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廣州情色錄 by 梁小無拆
2024-11-13 20:02
最後我約了采韻吃晚飯,約了月兒晚上壹起去兜風,我對自己遊刃有余地解決矛盾,很是滿意。
采韻邀請我去她家吃飯,嘗她做的法國菜。
我壹邊在廣州大道看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車輛長龍,壹邊在YY,女人請男人到家吃飯,是不是代表著某種暗示,我曾在上海吃過法國菜,菜很不錯,但我的智慧還是欣賞不來這些世界名菜,所以我對法國菜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在我心裏,真正的法國大餐是采韻。
采韻住珠江南岸的金海灣,與廣州傳統的富人區二沙島遙相對望,與中信君庭、中海錦苑、珠江廣場壹起是全新的富人區,2004年的廣州平均房價為6千左右的時候,那邊的房貴的已經賣到了二、三萬。
我滿以為我會看壹個壹望無際的大豪宅,但我錯了。采韻的家不大,頂多也就是八九十平方,采用的是黑白的色調,顯得很有品味。
采韻從我眼裏讀出了疑問,笑著說:“房子很小吧,太大的空間會讓我感到害怕。”
我笑著點了點頭,采韻給我倒了杯礦泉水,示意我隨便坐,她到廚房去做菜。
我坐了下來,把手機放在了茶桌上,采韻的手機也剛好放在桌上,我把手機和她的手機並排放在壹起,再壹次替我的手機嘆氣,同機不同命啊,差距咋這麽大捏。
我打量著房子,首先入我眼是入門處的小吧臺,兩面的酒櫃墻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我踱過去欣賞時,發現基本上都是法國酒,很多品牌是我根本沒有看過的。
我看到在電視櫃上放了壹些相框,看完酒就轉過去欣賞相片了。
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壹張比較大幅的照片,是壹張剪影照,是采韻和壹個男孩子在夕陽下相擁的側影,很美,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那個側影很熟悉。在照片下面寫著Jet‘aime-l’infini,我認識的法文為零,不知道這個什麽意思。
往右邊壹張是采韻在法國艾菲爾鐵塔下的照片,應該是幾年前照的,那時候的采韻穿著壹條很時尚很漂亮的白色吊帶裙,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我突然看到最右邊那張照片是采韻和鐘副市長及兩個老人壹起照的相片,我狐疑地拿起這張照片詳端,奇怪地發現采韻和鐘市長長得竟然有幾份像,而他們倆和兩個老人眉目又有幾分相似。
這時候采韻開始往桌上擺餐具,刀叉酒杯擺了壹桌子,法國菜吃起來很多講究,餐具也相對多,難得她在家裏都有這麽齊全的裝備。
很快菜也上來了,采韻說時間太趕了,就做了幾個有現成材料的菜。
我到廚房去幫忙端菜,看到廚房裏竟然也放著三四瓶紅酒,采韻解釋說,法國菜中不同的菜點用不同的酒,有嚴格的規定的,香檳酒、紅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白蘭地等,是做菜常用的酒類。
我吐了吐舌頭,太復雜了,以後誰要是要我做法國菜給她吃,我就當場把那些料酒全喝了,先自行了斷,醉死了也比做這些菜來得痛快。
菜不多,三菜壹湯,但是我看著那些菜發楞,我發現自己的文化水平和世界太不接軌了,這些菜我壹個也不認識。
采韻笑著告訴我,這是布列塔尼式燴土豆,那是鵝肝溫沙拉,顏色好看的是奶油牛肉丁番茄湯,還有桔香法式吐司。
我們先喝了開胃的葡萄酒,然後就開始吃菜,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吃西餐,但采韻做的菜味道真的非常好,我也就大口大口地品嘗起來。
采韻很開心地看我吃,說:“我最喜歡吃生蠔,但今天太遲了,買不到新鮮的生蠔,改天我做檸檬生蠔給妳吃,這是法國人最愛的菜之壹了,生蠔壹定要新鮮,法國人對此的定義是新鮮到把檸檬汁擠上去時,它的肉會輕輕地顫動。”
我點了點頭,開玩笑說:“如果我去法國餐廳吃這道菜,買單的時候,我的肉也壹定會疼得輕輕地顫動。”
采韻咯咯地直笑,說:“廣州的法國餐館壹般不是特別的地道,我最經常去的是對面二沙島的‘塞納河’,別的法國餐廳現在的法國菜都被改造成廣州式法菜,只有這家的老板堅定不移地做地道法國菜。”
我問:“妳在法國待了多久呢?采韻”
采韻停箸回答:“在法國讀了三年書,學得是經濟管理。”
我指了指那張剪影照,問她:“那是妳男朋友吧,那句法文什麽意思呢?”
采韻突然眼眶有點紅,點了點頭說:“那是我男朋友,2000年的時候在法國車禍死了。”
我釋然,說:“對不起,勾起妳傷心事了。”
采韻看著照片說:“沒事,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我喜歡喝博若萊是他帶出來的,我們在每年的11月的解禁日都跑到綠戈山莊去喝最新鮮的新酒,每年綠戈山莊都會把最新酒每樣裝壹小杯免費給客人品嘗,他們的品種很多,每壹次都能嘗到二十幾杯,我每次去都喝醉了,每次都被他扛回家。”
采韻說到這裏,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她轉過頭來看著我說:“妳的長相和他有幾分相似,第壹次見到妳的時候,我都楞住了。”
我擡擡眉,摸了摸下巴,打趣說:“當時我還以我還麽大魅力,讓妳對我壹見鐘情了呢。”
采韻笑著說:“至少先有了幾分好感吧。”
“那句法文就該是永遠愛妳的意思吧?”我問。
“差不多,是無盡的愛的意思。”采韻點了點頭回答,“他是學服裝設計的,那張在艾菲爾鐵塔下裏的白裙子就是他設計,並親手做來送給我當生日禮物的。”
我轉頭看那張照片,可以想像到那時采韻的心情是如何的明媚,當我轉回頭來的時候,又掃到那張她和鐘市長合照的相片,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那張照片裏是鐘市長吧?”
采韻微笑著著用她那清澈的眼睛看著我,說:“妳是想問我和鐘市長什麽關系吧。”
和聰明人說話真的是省時省力,我點了點頭。
采韻嘴角壹翹,狡黥地反問:“妳認為呢?”
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妳哥哥。”
從我之前的判斷,再加上相片上的疑點,我大至可以判斷出他們是親人,但是有可能是父親,也可能是哥哥,也可能是舅舅什麽的。在做這個項目後,對鐘市長我有留意他的壹些資料,報上介紹是四十三歲的年齡就坐到了常務副市長這個高位,而采韻應該是30歲左右,因此,是哥哥的可能性最大。
采韻鼓鼓掌點頭說:“果然聰明!”
我還有點疑惑,問道:“妳們的姓”
采韻端上自已做的冰琪琳給我,說:“我們同父異母,我是隨我媽媽姓的。從小到大我哥非常疼我。2000年我男朋友去世後,我有半年是如同遊魂野鬼地在歐洲四處流浪,他知道後非常心疼,讓我回國。”
“後來妳就開了這個公司?”我嘗了口采韻自己做的冰琪琳,法國餐中餐尾壹定有個甜點。
我不是很喜歡吃這種甜膩的東西,“哈根達斯”什麽的,我基本上是用來哄女孩子用的,當我捧著壹大盒不同口味的“哈根達斯”,用壹雙深情的眼神,壞壞的笑容,來到小妞面前,她生的氣就算是維蘇威火山,我也能夠把它給降成南極冰川。從我的戰鬥史上來看,那是百試不爽。
而我自己對這玩藝卻是半口不沾,守身如玉。壹來太甜太膩,二來這是我泡妞的武器,吃它總有種卸磨殺驢的不忍。
但采韻親手做的冰琪琳,我還是很開心大口大口吃了起來,試想美女親手做的冰琪琳,就像美女的香吻,有多少人能有機會能得壹親芳澤。親采韻芳澤不知道有沒戲,但吃美女的冰琪琳和吃美女的豆腐壹樣,都是件很美好的事。
我正在漫不著邊際地YY的時候。
采韻接著往下說:“當時我是萬念俱灰,曾經有幾次,我差點都想和他壹起跳進海裏。那時候我哥會壹天給我打好幾個電話,不停勸導我。
後來,我也想通了,就帶著他的骨灰回到了國內,讓他睡在了銀河公墓。壹開始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除了去給他上花,整天基本上不出門,我哥看我這樣也不是辦法,就讓我來幫他朋友的公司忙,後來,那朋友出國了,我哥就讓我接過了這個公司。“
我看了看她男朋友的照片,感嘆世事無常,也羨慕他有這麽壹個癡心的紅顏知已。
采韻起身給我倒了兩杯用意大利摩卡壺煮出來的熱咖啡,說:“法國人餐後壹般會來壹杯咖啡,咖啡可以消除油膩,我喜歡喝純的咖啡,不知道妳喝得慣不。”
我喝了壹口,是純的“拿鐵”,味道聞起來很醇香。在星巴克或別的什麽地方喝的“拿鐵”都是混和調制的,我第壹次喝到純的“拿鐵”,感覺口感很重,有點苦,不覺小皺了壹下眉頭。
采韻註意到了我的表情,笑著說:“純拿鐵剛喝挺苦的,要不要加點牛奶和糖?”
我搖搖頭,笑著慢慢地繼續品嘗。
采韻輕輕地喝了壹小口,看著她和男朋友的照片,慢慢地說:“和他在壹起的時候,我喜歡喝好喝的甜的卡布其諾啊、愛爾蘭咖啡、63冰滴什麽的。他走了之後,我學會了喝純咖啡,剛開始我只喝出了苦澀,這麽多年來,慢慢地我就從苦中品出了壹絲的甘。”
我點了點頭說:“苦或甘不是咖啡的味道,是妳的心境。”
采韻似水的眼睛看著我,笑著說:“有時候,我真有錯覺,以為妳就是他。”
我摸摸下巴自嘲地笑著說:“別破壞他在妳心目中完美形象,他是設計美好的東西,我的強項是破壞美好的東西,越美好的東西我越有興趣破壞,包括妳。”
采韻咯咯直樂,壹雙妙眼凝視著我說:“我倒很有興趣看看妳怎麽破壞我。”
這壹凝視讓我心裏砰然壹動,但我眼角掃到了她男朋友的背影,頓時收回了神,當著他的在天之靈調戲他女朋友,好象有點不敬,再者我也不喜歡替身這種角色。
更重要的是我惦記著和月兒的約會,我們又閑聊了壹會項目,我就告辭出來了。
我回到公司去取電腦,順便去接月兒。
公司已經沒有幾個人在了,我們部門更是只剩下了月兒在。
月兒在電腦上很專心地寫著什麽,我輕輕地走過去,看見她好象在寫日記,就不再看了。而是把我在路上買的草莓味的“哈根達斯”在她面前晃了壹下。
她轉頭看見我,頓時笑靨夾生,伸手搶過我手上的冰琪琳,開心地說:“我最喜歡的草莓味啊!”
我瞄了壹眼她寫的東西,問她:“在寫什麽呢?”
月兒馬上把文檔關了,說:“寫日記啊。”
“今天寫的什麽啊?”我是個懶人,對寫日記這種花時花精神的工作深惡痛絕,但我對月兒寫的日記比較感興趣。
“不告訴妳。”月兒已經在開心地吃起“哈根達斯”了。
“是不是寫滿了,老拆老拆我愛妳,就像老鼠愛大米。”我自戀地打趣。
月兒吃吃地笑:“是寫滿了老拆老拆討厭妳,就像小狗不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