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亂世情緣
從頭再來 by 老趙
2021-7-4 20:26
第二天排演“紅旗插到楊各莊”這場戲時,有壹個演八路軍戰士的演員肚子疼請假,崔副團長讓柳俠惠暫時上去頂替他。演大春的是段玉,他手拿駁殼槍在跳壹段獨舞,在旋轉中他手裏的木制駁殼槍突然脫手,直向柳俠惠的腦袋飛去。其他演員和旁觀的人都吃了壹驚,‘啊’的驚叫起來。
柳俠惠出於本能,擡腿壹腳將那塊木頭踢了回去,木制駁殼槍飛回去正好打在了段玉的大腿上。段玉腿上吃痛,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地向柳俠惠撲了過來。可是,眼前的柳俠惠忽然不見了。他收不住腳,撞在壹個演女村民的演員身上,兩人壹起‘咕咚’壹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那女演員痛得‘哇’的壹聲大哭起來。這次是段玉主動挑釁,在場的人紛紛替柳俠惠抱不平,對他提出了批評。舞臺上壹下子全亂套了。
崔副團長見了,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叫道:“都給我閉嘴!” 她指著段玉喝道:“妳要是不想演了,馬上給我滾蛋!” 段玉也很害怕崔副團長,他爸爸雖然是文化局的領導,但並不是壹把手。而這位崔副團長卻是壹個神通廣大的人物,連省領導都知道她。因此對她的喝罵他只能忍氣吞聲。
崔副團長對其他的演員們吩咐道:“休息十分鐘,誰也不許再議論這件事!十分鐘後接著排練!”
排演結束後,崔副團叫柳俠惠留下來,讓他在後臺的壹間小屋子裏等她。她跟導演助理等人商量了壹會兒工作,然後走進了那間小屋裏。這時其他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她和柳俠惠兩個人。
她瞇著眼睛仔細打量了柳俠惠壹會兒,問道:“小夥子,妳的身手不錯嘛。說吧,妳到底是什麽來頭?”
柳俠惠答道:“崔副團長,我不明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妳別給我裝傻!憑妳的身手,可以去省武術隊了。” 停了壹會兒,她接著道:“才這麽幾天功夫,好幾個姑娘像是被妳給勾了魂兒似的,妳他媽到底是個什麽人?”
說罷她兩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體往後壹推,按壓在墻上。
柳俠惠沒有想到這個徐娘半老的女人竟是壹個厲害的家夥。她的手勁很大,抓得他的肩膀生痛。更要命的是,她的衣服扣子不知怎麽被解開了好幾個,壹對潔白的巨乳露出來了壹大半。這次她沒戴黑邊眼鏡,看起來比平時嫵媚多了。柳俠惠覺得口幹舌燥,雞巴可恥地硬了起來。
崔副團長感覺到了他褲襠裏的異動,咧嘴笑了。她右手往下壹伸,隔著褲子握住了他的肉棍。“怎麽啦?難道妳對我這個老太婆也會有興趣?” 她邊說邊用手揉了幾下。
“不 …… 不,崔副團長,您 …… 您就饒了我吧。” 柳俠惠嘴裏這麽說,卻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處湧出了壹股熱流,似乎有了快要射精的感覺。其實崔副團長正當如狼似虎的年齡,離老太婆還遠著呢。
“好吧,我這次就放過妳。記住,以後不要再給我添亂!” 謝天謝地,她總算松開了他,背著手臉上帶著微笑走了出去。
柳俠惠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汗濕了。“媽了個屄,老子今天差壹點被壹頭奶牛給啃了!” 直到崔副團長走遠了,他才敢罵出聲來。
吃過晚飯後柳俠惠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他還是睡在外間辦公室的桌子上,郭彩雲睡裏間的床。不過,郭彩雲幫他借來了壹床被子鋪在底下,還把自己枕頭送給了他。這樣他睡著舒服多了。他突然想起來這兩天好像沒有見到郭彩雲,每天睡覺時她還沒回來,早上起來她也不在,不知道她在晚上是不是睡在裏間。
他拿出換洗衣服,提起郭彩雲的壹個塑料桶,去隔壁的盥洗室沖澡。現在雖然已經是冬天,但是氣溫還停留在攝氏十五度以上。這棟樓離澡堂太遠,他壹直都是在盥洗室沖涼水澡的。好在這層樓晚上除了他和郭彩雲,並沒有其他的人來。
自從下放到青年農場以後,他就沒有洗過熱水澡。本地的農民冬天都不洗澡,知青們要洗澡的話只能自己動手燒熱水,太麻煩了。不單是他,很多男知青要麽不洗澡,要麽就用井水沖澡。只要不是寒冬,井裏打出來的水並不是太冷。
盥洗室的自來水比井水要冷多了。柳俠惠沖了幾桶水後,牙齒冷得打顫。他急忙用毛巾擦幹了身體,正準備穿衣服,忽然發現帶來的那條短褲不知什麽時候掉在地上,已經弄臟了,也被水濕透了。他把短褲在水龍頭下沖洗了壹下,只穿了壹件汗衫就回到了房間裏。
剛進門他就看見了裏間的門開著,郭彩雲在裏面,她好像在收拾東西。“郭 …… 郭老師,對不起,我 …… ” 他的下身光溜溜的,壹時竟楞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郭彩雲擡頭看了他壹眼,走到外間,從壹根塑料繩上取下了他晾著的壹條短褲,扔給了他。他趕緊把短褲穿上,接著又穿上了長衣長褲。“真對不起,郭老師。這幾天都沒見到妳,我不知道妳在屋裏。”
“小柳,我要離開春江縣了,今天晚上就走。以後也不回來了。上級領導會另外派壹個帶隊幹部來接替我的工作。” 她平靜地回答道。
“啊?郭老師,發生了什麽事?” 柳俠惠大吃壹驚。
他仔細打量了壹下郭彩雲,發現她眼睛裏好像有淚水。下鄉以來,特別是開始排演樣板戲以後,郭彩雲是跟他相處最好的女性了,簡直取代了原來的班主任陳潔雲老師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接到媽媽從省城發來的電報,我父親自殺了。他有歷史問題,在單位裏壹直受到批判,思想上壓力很大。” 她小聲對他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她父親是音樂教授,曾經加入過國民黨。文革開始後他就被當成了反動學術權威和歷史反革命,不斷地接受批鬥。郭彩雲也受到了父親的問題的牽連。自殺,按照這個年代的說法,就是‘自絕於人民,自絕於黨’。 當下放知青的帶隊幹部本來就是壹個苦差事,現在領導上認為她幹這個都不配了,讓她馬上回去,等待組織上給她重新分配工作。
在這個瘋狂的年代,這種事情太普遍了,很多家庭就是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政治歷史問題’被毀掉的。聽了郭彩雲的述說,柳俠惠非常同情她,可是又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幫她。他自己的父親也因為這種事蒙受了多年的冤屈。他可以幫得上父親,可是他到底不是超人,不太可能再去改變郭彩雲的境遇。
“郭老師,妳是我最敬愛的人。我雖然沒有見過妳的父親,但是我相信他壹定也是壹個好人。妳可要挺住啊,我相信再過幾年,這種情況就會發生改變的。” 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能說這些空話了。
“小柳,謝謝妳。” 她走近前來,向他伸出了胳膊。“能讓我抱壹下妳嗎?”
“當然可以。” 他們緊緊地擁抱在壹起。
其實還有壹件事她沒有跟柳俠惠說。自從文革初期她父親被批鬥之後,她丈夫就壹直想跟她離婚,說是怕影響了孩子們。她壹直把這件事埋在心裏,不敢對父母說,當然也不會對外人說。現在她父親選擇了‘自絕於人民’,她回去後肯定會再次面對來自丈夫的離婚的壓力。
“謝謝妳,小柳。好了,我該走了。” 郭彩雲捧住他的頭在他臉上親了壹下,然後松開了手。
“我今晚要搭幹校的便車去火車站,被子和其它東西都沒法帶走。妳可以搬到裏間去住,就睡我的床吧。那裏會更舒服壹些。” 說罷她就提起準備好的壹個挎包和壹個網兜,轉身向門口走去。
“郭老師!” 就在她快要出門時,柳俠惠突然把她叫住了。她轉過身來,看見他眼裏流出了兩行淚水。“小柳,妳怎麽啦 …… ” 她忽然也激動起來,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
柳俠惠看著她,說道:“郭老師,妳走了,我會想妳的!”
他們不約而同地撲向對方,再次摟抱在壹起,這壹次兩張嘴碰到壹起,互相親吻著。過了壹會兒,他們不滿足於親嘴了。他們掙脫了衣服褲子的束縛,赤身裸體地滾倒在地板上,瘋狂地親吻舔允著對方的身體。
郭彩雲跟柳俠惠個子壹樣高。她身材勻稱,線條優美,很好看。柳俠惠激動得兩手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來,走到裏間,將她扔到了床上,然後撲了上去。
“郭老師,我愛妳,我要妳!” 他壹邊說壹邊用手在她渾身上下撫摸著。
“來吧,小柳。老師也愛妳,老師什麽都給妳!” 她滿臉通紅,不顧羞恥地將兩條大腿纏在了這個比她小了十多歲的年輕人的腰上。
柳俠惠將硬邦邦的雞巴,插進了尊敬的郭老師的肉穴裏。郭彩雲的那個地方早就濕透了,他開始聳動身子,奮力抽插,從他們的性器相交處發出了‘呱唧呱唧’的聲響。郭彩雲情不自禁地大聲呻吟起來,她的呻吟聲跟她的歌喉壹樣,非常動聽。
這天夜裏,郭彩雲在床上向柳俠惠吐露了許多自己心中的秘密。比如她小時候的幸福生活,她的初戀,等等。柳俠惠這才知道,原來郭老師的初戀對象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柳俊傑。郭彩雲覺得,懷裏的這個‘小柳’雖然年輕,卻像是壹個成熟有擔當的男子漢,很讓她放心。她什麽話都能對他說。
郭彩雲甚至跟柳俠惠說起了自己的丈夫。丈夫比她大了十五歲,原來是學校總務處的壹位副處長。文革開始後她丈夫就失去了權力。他壹直埋怨郭彩雲,說她父親的歷史問題影響了自己的前程。
他們是郭彩雲的頂頭上司出面介紹認識的。郭彩雲並沒有嫌棄他的年齡偏大,覺得他是壹個本分可靠的人。那年放暑假,她跟著他去他的老家。他家裏很窮,只有壹個年老的母親。因為沒有多余的房間,晚上她只能跟他和他母親睡在同壹間屋裏。她母親讓他們睡在床上,她自己鋪了些稻草睡地下。半夜裏,他壓到她身上,奪去了她的第壹次。這跟她原來的夢想大相徑庭。回到學校後他們就登記結婚了。
她告訴柳俠惠,要不是害怕孩子們受苦,她也想跟她丈夫離婚。她對丈夫的品行感到失望,他的身體也不行了,在床上根本無法滿足她。柳俠惠問她結婚後有沒有跟別的男人那個過。她紅了臉,坦白道:在當輔導員時,曾經跟壹個學生睡過壹次。那個學生是部隊送來進修的,不到二十歲,身體極好。他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可還是忍不住喜歡上了她。直到他回部隊的前壹天,她才答應了他,跟他顛鸞倒鳳了壹夜。聽說他所在的部隊被派去支援越南去了,她再也沒有得到過他的音訊。
聽到這裏,柳俠惠壹個翻身,壓到了敬愛的郭老師身上。
“郭老師,親愛的,我也是妳的學生,現在讓我來滿足妳吧!” 他掰開她的大腿,將頭埋進她的胯下使勁地舔允起來。郭彩雲的嘴裏再次發出了悅耳動聽的呻吟聲。
第二天柳俠惠向崔副團長請了壹天的假,坐長途汽車把郭老師送到了火車站,還替她買好了火車票。臨別時,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五十元人民幣,塞到了郭老師手裏,她沒有拒絕。除了留下壹元錢買回程的車票,這五十元是他的全部家當了。
“郭老師,妳多保重。” 車站裏的人很多,他們不可能有親熱的舉動,只能用眼神來交流彼此的情感。
火車開動了。郭彩雲把頭伸出車窗外向站臺上的柳俠惠揮手。柳俠惠跟著火車跑了壹段,他的眼睛再次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