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暗流（壹）

　　岡格羅，真是壹種神奇的生物！
　　綜合狼人與吸血鬼的體魄，擁有不死之身的無命之王，接近永恒般的生命……
　　傳說中，當某個事物蛻變為吸血鬼的時候，那麽他將永遠維持在蛻變為吸血鬼的這個年齡階段，就如讓·康尼爾壹樣，幾百年歲月的流逝，竟也無法在他身上留下半點衰老的痕跡，他始終保持著最巔峰的力量，而年齡，也將也永遠停留在三十九歲的壯年階段。
　　與岡格羅這種生物成為死敵，是不智的做法，而與擁有幾十萬靈魂數量的岡格羅為敵，那便更加不智……
　　在距離被狼人襲擊的村莊、裏約村莊大概八、九英裏的小山山頂，兩個男人正處在膠持狀態……
　　阿格斯，阿格斯·巴特·克蘭菲爾德，這個看似僅有二十八、九歲的男人擁有比霍得教授更加強大的力量，但是意外的是，別說江哲那些小鬼，就連霍得教授都沒有聽說這個男人，要知道比教授的實力已處在接近大魔法師的程度，既然比他更加強大，那麽便是……
　　大魔法師！
　　實際上，大魔法師已經處在讓人仰望的地步，是大部分魔法師終身誌願的終點，不能說大魔法師上面還有聖魔法師，其實兩者的差距並不大，聖魔法師，不單單只將實力作為考核評定的標準，否則幾百年的光輝魔法史，怎麽會只出現那麽幾位聖魔法師？
　　就如帝國皇家首席魔法師維斯頓·馬拉吉吉·黑斯廷斯，就如薩森魔法學院赫利瑞奧克斯的院長，格雷特·凱恩斯，兩人雖然只是大魔法師，但是他們都是威名響徹薩洛尼亞的黑魔法師，無論是名望還是實力，都已經夠得上加冠聖名，所欠缺的，不過是壹個合適的契機而已。
　　然而，這個名為阿格斯的男人，在此之前，我們卻沒有聽說過他半點消息，哪個地方的人？是哪位魔法師的學徒？學習魔法又是多長時間？
　　這壹切，我們並不知道……
　　我們僅僅只能了解，這個名為阿格斯的逃亡者，擁有擊殺候補紅衣大主教的力量，甚至能在諸如安德魯神父這樣的老牌紅衣主教、以及六名聖裁官的通緝追殺中存活下來……
　　但就是因為經歷了這壹場劫難，阿格斯覺得單單靠自己壹個人的力量，無法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在尋找同伴……
　　擁有強大力量的同伴！
　　於是乎，他找到了讓·康尼爾這個被煉金術士埋在地下監牢中幾百年的狼人吸血鬼，岡格羅！
　　但是很遺憾的，可能是出於生平的經歷，狼人對於同伴這個詞嗤之以鼻，但是說到底，也許他只是單純地看不順眼對方罷了……
　　這是壹種肆無忌憚的‘任性’，是建立在狼人對自己充滿自信的力量上！
　　不得不說，那驚人的【二十四萬條靈魂】讓阿格斯退讓了，擁有著二十四萬靈魂的岡格羅，就是諸如神明般的存在，除了真正的神，我想不會有哪個人能將他殺死二十四萬多次，這幾乎就是壹個根本無法完成的事……
　　阿格斯退讓了，搖搖頭吐了口氣，打破了長時間的膠持狀態。
　　“不再考慮壹下麽，康尼爾？不要浪費妳與生俱來的力量與天賦，做我的同伴吧，讓我們聯手結束這個腐朽、骯臟的世界，創造壹個新的世界！”
　　“新的世界？”狼人疑惑地皺皺眉。
　　“是啊，”攤開雙手，阿格斯帶著幾分狂熱，低聲說道，“打破世界上現有的束縛，制定新的秩序、新的法則，妳我都將成為遠超他人的永恒存在！”
　　“哼！”狼人冷冷壹笑，嘲諷說道，“永恒存在？只有諸神才是永恒存在！”
　　“是麽？”阿格斯嘿嘿笑著，黑色的瞳孔中閃耀著危險的光，低著頭，嘿嘿著邪惡說道，“那種家夥怎配被稱為神明？康尼爾，跟我壹起去探索這個世界的頂峰吧！踏足那不知名的神壇，將那些裝模作樣的諸神統統殺死……由我們取代他們，成為新的神！”
　　“……”很顯然，狼人被阿格斯這種狂妄的話語驚住了，誕生在幾百年前後煉金時代的他，很顯然無法接受這種狂悖的話語。
　　“怎麽樣？”見狼人低頭悶不吭聲，阿格斯攤開雙手，壹步壹步朝著他走去，同時，嘴裏仍然不時湧出說服的話語。
　　“我知道妳的事，康尼爾，很明顯，在經歷了那麽多事後，妳也應該明白，對於諸神來說，我們都只是如同螻蟻般的生命，他們根本不會在乎幾個螻蟻的死活，他們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威嚴、以及他們之間的遊戲……妳和我都是被諸神遺棄的人……怎麽樣？要不要和我壹起？踏足神壇，將那些虛偽、傲慢的神明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拽下來，看著曾經是諸神的他們，被我們踩在腳底下時的醜態！妳難道就不想看看麽？！在妳向諸神祈禱尋求幫助的時候，可有壹個家夥賜予妳力量？沒有！賜予妳力量的，是惡魔！哼……康尼爾，我不相信妳內心中不存在對諸神的憤怒，其實我們都是同壹種人……”
　　“憤怒……”出於阿格斯的蠱惑，狼人的眼神露出幾分迷茫，確實，對於他壹直信奉的，但是到了關鍵時候，卻無法尋求壹絲幫助的諸神，他內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諸神，是不會在意螻蟻死活的！康尼爾，成為我的同伴吧，結束這個腐朽、骯臟、不公平的世界，制定新的秩序與法則，將那些偽善的諸神踏在腳下……”
　　“可能麽？妳覺得這種事辦得到麽？”狼人搖搖頭，但是看他稍稍退去的冷漠，他似乎有些被說動了，是啊……這是壹個腐朽、骯臟、不公平的世界……
　　“辦得到的！壹定辦得到的！”在狼人詫異的眼神，阿格斯的眼中閃過幾絲狂熱，激動說道，“我已經找到了壹位永恒的存在，那位大人賜予我強大的力量，康尼爾，妳知道麽？那位大人比諸神更加強大、更加趨向永恒，而且永遠都不會被摧毀的存在！那位大人終將成為結束腐朽世界，創造新世界的神！至高無上的神！而妳我，都將成為神的信徒……康尼爾，妳難道不想看看我們如何從螻蟻般的存在壹步壹步踏足高高在上的神壇麽？壹想到那些偽善、虛偽、傲慢的諸神在望見我們這些螻蟻時驚恐的醜態……哈哈哈，妳難道不想看看麽？”
　　“就是賜予妳體內那股不知名黑暗力量的家夥？”狼人皺眉問道。
　　“啊！”阿格斯點了點頭，平靜了壹下激動的情緒，表情仿佛回憶著什麽，淡淡說道，“和妳壹樣，我曾經是那麽地信奉諸神，但是到頭來……呵呵呵，那時我才明白，什麽神的祝福，神的守護，這壹切都是空的，只有自己強大的力量才是真的！
　　弱者終將受到強者的欺負與侮辱，而強者，便踏著弱者的屍骸前進；平民永遠是平民，而貴族永遠是貴族，平民反抗貴族的下場就是死！或者比死還可怕……弱肉強食，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理！是沿用了幾千年、幾萬年、甚至更加遙遠的、無法更改、永恒不變的真理！”
　　“……”
　　“人是壹種被不公平的命運所左右的生物，弱者屈服於強者，強者淩駕於弱者，這是多少年來不曾改變過的事實？我阿格斯·巴特·克蘭菲爾德，可不願在屈服於這種強加的命運，在這個腐朽、骯臟、到處充滿不公平與不公正的世界、像壹只老鼠壹樣活著！怎麽樣，康尼爾？與我聯手吧，我需要妳的力量！”
　　“……”狼人沈默了，他對世界與諸神也十分失望，而這種失望，曾經壹度變成絕望，讓·康尼爾，是壹個幾度徘徊在死亡邊緣的男人，如果不是內心深處那股強烈的仇恨支撐著他的身軀，恐怕他早已變成了骸骨，成為蟲豸的巢穴。
　　“諸神……世界……”狼人喃喃自語著，眼神悠遠地望著遠方，感受著初升的驕陽照在身上時的痛楚，而這種痛楚，根本不及內心悔恨、憤怒的萬分之壹。
　　‘讓，是因為有諸神的賜福，我們才能有這樣好的收成呢！’
　　‘不許說對諸神不敬的話哦，讓，我們都是神的子民、神的孩子，是神賜予了我們這壹切……’
　　‘狼……狼人？為……為什麽要接受惡魔的力量，讓？！答應我，永遠不要傷害別人，如果那樣，包容壹切的神會寬恕妳的罪惡的……’
　　‘對不起，讓……原諒我，我不能再陪妳走到最後了，再見了……別恨這個世界，這也許是註定的命運……別恨，憤怒與仇恨會讓人墮落的，我不想看到妳那樣……讓……好冷……’
　　“命運麽？”狼人深深吸了口氣。
　　“什麽？”
　　“妳說的不錯！”轉頭沖著阿格斯點點頭，狼人沈聲說道，“但是，我和妳是不同的！我從來都沒有被神遺棄，我心中的神，她在最後時刻都沒有選擇遺棄我，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至於妳說的諸神、神壇、很抱歉，我並沒有多少興趣陪妳玩這個遊戲，如果妳不想出手留下我的話，我要走了！”
　　“怎麽可能呢？”輕笑著，阿格斯帶著濃濃的遺憾望著狼人，搖頭苦笑道，“不會有人敢對壹個吞噬了幾十萬靈魂的岡格羅動手的，那太愚蠢了……”
　　“哼！”輕聲壹聲，狼人深深望了壹眼阿格斯，轉身離開了。
　　‘擁有黑暗的力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內心都被黑暗吞噬……’
　　那個男人，內心已經被憤怒與仇恨扭曲了，如果不是妳，也許我也會成為那樣的家夥吧……
　　塞西莉亞……
　　原諒我再壹次無禮的請求，請再等我壹會，只要壹小會……這壹次，我不會再失信了……
　　所以，妳只需要在忍受壹小會的孤獨與寒冷，所有的過去就都將被終結……只要壹小會……
　　在狼人離開的同時，阿格斯壹直註視著他，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呼，真是遺憾吶，差壹點就說服他了嘛！”
　　“這樣好麽？”空曠的廢墟中響起壹個晃悠悠的聲音，帶著沈重的鼻音。
　　阿格斯嘿嘿壹笑，聳聳肩說道，“妳別突然說話啊，會嚇到我的，我不是說過妳的聲音很難聽麽？克拉克！”
　　隨著他的話語，他身旁緩緩出現出壹個模糊的白影，在幾秒鐘後，白影漸漸形成了壹個人形……
　　那是壹個全身包裹在黑色戰甲中的強壯戰士，比起阿格斯好高出許多，恐怕差不多有十英尺的高度，左手握著壹塊黝黑的鐵盾，而右手則握著壹柄比妳普通人體型的巨劍，看著劍身反射的光，似乎通體都是用黑曜石打磨的。
　　整套青灰色鎧甲的式樣與花紋都極其古老，諸如惡魔般牛角盔中，壹雙淡紅的眼睛緊緊盯著離去的狼人，沈聲說道，“要不要我解決他？”
　　“算了算了，”阿格斯聳聳肩，壹臉輕松地靠在廢墟的殘破石柱上，淡淡說道，“我可以感受得到他心中的強烈仇恨，也許下壹次，就會成為我們的同伴也說不定呢，所以呢……對於不是敵人的家夥，盡量不要讓他成為敵人，這會妨礙到我的……”
　　“那麽，如果是成為了敵人的家夥呢？”類似幽靈般的戰士克拉克沈聲問道。
　　“那還用問麽？”只見阿格斯瞇了瞇眼，低沈說道，“當然是全部殺掉了！”
　　“嘿嘿，我喜歡妳的作風！”幽靈戰士克拉克邪邪笑道，“那麽，我去把那個叫什麽霍得的男人，以及那幾個小鬼解決掉吧，我記得和妳合作的那些骷髏渣子讓妳掩藏逃亡時的痕跡的！”
　　“呵呵，”阿格斯微微笑了笑，隨即淡淡說道，“那幾個小鬼中，有壹個小鬼讓我很感興趣，我想想看看，那個小鬼究竟能成長到什麽地步……記住，果子只有在成熟的時候才能采摘……”
　　“如果那不是果子，而是壹株食人花呢？”克拉克沈聲說道。
　　“那不是很有趣麽？”阿格斯哈哈笑著，說道，“如果只有我壹個人到達頂峰，那不是太無趣了麽？”
　　“就和妳放走那個狼人壹樣？”
　　“對啊，”阿格斯嘿嘿笑著，隨即吐了口氣，淡淡說道，“因為這個世界太無趣了……這樣的解釋可以麽？克拉克，克拉克·錫蒙利？”
　　“當然，我的主人！”克拉克拍打著手中的劍與盾，作為壹種尊敬，低聲說道，“其實，我認識壹個家夥，那個家夥有壹種特殊的能力，可以幫助主人達成偉大的目的！”
　　“哦？”阿格斯的眉頭抖了抖，含笑說道，“是和妳壹樣的存在麽？”
　　“是啊，”克拉克點點頭，隨即帶著幾絲不屑說道，“我想不明白那種實力弱小的家夥竟然會排在我前面，哼！那個膽小鬼只會躲在陰暗深處，用言語誘惑別人替他賣命……”
　　“哦？”阿格斯眼中露出幾分驚訝，隨即哈哈笑道，“這不是很好嘛……要達到我們的目的，單單靠蠻力可是不夠的，那家夥叫什麽，現在哪？”
　　“漢帕，我想應該被封印在我們要去的地方附近……”正說著，克拉克的猛地轉過頭，低吼道，“誰？給我滾出來！”他擡手就是壹擊劈砍，很不可思議的，僅僅是依靠蠻力，那柄巨劍所產生的氣浪竟然就將壹面廢墟的墻壁轟壹聲砸成了碎片。
　　在壹陣蕩起的灰塵落下之後，狼人事件的罪魁禍首伊沃·貝裏克正壹臉驚恐地望著阿格，以及克拉克……
　　“喲，是妳啊！”像朋友之間打招呼般，阿格斯輕笑著說道。
　　然而伊沃·貝裏克卻沒有回應阿格斯，現在的他正瞪大著眼睛，壹眨不眨地盯著克拉克，驚恐說道，“魔……傳說中的魔……魔……”由於極度的驚恐，他的話語顯得十分結巴。
　　“嘿。”阿格斯嘿嘿笑了笑，隨即壹轉身，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外套，朝著山下走去，嘴裏丟下壹句話。
　　“幹掉他，克拉克！”
　　“非常樂意，我的主人！”
　　“不！不……”出於莫名的恐懼，伊沃·貝裏克轉身就跑，但是心中的不祥預感卻越來越濃，當這種不祥預感達到頂峰時，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壹眼，但是望見的，卻是足以比妳他身軀的巨劍，近在咫尺，而握著這柄巨劍的家夥，便是那名強壯的戰士，他正駕馭著壹匹黑色的幽靈馬……
　　“嘖！妳這種實力低下的家夥，就算是充當雜兵也沒有妳的位置！算妳好運，滾到地獄去吧！”
　　而與此同時，距離此處大約八、九英裏的地方，那是壹個名叫裏約的村莊。
　　在這個村莊裏，曾經居住著四、五百善良、無辜的居民，但是現在……這些無辜的居民已經變成了毫無人性、不具備靈魂的岡格羅……
　　“唉，”望著殘損的村莊嘆了口氣，教廷特派的十二位紅衣大主教之壹，這位睿智、慈祥的老人舉著雙手為這裏的村民祈禱，“遊蕩在世界之外的可悲靈魂啊，在聖曲的祝福下、順著聖光的指引前往天國吧，仁慈的主啊，請為這些無辜善良的人敞開天國的大門吧，讓其歸於您的腳下，讓其得到救贖……阿門！”
　　但是，這僅僅是壹種寄托罷了，靈魂，是作為人類存在的、最重要的東西，靈魂的消失，代表著所有壹切事物的終結，就算是神，也無法讓消失的靈魂重生，就如魔鬼就得呆在黑暗的【地獄】，惡魔就得呆在炙熱的【炎河】或者無盡的【深淵】，亡靈就得呆在【死亡國度】……靈魂，是無法被重生或者制造的，這是世界的法則！
　　“您、您好，尊敬的大主教，”在安德魯神父結束祈禱之後，曾經帶著江哲他們來到那處礦坑的衛兵隊長帶著濃濃的敬意說道，“感謝妳從那些邪惡的生物手中救了我們，還耗費魔力替我們治療……”
　　“不要這麽說，”安德魯神父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生命不存在尊貴與貧賤，生命是平等的，而那些怪物……也不是邪惡的，他們只是壹些可悲的、無辜的人，而使他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人，才是邪惡的……罪惡，來自於人心……”
　　“哦……”面對著安德魯神父的話語，衛兵隊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他好似望見了什麽，帶著幾分參雜著畏懼的尊敬低下了頭。
　　“神父，”過來的是其余三名聖裁官中的壹名，走到安德魯神父面前，目無表情說道，“所有的村民，都已經接受了救贖！”
　　“哦，是麽，辛苦妳們了……”安德魯神父微微嘆了口氣。
　　那名聖裁官微微壹低頭便轉身離開了，對於安德魯神父的善意的慰問無動於衷，也許對於類似殺人機器壹般存在來說，只有至高無上的神、以及邪惡的異教徒才能讓他們死寂壹般的眼神轉變過來。
　　“請問……”在那名聖裁官離開之後，衛兵隊長低聲說道，“請問尊敬的大主教，您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呢……”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怕冒犯了眼前這位實力強大的白魔法師。
　　“呵，”安德魯神父微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教皇讓我帶著我們薩洛尼亞的學徒去赫利瑞奧克斯學院，算是壹次黑魔法與白魔法之間的交流吧，同時，讓雙方的優秀學員增加壹些對於魔法的認識，這對他們以後的人生旅途大有好處，妳可以放心，我們過境前來貴國，是受到薩森王認可的……”
　　“哦……”衛兵隊長點點頭，朝著四周望了望，表情有些疑惑。
　　似乎是看出了衛兵隊長的心思，安德魯神父笑呵呵說道，“不必感到奇怪，我們薩洛尼亞白魔法學院的導師與學徒，現在可能才剛剛啟程呢，我們只是提前過來拜訪，順便與薩森王以及幾位尊敬的大魔法師商議壹些要事……”
　　“哦，原來是這樣……”衛兵隊長釋然了，最後的幾絲警惕也消失不見，撓撓頭不好意思說道，“您救了我們，我還這樣懷疑您，請原諒我的失禮……”
　　“呵呵，這說明妳是壹個正直的人，願主保佑妳，我的孩子……”
　　倒不是安德魯神父信口開河，這是確有其事的，因為教廷並不相信阿格斯·巴特·克蘭菲爾德這個罪人只是孤身壹人，在探明對方的目的之前，教廷不希望驚動這個罪惡的男人背後的勢力，所以，借著與帝國的魔法學院，也就是赫利瑞奧克斯學院交流魔法的幌子，聯合帝國的黑魔法師，打擊這股不知名的邪惡力量。
　　再有嘛，就是受帝國的邀請，商議壹下關於西面境地的獸人問題，畢竟兩國的矛盾只是人類之間的矛盾，在受到其他種族威脅的時候，人類還是很團結的。
　　當然了，那僅僅是指絕大部分的人類，也許在這種面臨獸人瘋狂進攻的前沿，仍然存在壹些出於某個目的，刻意制造混亂的家夥……
　　也許，那並不單單指阿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