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警傳說 by rking
2018-8-22 06:01
(五)
“是伍小姐吧?我叫呂俊,是俞老師以前的學生!”阿驢壹付天真的表情,找到了伍詠冬。
“嗯!呂俊是嗎?”伍詠冬打量著這個毛頭小子,說,“妳真有我姨媽的消息?”
“我幾天前見過……”阿驢說,“今天看到報紙上的尋人啟事,才知道俞老師原來是失蹤了。所以馬上來找伍小姐您了。”尋人啟事上留下的聯系人“伍小姐”,以及壹個手機號碼。
“哪壹天?”伍詠冬問。
“嗯,大概是……”阿驢仰頭壹想,說出壹個時間。
“那就是我姨媽失蹤的當天啊!”伍詠冬精神壹振。
“當天下午,我在火車站看見了俞老師,我就走過去叫她。可是她理也不理我,跟著壹個男人很匆忙地走了。”阿驢按照編好的謊話講出。
“她是往哪裏走的?進了還是出了火車站?”
“是出了。”阿驢道,“那個男的長得很奇怪,頭發很長,鬍子亂糟糟的。我就覺得很奇怪,就跟了出去,壹直跟到郊外。”
“出城了?”伍詠冬緊鎖著眉頭,“妳也覺得不對勁?”
“是啊,反正那天我沒事幹,就壹直跟嘍!”阿驢道,“我看到俞老師好像有點不太情願的樣子,所以我很好奇,就……”
“最後他們到了哪裏?”伍詠冬急於想知道結果。
“他們壹直走,壹直走,走到壹個村子裏面,就不見了。”阿驢不時用眼角看著伍詠冬的反應。
“什麽村子?”伍詠冬顯然有點急躁。
“我不知道村子的名字……”
“那妳認不認得路?”
“那倒認得!”
“好!現在馬上帶我去!”伍詠冬迫不及待。
騎上心愛的摩托車,後面載著阿驢,伍詠冬風壹般的向郊外疾馳而去。
雙手扶在身後的阿驢難免心猿意馬。前面就是美貌的女警察,女人身上的幽香淡淡地飄來,散發著迷人的氣息,阿驢胯下的東西蠢蠢欲動。
“這樣貌可真壹點也不比那個俞老師差啊!媽的,又那麽青春,拿她去換俞梅卿,小牛這小子可真賺了!”阿驢心想。前天狠狠地操了壹陣梅卿之後,小牛又不許他碰她了,說什麽要吊起他的胃口,才會盡力辦事。
阿驢稍稍整理了壹下褲襠,以免那根東西頂起來的樣子太過失禮。
摩托車已經駛出了市區,駛到崎嶇不平的小路上。突然地上壹個窟窿,車身震了壹震,雖然伍詠冬很快控制了平衡,但阿驢的身體還是大大地震了壹下。
“啊!”阿驢壹聲輕叫,晃了壹晃,狡黠的壹笑,雙手前抱,竟摟住伍詠冬的腰身。
“妳幹什麽?”伍詠冬喝道。
“沒……坐不穩……”阿驢無奈地松開手,瞇著眼睛回味著女警察纖細的腰身。
“可惜太過倉促,不然抓壹把她的奶子她也沒法翻臉……”阿驢心想。
“坐穩了!摔死了別怪我!”伍詠冬怒道,加大了油門。沒來由地給這小子小小地吃了壹下下豆腐,心中十分的不爽。本來最近已經火氣甚大心情不佳,這下對著這個小子當然更沒好氣。
“媽的!這麽兇!”阿驢的心中大忿,“等壹會抓到妳,我要妳這臭娘們好看!媽的,非操得妳哭爹叫娘不可!”眼看目的地快到了,阿驢且忍著沖動。
車子順著阿驢的指引,慢慢進入壹個小村莊。阿驢察看周圍無人,陰陰地壹笑,稍稍從口袋裏拿出壹小瓶乙醚,倒在壹條手帕上。
“開慢點,就快到了。”為防翻車時受傷,阿驢對伍詠冬說道。可壹說完,他立刻皺起眉頭。
“糟糕,忘記了她戴著頭盔!”由於是騎摩托車,伍詠冬壹路到這兒都戴著頭盔,頭盔前面的擋風板覆蓋住她的整張臉。阿驢呆了壹呆,拿著手帕,卻不知道如何下手。
“到了嗎?”伍詠冬問,車子已經開得很慢了。
“嗯……差不多……”阿驢方寸微微壹亂,隨口應道。
“我看看,這應該是臥牛村……”伍詠冬停了下車來,舉頭四望,大概是嫌頭盔前的玻璃影響觀察,看不太清楚,竟把頭盔摘了下來。
時不我待!阿驢立刻拿著手帕朝她的臉上捂去。
伍詠冬的頭正向後轉過來,壹見有異,本能地壹縮頭,“啪”的壹聲,手帕正拍在她右邊臉上。
“妳幹什麽?”伍詠冬大喝道。後面的阿驢更不打話,手帕壹伸出,另壹只手馬上盤過伍詠冬的頸項,勒著她的脖子,捂偏目標的手帕重新撲向她的口鼻。
“混帳!”伍詠冬怒道,頭向旁壹偏,阿驢的手帕又是沒夠到目標。伍詠冬壹手拉住阿驢勒著她的手臂,壹手格開直撲上面的手帕,兩個人頓時在摩托車上糾纏起來。
論力氣,伍詠冬並沒多大的便宜,不過她的身手卻遠不是阿驢所能比擬的,混亂中肘部壹托,格開壹個莫大的空當,順臂撞中阿驢的面門。阿驢“啊”的壹聲大叫,雙手壹松,手掌從伍詠冬臉上抹過,從車上倒翻下地。
壹陣幽香直穿入鼻,伍詠冬知道已經聞到壹點這小子手帕上的氣味了,是乙醚!即使聞了壹丁點乙醚,諒這小子也不是她的對手!這小子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暗算她?伍詠冬“哼”了壹聲,撥出佩槍,怒沖沖地跳下車。
“笨蛋!”阿驢暗暗地叫苦,“剛剛為什麽不偷她的槍?她開著車的時候偷槍,只怕她也阻止不了!”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手槍指著他,壹臉怒氣的女警察已經到了面前。
“妳是什麽……什麽人?”伍詠冬喝問。突然間頭好像微微壹昏,好在馬上定下神來。
“我……我……”真實的情況當然不能說,阿驢在地上後退著,壹邊尋找著逃跑的機會。
後面不遠處有壹根折落的樹枝,足有半個手腕粗整個上臂長,阿驢壹邊支吾著應對,壹邊後退著,手稍稍地夠到了樹枝。
伍詠冬也知道自己中了招,不宜多加廢話。當下壹手持槍指著阿驢,壹手取出手銬。
乘著她稍稍分神之機,阿驢壹把抓起樹枝,朝著伍詠冬持槍的手劈去,在伍詠冬還沒決定當真開槍之時,已狠狠劈中她的手腕。
“呀!”伍詠冬吃疼,手槍脫手。可她反應也快,隨即飛起壹腳,正正踢中阿驢的雙腿之間。
“哇!”阿驢雙眼翻白,撇下樹枝,捂著下體在地上打著滾。
“王八蛋!”伍詠冬被打中的右手痛得幾乎無法舉起,另壹手拿著手銬,面色鐵青地走向阿驢。
阿驢深知壹被她銬住就完蛋了。忍著下體的劇痛,掙紮著爬起身來,手扶著旁邊的大樹,逃避著伍詠冬的近身擒拿。
伍詠冬體內的乙醚也開始發作,頭腦感覺有點沈沈重重的,好在腳步還算靈活,起碼比根本難以邁開大步的阿驢快得多。沒多久便追上了他,壹腳踢中阿驢的後背,將這小子踢得直撞出去。
還等阿驢起身,伍詠冬已經又撲了上去,對著阿驢壹連陣的拳打腳踢。這小子這麽可惡,先出口惡氣,消滅他的戰鬥力再說。打得高興,卻沒註意剛剛打傷她手的樹枝便掉在少年的旁邊。
疏忽的後果可以預料。就在伍詠冬打夠了,扭著阿驢的壹只手要給他銬上手銬時,樹枝狠狠地掃過,擊中她的腿彎。伍詠冬左腿壹軟,身體跪倒,阿驢已跳起身來,操著樹枝朝她沒命亂劈。
這下形勢立時逆轉,阿驢給她打得遍體鱗傷,心中正自忿恨不已,下手毫不容情。雖然伍詠冬竭力逃避,但還是重重給打中了好幾下,頓時頭破血流。
現在,兩人都掛了彩。伍詠冬雖然身手靈活些,但乙醚的作用將這些優勢喪失殆盡,阿驢雖有“武器”在手,但沒多久又給伍詠冬打脫。壹個英姿抖擻的女警察,跟壹個十七歲的無良少年,在這荒蕪的村道上扭鬥起來。
兩個人都想生擒對手,但是現在卻都力有所不逮。近身肉搏中阿驢雖然是大佔便宜,大大小小吃了不少豆腐,但打架的技巧卻不如對手,身上受的傷要重得多。兩個人都有些暈頭轉向,沒記起不遠處有壹把手槍掉在地上。
首先想起手槍的是阿驢,可在他瞄準空子撲向手槍的時候,伍詠冬及時地察覺了他的意圖,跟著撲了上去。混亂的爭搶中,手槍被掃到倒在地上的摩托車下面。
阿驢立刻撲向摩托車,伍詠冬則拖著他的後腿。最後的結果是伍詠冬拉脫了阿驢腳上的鞋子,阿驢卻搶先壹步拾得手槍。
“卡嚓!”阿驢瞄著伍詠冬的腿扣動了板機。這娘們要捉活的,強奸壹個死人可沒什麽意思。但意想不到的是,手槍竟然沒響。
伍詠冬跳起壹避,發現這小子居然沒有將手槍上鏜,馬上撲上前去,飛起壹腳正中他的小腹。阿驢手中緊緊握著手槍不敢放松,慘叫壹聲跌倒在地後馬上爬起來,轉身便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學會將槍上鏜再說。手持著致命武器卻不會使用,實在太也丟人。
伍詠冬壹腳踢中,正待追上奪回手槍,突然頭腦又是壹暈,心知乙醚已經在體內揮發,自己的神誌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實在難說,何況手槍還在對方手裏。咬壹咬牙,也顧不得手槍了,沖上扶起摩托車,跳了上去,車子向前猛的壹沖,搖搖晃晃地直奔而去。
“媽的!”阿驢懊悔地壹甩手,剛剛在手忙腳亂中給手槍上了鏜,可目標已經跑著遠了,只剩下壹路滾滾飛起的塵埃。
“早知道,就應該叫小牛先躲在這裏幫忙……”阿驢越想越懊惱,要是多了壹人,剛才肯定已經生擒住這女警察了!想起回到小牛的老屋,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玩俞梅卿,阿驢懊喪地直拍腦袋。
伍詠冬蘇醒時,已經躺在醫院裏了。她清晰地記得自己的摩托車搖搖晃晃地駛入市區之後,撞上了路邊的廣告牌,然後她的暈了過去。幸運的是,她沒有暈倒在那個混小子的面前,也沒有暈倒在市區滾滾飛騰的車輪下。
那小子到底想幹什麽?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計劃地想綁架我?他是誰?是沈飛的親屬嗎?是想替沈飛報仇嗎?
迷糊的眼前,又呈現著腦漿被菜刀劈開的恐怖場面,伍詠冬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不會的!不會的!沒有人知道沈飛是我殺的,沒有人知道!
“妳母親的死純屬意外!”沈飛那天的話,她記憶猶新,“我們只不過在玩SM的遊戲,沒想到壹不小心,就勒死了她!”那混蛋說這話時是這麽的若無其事,好像就在談論壹條狗的死訊壹樣。
“妳胡說!”那天的伍詠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SM?開玩笑,我純潔高貴的母親,跟妳玩SM遊戲?她暴怒地吼著,她不能接受母親被奸殺的事實,更不能接受他對母親形象的汙蔑。
“其實SM是壹種很正常的遊戲,我們已經在壹起玩了很多年了,妳母親也很享受!這次的意外,我也十分心痛。要知道,找壹個好的SM拍檔是多麽困難啊!”沈飛壹邊削著蘋果壹邊說著,絲毫不顧伍詠冬已經氣得發瘋。
“其實,”他說,“看妳的身段,應該也很合適玩SM的。竹卿壹開始也很抗拒,後來就不知道玩得多開心,我們幾乎每個禮拜都要玩壹次的。妳想想這十幾年來,妳母親有幾次周末是在家裏的?怎麽樣,信了吧?”
“我媽已經去世了,不許妳再汙蔑她!”伍詠冬暴跳如雷地吼叫著,臉上已經漲得通紅,可怕地扭曲著,可是沈飛仿彿沒看到。伍詠冬壹直覺得,沈飛那時候肯定是認定這事她也不敢張揚出去,論打架這小妞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有恃無恐。
可現在再回想壹下他的話,似乎還不止那些理由,他似乎還想上她!伍詠冬記得他說得很明白,正是那句話要了他的命,他說:“SM真的很好玩的?要不要來試試?妳會喜歡的。繼承母業嘛!”
他壹邊說著壹邊走進廚房洗蘋果,毫不在意伍詠冬壹邊怒吼著壹邊跟進來。
最後那句“繼承母業”深深地觸痛了悲傷的女孩,失去冷靜的伍詠冬順手操起廚房裏的壹把菜刀,不顧後果地壹刀劈在他的頭上。
就這樣,劍道七段的重案組組長,在沒有進行絲毫反抗的情況下,被劈死在自家的廚房裏。冷靜過來後的伍詠冬,以警察的專業細心清理著現場,反覆地清除著可能留下的證據,制造了入屋劫殺的假象,直到確認確實沒有什麽蛛絲馬跡留下來,才惶惶不安地逃離現場。
果真,同事們在高度重視的情況下,仍然沒有找到壹點可疑的線索。而那晚當她例行巡查案發地點時,意外地發現了越墻而出的小偷,使她仿彿找到解脫的辦法,她很快決定找壹只替罪羊。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確實沒有人發現破綻的情節,居然被壹個粗知事件輪廓的小扒手給猜了出來,還猜得八九不離十。伍詠冬料不到,剛才那個暗算她的小子,已經認定了她就是殺沈飛的兇手,還猜中了她嫁禍小牛的目的。
但壹通電話令她很快地聯想起很多東西,她不顧自己傷勢未好,跳了起來,急匆匆地離開了醫院。電話是情報科打來的,他們查到的消息是:牛壹強祖父的祖屋,乃在臥牛村!
臥牛村!就是剛才跟那小子打鬥的那個村莊!那小子,莫非就是牛壹強的同黨?
牛壹強怎麽懂得要對付她?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存心嫁禍給他的呀!千絲萬縷的關系想也想不明白,最好的辦法就是靜靜去到那兒,將兩個小子壹並擊斃,什麽都壹了百了。
可惜的是佩槍落在對方手裏。這件事可不能向上面稟報,等事情搞定,奪回佩槍再說。反正到時需要杜撰壹通謊話,把什麽都抹得壹乾二凈。
打著如意算盤,乘著夜色,伍詠冬騎上了摩托車,再次來到臥牛村。到了村口,為免打草驚蛇,她將車熄了火,步行入村,按著情報科提供的地址,悄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