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圖騰

　　“妳能交流嗎？”
　　鮫人幻影：“……”
　　“妳姓啥名啥。”
　　鮫人幻影：“……”
　　“您親媽炸了……”
　　鮫人幻影：“……”
　　“宿主，請註意素質。”
　　“我只是在測試測試他的反應而已，壹般而言，親媽被問候，有壹點意識總是會有點點反應的……”李雲沈吟道：“但就目前來看，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啊……”
　　其實還是有反應的，這鮫人幻影抄著三叉戟就沖了過來，只是李雲隨手揮揮就打散了。
　　很弱。
　　非常的弱。
　　弱到壹JIO就能踹碎的程度。
　　但再弱，也是【奇跡】的體現。
　　以神通道法之靈，迷人之心。
　　“傳說中鮫人的歌聲能讓人沈淪，產生幻覺。”李雲看著被打散後，又聚集起來的水流說道：“雖然胖頭魚這項技能已經退化了，只剩下生活用的泣淚成珠，但這好歹也是鮫人，傳說中的物種，在很久很久以前，必然有著賴以生存的神通。”
　　鮫人幻影再壹次朝著李雲襲來。
　　即使每壹次被打散會變弱，這壹縷脆弱的神通還是會襲來。
　　然後再壹次被打碎。
　　再生成。
　　再打碎。
　　無休無止。
　　直到最後，只剩下壹道脆弱水流的時候……
　　“是時候了……”
　　李雲雙手結印，道法神通，欺天換日。
　　將這殘破弱小的神通，封印到了礦泉水瓶裏……
　　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
　　和鮫人神通類似的力量。
　　李雲將礦泉水瓶收到袖裏乾坤內，去檢查了馮偉棟的情況。
　　嘴角抽搐。
　　口吐白沫。
　　看起來就好像致幻劑吃多了壹樣。
　　從沈淪的認知中醒過來，也是需要壹個過程的。
　　這壹次動靜不小，這柳家親戚壹個個的都跑了過來。
　　“妳幹什麽……！”
　　手持木棍，鏟子，壹個個同仇敵愾。
　　甚至連問都不用問，就對李雲產生了本能的敵意。
　　直到柳子清扛著屍骨走出來，這些人才壹陣懵逼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妳……”
　　“這是，我妻子……不，她的屍骨。”柳子清面色平靜，平靜的可怕。
　　周圍的親戚們都有些退縮，隱隱覺得不要在這個時候觸他的眉頭。
　　同時出來的，還有柳方俞，他壹臉痛心疾首的看著柳子清。
　　“妳真的不在乎我們的親情了嗎？”
　　“我在乎啊，我很在乎，只是再在乎，妳也做了我沒辦法原諒的事情。”柳子清看著骸骨說道：“我會代替妳去坐牢的，這壹次，妳必須坐牢，我也必須要，我會說我是跟妳壹起的主犯……”
　　在場的柳家人們聽出是什麽來了，很狂熱地說道。
　　“沒關系，只要弄死這道士，妳們就沒事了。”
　　“對，弄死他。”
　　面對虎視眈眈的柳家人，李雲只是瞇著眼笑。
　　柳子清沈默，沒有回答柳家人，而是看著李雲說道。
　　“剛剛的壹切，我都看到了……妳能說說，那東西到底是什麽……我們，到底是什麽。”
　　我們，到底是什麽。
　　這是柳子清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很久以前，柳子清就察覺到，自家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但是有時候又覺得，親人嘛，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
　　“有壹種比家庭，比感情，比血緣更加牢固的關系……妳知道是什麽嗎？”李雲瞇著眼睛說道。
　　柳子清搖頭表示不清楚。
　　“那個人，就是自己啊……人們絕對信任的人，也只有自己了吧……”李雲說道：“其實妳們壹家子的存在，既平凡，又不平凡，代表著的是壹個圖騰的後裔，雖然並不算多，但圖騰終究是圖騰，壹個完整的【圖騰】。”
　　“妳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別神神叨叨的。”
　　這些人肯定是不信的，開始鬧哄哄的堵門，不想放李雲離開，覺得李雲就是在胡說八道，拖延時間。
　　人之常情，從反應上來看，就是普通的人。
　　李雲不覺得說多了點東西會導致什麽結果，且不說他們信不信……
　　“嗯……反正等壹下妳們大概都會忘掉這裏發生的事情了吧。”
　　李雲估摸這壹家子都到場了，直接拿出礦泉水瓶子，搖晃裏邊的水滴。
　　是馮偉棟身上的神通殘留物。
　　每壹次晃動，都好像會和周圍的什麽東西產生共鳴壹樣。
　　丁丁鈴，發出鈴鐺搖晃似的聲音……
　　就在這些人堵門的時候，時間和空間開始靜止凝滯。
　　空氣開始變得模糊，界限開始分離扭曲。
　　從李雲的角度，【看】清楚了，眼前這壹家子的真實容貌。
　　他們的脖子後，都大有壹塊青色的胎記。
　　就好像鱗片壹樣。
　　青色胎記有了壹丁點靈海的反應。
　　空氣中的水流開始凝聚，緩慢的變成壹個生靈模樣。
　　人身魚尾，手持三叉戟，沒有臉龐，完全由【水】這個概念凝結。
　　和剛剛凝滯的【術法】不同，眼前的，是從這些人身上，集合凝結的法相。
　　釋放術法的就是這法相。
　　眼前殘留的法相保持著沈默，但身體卻微微弓起，做求饒態。
　　打不過就求饒。
　　李雲有點哭笑不得這邏輯，壹般意義上來說，先禮後兵才是常態，這貨反而先打，打不過了再求饒。
　　不管怎麽樣，這法相並沒有反抗的意思，只是看著有點呆呆的。
　　李雲算是能直接確認了，這玩意是鮫人的圖騰。
　　這壹家子，都是鮫人的後裔。
　　只不過這壹家子沒有鮫人的神通，更沒有鮫人的特性，有的，僅僅只有腦內那不斷回蕩的，殘留的神通暗示。
　　他們本質上是被分割開來的整體。
　　潛意識，也是為了這個整體而行動的。
　　包括這法相的殘片的暗示，自最終目的，都是為了保護這整體的和諧性。
　　“既然妳能制造幻覺的話，為什麽不制造久壹點呢，這麽以來，說不定大家都能獲得幸福，貧道也不會來到這裏，發現妳留存下的圖騰，妳的目的也能達到，保護這壹家的【整體性】吧……”李雲看著眼前殘破的法相。
　　祂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站在李雲的面前，繼續保持著【求饒】的姿態。
　　片刻後，李雲淡然道。
　　“嗯……不回答我嗎……”
　　“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