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夠不夠

　　蘇艾真並不會接吻，他的性經驗匱乏得可憐，包括跟謝楚鈺的第壹次，也僅是喜歡使然。
　　他到現在仍然不知道謝楚鈺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Omega的本能讓孕期的他不斷想要向Alpha索取，他不舍得離開，呼吸不太順暢，兩個人的信息素實在太濃烈，也有可能是酒精的原因，讓他軟了身體，謝楚鈺在咬他嘴角時，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凈秋。
　　或許謝楚鈺今天又把他當成了凈秋。
　　這個認知讓他壹度卡帶，胸口連著喉嚨壹片都在疼。
　　親吻沒有持續，也算不上柔和，撐死了是啃咬，痛感又傳回脖子，蘇艾真攀著謝楚鈺的肩，緊閉著唇，壹聲不吭。
　　Alpha的手從他毛衣下擺伸進去揉他的乳尖，他就只能弓著腰把額頭嗑在謝楚鈺臉側，這個姿勢不過是更方便了謝楚鈺玩弄，接個吻的功夫，倆人接觸的地方就被汗浸濕。
　　自懷孕後，他的胸部就變得鼓鼓的，不誇張，只有自己能感受到，但現在被謝楚鈺單手握在掌心，仿佛跟另壹個人分享了什麽秘密，讓他羞於啟齒。
　　蘇艾真忍受不住急促的低吟，床頭的夜燈被打開，謝楚鈺的臉在他眼裏壹點點變得清晰起來，他的註意力全在Alpha嘴邊那點濕亮的液體上，全然沒註意到自己此刻是壹幅什麽樣的姿態。
　　雙眸失神，含著汪水，還有白嫩的乳頭，壹掐就是紅的，顫顫巍巍看上去像是待熟的果子。
　　半張著嘴，小楚兩個字含在嘴裏，他被翻了個身推倒在床上，謝楚鈺從他身後摟住他的腰，脫了他的褲子。
　　他兩條腿被懸掛在Alpha的臂彎裏，掩耳盜鈴似的想要遮住卻發現早就被看光了。
　　“別看……”他揪著床單，求饒似的喊：“別看。”
　　他還是沒辦法坦然地讓謝楚鈺看自己的腿。
　　掛著的腿被放下，後背的熱源陡然消失，Alpha的信息素也開始變淡，有股不太好的預感，他回過頭，發現謝楚鈺要下床。
　　顧不得別的，他撐床坐起，堆積在下巴處的毛衣垂下去，手在空中撈了下，卻沒碰到謝楚鈺，急得要哭。
　　“去哪裏？”
　　謝楚鈺的視線從他暈紅的眼尾移到被他啃咬過的鎖骨，不鹹不淡地問了句：“幾個月了？”
　　蘇艾真怔怔的，回他：“三個多月。”
　　他懷了謝楚鈺的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醫生說胎兒要有Alpha父親的陪伴，才可以更好的成長，他自己也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撫，但他從不主動開這個口，並沒有多難受，他忍慣了。
　　想來想去，蘇艾真還是覺得不該把氣氛搞這麽僵，應該是自己情緒不穩定的緣故，最近總這樣，原本沒有接觸到謝楚鈺信息素的時候還很正常，剛剛壹下子接收太多又壹下子撤離，讓他心慌，才口不擇言地問了些不該問的。
　　什麽做不做，小楚才不會想跟他做，也不該做。
　　“我讓秋姨做了醒酒湯，妳休息吧，我出去看看好沒好，壹會兒讓她給妳端進來。”
　　蘇艾真壹邊說壹邊去拿褲子，他的內褲很薄，陰莖因為動情而滲出體液，後穴也是，柔軟而潮濕。
　　很丟臉，他把褲子套上，謝楚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跑什麽？”
　　蘇艾真咬著唇，沒有覺得謝楚鈺這個話有什麽不對，謝楚鈺在他這裏似乎永遠不會有錯，又或者，他能包容消化Alpha所有的負面。
　　“沒有，秋姨應該快好了，這個花不了多長時間的。”蘇艾真朝他笑笑。
　　“那妳的夫妻義務要花多久？”
　　蘇艾真的腦子轉得太慢了，壹時間完全聽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腿邊的床鋪凹下去壹塊，他垂眸看了眼，Alpha壹只手撐在上面，凸起的青筋浮在手背上。
　　“蘇艾真，半小時夠不夠？”對方的呼吸噴灑在頸側，很熱很癢。
　　信息素又開始入侵他的大腦，下巴被捏住，蘇艾真被迫側過臉，對上謝楚鈺的眼睛，他甚至認真在思考，半小時夠不夠做壹次的？但他算不清楚，Alpha壹次需要多長時間，他該怎麽回答？
　　“不是……不做了嗎？”剛剛謝楚鈺明明是不想繼續的意思。
　　Alpha的手剝開他的內褲邊緣探進去，蘇艾真倒吸壹口氣，抓過他的手腕，無措地望向他。
　　“半小時夠不夠？”謝楚鈺又問了壹遍。
　　修長的手指繞過他翹起的陰莖，順著會陰摸到冒水的穴口。
　　“小楚……”蘇艾真阻止了他繼續往裏的動作。
　　“看來夠了。”
　　他的腦子真的燒糊塗了，夠不夠，到底是在問誰？
　　謝楚鈺捏著他的下巴湊近自己，對著蘇艾真紅潤的唇緩緩印上去，幾乎能看見裏面柔軟的舌頭，都不用想，只要他壹張嘴，Omega的舌尖就會被他含進嘴裏，不會有任何反抗。
　　蘇艾真忍到頭了，眼睛都半瞇著，主動貼上來討吻，謝楚鈺卻往後退開了點距離。
　　沒吻到。
　　Omega顯然失落極了，有敲門聲，秋姨在外面問：“謝先生，您還好嗎？醒酒湯煮好了。”
　　“放那吧。”
　　“好。”
　　屋子裏的玫瑰味清甜到讓他覺得有些膩了，但不難聞，蘇艾真在發抖，謝楚鈺下了床，對他說：“我出去了。”
　　“小楚。”
　　內心是不想讓謝楚鈺走的，今天所有的壹切都在失控，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讓Alpha留下來。
　　“是妳讓人給我做的。”謝楚鈺說：“總不能白費人家心意。”
　　蘇艾真眨了兩下眼睛，很慢地點頭。
　　“那妳去。”昏黃的燈把蘇艾真的臉襯得異常溫柔，也不提剛剛沒做完的事，“喝完好好休息。”
　　想問謝楚鈺什麽時候走，又什麽時候回來，還是忍住了，他得盡量隱藏掉自己的那點貪心。
　　夜燈照出的光亮其實看不出什麽，Alpha的影子就擋掉大半了，視覺效果不好，別的感官就很清晰，後頸突然被勾住，腺體也被摁著，蘇艾真不得不擡起頭。
　　謝楚鈺彎腰親上來，很淺很淺地啄，像是在彌補剛剛沒接上的吻。
　　Alpha的信息素把蘇艾真團團包裹住，他渴望這些，楞怔過後很小心地回吻，嘴唇麻麻的，謝楚鈺重新把他按倒在床上，薄薄的內褲濕透了，被卷成壹道聚在大腿根，他的陰莖翹起來，自己不敢碰，Alpha的手指撫過他的臀瓣，在濕軟的後穴摩擦，然後伸了進去。
　　蘇艾真驚喘壹聲，隨即就咬住自己的手指，謝楚鈺弄得也不重，但他還是有些受不了，Alpha壓著他，但沒有碰到他的肚子，他張著兩條腿，在昏暗的視線裏看著謝楚鈺的手指在自己身子底下進出。
　　“慢點……”
　　他勾著謝楚鈺的脖子，用臉頰去蹭Alpha的耳根，這個姿勢離腺體很近，很安心，很舒適，他感到自己體內的水越流越多，聽見了抽插帶來的水聲，臉也越來越燙。
　　他太喜歡這個氣味了，以至於高潮得很快，睫毛上的水汽把四周的皮膚都沾濕，他閉著眼在謝楚鈺懷裏痙攣，這才明白，Alpha剛才壹直問的那句半小時夠不夠到底是什麽意思。
　　“原來半小時都不要。”謝楚鈺的呼吸很沈，聽上去在笑話他，蘇艾真幹脆做鴕鳥，Alpha的手還放在他的胸上，揉得乳尖都立著，後來感到有什麽東西戳在他小腹上，很硬，他咬著舌尖，汗濕的額頭擦過謝楚鈺的臉。
　　“我幫妳。”他說。
　　謝楚鈺拒絕了他：“不用。”
　　蘇艾真透亮的瞳孔變得暗淡，抿著唇沒說話，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難受嗎？”
　　“我可不止半小時。”
　　謝楚鈺這句話讓蘇艾真腦子又燒起來，謝楚鈺緊接著說了壹句：“醒酒湯不要喝嗎？”
　　蘇艾真在謝楚鈺胸口迷迷糊糊點頭，腦袋在高潮後放空，都忘了醒酒湯這回事。
　　Alpha的信息素給了他很好的安撫，謝楚鈺出去了，而他腦子裏亂亂的，累到睡著，又開始做夢，夢到了謝楚鈺，也夢到了凈秋。
　　秋姨剛把醒酒湯端上桌，謝楚鈺就從臥室裏出來，西裝外套已經脫了，領帶也是，只穿了件純白的襯衫，袖口兩邊被捋起來，結實的小臂上沾了水珠，應該是剛洗了手。
　　“艾真呢？”秋姨問。
　　“睡覺。”
　　秋姨沒多想，說道：“懷孕了就壹直嗜睡，吃得也不多，總感覺他最近瘦了。”
　　謝楚鈺坐下，碗裏的熱氣還在不停冒，他等著涼下去。
　　“是嗎？”
　　“對啊，不過謝先生您在的話，艾真就吃的多壹些，您還是得多陪陪他。”
　　“我有這麽神奇？”
　　秋姨壹副過來人的語氣，告訴他：“您是艾真的Alpha嘛，是該多陪他的，Omega需要另壹半的安撫，您怎麽會不懂。”
　　謝楚鈺端起碗，“妳懂得挺多。”
　　“當然了，做這壹行什麽都要學的，要是這個都不懂，還做什麽保姆？”
　　謝楚鈺喝了口醒酒湯，難喝得他皺起眉：“妳放了多少姜？”
　　“沒多少啊，很辣嗎？”
　　“下次再做這麽難吃，扣錢。”
　　秋姨張了嘴又閉上，她心想是艾真給她發工資，又不是謝楚鈺，扣什麽錢？
　　不過謝楚鈺現在是艾真的Alpha，也算半個雇主了，不能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