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虎子

賤宗首席弟子

歷史軍事

“吱——” 八月,魯陽縣魯陽鄉侯府內的壹棵樹上,知了吱聲作響。 樹底下,有府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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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舊日仆衛(下)

趙氏虎子 by 賤宗首席弟子

2021-8-4 20:42

  當晚黃昏前,曹安、張季、馬成三人便來到了趙虞的屋前,且隨後在趙虞的授意下,由靜女帶領著走入了屋內。
  進入屋內後,三人紛紛向趙虞行禮。
  “少主。”
  “二公子。”
  與靜女壹樣稱呼趙虞為少主的,正是趙虞以往的近仆曹安,此人比趙虞年長五六歲,目測十五六的樣子,當日趙虞驚魂不定沒有細看,眼下仔細壹打量,才發現這曹安尖嘴猴腮,整個人瘦地跟猴似的……
  『上次見他有這麽瘦麽?』
  趙虞心中有些困惑。
  而此時,曹安則激動地連說話都有些哽咽:“少主,我還以為日後再無機會侍奉少主……”
  看著曹安激動的樣子,趙虞寬慰道:“冷靜,冷靜,曹安,近段時間妳幹嘛去了?”
  壹聽這話,曹安激動地面色頓時耷拉下來,述苦道:“被我族叔罰去看守咱府上田地間的谷倉去了……”
  通過曹安的解釋,趙虞這才知道,原來鄉侯府上的大管事曹舉,便是曹安的族叔,當日趙虞從樹上摔下來後,鑒於當時他除了失去以往了記憶以外並無大礙,周氏倒也沒有開口下令處罰曹安、張季、馬成三人,但曹舉曹管事,還是把族侄曹安派去看守府外的谷倉作為處罰。
  簡單地說,在靜女之前,曹安才是趙虞身邊的使喚人,與趙虞形影不離,因此主仆二人感情最為深厚。
  安撫罷曹安,趙虞轉頭看向張季、馬成二人。
  張季、馬成二人皆是成人,目測二十來歲,粗略壹看就知孔武有力,但從今日再次見面的情況來看,似乎二人很意外於再次回到趙虞身邊。
  這不,當曹安自認為以往與趙虞感情深厚,並無什麽顧忌地向趙虞述苦時,張季、馬成二人只是站在壹旁,壹言不發。
  見此,趙虞問二人道:“張季,馬成,妳二人可受到了什麽處罰?”
  張季與馬成對視壹眼,隨後張季平靜地說道:“回稟二公子的話,我二人只是被張衛長訓斥了壹頓,被打發去府外的田地裏巡邏,事實上倒也沒什麽。”
  相比較曹安,張季與馬成二人,跟府上大多數仆從衛士那般都只稱呼趙虞為二公子,這稱呼壹聽就知道並非趙虞的身邊人,而事實上呢,這二人也確實並非趙虞身邊的使喚人,而是魯陽鄉侯挑選出來教導趙虞武藝的半個老師,負責教導趙虞劍術、騎術、射術等等,待日後趙虞長大投軍後,這二人或許也會作為趙虞的跟班,與趙虞壹同投軍,好彼此有何照應。
  但由於趙虞以往過於頑劣,過於親近曹安而不肯聽從張季、馬成二人的勸告,因此,這二人與趙虞實際上倒也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今日再次被調回趙虞身邊,二人也感覺有些意外。
  總得來說,這二人與曹安不同,並不會事事為趙虞馬首是瞻,而是有自己的判斷,這也正是那壹日他倆與曹安爭吵起來的原因。
  註意到張季、馬成二人的態度有些疏遠,趙虞拱手對張季、馬成二人說道:“張季,馬成,前幾日害妳二人與曹安受罰,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這個舉動,完全出乎了張季、馬成二人的預料,驚得二人連忙上前扶住趙虞,連聲說道:“二公子折煞卑職了。”
  確實,趙虞作為府上的二公子,屈尊向二人行禮,這著實讓張季、馬成二人受寵若驚,二人心中對以往的壹些不痛快,頓時煙消雲散。
  隨後,當趙虞提出自己的想法,希望張季、馬成二人明日保護他前往府外時,二人欣然答應。
  見此,趙虞吩咐靜女道:“靜女,妳去跟娘說壹聲,今日我就不去北宅用飯了,隨後妳再讓庖廚準備些酒菜,送到這屋來……”
  靜女看了看曹安、張季、馬成三人,猶豫道:“少主,這……”
  在旁,曹安、張季、馬成三人也紛紛表示使不得,畢竟他們三人都是府裏的人,都知道今日晚上這頓飯,壹向魯陽鄉侯壹家團聚用飯,豈能因為他們而耽誤了。
  擺擺手打斷了三人的勸說,趙虞笑著說道:“權當我向妳們三人賠禮。……靜女,快去吧,我娘不會不答應的。”
  “這……好吧。”靜女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去了。
  果然,隨後周氏在從靜女口中得知了趙虞的打算後,並無任何不滿,她甚至笑著說道:“我兒真是長大了,也懂得籠絡人心了,靜女呀,妳去吩咐庖廚,讓庖廚準備好些的酒菜。”
  “是,夫人。”
  “等等,替妾身看著虍兒喲,虍兒年紀還小,稍微吃些酒不要緊,但不可過量。”
  “是,夫人。”
  在周氏的允許下,靜女吩咐庖廚準備了壹些酒菜,送至趙虞的屋內,讓趙虞與曹安、張季、馬成三人在屋內吃喝了壹番。
  在壹同用飯之際,趙虞也向曹安、張季、馬成三人問起了他們這幾日的經歷:“聽說妳們三人前段時間在看守府外的幾間谷倉,是因為難民的關系麽?”
  鑒於趙虞方才屈尊致歉,且又請他們在屋內用飯,不說曹安,張季、馬成二人心中也已消除了芥蒂,壹聽趙虞開口詢問,張季點頭說道:“如二公子所言,正是因為有難民撬開鎖,闖入咱府的谷倉搶糧,張衛長才會派我們去看守谷倉……”
  “撬鎖?”
  趙虞聽到後很是吃驚,因為他對難民的印象僅僅只是前段時間圍聚在府外的那些人,尤其是那名帶著兩個孩童的婦人,自然不會想到,那群難民也會做出激進的行為。
  “啊。”
  在旁的馬成應了壹聲,旋即借著酒意冷笑著說道:“撬鎖、砸門,甚至用自制的木棍、木叉攻擊咱們的兄弟,還揚言說什麽要放火燒了谷倉,壹群暴徒!”
  趙虞轉頭看看曹安,後者註意到趙虞的目光,連連點頭說道:“少主,這是真的,妳想象不到那群人有多可惡,壹開始只是偷咱府田地裏的谷子,後來越來越膽大,聚眾攻擊咱府的谷倉,若不是張衛長……”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頓了壹下,與張季、馬成二人交換了壹個眼神,似乎在猶豫是否應該將那些事告訴眼前這位二公子。
  而最終,三人還是選擇了善意的隱瞞,由張季接口岔開了話題:“不過,近今日縣城開設工點後,咱府上的田地、還有谷倉,難民倒是逐漸少了許多。”
  趙虞猜測,這三人顯然是向他隱瞞了壹些流血沖突,畢竟想想也知道,倘若說那群難民當真膽大到攻擊他們府上的谷倉,甚至還揚言說要放火燒毀,以張純、張衛長為首的府上衛士,肯定會跟那些難民發生嚴重沖突,甚至於鬧出人命什麽的。
  想到這裏,趙虞也就沒有再細問,順著張季的話問道:“妳們三人也被派到工點去了,怎麽樣,情況如何?”
  “大多數的難民還是老實的。”張季放下手中的酒碗,講述道:“縣城壹開設工點,他們就往那些工點去了,老老實實地挖土,換取吃食……我與馬成對壹部分難民監管了幾日,總得來說還行,就是有時候也是提心吊膽,生怕這群難民惹事……”
  “主要還是人手不足。”
  在旁的馬成順著張季的話解釋道:“像張季跟我這幾日,光咱們兩個人,就要看管兩三百人的難民,既要看著他們,防止其中有人偷懶,也要在放食時維持秩序……尤其是放食的時候,有些難民嫌吃食少,壹湧地圍過來,即便眼下回想,也是怪後怕的。”
  從旁,曹安見趙虞壹個勁地與張季、馬成二人說話,他忍不住亦插嘴道:“妳倆還好,只是監管那些難民,我還要負責抗米桶咧,這幾日可把我給累死了……”
  『我說怎麽感覺瘦了許多。』
  看了壹眼瘦猴似的曹安,趙虞恍然大悟。
  借助這頓飯,趙虞向曹安、張季、馬成三人詢問了工點的大致情況,而幾人之間的氣氛,也隨著這頓酒變得融洽了許多。
  唯獨靜女顯得格格不入,從頭到尾端著飯坐在趙虞身旁,壹言不發。
  大概戌時前後,待趙虞相約眾人明日出府到那些工點看看究竟後,曹安、張季、馬成三人紛紛告辭離去,各自回各自的屋子歇息。
  “二公子……感覺變了許多呀。”
  在離開趙虞的屋子後,張季忍不住對馬成說道。
  雖然有幾分醉意,但馬成仍有自己的判斷,聽到後點頭說道:“簡直判若兩人。”
  “我怎麽沒感覺到?”曹安在旁插嘴道。
  瞥了壹眼曹安,張季與馬成對視壹眼,也不搭話,徑直回屋歇息去了。
  他倆跟這個家夥,可不是壹路人。
  而此時在趙虞的屋內,靜女則與喚來的幾名仆從收拾著碗筷。
  待收拾完畢,那幾名仆從帶著碗筷離去後,趙虞好奇問靜女道:“靜女,方才怎麽壹直都不說話?”
  靜女遲疑了片刻,對趙虞說道:“少主,張季與馬成二人是有本事的人,但曹安,奴以為少主不應該再與他來往,甚至,不應該將其召回身邊,據奴所知,那曹安以往除了教壞少主,並沒有什麽別的本事……”
  趙虞早就知道靜女對曹安有成見,聞言笑著說道:“我有分寸。”
  聽到這話,靜女也不好再說什麽。
  與靜女對曹安的偏見不同,趙虞其實對曹安有幾分好感,畢竟當日他從樹下摔下來後,曹安表現地異常急切,教不教壞姑且不論,至少曹安對他——或者說對以往的趙虞確實有足夠的忠心。
  身邊有壹個言行計從的仆從在,又有什麽不好呢?
  當晚無事,趙虞與靜女早早歇下。
  明日,他決定帶著幾人去附近的工點看看情況,畢竟以工代賑,真正實施起來確實並非像嘴上說的那麽簡單,倘若無法協調好各方面的人員,那可是鬧出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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