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救人

　　柳俠惠和劉燕壹起上了荷葉島。島上壹片荒蕪，他們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可是那條小船明明就停在湖邊，用繩子拴在壹顆小樹上，顯然是有人來過的。那人總不能先坐船上島然後再遊泳回去吧？
　　終於，劉燕發現了被荒草覆蓋著的壹條小徑。他們沿著小徑，來到了壹個木棚跟前。柳俠惠聽到了木棚裏傳出來的壹種奇怪的聲音。他向劉燕做了壹個噤聲的手勢，兩人悄悄地接近那個木棚。
　　慢慢地，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楚了，是壹男壹女在交合時發出來的呻吟聲。男的聲音極粗，柳俠惠不敢保證那是孫兵的聲音，但是女的肯定是馬永芳。他和她朝夕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對她的聲音太熟悉了。問題是，聽聲音馬永芳她好像也很興奮，她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在被人強奸？這時壹個女人的身體貼了上來，從後面伸手抱住了他。
　　是劉燕，她顯然也聽到了屋裏傳出來的那種聲音。她還沒有跟男人睡過。但是她整天和壹大群精力旺盛的運動員在壹起，時常能看到青年男女之間的打情罵俏，聽到他們說壹些不堪入耳的臟話，因此她對男女之情並不陌生。省體委明面上禁止二十歲以下的運動員談戀愛，但是領導們也知道，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被禁止呢？
　　去年有壹次她回家探望父母，返回省體委的那天晚上，剛推開寢室的門就撞見她的室友，壹個即將退役的女摔跤運動員，正跟壹個男在裏面肏屄。那男的赤身裸體，渾身是汗地趴她室友身上，兩手抓住她室友的奶子，正挺著壹根硬邦邦的雞巴狠狠地戳她的私處。她室友的兩條腿被男的扳成了令人難以想象的角度。
　　劉燕嚇得‘媽呀’壹聲驚叫，扭頭跑了出去。
　　劉燕外表上看來很大方豪爽，在男女之事上卻還是比較保守的。已經有好幾個男運動員對她表示了好感，他們除了用語言挑逗過她，膽子大壹點的還趁沒人在跟前時摸過她的奶子。她對男人的追求雖然很期待也很好奇，但是她並沒有去搭理這幾個人。
　　她早就在心裏喜歡上柳俠惠了。她不敢向他表白，壹直將自己心事埋藏在心裏。如今在這種聲音的刺激下，她的膽子變大了，竟然下了決心，準備在此時此地向她的愛人表明心跡！她的心跳加快了，臉也紅了。她閉上眼睛，伸頭過去，想去親吻他。她聽別的女運動員說過，要是喜歡上壹個男人，和他親吻是最起碼的。
　　“馬教練！馬教練！我是柳俠惠，開門！快開門啊！”
　　柳俠惠卻沒有功夫顧及到意亂情迷的劉燕，他開始用力拍打木棚的門，壹邊拍壹邊喊。經過簡暫的思考，他認定馬永芳不太可能突然跟壹個男的好上了，她更不可能喜歡上孫兵這樣的人。再說她在省體委有自己的住處，有什麽必要跑到這麽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來跟情人幽會呢？至於她淫蕩的叫聲，那應該是出自本能。女人即使被強奸，也有可能興奮起來，甚至達到高潮的。
　　木棚裏的光線很暗，他站在外面什麽也看不見。他還是堅持原來的看法，覺得馬永芳應該是被綁架來的。即使他的推斷是錯的，他相信她也是會原諒他的。此時此刻他必須盡快將這裏的情況弄清楚！
　　‘咚’的壹聲響，木棚的門被人從裏面踢開了。柳俠惠因為身具超能，他抱起劉燕飛快地往後退了兩步，才沒有被木門撞到。只見孫兵渾身是汗，毛茸茸的身上只穿了壹條褲衩。他壹見門外的柳俠惠，就紅了眼。
　　“姓柳的，妳這個狗娘養的小雜種！我 …… 我打死妳！” 他對著他怒吼道。
　　孫兵肏馬永芳正肏得來勁，被人打擾後很不高興。他穿上褲衩踢開了門，見來的人竟是自己的情敵，他妒火中燒，哪裏還有半點理智？他順手抄起了木棚裏的那把鐵鍬，惡狠狠地沖向外面的柳俠惠。他完全沒有註意到柳俠惠身後還站著他的徒弟劉燕。
　　馬永芳見孫兵拿著鐵鍬要去打柳俠惠，她顧不得許多了，撲過來抱住他的腰，叫道：“孫兵，妳 …… 千萬不能傷害他！妳 …… 妳叫我做什麽都行！”
　　她這話等於不打自招，更好比火上澆油，孫兵的嘴都被氣歪了。他猛地壹甩，將馬永芳的身體甩開，滾倒在壹旁。緊接著，他‘噌’的壹聲就從木棚裏沖了出去，舉起鐵秋向柳俠惠的頭劈了下去。
　　柳俠惠在剛才那壹瞬間，已經清楚地看見了馬永芳渾身上下被繩子勒出來的印子。他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果然是被孫兵綁架來的。壹想到他敬愛的馬教練被孫兵這個家夥欺負汙辱，他心裏就怒不可遏！
　　不過，他沒有忘記兩年前殺死周建國的教訓。周建國的死雖然是罪有應得，但是善良的周師傅卻因此而自殺了，張鹿萍阿姨也差壹點被害得身敗名裂。怎麽才能既懲罰孫兵，卻又保護好馬教練，不使她受到更大的傷害呢？
　　就在他壹邊思索解決辦法，壹邊不停地閃避著孫兵手裏的那把鐵鍬時，突然從孫兵身後飛來壹根鐵棍，將他捅了個透心涼！
　　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柳俠惠身具超能，孫兵的鐵鍬根本就碰不到他的身體。可是在旁觀的劉燕看來，情形卻是大不壹樣。孫教練壹心想要俠哥的命，他的攻擊雖然都被俠哥躲過了，但是每壹次都是險到了極點。
　　眼見心愛的俠哥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劉燕不及多想，從木棚裏拾起那根壹頭尖的鐵棍，追了出來。就在孫兵舉起鐵鍬，準備對柳俠惠再次做出致命壹擊的時候，她‘嗖’的壹聲，將手裏的鐵棍像投標槍那樣投了出去。
　　鐵棍穿透了孫兵的身體，他幾乎是哼都沒哼壹聲就死了。他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看來是死不瞑目。
　　劉燕嚇得呆呆的站在那裏，渾身發抖，嘴裏不停地重復著：“孫教練死了，我殺人了， …… 孫教練死了，我殺人了 ……”
　　柳俠惠也楞了大約十幾秒鐘，隨後就清醒過來了。他必須馬上把孫兵的屍體處理掉，要不留壹點兒痕跡，以免給劉燕和馬永芳惹來麻煩。當然，他還需要安撫好這兩個女人。
　　他走上前去，壹把將劉燕摟在懷裏，對她道：“別害怕，劉燕。孫教練他是個壞人，他死了是罪有應得。我會保護好妳的，相信我！”這壹路上他早就看出劉燕對他的那種深深的愛意了，現在為了讓她盡快地恢復鎮定，他不得不打起了這張‘愛情牌’。
　　劉燕沒有想到柳俠惠會用這麽親熱的姿勢抱住他，還說要保護她，她頓時充滿了喜悅。可是，她畢竟剛剛殺死了自己的教練，心裏還是很害怕的。“俠哥，我殺了人，他 …… 他們會抓我去坐牢嗎？”
　　柳俠惠在她臉上親吻了壹下，看著她的眼睛道：“劉燕，妳是為了救我的命才不得不殺人的，我是絕不會讓妳受到任何傷害的。我知道妳喜歡我，妳要相信我。只要妳照我說的去做，就什麽事都不會有的。妳願意相信我嗎？”
　　劉燕的臉刷地紅了。“俠哥他說什麽？他知道我喜歡他？”這是她第壹次被男人親吻，這夢中的壹幕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形下發生。“俠哥，我願意 …… 相信妳。”這時他又重重地吻在了她的嘴唇上，她出於本能回吻著他。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沈重起來。
　　“劉燕，妳能不能幫我壹個忙？我必須盡快把孫兵的屍體處理掉。妳能不能去幫我去照顧壹下馬教練？她被孫兵綁架來這裏，還遭到了強奸，我很擔心她。”
　　“好的，俠哥，我這就去。”來自心愛的人的請求，她能不答應了嗎？其實她自己的情緒也很不穩定，很需要人來安慰她。
　　眼看著劉燕走進了那個木棚，柳俠惠趕緊開始行動起來。他壹手拿起那把鐵鍬，壹手抓住孫兵的壹條胳膊，將他的屍體拖到了離木棚大約半裏遠的壹個灌木雜草叢生的荒丘上。
　　然後他揮動鐵鍬，開始在地上挖掘。他使出了全部的超能，用最快的速度在地上挖了壹個直徑三米的坑。在他的努力下，坑的深度在不斷地增加，很快就快到兩米了，他站在坑裏，外面即使有人也看不見他，只能看見泥土不斷地從坑裏面‘飛’出來，越堆越高。
　　他突然想起來，要是再挖下去，他可能就爬不出來了，這不是‘自掘墳墓’嗎？他趕緊跳起來抓住坑邊的野草和泥土，從坑裏爬了出來。他跑到湖邊，將那條小船從水裏拖上岸，然後將綁小船的那根繩子解了下來。那繩子足有十五六米長，很合他的心意。
　　他拿著繩子跑回坑邊，將繩子的壹頭栓到壹顆矮小的灌木的根部，另壹頭墜到坑裏。他抓住繩子再次下到坑底，拿起鐵鍬繼續挖，壹直挖到大約六米深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多虧了他的超能，要不然這麽深的坑，壹般人是絕不可能用鐵鍬將坑底的石頭和泥土拋到坑外去的。
　　他拿著鐵秋，扯住繩子從坑底爬了上來。他將孫兵的屍體扔進坑底，然後用坑外的石頭和泥土將坑填上。他把泥土踩實，又移來了幾顆說不出名字的小樹種在上面。他揮起鐵鍬將坑裏翻出來的剩余的新土四下裏撒開，又弄來壹些雜草樹葉蓋在地面上。在這種荒蕪的地方，只要下壹場雨，恐怕就沒有人能看出任何挖掘的痕跡了。
　　他的想法是：這個時代還沒有挖掘機，即使有人在原地挖坑，哪怕有二三十個人壹起挖，也絕對無法達到他所挖的深度。這樣，孫兵的屍體就不太可能被人找到了。孫兵是被單位開除的人，以前的同事和朋友對他避之猶恐不及。他父母姐姐都已不在人世，只有壹個姐夫在省體委當二把手。聽其他人說，他姐夫也只是看在他死去的姐姐的份上對他有些照顧，他們之間的關系並不是很密切。
　　柳俠惠感覺過了很長時間，其實才不到壹個小時，離天黑大約還有壹個鐘頭。他連著挖了壹個小時的坑，已經成了壹個泥人了。若不是身具超能，他早就累死了。他走到湖邊，衣服褲子都不脫就跳進湖水裏洗了起來，洗完後他穿著濕衣服回到了那個小木棚。
　　他看見劉燕和馬永芳都坐在草堆上，互相摟抱著。她們很緊張，眼神裏透著驚懼。見到進來的人是柳俠惠，她們才大大地松了壹口氣。她們壹起站起身來，向他走了過來。
　　稍微喘了幾口氣，柳俠惠對她們說道：“孫兵的屍體我已經處理掉了，埋到了壹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這裏發生的事只要我們都不說，誰也不會知道的。”
　　劉燕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說道：“俠哥，妳真棒！”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愛意。她剛剛殺死了自己的教練，心裏很慌張，壹直坐立不安。可是柳俠惠壹來，她就鎮靜了下來。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麽。
　　柳俠惠捧住她的臉，對她道：“劉燕，妳自告奮勇和我壹起來找馬教練，吃苦受累不說，剛才還救了我壹命。我真該好好地感謝妳壹番。” 說罷他在她臉上親了壹下。劉燕滿臉緋紅，渾身發軟，好像快要被他的這壹吻給融化了。
　　他註意到馬永芳沒有說話，她好像在躲避著他的目光。他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她雖然是壹個豁達的女人，但是被孫兵強行綁到這個地方，汙辱奸淫了這麽長時間，無論是誰，心理上肯定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她現在特別需要人來安慰。
　　他向馬永芳張開了雙臂，道：“馬教練，妳受苦了！” 馬永芳再也忍不住了，撲進他懷裏大哭起來。劉燕好像受了她的影響，也和他們抱在壹起流下了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