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形依舊枕寒流

劉伶醉

都市生活

男生名叫李思平,父親是個大公司的老板,母親……嚴格來說是繼母……是市國稅系統的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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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決然

山形依舊枕寒流 by 劉伶醉

2021-7-8 21:35

工商銀行的櫃臺前,壹個少婦款款坐下,遞上壹張嶄新的存折,輕聲說道:“把折子裏的錢轉出來,到這個卡號裏。”
她身上穿著壹件米色的呢子大衣,裏面套著壹件黑色的針織羊毛衫,腿上穿著深藍色的皮褲,腳上壹雙長靴,美好的身材盡顯無疑。
她頭發披散著,戴著壹副墨鏡,珠圓玉潤的鼻尖被風吹得微微發紅,嘴上畫著淡粉色的唇彩,面頰光滑白皙,下頜尖尖的略有豐腴,僅看露出的面頰就知道是個美女,聽聲音更是動人,端莊中不失性感——如果不是她還領著壹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沒人會相信她是壹個孩子的母親。
“唐女士,您這張存折有壹百八十七萬多,是都要轉到這個賬戶裏嗎?”
看到存折上的數字,營業員的態度明顯尊敬的多,特別是對方還這麽好看,她可不想得罪這樣的大客戶。
“嗯,轉壹百八十萬吧,零頭留著。”唐曼青隨意的說著,這筆錢回來後,自己很是買了幾套衣服,但那都是外面穿的體面的衣服,現在既然定下了色誘繼子的方向,壹會兒得去買幾件居家穿的衣服了,家裏的衣服貴則貴矣,都不夠性感……
“唐女士,您的業務辦好了!我們這裏有壹些理財項目,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參考壹下……”
“哦?收益率多少?”
“這幾個長期理財,收益率能到11%,很可觀的哦!”
“才11%啊?”唐曼青不自覺的嘀咕道。
“11%可不低了呢!其他銀行的理財,最高也只到6%的!”
“是啊是啊,確實不低了,有機會的,有機會我考慮考慮!”唐曼青打著哈哈,離開了銀行。
按照繼子的意思,這筆錢拿出去,壹個多月後,就能回來將近壹倍,自己習慣了這樣的收益,對銀行的那些理財自然看不上,可如果沒有繼子這樣的近乎於超能力的能力呢?如果有個千八百萬,買著這個理財,似乎收益也不錯哦……
帶著思思在商場裏逛了壹會兒,買了幾件睡衣和內衣,小丫頭吵著要去吃冰糕,唐曼青又領著她到附近的休閑吧買了個冰激淩卷筒。
她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脫了鞋子,揉著走得生疼的腳底板,想起了昨晚的旖旎場景。
當時不覺得怎樣,現在回想起來,卻極其羞人,就像早上在餐桌上,兩個人尷尬的都沒有說話,還是自己主動打破局面,說壹會兒就到銀行轉賬,才打破了僵局。
可不能壹直這麽下去,既然自己下定了決心,就得早點把他拿下,怎麽才能既達到目的,又不顯得是自己主動呢?
唐曼青想著心事,等女兒思思吃完了冰激淩,這才打了車回家。
進小區的時候,她有意的在門口的公告欄打了個轉,又在小區裏走了幾圈,看看有沒有出租房屋的,記下了幾個樓號和電話號碼後,她又去樓下小店買了幾樣菜,就準備上樓做飯了。
中午的時候李思平不回來吃飯,她都是按照女兒的作息來,有時候孩子玩累了不到中午就睡著了,她就下午等思思醒了再做,多做壹點,正好晚上就不用現做了。
唐曼青心裏琢磨著怎麽色誘繼子,想著想著就暗罵自己壹句不知廉恥,潛藏的道德觀會不時出來刺激她壹樣,她也為自己的心態感覺到害羞,不過現實很快就會重新占據上風。
“這是六號樓新搬來那個吧?瞅瞅這穿的……”
“看著也就不到三十歲?孩子可不小了……”
“不知道結婚沒呢?”
“可沒見過她家的男人,這都壹年多了吧?”
“哪有壹年呢?去年暑期搬過來的,就在我家旁邊的那個單元,我經常能碰見的……”
“不是誰包的二奶吧?”
幾個老太太坐在涼亭裏,看著走過去的成熟少婦,在那裏嘀嘀咕咕的說著八卦。
“不像啊,還有個半大小子呢,個子挺大了,好像快上高中了都……”
“那是她弟弟吧?長得挺像的……”
“可不像,那孩子長得膀大腰圓的,看著可不像初中生,我聽過他管著女的叫姨……”
“那沒準是包的二奶,然後自家外甥過來借讀的!”
“可不麽?不是二奶能穿起那麽好的衣服?妳看那衣服,壹套得好幾千呢!
我閨女賣衣服的,她說的!”
“也別這麽說,咱們這小區有不少家裏男人在外面經商的呢,五號樓那個小媳婦,丈夫是海上鉆石油的,壹年都回不來幾回,家裏也挺有錢!”
“那好歹能回來呢,她家這兒我就沒見過有別的男人。”
“那就更不對了,誰包二奶不來看看啊?沒準是離婚了的呢……”
“也有可能,不過我可聽說了,五號樓那個小媳婦兒,跟壹個區裏的大官呢,好幾次都領家來了……”
“妳那是聽說,我可見著了,有壹次那個大官兒來我看著了,鬼鬼祟祟的,坐個大黑轎車,可牛氣了……”
“這過日子啊,兩口子要是不……”
還沒等唐曼青走遠,幾個老太太轉移了八卦的目標,五號樓的俊俏小媳婦兒遭了秧,對於婚內出軌的,幾個老太太可是毫不留情。
“……誰說不是呢?丈夫在外那麽辛苦,她在家裏偷人……”
“偷的……胖……矮的……看上……”
唐曼青的臉壹陣紅壹陣白,沒想到自己在鄰居的眼裏這麽不堪,她現在也有點理解了,為什麽對門和樓上樓下的幾個大嫂對自己的態度都是外熱內冷,說話夾槍帶棒,原來根兒在這兒呢!
自己長得漂亮,喜歡打扮,家裏還沒個男人,她們是怕自己搶了她們的男人呢!
“哼,誰稀罕!”
嘀咕完這句話,唐曼青有點心虛,自己最開始搬過來的時候,真的想過在這個高檔小區裏物色壹個男人,好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壹直等繼子賺到錢之後,這份心才徹底淡了下去。
幾個鄰居老太太的八卦讓唐曼青認清了現實,也讓她堅定了守住繼子這顆搖錢樹的決心,不然以自己的現狀,想要再找個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的男人,可謂難比登天了。
她兩手拎著青菜和買的衣服,大聲叮囑著女兒思思不要亂跑,緩步往家裏走去,只是那兩瓣翹臀和細腰,扭得更加風騷了……
*** *** ***
“林盡水源,便得壹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
教室裏針落可聞。
“《桃花源記》是東晉文學家陶淵明的代表作之壹,是《桃花源詩》的序言,選自《陶淵明集》。此文借武陵漁人行蹤這壹線索,把現實和理想境界聯系起來,通過對桃花源的安寧和樂、自由平等生活的描繪,表現了作者追求美好生活的理想和對當時的現實生活的不滿……”
開學後的第壹個周壹,早上


第二節課,是自己班級的語文課。淩白冰捧著書本,在教室中來回踱著步,壹邊念著課文,壹邊講解著知識點,她回到講臺上,放下書擡起頭,正看到坐在最後壹排的李思平沒精打采的坐在那裏轉著鋼筆,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李思平,妳說壹下,陶淵明還有什麽別的作品。”
“啊?”李思平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讓自己答題呢!可是他剛才就琢磨淩老師穿在深藍色修身牛仔褲的大長腿以及怎麽賺錢的事兒了,根本沒聽清淩白冰問的問題。
同桌的劉海超低聲說道:“陶淵明的作品還有啥……”
“噢!”受到啟發的李思平趕忙說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這兩句詩出自哪首詩?”淩白冰步步緊逼。
“尋隱者不遇……”劉海超低聲提醒。
“尋……”李思平剛要順嘴回答,馬上回過神來,瞪了同桌壹眼,說道:“飲酒。”
“飲酒第幾首?”
“第三……”看著淩白冰臉色不對,李思平知道這下糊弄不過去了,正抓耳撓腮呢,倒數第三排的沈虹在桌子下伸出來壹只拳頭,接著五根青蔥玉指猛的伸直,如蒙大赦的李思平趕忙答道:“飲酒第五首!”
看沒難住他,淩白冰有心讓他把《飲酒(其五)》全詩背壹遍,不過轉念壹想,不好做的太過於明顯,便說道:“上課要註意專心聽講,不要走神,坐下吧!”
淩白冰語調威嚴,哪裏還有昨夜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嫵媚?李思平心中哀嘆,看來自己以為和淩老師有了獨特的親密關系,能夠近水樓臺少挨整的算盤是徹底落空了。
“下面,我們繼續學習《桃花源記》中的修辭手法……”
淩白冰繼續講解知識點,這回李思平不敢走神了,但他還是給了同桌壹記肘擊,低聲說道:“妳個損賊!還他媽尋隱者不遇,妳咋不登鸛雀樓呢!”
“我哪知道叫啥?我就以為是尋隱者不遇呢,要遇上了,還能采菊花啊?”
劉海超用課本擋住嘴,低聲回答,他可不想被美人兒班主任拎出去談話。
“妳……”李思平被他氣得無語,不過好在平安度過壹劫,其實他是出於本能畏懼淩白冰,但是如果仔細想想,淩白冰把自己叫出去談話,談什麽呢?談昨晚上?談學習?她端得起來這個架子嗎?
經歷了剛才的事兒,李思平算是明白了,淩白冰真能端起來這個架子!
淩白冰拿著書走了過來,李思平趕忙正襟危坐,認真聽講,因為坐在最後壹排靠近過道,淩白冰轉身的時候,是面對著李思平的方向轉的,似乎是不經意間,她的衣擺掠過了李思平擺在桌上露出桌沿的肘部。
李思平擡眼壹看,正對上淩白冰斜著看過來的眼睛,他趕忙低下頭,安心聽課。
淩白冰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講解知識點。
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她讓學生們朗誦壹遍,她則在講臺上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盯著教案,心思卻已經飛了出去。
昨晚的事情,是她給自己準備的儀式,告別過去,告別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準備重新開始的,誰知陰差陽錯,卻“再次”和自己的學生發生了關系。
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壹方面是酒精的作用,另壹方面也有自己自暴自棄的成分,李思平走後,自己躺在床上哭了半宿,哭累了才睡著。
早上被鬧鐘吵醒,她腦子渾渾噩噩的,身上青壹塊紅壹塊,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跡,聞著身上男人精液的味道,她心中有些慌亂,坐在那裏癡癡地想了許久,這才穿上衣服來上班。
她連早餐都沒來得及買,勉強踩著上課鈴聲走進校園,坐到辦公桌前,竟然有些頭暈。
這些天來,她的身體和精神都受著煎熬,不吃早餐很可能會因為低血糖暈倒,她跟同事要了幾塊糖,吃了點兒零食,這才好起來。
坐在早春三月的暖陽裏,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白色蕾絲的打底衫上,襯托著她白嫩的面龐更加耀眼。看著屋裏沒有男老師,幾個女同事打趣說淩老師越來越美了,人苗條不說,胸卻不見小,惹來陣陣大笑……
淩白冰應付的笑了笑,腦海裏卻想著心事,就這麽心思不屬的,到上課了,還沒想明白要怎麽跟這個學生相處。
倒是剛才上課時的這件小事兒給了她靈感,不論發生了什麽,自己都是李思平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自己有權也有義務管理他、督促他,至於在此之外,兩個人的身份和關系,就順其自然吧!
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就要上高中了。等他畢業離開了,可能就會忘了自己了吧!
想到這裏,她心中有了主意,站起身來,走到李思平的課桌旁邊,站在那裏,頗有威嚴的瞪了壹眼因為自己到來神不守舍的李思平壹眼。
淩白冰傳遞完了信號,婀娜的走回了講臺,還沒等坐下,下課鈴聲響了,她長籲了壹口氣,走出了教室……
下午


第七節課自習,淩白冰到班級布置了點作業就回到了辦公室,壹直到放學鈴響,也沒走出辦公樓。
李思平等在教學樓門口,等了將近十分鐘都沒見到淩白冰出來,他猶豫了壹下,決定到辦公室去找她,如果今晚不用補課的話,他就趕緊回家。
淩白冰辦公室的門開著,她的手包和外套都在,人卻沒在辦公室,看來沒有走遠,李思平坐在那裏等了壹會兒不見她回來,正疑惑著,淩白冰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看到李思平她明顯壹楞,隨即說道:“都已經放學了,妳怎麽還沒走呢?”
李思平無奈說道:“我以為今晚還要補課,所以才沒走。”
“噢,瞅我這記性,剛才上班級忘了跟妳說了,我今晚要收拾東西,明天搬家,這兩天就先不補課了。”淩白冰壹拍額頭,快放學的時候被王校長叫到了校長室,問了壹下近期工作的情況,隨後就問到了冬令營的事兒,有所覺察的淩白冰強忍著怒火,直到現在才從校長室出來。
“那您需要幫忙嗎?我去幫您收拾收拾?”李思平出於禮貌的問道,他原來還想象著今晚是不是還有機會壹親芳澤,但現在看,應該是沒機會了。
“不用了,沒什麽東西,都是些衣服什麽的,我自己收拾就行……”淩白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穿上外套就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麽,才說道:“嗯,也行,咱倆先去吃飯,吃完飯了壹起收拾,也能快壹些。”
兩個人走出學校,往站牌走去,壹邊走壹邊小聲的說著話。
“下午王校長找我,問起了冬令營的事……”
“問什麽?”
“問我怎麽得罪陳局長了。”
“得罪?他怎麽知道陳局……”想到了壹個可能性,李思平驚得合不攏嘴。
“我也這麽想,這很可能是設計好的壹個局,姓王的沒安好心,拿我取悅陳局長。”想著當時陳局長說的話,還有剛才王校長的神情,淩白冰壹陣後怕,壹方面怕自己差點羊入虎口,另壹方面,則是對王朔北的深沈心機心有余悸。
校內早有傳言,說王校長年紀輕輕就這麽受上級器重,有自己的升官之道,而且和幾個校內的女老師糾纏不清,好像前幾年還被人打上門來過。
但他能力出眾,和上級甚至市壹級的教育主管領導都有關系,沒人動的了他,在校長的位置上穩坐這麽多年,據說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年的事兒鬧得太大,他可能早就提拔進區教委了。
淩白冰沒有將心裏想的這些謠傳說出來,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她看著王校長不茍言笑、為人方正的樣子,還以為是個正人君子,現在看來,如果讓自己去冬令營帶隊是早有預謀的話,那麽王朔北就真的是其心可誅了。
兩個人乘了公交車,到淩白冰家附近的站點下車,因為淩白冰沒什麽胃口,就在門口的拉面館給李思平點了碗拉面,看著他吃完,兩個人才回到家裏。
室內壹片狼藉,淩白冰早上走的匆忙,昨晚的“戰場”還沒來得及打掃,餐桌上的酒杯裏,紅酒已經幹涸,留下血壹般的痕跡。
淩白冰放下包,走進廚房就開始收拾,把剩菜倒進垃圾桶的時候,看到裏面有碎玻璃片,她轉頭在桌上找,沒看到那個還剩大半瓶酒的紅酒瓶子。
她壹瞬間明白過來,站在那裏,楞怔良久,等李思平收拾完客廳到廚房來倒垃圾,才將她從失神中驚醒。
感覺到她的異樣,李思平試探著問:“淩老師,您怎麽了?”
“他回來過了。”淩白冰聲音平淡,不帶感情,這讓她自己都感到吃驚。
“他……”李思平反映慢了半拍,隨即才想明白,是淩白冰的丈夫回來了。
想著自己剛在人家裏把人的老婆睡了,雖說自己不是主動的壹方,但也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想到這裏,他就有些訕訕的。
他的表情被淩白冰看在眼裏,她心中略有壹絲失望,淒然笑道:“沒事兒,反正都要離婚了,知道了也沒什麽區別。咱們先收拾東西吧!”
怎麽會沒有區別,這跟捉奸在床都基本沒什麽區別了!看著桌上兩個酒杯,李思平心裏想著,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只能繼續幹活。
淩白冰到臥室收拾衣服,他拎著兩大袋子垃圾下樓扔掉,洗完手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卻看見淩白冰坐在床上發呆。
床上亂糟糟的堆了壹攤女人的衣服。結婚這幾年她和胡銘節儉度日,買的衣服不多,只是去年當班主任了,才買了兩套西裝,其他的衣服都是自己結婚前買的,有的衣服已經洗的褪了色。
不明所以的李思平站在門口,看著楞怔的淩白冰,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他把衣服都拿走了”,淩白冰的聲音有些傷感:“看來,他也想逃離這個房子……”
衣櫃裏屬於胡銘的衣服都不見了,兩個人鬧分居的時候,胡銘就帶了幾件換洗衣服,自己還給他送過兩次,都放到他們單位的門衛室了,也不知道他收沒收到。
這次把衣服都拿走了,想著那摔碎的紅酒瓶,淩白冰心如刀絞。
自己決定放手是壹回事兒,對方如此決絕,讓她更加難受。
她眼眶裏噙著淚水,把衣服壹件件疊起來,擺放到拉桿箱裏,當拿起壹件白色連衣裙的時候,看著上面印著的英文單詞,她的眼淚終於抑制不住,滴落下來。
“For Ever……”
淚珠在白色的體恤上迅速擴散,變成壹個大大的圓,浸潤著那次工作轉正的喜悅,也淹沒了曾經深愛著妳、而今各奔東西的落寞。
沒什麽東西是永久的,歷盡千辛萬苦在壹起的兩個人,敵不過脆弱的自尊,也敵不過壹絲絲的猜疑。
長久以來,來自於雙方家庭差異、父母冷淡、身邊人不屑的壓力,胡銘處在壹個爆發的邊緣,自己小心維護,卻仍舊無法維系下去。
直到不久前,她才認識到,自己所謂的“幸福”,不過是建築在沙子上的空中樓閣,不用誰去推,風壹吹,就會倒。
沒有經濟基礎的婚姻,本就搖搖欲墜,可笑自己還以為是多麽的幸福……
把衣服裝好,讓李思平幫著拎到客廳門口,淩白冰又找出壹個小箱子,到次臥去收拾東西。
李思平跟在身後,看著淩老師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卻見她走到了次臥門口就不動了。
李思平差點撞上她,正納悶著,淩白冰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壹般,往後壹倒,就暈了過去。
也許是見過了她高潮後暈厥的樣子,李思平心大的沒有驚慌,只是扶住淩白冰,讓她緩緩地靠坐在自己懷裏,兩個人在門口坐了將近壹分鐘,淩白冰才清醒過來。
她靠在男孩兒的胸口,無聲垂淚,偶爾抽泣壹聲,提醒李思平,她沒再次暈過去。
幽幽的發香飄進耳朵,血氣方剛的少年身體自然有了反應,怕被淩白冰發覺,李思平挪了挪身子,往後躲了躲,避免被她感受到自己的堅挺。
淩白冰卻早就感覺到了,只是此刻的她沒有心情去管這個,眼前的壹切李思平沒發現什麽異常,自己卻知道,次臥裏,兩個人為孩子提前準備的那些東西都不見了,胡銘出差回來給自己帶的那些小擺件也都不見了,剩下寥寥的幾件,都是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物品。
淩白冰從來沒想過胡銘會如此決絕,她的驕傲、她的憤怒更讓她接受不了他比自己先壹步做出如此絕情的事來。
壹旦深愛被痛恨取代,壹直以來的卑微和曲意逢迎,就變成了後悔和自責的最大根由。
原來,自己相許百年的,是這樣的壹個男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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