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師和徒

　　雨後，山林泥濘。
　　柳海背著盾刀，穿著黑色輕甲，站在山林中，隊內語音道：“妳們自由行動，盡情發揮。”
　　“是，隊長。”
　　“讓這些年輕人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周帆、許洪、戴通達、田壹曲四人熟悉的配合，參加火種杯大賽，壹直是他們四人配合行動。如果他們解決戰鬥，隊長柳海就不需要出手了，否則柳海就是收尾的。
　　許景明在半山腰上前行，壹眼看到遠處山林中正大光明站著的柳海，柳海體型高大，這次還穿上鎧甲，也顯現出對許景明隊伍的尊重。
　　“嗖。”許景明立即俯沖而下，下了山，直奔師父所在。
　　“師父在A點，大家避開。”許景明隊內語音說道，同時在地圖上標出a點位置，“我會盯著師父。”
　　“好，我們先對付其他人。”王怡立即帶領其他隊友們行動。
　　山林中。
　　許景明和遠處的師父柳海相對。
　　“虛擬世界的景色不錯吧。”柳海笑看著徒弟，他發出的是私人對話，直播間是聽不到的。柳海又看向周圍林子，伸手摘下壹片樹葉，鼻子壹聞，“雨後山林的氣息，這種氣息，只有老林子裏才有。現實中的城市公園氣息和它都不同，城市公園氣息太浮，這裏的氣息更深沈悠遠。”
　　許景明也看到，樹木、草葉上都有殘存的水滴。
　　“人的生活，不僅僅只有武道。要懂得放松，懂得觀看世界。”柳海看著，“世界萬物，和武道也是有共通之處的。”
　　在談話時，王怡四人和許洪戴通達他們四人正廝殺在壹起。
　　王怡畢竟達到三階了，下手沒那麽狠，讓老壹輩也能盡情發揮。
　　許景明、柳海這兩位隊長則是遙遙相對。
　　“是的，世界萬物和武道的確共通。”許景明點頭道，他也是私人對話。
　　柳海接著說道：“就像壹片葉子，有充滿韌性之時，也有枯萎之時。柔弱時壹個孩子都能撕碎它，可鋒利時，壹片葉子也能刺入樹木。”柳海手指夾著葉子壹甩，葉子咻的刺入樹木，壹半都刺入了進去。
　　許景明暗驚。
　　“萬事萬物都有陰陽兩面，武道也是如此。剛不可久，柔卻失了威嚴。剛柔並濟，陰陽相合，才是大道。”柳海看著許景明。
　　“萬事萬物的道理……”許景明說道，“可稱之為，物理！”
　　“壹切武道，也可歸為物理。”許景明看著師父，“這壹招的速度多少，力量多少。蓄勢需要多長時間？對手的神經反應時間的多少？我的這壹招從蓄勢出招到刺穿敵人喉嚨，比對方神經反應極限還快，對方自然來不及躲。”
　　“我和對方的距離是多少，我進步的距離，兵器的長度優勢……自然可以做到，我可以殺敵，敵人碰不到我。”
　　“身體發力，有內部肌肉群發力，也有杠桿發力技巧，普通人壹拳的力道，職業高手的力道能強上好幾倍，就是因為掌握了技巧。”許景明說道，“這些都是物理。”
　　許景明看著四面八方，“萬事萬物，樹木的生長，樹葉吸收光芒，朝陽的壹面會長勢更好。地面堅硬，但水滲透了就變得泥濘。水幹了，它又堅硬了……壹切都有邏輯，都有科學的道理，並非玄之又玄。萬物如此，武道也是如此！”
　　“都說剛不可久，可太陽能壹直爆發。”許景明說道，“傳統武術的理念，也需鉆研其根源，並不是前人說的都是對的。”
　　柳海笑了，道：“徒兒，科學也有極限，它們如今能理解的就那麽多。而總結的萬物規律，可能超出科學的探索。”
　　壹旁的戰鬥在繼續。
　　壹個個隊員在倒下。
　　“總結的萬物規律，有的是對的，可有的，甚至是錯的。”許景明說道，“因為古人並未掌握本質，他們也想掌握，只是當時技術不夠。”
　　“如今科學越加發達，看到了嗎？連虛擬世界都出來了，將妳們認為的萬事萬物，都百分百虛擬在面前了。”許景明說道，“擁有壹雙觀察物理的眼睛，探索武道的本質，方才能讓武道走得更遠。”
　　噗噗！
　　在楊青爍、衡方接連戰死後，王怡終於下狠手了。
　　壹箭又壹箭。
　　令持著雙盾的許洪也終於倒下，伴隨著最後壹箭，射穿了周帆的身體。柳海老年隊的其他四人全滅。
　　“太極陰陽，本就兼容並蓄，包容壹切。”柳海說道，“壹切皆可吸納，但也終究有根本。太極陰陽為根基，諸多招數可歸納統壹，為我所用。”
　　“壹切武道，盡皆符合物理。科學無限，物理無限。”許景明說道，“武道，也有無限可能。”
　　柳海笑了：“很好，敢在我面前堅持自己了。”
　　“師父妳的武道成就遠超弟子。”許景明說道，“可在我明悟身體如火那壹刻，就明白……需遵循自己的理念。自己悟出的才是自己的。別人教的，終究是別人掌握的。”
　　“自己悟出的，才是自己的？”柳海微微點頭，笑容越加燦爛，“那就讓我看看，妳到底成長了多少。”
　　說著撿起了地面上兩塊石頭。
　　猛然扔出！
　　嗖！嗖！
　　柳海左手右手接連扔出兩顆石頭，這兩顆石頭宛如炮彈般，瞬間劃過長空。
　　許景明咋舌，連隊內語音：“小心！”
　　他都來不及多說幾句話，因為太快了。
　　“嘩——”
　　夏國官方直播間，聽不見師徒二人對話內容，只是看到二人對話，看到雙方隊伍另外四人在搏殺，直至結束。
　　忽然柳海撿起兩塊石頭，兩塊石頭都大概巴掌大，柳海撿起後，猛然甩出。
　　直播場景中，虛擬世界自然標出了高速飛行的兩塊石頭的最高速度。
　　“723米每秒！”“718米每秒！”
　　這是兩塊石頭分別最高速度，這個數字讓所有懂行的人色變。
　　雷雲放、張青、周羿、方虞等壹個個看到這數字都驚顫。
　　“怎麽可能這麽快？”
　　藍星聯盟使者團們出席夏國的火種杯大賽，壹是禮節，二也是為了看看夏國最頂尖高手們的實力。可柳海此刻扔出的石頭真的讓他們難以置信了。
　　“這只是隨手撿起的兩塊石頭而已，怎麽和三階神箭手的箭速相當？”
　　“石頭可比箭重多了。”
　　“這個柳海，到底多強？”
　　所有使者們都震顫，這個叫柳海的全球第壹，扔出的石頭宛如現實中的炮彈，超過七百米每秒的速度。這是讓其他三階高手們都絕望的速度。
　　要知道，方虞扔出的短戟達到400米每秒，就讓許景明咋舌了，這在高階進化法高手中，就算是很厲害的投擲兵器了。
　　但和柳海比起來，天和地的差距！
　　“普通三階高手和全球第壹，差這麽多嗎？”藍星聯盟的那些使者們有些原本對本國高手很自信，可看到這兩塊炮彈般的石頭，看著顯現的速度，就有些發慌了。
　　……
　　山林中。
　　“什麽？”得到許景明提醒的王怡、劉沖遠都轉頭看去。
　　可石頭太快了！
　　當轉頭看到兩道炮彈般的石頭時，王怡勉強來得及移動了壹步，石頭從她胸口前方壹穿而過，沖擊波劃過長空，恐怖的勁風沖擊在衣袍上，衣袍裂開，軟甲上面都出現了傷痕。
　　劉沖遠卻是反應慢了些，石頭穿過了他的頭顱，整個人都直接化作虛幻，消散不見。
　　這壹石頭，讓王怡壹陣後怕，震驚看著遠處柳海。要知道整個山林地圖也就壹千米範圍，柳海又是在山林中央位置，王怡他們距離柳海三百多米，已經算夠遠了。
　　可還是差點，她就被壹顆石頭射殺。
　　“好了。”
　　柳海拔出了身後的刀，單手持刀，看著許景明，又看了眼遠處的王怡，“就剩下妳們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