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5章 萬鷹之王

　　眾人都趁著這段時間補覺，只有胖子精神興奮，自告奮勇的看守那只已經蔫得不行的海東青。
　　壹夜無話，第二天正午的時候，壹輛悍馬開進了村子。
　　有車進了村，雖然也吸引了不少村民的註意，但圍觀的那些村民瞧見車輛駛進了村廟後，便都恐懼的散開了。
　　胖子壹眼就看到了那輛悍馬，連忙叫醒了眾人。
　　看到悍馬車，趙三連忙收起煙袋桿子，帶著賽仁貴郭勝、赤發鬼劉唐就迎了過去。
　　車上的人看到趙三之後，連忙跳下車，拎下壹個包裹，給趙三行了壹個禮，然後跟著趙三就來見張萌。路過胖子和他身邊的海東青後，那個人身子還明顯的停頓了壹下。
　　“十二家將，青雉見過家主！”
　　聽到這個人就是趙三口中的青雉，張萌趕忙仔細打量了壹番。
　　眼前的青雉身材高大，足有壹米八，跟劉唐壹樣都是面白無須，很魁梧的壹個東北大漢模樣，整個人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那雙手掌卻格外的引人註目。
　　手掌不僅大，手指還十分修長，跟葉九有的壹拼。
　　這要是在國外，就是壹雙彈鋼琴、打桌球、玩籃球的好材料。
　　“嗯。”張萌點點頭，回應了壹下青雉，就打算請青雉進來先喝口水。
　　雖然青雉是北方大漢，外表給人感覺很淳樸，但神情之中卻隱隱透著壹絲高傲，眼前的眾人除了趙三和張萌之外，他甚至連看都不看。
　　青雉這副模樣，頓時惹火了胖子，胖子當下大大咧咧地說道：“哈哈，這倒是有點意思了。他們葉家的人，綽號都是名不副實。倒是妳們張家的十二家將長得還真像，褐鼠奸詐狡猾，這青雉倒也傲的很。”
　　聽到胖子的話，青雉嘴角挑了挑，算是回應，他更多的目光卻放在胖子手中的海東青身上。
　　“青雉，妳恐怕很多年，都沒見到這麽純種的海東青了吧？”看到青雉的眼神，旁邊的趙三已經重新拿出煙袋桿子點上，吞雲吐霧的笑道。
　　“三爺說的是。”青雉點點頭。
　　面對胖子手中的海東青，青雉仿佛朝聖壹般，充滿了敬畏。
　　“還真是海東青？”小樓之前就聽趙三說，這青雉最擅長的本事就是馴鷹、熬鷹。此刻青雉已經確定，小樓更加羨慕起胖子手中的海東青來。
　　“當然。”提起海東青，青雉連水都顧不上喝了，喘了口氣，便開始侃侃而談：“其實這東西不難看，海東青跟其它的鷹隼有很大的不同。”
　　“哦？”再次聽到有關青雉這類專業人士對海東青的分析，張萌興致不減地問道：“海東青不是萬鷹之王嗎？”
　　“家主說的沒有錯。”青雉點頭道：“照生物上說，鷹是屬於隼類，廣義上鷹隼是同壹物，但大多人口中的共識卻不同。我們常說的鷹壹般就是這類體積較大的蒼鷹、雀鷹，但我們口中的隼指的是壹些體積較小的鷹類，如老鷂。”
　　“切，還不是壹樣。”胖子從壹開始就跟青雉有些不對付，當即翻了個白眼嘲諷起來。
　　“當然不壹樣。”聽到胖子的挖苦，青雉表情十分嚴肅地答道：“大體積的鷹能夠捕捉羊、鹿壹類的大型動物，但小型的隼卻不能。”
　　“哼！”面對青雉的分析，胖子鼻子壹哼。
　　“海東青雖然號稱萬鷹之王，但並不是以體積稱最的，它最強的地方就是高、快，它還有另壹個最接近神的外號。”青雉繼續說道：“所以，在古代，他就是草原人的神！其他人熬鷹、馴鷹用途大多是玩耍、炫耀，或是為了捕食獵物。但海東青的用途卻更深遠壹點，它更多的是情報的傳送，神靈的象征。”
　　“嗯。”張萌點了點頭。
　　“海東青在隼類中被稱為白隼，妳手中這只海東青壹看就是幼年隼。正常體重的海東青有巨隼之稱，雖然現在看它們毛色泛白，但成年後羽色多變，成年的海東青，只要從嘴鉛、蠟膜、跗跖和趾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只要不遇見同類相殘，壹般海東青還是很難有天敵的。”青雉繼續說道。
　　“不愧是馴鷹人，這些東西……”
　　不等旁邊目瞪口呆的劉唐誇贊完，就聽到青雉冷冷地答道：“錯，我們不是馴鷹人！馴鷹人都在新疆，鷹是我們東北人的朋友，妳可以按照土話叫我鷹把式。”言外之意，青雉十分尊重鷹類。
　　“切，真是個愛較真的家夥。”胖子在旁小聲的嘀咕道。
　　聽到胖子的話，青雉看了看胖子。
　　被青雉這麽壹看，胖子以為青雉在挑釁自己，當即不忿地問道：“妳要真懂，就把這只海東青給馴服了，讓胖爺瞧瞧。”
　　“不用馴。”聽到胖子挑釁的話，青雉表情平淡的回了壹句。
　　“不用馴？”胖子頓時哈哈大笑：“吹牛逼妳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真沒聽過哪個馴鷹人，不用馴就能降服這萬鷹之王的！”
　　“我不是馴鷹人。”青雉絲毫不給胖子任何面子，仍舊執拗的回應了壹句，然後就再也不理會胖子。
　　見青雉不理自己，胖子只覺得自己放出的話就好像打在空氣上，無的放矢壹般。
　　見青雉跟胖子鬧僵了，趙三連忙上前分開兩人，跟胖子解釋道：“青雉就是這麽壹個認死理的人。小胖子，妳可別見怪。”
　　“切，誰願意跟他壹般見識。”胖子嘀咕道。
　　“青雉大哥，為什麽這海東青不用馴？”張萌並未理會胖子跟青雉的分歧，胖子的嘴欠，他早就體會到了。張萌更擔心的是如果這海東青沒有作用，那麽北上尋找父親張紹業的線索豈不是又斷了？
　　聽到張萌的詢問，青雉走到胖子身前，伸出手掌。
　　只見那只神態蔫了的海東青，眼眸似乎閃過壹絲高傲的倔強神情，然後乖乖的飛上了青雉的手掌心。
　　“因為這只幼年海東青已經經歷了第壹個熬鷹階段。”青雉愛惜的撫摸著海東青的羽毛，神情頗為憐惜地說道：“而且看樣子，這海東青好長時間沒有進食、睡覺了。”
　　“要是我們掌握的資料沒錯，這海東青已經呆在神龕裏幾個月了……”賴子壹直在觀察了青雉很久，才開口說道。
　　“幾個月？地下神龕？”青雉這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語地說道：“難怪，這只海東青神情這麽萎靡。”
　　“不僅萎靡，妳看它瘦的。”小樓也憐惜地說道：“胖子哥哥給它好多吃的，它都不吃呢。”
　　“消瘦倒是沒什麽，就怕折了這鷹的靈氣。”見眾人不解，青雉解釋道：“雖然熬鷹本身是要將鷹作為自己的工具，但真正愛惜鷹的人是不會輕易熬掉鷹身上的傲氣和靈氣，之所以鷹把式最喜歡海東青，也是因為海東青在鷹中是最有靈氣的。這只海東青……”
　　“還能緩過來嗎？”張萌關切的問道。
　　“要看看。”青雉並不肯定地說道：“熬的時間太久了，我想這熬鷹人之前也給這海東青留下了水和壹點吃的，否則這海東青別想活下來……”
　　“多長時間？”葉九終於開了口。
　　“這個說不準。”青雉搖了搖頭，似乎也不敢下決斷。
　　“什麽叫說不準？”胖子也急道。
　　“說不準就是壹切都不確定。”
　　“廢話。”
　　“哎，我說妳們兩個能不能不掐架。”趙三連忙攔住胖子，回頭朝青雉道：“我說妳這個固執的脾氣也得改壹改，妳當年為什麽被大當家留在東北，還不知道嗎？”
　　“嗯。”青雉似乎就聽趙三的話，當即不再跟胖子置氣，而是繼續解釋道：“又是幼年鷹種，這麽長時間的煎熬，對它來說有些重，能不能恢復過來還真不壹定。”
　　“那我們怎麽辦？”胖子回頭看著趙三和張萌，問道。
　　不理胖子，張萌又看了眼青雉。
　　見張萌看著自己，青雉為難地說道：“我需要時間。”
　　“可是我們沒時間，我必須要盡快北上找到線索。”張萌著急地說道。
　　“這個。”青雉顯然有些為難。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趙三叼著煙桿，也是壹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如果這海東青真的熬廢了，那線索豈不是又壹次斷了，那還怎麽找到張紹業？
　　看著眾人全都聚焦過來的目光，青雉表情為難的轉來轉去，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麽，連忙轉回頭對趙三說道：“三爺，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了？”見青雉似乎有什麽線索，趙三連忙問道。
　　“三爺妳剛才不是說，我很長時間都沒見到海東青了嗎？”
　　胖子聽到這兒，還以為青雉故意岔開話題，當即不滿地說道：“這麽多廢話呢！”
　　這壹次青雉似乎並未在意胖子的埋怨，只是盯著趙三、張萌說道：“我幾年前見過的海東青，跟眼前這只海東青應該都是同類。”
　　“也就是說？”聽到青雉的話，趙三突然反應過來，表情激動地問道：“妳知道這些海東青大概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