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逢（壹）

　　——博伊德爾——
　　博伊德爾是直屬於商業之都奧瑞奧爾斯的城市，現居民三萬五千人，駐紮有軍隊兩萬左右，是近年來才發展起來的特大城市。
　　自從三年前阿格斯控制了薩森之後，奧佩瑞爾斯的商人們組建了壹支騎士團，名為【自由之風黃金騎士團】，簡稱【自由之風】。
　　顧名思義，為了抵抗薩森的皇家騎士團，奧佩瑞爾斯的商人不惜用重金打造這支軍團，其士兵大多都是各地有名、有實力的傭兵，還有就是商人協會秘密訓練的士兵，其素質無疑是頂尖的。
　　而在裝備方面，他們更是不惜血本，甚至用上了秘銀等珍貴金屬，其目的就是增強這支軍隊的作戰能力，所以，曾經有人戲稱這支軍隊是名副其實的黃金騎士團，也就是用黃金打造而成的軍隊。
　　在過去為期數月的僵持中，薩森壹方的皇家騎士團曾壹度陷入混亂，因為軍團內部傳開了薩森事件的真相，也就是格蘭親王聯合黑暗法師阿格斯、以及皇家魔法師副會長傑裏·貝爾福特，秘密加害前代國王，並將這叛逆之舉嫁禍到第壹王子西奧王子身上的壹些列醜聞。
　　皇家騎士是註重榮耀與傳統的騎士，他們經歷的嚴酷訓練導致他們對帝國皇室瘋狂地熱衷，不惜犧牲生命也要為其效忠，但是在聽說這件事後，他們的意誌動搖了，因為他們不清楚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於是，近萬的皇家騎士不顧薩森方面的命令退兵了，這也使得奧佩瑞爾斯方面新組建的騎士軍隊自由之風松了口氣，畢竟大量的金錢確實可以打造壹支無堅不摧的軍隊，但是比起皇家騎士團這種帝國頂尖的軍隊，其士兵的素質，還是有壹段差距的。
　　而在皇家騎士團退兵之後，奧佩瑞爾斯壹方就掌握了博伊德爾以及臨近壹些城市的治理權，在三年後的現在，這裏成為了自由商人聯盟對抗薩森方面的前線，也是連接占星之城斯格德爾以及商業都市奧佩瑞爾斯的重要樞紐城市。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駐紮在博伊德爾的自由之風騎士團與薩森方面派出的死亡騎士軍隊發生過幾次小規模的戰鬥，並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大大鼓舞了博伊德爾城內那些戰戰兢兢的居民們。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這支軍隊的軍團長，竟然是壹位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年，奧佩瑞爾斯商人協會會長的獨子，艾倫·斯堪德，也是索斯曾經關系最密切的朋友之壹。
　　三年前，在目睹了赫利瑞奧克斯的崩潰之後，艾倫曾經想過邀請索斯與狄婭去奧佩瑞爾斯，被拒絕後，他和女伴麗莎回到了自己的故鄉，並參與起組建騎士團的工作，畢竟他是斯堪德家族的獨子，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艾倫在瑞奧克斯學院學到的魔法僅僅只有強化術，但是三年中，他便是靠著這壹系列的強化魔法以及自己的傑出的天賦坐穩了軍團長的位置，並用自己的風格打造這支軍隊，當然，其中自然少不了家族勢力以及商人協會的幫助。
　　而這次，他只是趁著戰事暫時平息的時間，去梵德爾與自由黑魔法師聯盟商議對付阿格斯的事宜，畢竟阿格斯最近的動作越來越大，已經嚴重妨礙到帝國的正常運作，如果可以的話，奧佩瑞爾斯的商人打算聯合梵德爾、阿爾塔克、加利克、洛恩要塞以及各地方勢力城市圍攻被阿格斯所控制的薩森皇城。
　　但遺憾的人，阿爾塔克與加利克選擇了暫時中立，所以，艾倫的父親想盡可能地拉攏斯格德爾的黑魔法師，畢竟斯格德爾現居住著兩千黑魔法師，這絕對是壹股無法替代的巨大能量。
　　不過艾倫倒沒有那麽自覺，與其說他是抱著拉攏黑魔法師的目的外出，不如說是呆地太久了出來逛逛，找點樂子放松放松自己的精神，比方說，看看博伊德爾街上的長得漂亮的小姐們，與她們搭搭訕什麽的，幸運的話，還能請她們喝杯下午茶……
　　這種放松的方式讓艾倫身旁那位做扈從打扮的中年人有點承受不住……
　　再又壹次搭訕之後，那位中年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不顧那幾位美麗少女驚訝的眼神，硬生生將艾倫拖到了角落，無奈地說道，“艾倫，我們已經在這裏逗留了三天了，王城的軍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對我們不利，現在最重要的，是聯合斯格德爾的黑魔法師，商議反攻的事宜……”
　　“我知道，”無語地望了壹眼那中年人，艾倫沒好氣說道，“不過放心吧，阿爾吉大叔，阿格斯暫時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可以說，他巴不得我們聯合起來圍攻薩森！——我上次去梵德爾的時候聽說了，阿格斯正在建造壹座祭壇，需要大量純凈的靈魂力量……”
　　“哦？有這回事？”名叫阿爾吉的中年人聽了沈思著說道，“怪不得他們把大量的平民帶往薩森，原來是……阿格斯那個混蛋竟然敢做出這麽殘忍的事！”說著，他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必須盡快做好準備，聯合斯格德爾、阿爾塔克、加利克的力量，將這個國家重新引向正常的軌道！——不能再放任那個惡魔了！”
　　“話說這麽說，但是急是急不來的，”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搜捕著其中美貌的少女，在嘖嘖稱贊了幾聲後，艾倫沈聲說道，“比起那些不像活人的軍隊，我比較在意的，是阿格斯本人，這個家夥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人類所能達到的程度，再加上那些魔神，如果壹旦開戰，我方的勝算……很少，可以忽略不計！”
　　“沒有人可以戰勝他麽？”
　　“不清楚，不管是我們學院曾經的院長，還是霍得教授，在與阿格斯戰鬥的時候都擁有著大魔法師級的力量，但就算如此，阿格斯仍然活著，而那兩位……”
　　“唔……梵德爾法師塔的長老們也不行麽？”
　　“完全不行啊，雖然不想說對他們不恭敬的話，但是那些長老們的力量實在是……或許他們曾經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年紀畢竟大了，而且長時間只顧著研究，早已忘記怎麽戰鬥了……”說著，艾倫的眼睛壹亮，摸著下巴嘖嘖稱贊道，“那位穿長裙子的小姐真不錯……這次妳可別來搗亂！”
　　三年後的他比之前成熟了許多，略顯稚嫩的臉龐稍稍有了幾分剛毅的輪廓，下巴上也長出了壹小簇密而細的胡須，再加上他原本就英俊的模樣，確實是向同齡女孩子搭訕的壹大利器。
　　“……”望著眼前的少年蠢蠢欲動的模樣，阿爾吉無奈地嘆了口氣，沒好氣說道，“艾倫，拜托妳有點身為丈夫的自覺好麽？少夫人會因此哭泣的！”
　　頓時，艾倫顯得興致勃勃的腦袋就耷拉了下來，望著阿爾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被誰教訓也不想被妳教訓啊，我可聽說妳的傳奇故事裏有不少女主人呢……”
　　“呃……”阿爾吉不禁苦笑壹聲。
　　阿爾吉·伊登，這是他的名字，壹個很普通的名字，或許說出去不會有幾個人知道，但是說起他的原名拉納德·伊登，那絕對是帝國家喻戶曉傳奇人物，是二十年被載入騎士小說中的響當當的傳奇騎士，艾倫以前從家裏偷偷拿出來的那柄附加了風、冰、土、火四系附魔的魔法騎士劍，便是這位傳奇騎士曾經的佩劍。
　　但是在壹次冒險中，這位傳奇騎士傷到了右手，傷勢非常嚴重，甚至無法再舉起長劍，幸運的是，艾倫的父親碰到救了他，於是就改名阿爾吉·伊登，為了報答恩情便定居住在奧佩瑞爾斯，處理壹些商會上的事，並擔任艾倫的騎士課程導師，同樣也是艾倫最憧憬的人物。
　　不過，據說這位傳奇騎士年輕是非常風流，與不少當時的貴婦人有過親密的接觸……
　　“學什麽不好……”望著艾倫那揶揄的眼神，阿爾吉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辯解道，“但是妳別忘了，妳和我當時的情況是不同的，當時我是單身，所以生活有點放縱……咳！而妳現在已經結婚了，知道麽，艾倫？壹位優秀的騎士絕對不會做出讓女人哭泣的事，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走吧，我已經在城門口附近準備了馬匹，我們盡快趕到梵德爾去！”
　　“是是是……”艾倫無力地垂了垂頭，嘆了口氣正要和阿爾吉朝著城門口走去，忽然，他看到遠處圍了壹大群人，好似發生了什麽爭執。
　　“鬧事的傭兵麽？”阿爾吉皺了皺眉，正要上前阻止忽然又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在那些傭兵的中央，有壹位身穿紅色教廷式樣長袍的人，為此，他詫異說道，“薩洛尼亞的神職者？這種式樣的魔法長袍……難道是樞機主教？教廷的樞機主教為什麽會在這裏？”
　　“樞機主教？——管他樞機主教還是什麽，敢在這裏鬧事，可別想好端端地出城啊……”戲謔壹笑，艾倫饒有興致地望著遠處，忽然，他表情微微壹變，用帶著幾分驚喜與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索斯，竟然是索斯！”
　　“索斯？”阿爾吉不明所以地望著艾倫。
　　而與此同時，在另外壹面，那些故意惹事的傭兵們已經開始了行動，可憐的邦神父被他們圍在當中，不時用求助的眼神望著索斯。
　　或許是註意了邦神父的視線，壹名傭兵瞥了壹眼索斯，見只是壹個十幾歲的孩子，不屑地說道，“小鬼，這裏沒妳事，快滾！”
　　邦神父分明看到，索斯眼中的冷意壹閃而逝，心下暗叫不妙。
　　還沒等他有何行動，只見索斯擡起頭，露出壹對銀輝色與暗金色的瞳孔，用不帶任何情緒波紋的口吻淡淡說道，“我不想惹事，給我滾！”
　　“……”那名傭兵顯然楞了楞，隨即臉上露出幾分怒容，擡起右手朝著索斯的臉扇去。
　　忽然，只聽哢嚓壹聲，那名傭兵的右手竟然折向了壹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呆呆地望著無力垂下的右手半晌，那名傭兵才反應過來，發出壹聲痛呼，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的額頭滲出了壹層豆大的汗珠。
　　“妳這小鬼竟然敢……”那些圍著他們的傭兵不禁勃然大怒。
　　他們並不知道，這對索斯而言已經是非常寬容的做法了，畢竟他用的只是肉體力量，擡起右手勾了勾手指，索斯慢條斯理地說道，“故意惹事的不是妳們麽？太麻煩了，壹起上吧！”
　　“妳這個臭小子！”
　　受到挑釁的傭兵們憤怒地朝著索斯湧了過去，但遺憾的是，索斯半惡魔化的身軀顯然不是這些傭兵能夠抵擋的，根本不需要施展什麽魔法，僅僅憑借右手的肉體力量有足以將他們擊倒。
　　僅僅十幾秒鐘，那十幾名傭兵都倒在了地上，捧著自己的左手或右手痛苦地翻滾著。
　　“以後惹事的時候，記得睜大眼睛！”正說著，索斯忽然感覺腦後襲來壹陣微風，頓時心中壹警，壹轉身，伸出右手牢牢抓住了那柄近在咫尺的騎士劍。
　　但奇怪的是，就在自己右手伸出的那壹剎那，那柄騎士劍的力道好似驟然減小了許多，這讓索斯感覺非常奇怪。
　　就在這時，壹個驚訝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餵餵，三年沒見，妳這家夥改行當騎士了麽？”
　　“唔？”索斯錯愕地擡起頭，卻望見了壹張熟悉的臉孔，不可思議地喃喃說道，“艾倫？”
　　“除了本大爺還會有誰啊！”艾倫囂張地哈哈大笑著，隨即望了壹眼索斯死死捏著騎士劍的右手，古怪說道，“本想和妳打個招呼，不過妳這反應，確實是出乎我意料啊！——太亂來了吧？”說著，他試探著抽了抽騎士劍，見劍身紋絲不動，心下暗暗詫異。
　　“哦，”索斯下意識地松開了右手，沒好氣說道，“妳就不能好好打招呼麽？——妳怎麽會在這？”
　　“嘿，這話得我問妳才對啊，”隨手將手中的騎士劍遞給了身旁露出驚訝表情的大叔阿爾吉，艾倫習慣性地摟著索斯的肩膀笑嘻嘻說道，“聽說妳這幾年在薩洛尼亞混啊？——三年了，夥計，三年妳都不回來看看，我還以為妳打算在那裏過壹輩子呢！怎麽？舍得回來了？”
　　沒好氣地拍開了艾倫的手，索斯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想回來，只是……算了，我這次回來，只是打算向阿格斯討回三年前的那筆帳……”
　　“阿格斯？”艾倫楞了楞，皺眉說道，“我聽那個烏爾裏克無能的吸血鬼說了，妳三年前和阿格斯打過壹次吧，輸了？”
　　“明擺著的事吧，”苦笑壹聲，索斯吸了口氣，淡淡說道，“但是這次不會了！”
　　艾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見四周圍觀的行人越來越多，便隨手指了壹家酒館，說道，“妳們剛到博伊德爾吧？走，請妳喝杯酒算是接風了！”說著，他見城內的衛兵朝著這個方向趕來，遂對阿爾吉喊道，“大叔，這兒就交給妳了！”說完便摟著索斯肩膀朝著酒館走去。
　　“唉！”阿爾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由自主地望了眼索斯的背影，心中暗暗說道，雖說艾倫在最後時刻減弱了力道，但是這個少年竟然單憑壹只右手就捏住了那柄騎士劍的刀刃，這是人類辦得到的事麽？太不可思議了……
　　而就在他與那些衛兵交涉的同時，艾倫已經和索斯進了那家酒館，哦，還有緊跟著索斯的邦神父。
　　“啪！”坐在酒館的櫃臺前，艾倫打了壹個響指叫來了酒館主人，隨即對索斯說道，“想要什麽，夥計！”
　　“壹杯冰水！”
　　“冰水？”艾倫錯愕地望了壹眼索斯，隨即對索斯身旁的邦神父說道，“這位神父呢？”
　　“呃，我也冰水吧……”
　　聳了聳肩，艾倫對酒館主人說道，“兩杯冰水，壹杯蘋果酒！”說著，從口袋隨手摸出壹枚金幣拍在櫃臺上。
　　“好的！”酒館主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幾分鐘後，艾倫喝了壹口果酒，望了壹眼邦神父，禮貌說道，“您是薩洛尼亞的神父吧？樞機主教？很抱歉啊，壹進城就讓您遇到這樣的事，請問閣下怎麽稱呼？”
　　“呃……是的，我叫邦·哈姆斯沃思，有幸能成為樞機主教，妳是沃爾蒙閣下的朋友麽？叫我邦就行了！”邦神父不失禮儀地說道。
　　“沃爾蒙……閣下？”艾倫詫異地望了眼索斯，據他了解，樞機主教可是教廷除教皇外的最高職務了，這樣的大人物，竟然還稱呼自己的朋友為閣下？
　　或許是註意到了艾倫的表情，邦神父微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是最近才有幸榮升樞機主教的，而沃爾蒙閣下在卸職前和我壹樣，是樞機主教……”
　　“妳？樞機主教？”艾倫頓時瞪大了眼睛，望著索斯不可思議地說道，“混的不錯嘛，夥計！樞機主教，怪不得都不想回來了……”
　　“少廢話！——這是兩碼事！”沒好氣地瞪了眼艾倫，索斯皺眉對邦神父說道，“還有，閉嘴！——少給我扯不相幹的事！”
　　“是是……”
　　望著邦神父那尷尬的模樣，艾倫不禁瞪大了眼睛，隨即哈哈大笑，拍著索斯的肩膀說道，“不管怎麽樣，回來就好！——三年沒有妳的消息，狄婭學姐非常消沈啊，雖然她自己從來不說……”
　　“狄婭麽……”索斯微微嘆了口氣。
　　“對了，”好似想到了什麽，艾倫低下頭，笑嘻嘻說道，“知道麽，我結婚了！”
　　“啊？”索斯驚訝地擡起頭來，好奇地說道，“妳不是要向那位小說中的傳奇騎士學習的麽？”
　　“這不是沒辦法嘛……”
　　“喲！”好笑地望著艾倫的表情，索斯帶著幾分揶揄說道，“究竟是哪壹位那麽不幸啊？”
　　“餵餵，這話太傷人了吧！”艾倫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好吧，那對方是？”
　　“妳很熟的……”
　　“麗莎？”索斯有些驚訝，畢竟艾倫是奧佩瑞爾斯商人協會會長的獨子，而麗莎則只是來自壹個普通的貴族家庭，兩個家庭之間可是存在著不小的差距的。
　　“妳那是什麽眼神啊？”沒好氣地瞪了眼索斯，艾倫回憶說道，“別以為什麽地方都講究家族勢力啊，至少我家那老頭子在這方面還是挺寬容的，說是什麽背負上家庭的責任感更像個男人……總而言之就是沒反對，比斯考特那家夥幸運多了……”
　　“斯考特？”
　　“對啊，去年見過壹次，在梵德爾，這家夥悶聲不響地和萊瑞拉訂婚了，他倆才叫麻煩，妳也知道，斯考特的父親是公爵，雖然嘴上不說，其實並不贊同，貴族的婚姻就是這麽麻煩，不過嘛，斯考特和他父親的關系也壹向不怎麽樣……”說著，他頓了頓，帶著幾分感慨說道，“還記得以前在校慶活動的時候麽？我們三個人壹下就撞見了艾維她們的隊伍，這也算壹種緣分吧，不過說起來，我以為妳會選擇艾維的，妳不是不知道吧，艾維對妳……”
　　晃了晃杯子中的冰水，索斯低聲問道，“她怎麽樣？”
　　“她？”艾倫古怪壹笑，隨即從胸甲從摸出掛在頭頸上的壹枚由狼牙串成的項鏈，嘿嘿笑道，“怎麽樣，羨慕吧？阿爾塔克‘勇士’的象征！”
　　“妳真去了？”
　　“是啊？反正那時候閑著沒事嘛！——當初為了妳的事，我們沒少往梵德爾跑，期間也碰到了艾維，所以就順便去阿爾塔克參加了那個什麽試煉……斯考特也有壹條，哦，對了，艾維也有，真不能小看她啊！——就剩妳了！”
　　“什麽啊！”哭笑不得地將杯中的冰水壹飲而盡，索斯微微吐了口氣，岔開話題說道，“聽說妳們和阿格斯發生了幾次戰鬥？最近怎麽樣？”
　　見索斯說到這個，艾倫的語氣沈了下來，搖頭說道，“並不樂觀啊，阿格斯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壹支軍隊，那些士兵幾乎擁有不死的能力，第壹次接觸的時候，我方的損失非常巨大，如果不是艾貝爾姐姐和魔法師中途趕來相助，恐怕會全軍覆沒……所以我們現在並不敢與阿格斯發生大規模的沖突，如果可以的話，我打算聯合斯格德爾、阿爾塔克、加利克等地區軍隊，壹共圍攻薩森，怎麽樣？有興趣幫我壹把麽？”
　　望著艾倫那期待的眼神，索斯淡淡說道，“再來壹杯冰水！”
　　“呃……嘿，妳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