妳也不錯了。小牛說道：“比那個幹什麽？自己覺得自己漂亮就行唄。”

鬼靈臉上突現狠毒之氣，說道：“如果她不比我美就算了，如果比我美的話，我非得殺掉她。最仁慈的也得畫花她的臉，讓她美不起來。”

小牛聽了為月影擔心。這小丫頭看來比月影本事強多了。如果二人見了面，只怕月影會吃虧，於是小牛說道：“我看不用比了。我就知道妳們二人到底誰美。”

鬼靈收回眺望的目光，瞅著小牛壹拍手，說道：“這可太好了，那妳快告訴我，我和她到底誰漂亮？”說著話，鬼靈單手掐腰，挺胸扭腰，面帶微笑，做出美態，等著小牛作出評論。

這麽壹擺姿勢，小牛色心直動。鬼靈挺胸時，那胸部原來並不算小呀。嘿，要是能伸手摸壹下，那可幸福死了。

小牛暗暗嘆氣並沒有福氣摸她，只好呆呆地用目光在她的身上亂瞄，卻久久不說話。鬼靈被小牛的帶鉤的目光看得心裏直發毛，追問道：“小牛，妳倒是說話呀，到底我跟她哪個更漂亮壹些。”

小牛壹笑，清咳了壹聲，說道：“鬼靈呀，妳這繩子捆得我太難受了，使我說不出話來。妳把繩子解了，我才能說話。”

鬼靈轉了壹下眼珠，說道：“放妳可以，如果再敢逃跑的話，我就叫豹子咬妳。”右手壹揮，小牛身上的繩子便不見了。

小牛重獲自由，感覺真好。他先是活動四肢，又伸伸懶腰，故意不說話，讓鬼靈著急。鬼靈可真急了，擺了半天姿勢，都沒得到壹個答案，因此她怒了，小嘴壹張，就想罵點什麽出來。

小牛看得真切，馬上說道：“妳們兩個比嘛，如果她不板臉，妳不瞪眼，妳們壹樣美麗。如果妳要是笑起來的話，嗯，妳壹定比她漂亮。”

鬼靈聽了果真笑了，美目雪亮，充滿喜悅，還問了壹句：“小牛，妳沒有騙我吧？”

小牛很認真的說：“妳看我象是說謊的人嗎？”

鬼靈聽說自己比月影還美，樂得手舞足蹈，眉開眼笑，連她身後的小豹子也跟著搖頭擺尾，以示支持。

小牛見鬼靈高興，心說，這個時候不占她點便宜，實在對不起她。看著她跳動時，胸脯微顫，兩腿結實，小牛的色心要是不動的話，那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小牛借機上前，壹把摟住鬼靈的細腰，在鬼靈的小嘴上親了壹口，還不忘說壹句：“真香呀。”

這壹吻吻得鬼靈壹呆，眨了眨眼，猛地壹揚手，給小牛壹個耳光，打得小牛眼前穿花，耳朵嗡嗡直響，腮上留下幾個指印。小牛捂著臉說道：“對不起呀，鬼靈，妳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我都忍不住了。”

鬼靈怒視了壹會兒，說道：“我長這麽大，還沒有男人敢占我的便宜。如果我今天不是心情好的話，我壹定會殺了妳的。我不會壹刀結果了妳，我會讓妳死得很慘。”

小牛又是連聲道歉：“鬼靈呀，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要是再這麽幹的話，我壹定不得好死。當然了，除非妳自己原意。”

這句話將鬼靈給氣笑了，指著小牛的鼻子說道：“妳這話簡直是放屁。我鬼靈好歹也是鬼王的女兒，比皇帝的姑娘還尊貴呢。我怎麽會那麽下賤，主動的讓妳占便宜。妳可不要做夢了。”

小牛嘿嘿壹笑，心說，師娘跟月琳難道不尊貴嗎？她們也都是壹等壹的大美女，她們不照樣往我懷裏撲？她們不照樣放下架子，跪到我跨下給我舔棒子嗎？嘿嘿，說不定哪天，妳也會急著忙著給我舔的。只怕到時候排不上號。

小牛試探著說道：“鬼靈呀，我看我還是走吧，這樣對咱們都好。”

鬼靈搖頭道：“不行，我還可沒答應妳走。老實地呆著。妳還沒有上我家呢。”

小牛拉長了臉，問道：“妳家在哪裏呢？”

鬼靈轉過身，望著山下，指指那個宮殿說道：“那裏就是我的家，裏邊好漂亮的。”

小牛也望著那宮殿，有點難以相信。鬼王的宮殿怎麽會在這裏呢？但他沒有說什麽，因為這個丫頭有點古怪，說不定那裏真是她的家呢。

小牛眨巴著眼睛，問道：“那座宮殿是妳家嗎？妳家怎麽會在這裏呢？”

鬼靈回答道：“這裏當然不是我的老家。這裏是我來到金陵之後落腳的地方，是暫時的家，相當於客棧。”

小牛點著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呀。我還真以為鬼王也住在這裏呢。”

鬼靈哼了壹聲，說道：“別看這個宮殿富麗堂皇的，裏邊珍寶不少。我爹爹才不希罕呢。他住的地方比這裏舒服。”

小牛搭話道：“有機會倒要到妳家見識壹下。”

鬼靈瞅瞅小牛，說道：“妳不加入我們邪派，不成為邪派中人，妳是不能進入我家的。”

小牛嘆息道：“看來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進妳家了。”

鬼靈眼望著宮殿，說道：“咱們閑話少說，這就到我暫時的家去吧。”說著話，慢慢向山下走去。那只小豹子跟在身後，小牛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他現在是初步了解了這姑娘的脾氣，不敢再生逃跑之意。惹怒了她，只怕會得到生不如死的下場。那師娘怎麽辦？萬壹他去客棧找我，找不到我豈不是很著急嗎？可我走不了呀，這姑娘厲害著呢。

小牛在後邊說道：“鬼靈呀，看過妳的家之後，我就走好不好？我還有要事要辦呢。”

鬼靈回答道：“不好，在我不出聲之前，妳可不準離開我。要是我生氣了，妳就會成為我的小豹子的美餐了。”說著話回頭望小牛壹眼，眼神是冷冷的。那小豹子似乎也聽懂了主人的話，也回頭瞅小牛，那眼神壹點都不友善了。這使小牛心驚肉跳，意識到自己正處於險境之中。如果稍微應付不利，就可能招來滅頂之災。

小牛跟著鬼靈下了山。鬼靈並沒再往前去，只是打量壹下周圍的環境。小牛問道：“鬼靈呀，咱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從大門進去嗎？看樣子那裏好像有人把守呀。”

鬼靈壹笑，說道：“妳看到的那些房子裏都住著當兵的。妳知道這個宮殿是什麽地方嗎？是幹什麽的嗎？”

小牛茫然地眨著眼睛，盯著那座雄偉的大殿跟殿外的動物雕刻好壹會兒，說道：“我真的看不出來。好像是王府，又似乎不象。”

鬼靈狡猾地笑起來，說道：“妳猜得壹點都不對。妳看那宮殿建在荒郊野外，且建在山下微隆的地方，這是很有說頭的。”

小牛傻笑道：“我對風水可是沒有研究的。”

鬼靈說道：“我也不大懂，但是我老爹懂呀。他很明白這壹套的，整天在翻壹些這方面的書，還跟壹些神經兮兮的家夥經常扯皮。”

小牛說道：“想不到妳老爹還喜歡這壹套，不是想搞什麽建築吧。”

鬼靈轉了轉眼珠，說道：“他的確是想搞什麽建築，不過我可不能告訴妳他在搞什麽。他可不喜歡我多嘴多舌，泄漏他的秘密。”

小牛指指那座宮殿，說道：“怎麽進去呢？咱們飛進去嗎？”

鬼靈回答道：“不，這回咱們從地下進去。”

小牛瞅瞅腳下的土地，說道：“難道咱們要學老鼠盜洞嗎？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鬼靈壹揚眉毛，說道：“妳沒有這本事，可是我有呀。”

小牛問道：“我需要怎麽做呢？”

鬼靈回答道：“這很簡單的。妳只要騎在祥雲豹上，摟住豹子的脖子，閉上眼睛，壹動不動就是了。”

小牛聽得直楞，說道：“那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鬼靈壹笑，說道：“只要妳不亂動，壹點問題都不會有。”說著話，指揮著小牛騎到豹子身上。小牛按照鬼靈的要求，抱住豹的脖子，再閉上眼睛。

鬼靈嗯了壹聲，說道：“好了，這就開始了。”

小牛好奇，將眼睛睜開壹條縫，看鬼靈怎麽行動。只見鬼靈美目瞧地，紅唇動著，似乎是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念著什麽。之後，她的身子緩緩入地，不壹會兒，整個人就進了地裏，小牛大驚，頭壹回見到土遁的本事。

沒等他多想呢，只見那豹子嗖壹聲從鬼靈留下的洞口鉆入，鉆入之後，那洞口自然而然地消失，象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壹樣。進入地下之後，小牛趕緊閉上眼睛，怕土壤傷害他的眼睛。再說了，他處於黑暗之中，睜眼跟閉眼也沒有什麽區別。因此，小牛牢牢地抱著豹子的脖子，任憑它帶著自己奔跑。雖說看不見東西，但小牛是有感覺的，他能感到自己耳邊生風，顯然那豹子的速度相當快的。這麽說，鬼靈的速度也相當可觀。這鬼丫頭的相貌也許不如月影，但本事看來是比月影要強得多了。小牛在驚訝之余，也對她多了幾分佩服。同時他也認為，邪派的美女並不比正派的美女魅力差呀。

不過壹會功夫，只聽鬼靈說壹句：“好了，到了。”豹子停住，小牛睜開眼，眼前好亮呀，簡直跟壹座大宮殿相似。金碧輝煌，耀人雙目。小牛閉壹下眼睛再度睜開，才發現這些亮光都於夜明珠。這宮殿的各個角落都安了夜明珠，難怪會這麽亮呢。

小牛跳下豹子，仔細打量著這裏的壹切。這裏有幾張大的玉床，除了壹張之外，其他的床上都放著棺材，而那張空的附近，地上放著壹個更大的棺材。看樣子倒象是這空床就是放那大棺材的，只是叫人給移了地方。

這裏還有壹些箱子，也不知道裏邊裝的是什麽。鬼靈上前打開壹個，掏出壹件東西來，那是壹串金項鏈，燦燦生輝的，顯然非常名貴。她又去掏了壹下，這回拿出的是壹件玉如意，晶瑩剔透，顯然價值不低。接下來，鬼靈又拿出好多東西來。

鬼靈介紹道：“妳知道嘛，這些東西本來都是跟死人在壹起的，是我將它們壹件件地從死人身邊拿出來，放到箱子裏。我準備走的時候，將它們都帶走。”

小牛瞅瞅那些棺材，心裏只覺發毛，好像那裏隨時都可能蹦出幾個鬼來。鬧了半天，這個地下並不是什麽宮殿，而是大型的陵墓。不用說了，這棺材裏自然躺著的都是大人物了。

小牛問道：“這裏是墳墓嗎？”

鬼靈笑瞇瞇地說道：“妳總算開竅了，壹點都沒有錯，這裏確是墳墓。不過跟壹般的百姓的墳墓不大壹樣。”

小牛環視著周圍，說道：“是呀，看樣子這裏只是整個陵墓的壹角。不必說了，這裏的墓主壹定很闊氣的，至少是壹位王爺吧。”

鬼靈臉帶嘲笑，說道：“魏小牛呀，妳的見識還不夠呀。讓我來告訴妳吧，這裏的主人可比王爺大呀。”

小牛哦了壹聲，說道：“難道這裏是皇陵嗎？”

鬼靈肯定地回答道：“沒有錯，這裏就是皇陵。外邊那些人都是守陵的兵。我們現在是在皇陵裏。這裏是皇陵的地宮。這裏也是我暫時的家。”

小牛啊了兩聲，說道：“原來妳喜歡住在這裏呀，這倒是很有個性的。”

鬼靈不以為然，說道：“妳不要忘了，我爹外號叫什麽呀？他叫鬼王，既然是鬼王，自然不怕死人了。我是他的女兒，跟死人打交道也是常事。”接著壹指地上那個最大的棺材說道：“那裏裝著的就是皇帝。妳壹定沒有見過皇帝吧？這下妳可以見見他了。見不到活的，見壹見死的也好呀。”

小牛擺手，說道：“這還是免了吧。我小牛雖是壹介草民，對於見皇帝沒有什麽興趣。我也不想巴結人家，也不想當官。活皇帝不見，死皇帝更加不見。”

鬼靈嗯了兩聲，說道：“妳還行呀，壹點都沒有野心呀，真是難得。在我的家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飛黃騰達，等著我爹提拔呢。象妳這樣想法的人，也許我爹會喜歡妳的。”

小牛壹笑並沒出聲，心說，我小牛才不要入邪派，也不必讓妳爹喜歡。我小牛並非沒有野心，但那不叫野心，可以稱為雄心壯誌。我小牛也想幹番大事業，這也算野心嗎？

鬼靈嗖地跳上那張玉床，說道：“這床很名貴的，用來睡死人真是白瞎了。我把皇帝的棺材搬下去，我自己來睡。妳要是想睡玉床的話，另外幾個棺材妳搬掉壹個就行了。那幾個棺材裏裝的都是皇帝的女人。妳看來是很好色的，不想見皇帝，就見見那些死了的娘娘，說不定哪個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上妳了呢。”說到這裏，鬼靈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牛往地上呸了壹口，說道：“就算是活的娘娘看上我，我也不幹。我小牛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了。”

鬼靈嘻嘻直笑，說道：“小牛呀，妳這個人怎麽突然正經起來了？妳以為那些娘娘都是老太婆嗎？妳錯了。除了壹個之外，都是年輕貌美的，不信妳自己看看去。”

小牛使勁壹擺手，說道：“不必了，我對死人沒有什麽興趣，還是免了吧。”

鬼靈搖頭道：“這些女人多可憐呀。有的根本沒有死在皇帝前邊，根本就是殉葬的。唉，這樣的女人多悲慘吶。”

小牛生起不平之心，說道：“這個皇帝真不是人，他要是活著的話，我真該砍他幾刀。”

鬼靈微笑道：“妳想得倒美，妳哪裏有那個機會呀。”

小牛沈默不語，接著問道：“咱們今晚在哪裏睡呀？”

鬼靈回答道：“那還用問嗎？當然是這裏。是睡玉床，還是睡棺材，妳隨意吧。”說罷，鬼靈往玉床上壹躺，暫時不理小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