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次日清晨，兩人結束修行時，壹個下身壹柱擎天，龍首昂揚，壹個下身潮濕泥濘，流水泛濫。
　　飛星還好，只當是自己被魔花影響，打算去準備在附近散散心。
　　玉霜的反應便大些，她看著自己那濕透了的褻褲，平湖之心已亂如麻。
　　怎、怎麽如此……！
　　她當即換了身衣服，也準備出門走走。
　　兩人同時打開屋門，便看見了對方。
　　“妳……”
　　“真人……”
　　他們同時開口，便都沈默下來。
　　飛星看著她那略顯慌張的神情和有點閃爍的眼神，問道：“怎麽了，真……”
　　“沒事啊。”飛星話音未落她便立馬答道，聲音還比往常高了壹些，這般反應更顯得奇怪。
　　玉霜輕咳壹聲，擺出平常的淡然面孔鎮靜補充道：“今日我派兩名弟子將臨大戰，若能再進壹輪，便能得到地品丹藥，此事非同壹般，我便想先去查看她們的情況，看有沒有能幫到她們的。”
　　“噢。”
　　飛星點點頭，好像發現了什麽，上前壹步，來到玉霜面前，擡手向她伸去。
　　玉霜雙眸微圓，檀口微張，身軀壹滯，眼睜睜看著他將手伸向自己的脖頸卻沒有任何動作。
　　飛星取下壹小根發絲。
　　是玉霜剛才換衣裳時沒註意粘上的。
　　飛星看向玉霜，此刻她的神情略顯呆滯。
　　“真人？”
　　“啊……”
　　她回過神來，喉頭壹動，目光隨之垂落，轉身壹言不發地下樓去了，沒過多久，便和長懿帶著那兩名弟子走了。
　　鑒於還有十八名弟子留在樓中，丹楓並沒有跟著壹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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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
　　暖陽消失，空中漸漸落下些雪花。
　　安靜的樓宇中，有幾名弟子偷偷摸摸地跑上三樓，輕輕敲響了飛星的房門。
　　無人回應。
　　她們發現飛星不在屋裏，壹個個納悶起來。
　　“我明明看見他散步回來了！”
　　“我也看見了！我還跟他打招呼了呢！”
　　“那他人呢？到哪去了？”
　　幾人又怕被丹楓發現，不敢四處尋人鬧出太大動靜，等了壹會兒也不見飛星回來，只得悻悻而歸。
　　飛星在哪呢？
　　既然玉霜不在，他又不在自己屋裏，那麽還能在哪呢？
　　自幻境中歸來後，飛星意識到了壹件長期被自己忽視的重要事情。
　　他沒有習得任何戰鬥用的招式。
　　修仙當然不需要像青塵那樣壹直打打殺殺，但總歸還是要以防萬壹，學得壹技防身才好。
　　於是，他在腦海中翻出了壹本劍訣的內容。
　　劍訣名叫《香暗生光決》。
　　與劍技劍招不同，劍訣以仙氣凝成劍氣，無需用到仙劍，哪怕他兩手空空也能使用。
　　但對於始終沒接觸過劍修壹道的飛星來說，其內容中確實有許多壹竅不通的地方。
　　他苦思許久不得入門，忽然想起此刻還有壹人能為自己解答。
　　“拜見真人。”
　　門打開，便見到壹副喜人的朗容俊貌，飛星正在門外站著。
　　“怎麽了？”
　　“我正自學劍訣，想起之前真人說可為我解答修行中的不解之處，我便來求真人指教了，不知真人可否閑暇？”
　　“我正無事呢。”
　　丹楓淡淡壹笑道：
　　“進來說話吧。”
　　屋裏整潔幹凈，隱隱飄蕩著她的體香，窗邊擺著幾盆仙客來，潔凈的白色花瓣包裹著壹點胭脂色的花心，擁擠地綻放著，正如丹楓真人壹般，神情端莊不顯半點妖嬈，清純之中又因那豐腴的嬌軀泛出絲絲勾人的嫵媚。
　　飛星告訴丹楓自己的幾處疑惑，丹楓聞言很快便給出了答案。
　　“呵呵，這幾個問題都因為妳沒有劍元。”
　　丹楓的聲音談不上柔軟，但溫和又平靜，如母如姊般令人安心。
　　“劍元？”
　　丹楓點頭道：“劍訣終是劍道之技，自然需要劍元。只是尋常劍招以劍元為主，仙氣為輔，劍訣相反，仙氣為主，劍元為輔。”
　　“那我如何才能獲得劍元呢？”
　　“吶，我說，妳做。”
　　“嗯。”
　　“妳先運轉體內仙氣，將之循環。”
　　飛星盤坐在地上，閉上眼睛照做起來。
　　“保持循環，同時抽出壹份仙氣，照著那劍訣


第壹節的內容運轉。”
　　飛星有些不熟練地操作起來，只感到那股按照劍訣內容流轉的仙氣漸漸開始變化，越來越淩厲。
　　丹楓說道：“如此循環，熟練之後，便能將仙氣轉化為劍元了。”
　　“我好像成功了。”飛星說道。
　　“如此快？”丹楓頗為欣賞地看著他，尋常弟子光是凝練出劍元便要半個時辰以上。
　　飛星試著將其凝於指尖，然而劍元剛離開指尖便消散了。
　　他正不解，丹楓見狀說道：“以妳目前的境界，自然無法令劍元離體，不必擔憂。”
　　飛星點點頭。
　　“多謝真人指教。”
　　他說著，因自己體內仙氣量極多，大方地分離出壹股仙氣，開始將其轉化成劍元。
　　丹楓說道：“不過劍道兇險，妳要格外註意，尤其現在境界低微，劍元本就淩厲，需得循序漸進，不可轉化太多……。”
　　“嗯——！”
　　丹楓話還沒說完，飛星便睜眼皺眉，脖頸壹抽，臉色壹白，悶哼了壹聲。
　　“飛星？”
　　丹楓立馬上前察看他的情況。
　　此刻飛星只感覺體內有無數劍刃在經脈內削割，渾身上下疼痛無比！
　　“妳這孩子怎這般心急！”
　　丹楓憂嗔道：
　　“我剛要告訴妳不能轉化太多劍元，妳體內的經脈只承載過仙氣，壹下子承受不住的。”
　　飛星只覺得體內傳出陣陣寒意，強忍著痛苦問道：
　　“真人……我現在……該如何……”
　　“如今妳體內劍元正在經脈間循環，會令妳承受壹段時間的痛苦。妳必須保持清醒，偶爾會發生劍元循環時與仙氣混雜在壹起，妳需將其分開。”
　　飛星緊握雙拳，渾身肌肉緊繃，咬牙承受著。
　　丹楓看著飛星這副痛苦的模樣，心中也不好受，她咬著紅唇，想著有什麽方法能減輕他的痛苦 能做什麽呢？
　　她環顧四周，又看了看儲物空間，卻沒發現有什麽能幫到他。
　　飛星的呼吸沈重，身體斷續抽搐，額前背後盡是冷汗
　　壹片刀眉彎曲，兩顆鷹眼緊閉。
　　只覺身墜冰窟受斧砍，魂墮地府遭鬼磨。
　　忽然——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拎起，落到了壹旁的床榻上，而後身子被扶倒，腦袋便接觸到了壹片淡香的溫軟。
　　只見丹楓沈思片刻後，將飛星挪到自己的床上，使他仰面躺下，將他的頭擱在自己的腿上。
　　她壹手落在飛星的肩臂上輕輕拍打，壹手落在飛星的腦袋上緩緩撫摸，眉眼壹片擔憂，動作輕柔無比。
　　如母撫兒，似姊寵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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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雪花漸亂，下得越來越大了。
　　在飄雪的對比下，仙客來的顏色仿佛更鮮艷了些。
　　安靜的屋子裏，只有飛星斷續的喘息聲。
　　丹楓想不出法子來緩解他的痛苦，只能用這般手段安撫他。
　　飛星冷汗如雨落，很快將衣裳打濕，丹楓還將他當做孩子，下意識地覺得他這般肯定不舒服，也沒多想便解開了他的衣裳。
　　壹身雪練似的肌膚映入眼簾。
　　這……
　　丹楓這才意識到此舉似乎有些不妥，手上還拎著飛星敞開的衣裳，壹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飛星身子壹顫，又悶哼壹聲，丹鳳反應過來，索性將他的衣裳完全脫下，扯到壹旁，繼續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腦袋。
　　劍元還在飛星的體內肆虐，忽然與他體內的仙氣混雜，循環壹出問題頓時愈發暴亂，飛星連忙將其分開，但肩上與胸口還是分別被劍元切開了兩道壹寸長的口子。
　　點點血珠隨之湧出，如壹點嫣紅綻放在雪地裏，極為刺眼。
　　丹楓見狀壹驚，意識到飛星現在承受的痛苦必然非同壹般，於是愈發同情。
　　她將血珠抹去，取出些許藥膏，想了想，又俯下身來。
　　“呼～～”
　　丹楓輕輕地朝傷口吹著氣。
　　蘭香輕吐，芳如雲撫。
　　飛星嗅著這股臨近的芬芳，感受腦後溫棉般的香軟，只覺體內痛苦也減緩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呼～～”
　　她吹著氣，指尖沾了些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傷口上，輕柔得仿佛潺潺溪水。
　　絲絲清涼從傷口處浸入體內，微癢。
　　她另壹只手拿著絲巾，不斷拭去飛星臉上的汗珠。
　　十余息後，飛星感受體內劍元流轉開始流暢，經脈歷經痛苦後正在漸漸適應，疼痛減去了不少。
　　“多謝真人。”他輕聲道，呼吸逐漸沈穩下來。
　　丹楓見狀也安心下來，給他肩上塗完藥膏後便換了個姿勢。
　　飛星只覺眼前壹暗，有什麽東西落在鼻尖上。
　　他睜眼壹看，便見兩團呼之欲出的乳峰正壓在面前，緊裹乳峰的布料正若有若無地接觸著他的鼻尖。
　　丹楓原本給飛星膝枕時與他的身體垂直，為了處理他胸口的傷勢，便旋轉了九十度，變成了他與自己兩腿間的縫隙成壹線的姿勢。
　　此刻丹楓正俯著身子開始處理他胸口的傷口，於是胸脯自然與飛星的臉離得極近。
　　飛星只感覺壹股別樣的芬芳鉆入鼻腔，他也不知道這又是否是心理作用，嘴唇張合幾度，最後開口輕聲道：
　　“我從書上見到許多寫父母對孩子的舐犢之情、長姐對幼弟如何關懷的手足情深，此前壹直難以理解那是什麽樣的感覺……不知是不是像現在這般。”
　　丹楓聞言心頭微顫，想起他在世間舉目無親，不禁泛起陣同情與憐惜，同時又夾雜些許害臊，指尖愈發輕柔，嘴上卻說道：
　　“癡子，哪有這般簡單。”
　　“真人有晚輩親嗎？”
　　“離家時倒是有幾個妹妹，那時她們可都沒妳現在這般大，不過整日賞花遊園，要比妳調皮得多。”丹楓說著，眼眸微垂，回憶著過往的時光。
　　“聽起來真人原先是俗世中大戶人家的小姐？”
　　“是啊。只是我天生抱恙，體弱多病，還是玉霜師姐將我帶回逍遙海，這才保住壹條命來。說起來當時師姐年紀還小，我第壹眼見她還以為是哪方大家的妹妹呢”
　　“真人年紀與玉霜真人要大？”
　　因為玉霜身為師姐，飛星壹直下意識地以為丹楓年紀比她小。
　　丹楓沈默了壹會兒，小聲道：
　　“所差無幾。”
　　“那廣剎真人呢？”
　　“她倒是我們這輩最小的那個。”
　　“怪不得。”
　　“嗯？”
　　“總感覺她年紀小些。”
　　丹楓捂嘴壹笑，說道：“妳可千萬別在她面前說，她最厭別人說她不成熟了。”
　　“年紀小些跟不成熟有什麽關系？”
　　“在她心裏就能聯系得起來。”
　　“那我該說她年紀大？”
　　“癡子！這更不能說！”
　　丹楓處理好了飛星的兩道傷口，直起身來。
　　眼前的豐滿離去，飛星盡管不舍，但這才松了口氣。
　　方才他就是因為怕自己胡思亂想，才忍著疼痛跟丹楓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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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壹個聲音。
　　“丹楓。”
　　是玉霜真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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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金光碎琉璃，八方劍氣蕩八方。
　　觀心境下誰魁首，梅仙會上見真章。
　　壹上午的時間，五百余名弟子再被刷下壹半。
　　靈宿劍派的弟子中，壹人不幸遇上了大名鼎鼎，在逍遙海上能進前二十的六相法宗的弟子，被壹招制服，慘敗而歸。
　　還有壹人名叫紫絡，她遇到此前被天霜教打斷了他們切磋的亢角劍派的弟子。
　　兩人鬥了半個時辰，體內仙氣劍元都耗盡了還在比拼純劍招，哪怕只是觀心境，照樣打得有模有樣，最後紫絡棋高壹著，險勝挺進下壹輪。
　　長懿真人安慰著落敗的那名弟子，玉霜則在為紫絡講解著其比試中所展現出的不足之處。
　　回去的路上，長懿與玉霜聊起了紫絡這棵劍派獨苗明日的對手，乃是以功法奇詭聞名的玄離仙宗的新壹代首席大弟子。
　　長懿說道：“師姐，聽聞那玄離仙宗擅使毒蟲，壹著不慎，後果難想啊。”
　　“有東皇仙門化神境的高人審裁，倒是不必多慮。”玉霜說道，“不過明日此戰確實極難取勝，我等今晚需幫她想個對策才是。”
　　長懿道：“丹楓師姐對仙毒頗為熟悉，她說不定有良策。”
　　玉霜點點頭。
　　“對了，師姐……”
　　“嗯？”
　　長懿湊近了打量著玉霜。
　　玉霜眨眨眼。
　　“怎麽了？”
　　“總覺得妳好像變了些。”
　　“何意？”
　　長懿似笑非笑道：“感覺師姐妳原先似仙山冰玉，最近仿佛淋了雨，倒不是說妳狼狽，只是讓我感覺水潤了不少。”
　　玉霜聞言臉色壹變，頓時沈默不語。
　　長懿以為她生氣了，慌忙道：“師姐我與妳說笑呢，可別生氣啊！”
　　“嗯……”
　　玉霜低聲道：
　　“無妨。”
　　兩人帶著兩名弟子回到樓宇。
　　長懿正在給紫絡服用恢復仙氣的丹藥，幫她調理被她自己在今天的比試中榨幹的身體。
　　玉霜來到自己的房門前，轉頭望著壹旁飛星的屋子，仙識壹掃，發現他不在屋裏。
　　到哪去了……
　　不對，我找他作甚！
　　她搖搖頭。
　　明日乃紫絡關鍵之戰，需去找丹楓找出些對策才是。
　　她來到二樓丹楓的屋子，敲了敲門。
　　“丹楓。”
　　丹楓下意識地回復道：“師姐我在。”
　　玉霜推門而入，向床上看去。
　　於是便見到飛星赤裸著上身，正躺在丹楓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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