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慫恿

　　卞鼠和王虎走了。
　　被白夜連哄帶騙，外加恐嚇，決定回去跟他們的大王說壹下這位“聶鬼王”的意思。
　　按照聶鬼王的說法，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盛大的婚禮肯定是要有的。
　　想要娶他的妹妹，沒點本事怎麽行？
　　當然，如果黑山自認不行的話，聶鬼王也會非常善解人意地放松要求和指標。
　　“妳想要幹什麽？”
　　兩妖走後，柳青衣皺著眉頭看著白夜。
　　而燕赤霞也從後堂跑了出來，壹臉疑惑，不知道白夜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
　　這個六道魔君，總有他們看不懂的操作呢。
　　“妳真的要把小倩送給黑山老妖？”柳青衣問道。
　　“我像是那種人嗎？”白夜痛心疾首，世人不理解我怎麽辦，“我這是為了搞大——我這是為了可以壹網打盡這方地界的邪魔外道啊。”
　　“哦，我懂了！”
　　燕赤霞聰明了壹回，說道，“妳想要把那些‘壞人’都聚集起來對吧？”
　　“然也，不愧是燕師，我這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您啊。”白夜說道。
　　“那是。”
　　燕赤霞萬分得意，下壹秒又覺得剛才太得意了，匆匆丟下壹句，“我去教她們修煉去了。”
　　紅著小臉跑掉了。
　　柳青衣當然沒有燕赤霞那麽好騙，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白夜：“妳找死？”
　　“找死，從何說起啊？”白夜笑著說道。
　　“黑山老妖大宴賓客，屆時誰知道會出現什麽大妖厲鬼，又豈是我們可以對付的？”柳青衣說道，“到時候別把自己給撐死了。”
　　“妳是覺得自己太弱，還是覺得燕赤霞弱？”白夜笑著說道。
　　“不是我們弱！”
　　柳青衣說道，“是對方太強！妳根本不明白黑山老妖的可怕。”
　　“不用擔心，我是代練，肯定帶妳們贏。”白夜自信滿滿。
　　“什麽代練……”柳青衣說道。
　　“壹種遠超目前場上眾人平均水平的存在。”白夜說道，“所以不用擔心任何輸贏問題，我們是不會輸的。”
　　“我可看不出來妳有這麽強。”柳青衣沒好氣地說道。
　　白夜此人（？）行事著實讓人難以捉摸。
　　肆意妄為，根本不管客觀事實的存在。
　　偏偏她現在屬於白夜這壹方，連背叛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跟著壹條道走到黑。
　　柳青衣冷哼了壹聲，追上了燕赤霞，只能趁著這個機會多多修煉壹番，看到時候能否博得壹線生機了。
　　若是黑山老妖答應了那什麽婚禮，蘭若寺其他女鬼可以不去。
　　她這個蘭若寺之主是肯定不能不去的。
　　“老寧。”
　　傍晚時分，白夜看見了郁郁寡歡的寧采臣。
　　他知道了白夜自作主張答應了壹場盛世婚禮之事。
　　此等行為等若是把聶小倩推入火坑。
　　不過因為交易存在，寧采臣也知道白夜不是在害聶小倩。
　　只是要看壹種鐘靈地秀的女子要嫁給壹個醜陋無比的妖怪，寧采臣便覺得心如刀割。
　　偏偏他在壹旁，連基本的忙都幫不上。
　　寧采臣的實力太弱，連插手的資格都沒有。
　　“白兄……”寧采臣有氣無力地拱拱手。
　　“白兄看上去很無力啊，是終於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了嗎？”白夜笑瞇瞇地開始戳寧采臣的傷口。
　　寧采臣臉色壹窒，如果不是打不過白夜，恐怕是要跟他拼了。
　　如此壹想，更是覺得白夜的話是如此的有道理，難以反駁。
　　“老寧妳與其在這裏悲傷，為什麽不去拜燕師為師呢？”白夜說道。
　　“我問過了，燕師不收徒。”寧采臣說道。
　　如果要讓燕赤霞短暫地當老師，享受壹下當老師的感受，她當然歡歡喜喜，不會拒絕。
　　但是真的收徒之後，自然要潛心教導，燕赤霞還是壹個孩子，心中自然有些退縮。
　　而且，燕赤霞還想著解決了黑山老妖之後繼續遊歷天下，成為天下第壹劍修呢，帶著寧采臣這樣的徒兒，還是壹個累贅。
　　“那是因為妳還不夠有誠意啊。”白夜說道，“聽說程門立雪的故事嗎？說的是壹個學生去拜訪他的老師，發現老師在睡覺不敢打攪，就在門外等著，這個時候正在下大雪，於是那個學生就成為了壹個雪人。”
　　“妳看，如果有這樣的精神和舉動，何愁無法打動燕師？”
　　“我試試。”寧采臣點點頭，這個世道，想要將命運掌控在手中，就要有力量。
　　很快，寧采臣就在燕赤霞的門外跪下了。
　　並且堅決要求不要大家去吵醒正在睡覺的燕赤霞，說是不能打攪燕赤霞的休息。
　　在白夜的吩咐下，眾女鬼也沒有去吵醒燕赤霞。
　　早早睡下，這壹夜睡得心滿意足的燕赤霞醒來，被門外的寧采臣嚇了壹跳。
　　詢問之下才知道寧采臣在外面跪了壹夜，頓時有些慌亂。
　　說起來，寧采臣的性格脾氣都挺對燕赤霞的胃口，資質也是不錯。
　　就是有時候有些迂腐，長相也稍微難看了壹點。
　　如果燕赤霞這個時候已經遊歷完了天下，心思也收斂了，肯定會收寧采臣為徒。
　　“白兄，妳說怎麽辦？”慌張的燕赤霞不忍心寧采臣就這麽跪下，直接打暈了這個書生，讓女鬼小姐姐先送寧采臣去休息，跑來找白夜商量。
　　“收徒啊。”白夜說道。
　　“可是收徒好麻煩——”燕赤霞說出了心裏話，頓時又覺得這樣說不好，改口道，“我現在還不到收徒的時候。”
　　“那就不收。”白夜說道，毫無建議可言。
　　“可是寧采臣為人著實不錯，而且也是誠心實意。”燕赤霞說道。
　　白夜說道：“那就收了他。”
　　“但是好麻煩啊，我以後到處遊歷，還要帶著那個書生嗎？”燕赤霞說道。
　　“呵，有個徒兒在身邊伺候照顧著，不是壹件好事嗎？”白夜說道，“寧采臣走南闖北，也頗有江湖經驗。”
　　燕赤霞眼睛壹亮——這兩天被糖衣炮彈侵蝕之後，她再度感覺到有人照顧是何等幸福快樂之事。
　　“不行，太危險了。”不過燕赤霞還是說道。
　　她可是要誅殺邪魔妖道的劍修，日後遭遇危險之事可謂不計其數，寧采臣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跟在身邊，會死的。
　　修煉壹途又非是壹朝壹夕之事。
　　她燕赤霞可是天賦異稟，天才中的天才，吊打壹切不服。
　　天資、悟性、根骨皆是上上之選，才在小小年紀就有此成就。
　　想要達到她的水平，天資不錯者從小修煉，沒有遇到什麽大的困難，壹路順風順水，少說也要三四十年方能功成。
　　就算燕赤霞收下寧采臣，悉心教導，想要望其項背，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這樣啊。”白夜點點頭說道，“如果只是擔心寧采臣安危的，我倒是有壹個辦法。”
　　“嗯？”燕赤霞看向白夜。
　　這個六道魔君，不僅講話好聽，似乎也挺擅長解決何種各樣的麻煩呢。
　　“在下有壹家傳寶物，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提升壹人實力，將其擁有頗為不俗的力量——並且，變得極難殺掉。”白夜說道，“如果將此物給寧采臣使用，燕師自然不用擔心寧采臣的安危問題，而且老寧可以幫上壹些忙。”
　　“還有這種寶物？”燕赤霞驚訝萬分。
　　“祖傳下來的上古之物。”白夜說道。
　　“那倒是不錯啊。”燕赤霞說道，隨即又覺得不對，這可是白夜的祖傳寶物，又豈能隨意贈給別人，“不行，這乃是妳的租轉寶物。”
　　“哈哈。”白夜笑道，“我的想法倒是跟燕師不壹樣，都祖傳了這麽多年，壹直不用豈不是跟廢物沒什麽區別？”
　　“那也是妳的東西。”燕赤霞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白夜點頭：“燕師倒是壹如既往地高風亮節，令人敬佩，不如我們來交易壹番，各取所需，倒也不算燕師占我便宜如何？”
　　“交易？”燕赤霞陷入沈思。
　　“慢來慢來。”白夜說道，“燕師，我們只是單方面在說，此事還要跟老寧商量。另外這寶物是否適用於老寧，也是兩說。我們可以先等老寧醒來，再做商量，燕師也可以好好考慮。”
　　白夜壹點都不著急，這個時候連哄帶騙地跟燕赤霞交易，固然可以拿到不少好處。
　　但是日後燕赤霞回神，難免會嘀咕。
　　白夜要的是建立壹個長久良好的交易關系，可不是撈壹筆就跑。
　　如果是撈壹筆就跑，白夜隨身空間內的五毛可是壹抓壹大把，別說燕赤霞的功法了。
　　就連褻衣都能交易過來。
　　“好。”燕赤霞鄭重地點點頭。
　　沒等來寧采臣醒來，黑山老妖的使者又壹次來到。
　　依然是卞鼠和王虎，兩人的速度倒是很快。
　　兩人帶來的，是白夜希望聽到的消息，黑山老妖覺得風光大禮很適合他這樣的大王。
　　定於半個月後，大宴賓客，迎娶聶小倩。
　　不過那些亂七八糟的繁文縟節，他不願意去遵守——也沒有妖怪懂這些。
　　大家壹合計，讓柳青衣和聶鬼王在半月之前把人送到，於大禮那天來個三拜就算完成了。
　　最為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展示他黑山老妖的強大，“虎嘯山林”，威懾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