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目標是……
冒牌大英雄 by 七十二編
2018-7-5 06:35
當軍用越野車離開之後,數不清的軍警駕駛著警報尖嘯的重型裝甲車和機甲迅速趕到,將整個街區圍了個水泄不通。
為首的,是壹幫身穿匪軍制服的軍人。
這些彪悍的士兵似乎是早已經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事情,沖下車之後的第壹件事就是直奔漢斯福德,將其用裹屍袋裝好,送上壹輛裝甲運輸車拉走。
而其後的那些特警,安全局,情報局的便衣以及警察們,都在匪軍辦事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呆在遠地方,連看都不向這邊看上壹眼。只是在等匪軍呼嘯著離開之後,才在幾名高級官員的帶領下對現場進行了短暫的查探,隨即就是飛快的清理。
至於管誠,則在第壹時間被壹名安全局的副局長找到並帶走。
當時他離開的時候,被爆炸驚嚇得紛紛逃離大樓,聚在街上議論紛紛的同事們,都不禁向他投以詫異的目光。
隨即,關於管誠的各種各樣的謠言和小道消息,便沸沸揚揚地傳開來。
每壹種說法都不壹樣,不過,每壹種說法的結論卻大致相同。在大家看來,這位平日裏不聲不響的小職員,壹定和這次爆炸脫不開幹系。已經三十七歲,卻前途渺茫的他,正面臨著丟掉飯碗的壓力。沈默寡言的性格,最容易走上極端。
很顯然,被安全局的人帶走,準沒什麽好事。而有了這樣的汙點,在銀行這樣的企業中,基本就意味著他的人生已經完蛋。
不過,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事情過去的第三天,管誠就回到銀行,繼續重復他的生活和工作。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壹般。
許多人都想從他的口中套出壹點什麽消息出來。不過管誠的回應總是微微壹笑,然後搖了搖頭,執拗的什麽都不說。這讓不少人為之惱怒。甚至銀行的壹位高級主任,還因為管誠的不識相而借著工作的機會將其臭罵壹通,並揚言要讓他滾蛋。
不過,最終滾蛋的,卻是這位原本掌管著壹個實權部門的高級主任。
就在他打聽八卦未果並怒斥管誠的當天,就被銀行董事長叫進了辦公室,隨後被貶到了壹個小城市的分支機構擔任職務。
當秋天來臨的時候,管誠已經成為了這家銀行的中級經理,並因為在不知道什麽時候進入了銀行董事局的視線,而壹路平步青雲。
而隨著他的職位的提升,人們驚訝地發現,這個原本性格沈默孤僻的男人,變得開朗起來。他風趣幽默,妙語連珠,不但在人際關系方面舉重若輕,工作方面也展現出了比之他以前的勤懇更讓人驚訝激賞的能力。
這讓大家對董事局高層的眼光大感欽佩。
很多年之後,當管誠最終以銀行高管職位榮休時,人們還不時會想起這個總是樂觀而輕松的男人,總是為他寬闊的胸襟和獨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不過,直到管誠去世,他的上級,朋友乃至妻子孩子,都沒有從他口中得知那壹天所發生的事情。
所有的壹切,都被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中,隱藏在了管誠永遠封閉的心靈最深處並隨他壹同走進的墳墓。人們只是知道,那壹天,漢斯福德在拒捕時被打死,而銀行,則在那壹天得到了壹筆超過三千億斐元並有附加條件的存款。
沒有人將這壹切和管誠聯系起來。三千億斐元,對壹個勒雷聯邦的地區性銀行來說,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正是這壹筆錢,讓銀行得和更大的機構合作,從地區銀行大步成長為壹個東南星域的知名銀行。
唯壹知道壹點端倪的,是管誠的妻子。因為,在此後的日子裏,這個以前被人看不起,後來卻被她的姐妹,朋友和同事嫉妒著她好運氣的屬於她的男人,總是在電視屏幕上出現那位勒雷聯邦英雄的時候,變得專心致誌。
女人不知道男人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與那位全聯邦的英雄有過交集,但她知道,壹定有什麽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並且,足以改變壹個人的命運!
……
拉著警笛的警車,引擎轟鳴的軍用裝甲車和機甲,被遠遠地甩在了壹個又壹個十字路口的後面,距離駛上加裏帕蘭風景如畫綠草如茵的湖邊公路的軍用越野車越來越遠,漸漸的,只變成了喧囂城市中心的隱約嘈雜。
“胖子,”小屁孩把頭伸出車窗外,瞇著眼睛吹風,“揮出那壹刀的時候,妳在想什麽?”
“我在想,不知道我殺那個雜種時的姿勢夠不夠帥。”胖子開著車,咂吧著嘴道,眼神中還殘留著怒而揮刀之後的戾氣。
對於漢斯福德這樣的人,他在切開對方脖子的時候壹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戰場上,他殺過的敵人成千上萬,可沒有壹個,讓他覺得比這個人渣更該殺!
尤其是想到為這個國家犧牲的人們,胖子甚至恨不得把漢斯福德這種人千刀萬剮!
飛行車沿著公路飛馳,陽光透過行道樹蔭撒下來,破碎成壹地的金色亮斑。蜿蜒的公路幹凈而靜謐,壹晃而過的樹林中,草坪翠綠整潔。更遠處,是波光粼粼的湖水,幾只野鴨正撲棱著翅膀,在水面上追逐嬉戲“可惜,只有壹個觀眾。”小屁孩嘆了口氣道。
以小屁孩的能力,自然是早在管誠出現的第壹時間,就已經發現了他,並憑著本身掌控著整個勒雷聯邦天網的能力,在幾秒鐘內從十幾億人中精確地找到這個人的資料——壹個事業不怎麽得意,經濟狀況也每況愈下的小職員,有著壹顆善良的心,撥打報警電話的時候,雖然戰戰兢兢,卻最終鼓足了勇氣。
“不知道那家夥看了我們華麗表演後,會在接受詢問的時候怎麽說。”
小屁孩有些幽怨。觀眾只有壹個,要麽是百分之百好評,要麽是百分之百差評。如果遭遇全部的觀眾喝倒彩,屁爺顯然會覺得特別的沒面子。
“如果他有眼光,誇咱們,咱們就送他個驚喜,”胖子摸著下巴:“要是這家夥沒眼光……”
“怎麽?”小屁孩眼睛放光。
“就說那些人是他殺的。”胖子壹臉氣憤:“讓他也從事壹下英雄這樣的職業看看。”
“好主意。”小屁孩壞笑道,忽然眼神壹凝,對胖子道:“胖子,墨提斯的最新戰報已經傳回來了,瑪格麗特讓妳趕緊到指揮中心。”
“知道!”胖子猛地壹拉操控桿,飛行車在如林的陽光中猛地壹側身,平整的底盤幾乎貼著地面做了壹個橫身飄逸,在轉頭壹百八十度的同時騰空而起,如同箭壹般射了出去。
……
漆黑的星空,壹艘艘傷痕累累的戰艦相繼退出了跳躍點。
當西約各國艦隊的官兵們聚集在各自戰艦舷窗邊或遠視儀屏幕前,看到這些戰艦身軀上那壹個個被破開的大洞,被掀翻的上層甲板,被轟成了廢鐵的艦首主炮和雜亂廢鐵壹般艦橋時,都不禁相顧駭然,壹陣騷動。
這已經是古德上將第八次攻擊未果了。
整整三十五個小時,連續發動的八次突擊,最終的結果,卻是艦隊帶著滿身的傷痕,丟下犧牲的同伴,壹次次地退出跳躍點。不僅古德的暴熊艦隊本身傷亡慘重,就連跟隨他壹同發動進攻的西約艦隊,也已經換了三批了。
最先被替換的,是原本和暴熊艦隊協同作戰的蒙特列帝國兩支集團艦隊。這兩支集團艦隊在第三次突擊的時候,損失就已經高達百分之四十五,徹底喪失了作戰能力。班寧隨即將其撤換下來,換上了另外兩支戰鬥力同樣強悍的西約成員國艦隊。
可是,沒堅持兩輪攻擊,新替換上陣的兩支集團艦隊,也相繼被打殘。迫於無奈,班寧在第三次更換艦隊的時候,抽調了兩支原本屬於他直轄的中央主力集群的比納爾特帝國艦隊。
這壹次,似乎局面要好許多。在古德的指揮下,第六次突擊的時候,比納爾特人和強悍的暴熊艦隊,甚至壹度將匪軍逼到二十萬公裏之外,讓拉塞爾被迫投入了其麾下預備艦隊中的四支,才將西約聯軍艦隊逼出跳躍點。
不過,那已經是古德發動的八次攻擊中,最接近於戰略目標的壹次了。
在接下來的兩次進攻中,匪軍打得更強硬,聯軍哪怕想向前推進壹公裏,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當所有戰艦都退出跳躍點之後,西約官兵們停止了計數,陷入了死壹般的寂靜之中。六支暴熊艦隊,只剩下了不到四支,而六支比納爾特艦隊,只剩下了壹半!這也就意味著,即便瘋狂如暴熊古德,也沒有辦法繼續進攻了。
旗艦指揮室裏,班寧眉頭深鎖,坐在指揮席上,久久不語。
四周的參謀和聯軍將領們,也保持著沈默。每壹個人臉上凝重的表情,讓整個指揮大廳中的氣氛,顯得異常壓抑。
“將軍,古德上將的通訊接通了。”曼丹達走到班寧身旁,恭敬地低聲道。
班寧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凝神又看了天網屏幕壹眼,然後大步走向通訊室。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機密通訊室的厚重自動門內,所有軍官都互視壹眼,目光中,滿是的憂慮。
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坐下,班寧的身體,幾乎完全陷了進去。
通訊室沒有開燈,除了正面明亮的通訊屏幕之外,就只有四周的天網戰報數據在翻滾,電子星際圖的星辰,在閃著幽幽的光芒。
盡管班寧已經從之前的戰報中,知道這次進攻打得很艱苦很慘烈。可當古德出現在通訊屏幕上的時候,他還是被古德包肩膀包紮的繃帶和臉上被汗水和血跡沖出的黑壹道白壹道紅壹道的溝壑,嚇了壹跳。他霍然站了起來,關切地問道。
“妳受傷了?”
“在撤退的時候,艦橋被查克納人的壹艘重型巡洋艦擊中,受了點波及。”古德搖了搖頭,看著自己浸出了血跡的肩膀繃帶,滿不在乎地道:“沒什麽大事兒,皮外傷而已。”
“那就好。”班寧籲了口氣,原地來回走了幾步,看向古德:“打到現在,妳怎麽看?”
“我必須承認,這是我這些年遇見過的,最難啃的骨頭!”古德咬著牙道:“他們敢拼命,戰鬥力極強,配合也默契。如果我們想要在索伯爾大將的主力抵達之前打通從這裏通往勒雷中央星域的航道,那麽,我建議現在就投入全部兵力!”
“現在就投入所有艦隊,萬壹對方在跳躍點還埋伏著艦隊,怎麽辦?”班寧在沙發上坐下來,用手支著下巴,目光陰沈。
要知道,在拉塞爾帶領下北上進攻墨提斯星系的艦隊,可不僅僅是目前封堵在跳躍點的這些查克納和斐揚戰艦。匪軍真正的主力,擁有隱身技術,撞擊戰術和鋪天蓋地的戰機集群的,是另外的十支匪軍艦隊和九艘【末世】級太空母艦!
這些,才是斐盟聯軍中最讓人忌憚的存在!
而更糟糕的是,現在這些戰艦都消失了!
能夠躋身當代名將的行列,班寧靠的不是吹捧和浮誇,而是其本身在戰略戰術上的深厚造詣!
因此,他比誰都明白,在跳躍點的攻防戰役中,防禦方由於無法確定進攻方艦隊選擇的坐標,也就無法發動準備充足的致命襲擊,只能獲取對手跳躍停滯期的那幾分鐘主動權。可是,當進攻方所有的艦隊都躍出了跳躍點之後,這壹限制,反而消失了。
因為,原本不能確定方位的進攻方的每壹艘戰艦,在這時候,都會擁有壹個確定的,無論移動到哪裏都會隨之出現相應變化的坐標。就像壹個商品的標簽,或者壹枚已經落到了棋盤裏的棋子,任由對手盯著,看著,算計著!
這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
說到棋子,班寧並不喜歡下棋。他喜歡打牌,牌技也不錯。
而無論是他在軍事上的造詣還是在牌桌上的經驗,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在明知道對方手中有大牌卻沒能逼迫對方將其出掉的情況下,就貿然將自己手中的王牌打出去。這絕對是壹個昏招。
因此,班寧不怕跳躍點打得多慘烈,也不怕拉塞爾的指揮技巧又多高超。因為他知道,他手中的兵力,足夠贏得跳躍點戰役。
他派出古德,壹次次地強攻跳躍點,就是為了逼出拉塞爾的王牌。
只有當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戰艦,露出了他們的蹤跡……無論他們是在障礙區設伏,在四周空域形成包圍圈,在自己身後,乃至惡毒的於某壹處選定的空域中排列成陸澤成長陣靜靜地等候……只要對手浮現,就是他率領西約主力全力進攻的時機!
那時候,他會親自率領聯軍主力,跟在古德艦隊的身後,用比古德還要兇狠的沖鋒,將拉塞爾和他的艦隊撕成碎片!
可是,班寧壹陣惱怒——八次進攻,古德都沒能逼出拉塞爾的底牌。
別說那些隱身的艦隊,甚至連拉塞爾手頭的那支擺在明面上的匪軍A級艦隊,都自始自終護衛在旗艦身旁沒有出手。所有的戰鬥,都被查克納的兩個集團艦隊和那支擁有五支雙頭鷹A級艦隊配備的斐揚艦隊接過去了。
在這三十多個小時的戰鬥中,西約聯軍已經損失了超過八支A級艦隊。這種慘烈的進攻,讓許多西約聯軍的官兵人心浮動。
他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用這種添油戰術去跟匪軍拼,他們不明白,這種戰術,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他們只是在抱怨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甚至有不少聯軍將領的臉,都陰沈得好像他在故意拿他們當炮灰壹般!
這也是班寧為什麽和古德進行秘密談話的原因。可他沒想到,古德的建議,居然是全軍出擊!難道他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麽?
看著班寧陰沈的眼睛,古德沒有退縮,他回答道:“將軍,我可以確定,匪軍的主力艦隊,不會在跳躍點!”
“哦?”班寧的後背不知不覺地挺直了,“說說妳的理由!”
“班寧上將,雖然我剛剛才結束戰鬥回來,不過我敢打賭,聯軍內部那些白癡貴族軍官們,恐怕已經在憤怒於我們那他們當炮灰了!”古德冷哼了壹聲,露出壹絲鄙夷的笑容。
班寧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他知道古德對那些因為他的血統種族而看不起他的貴族們,是多麽的厭惡。而可悲的是,事實也恰恰正如他的猜測壹樣,那些西約各國艦隊的軍官們,已經毫不遲疑地表現出他們的弱智和憤怒了。
或許古德在指揮作戰的時候,多派出了幾艘註定送死的偵查艦,讓其他國家的艦隊啃了啃硬骨頭,不過,在那些貴族軍官的口中,這些過錯都被放大了十倍百倍。
不過……班寧微微壹笑,輕輕地擺了擺手,沒有回答自己同僚的問題,而是問道:“這和妳的判斷有什麽直接的關系嗎?”
“班寧上將,之前每壹次戰鬥的戰報,都已經呈送給您了,”古德嚴肅地道,“所以您應該知道,我們打得艱苦。拉塞爾也不好受。雖然他的損失要少於我們,可是,前後加起來,也有超過兩支A級艦隊的損失,更重要的是,犧牲的都是查克納和斐揚的戰艦。”
班寧聽到這裏,腦海中忽然靈光壹現,飛快地道:“妳是說……”
“查克納和斐揚艦隊同樣打得很苦!”古德冷冰冰地道:“而且,即便是在他們被逼退二十萬公裏,甚至中路的壹支斐揚艦隊被我包圍危在旦夕的情況下,拉塞爾都沒有動用他手裏的那支匪軍預備艦隊。”
班寧霍然起身,來回疾走。
古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著。
“和我們的那些貴族盟友壹樣,查克納和斐揚艦隊,也不過是勒雷人的盟友而已。也是人。是人,就沒有想被推到前面當炮灰的。”古德冷笑壹聲:“可是,自始自終,在這八次戰鬥中,查克納人和斐揚人都打得很頑強,沒有壹點退縮的意思。對拉塞爾的命令執行得非常堅決,這說明……”
“這說明他們知道自己在這場戰役中的位置,對於他們所肩負的任務,他們早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班寧打斷古德的話,飛快地道。
“對!”古德大聲道,“論戰略層面的決策部署我不行,可在正面作戰中判斷對方指揮官的意圖和思路,評定對手的戰鬥力和士氣,在不斷的進攻中尋找並抓住對手的弱點,卻是我的強項。因此,我可以肯定查克納和斐揚艦隊的戰鬥意誌,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
“妳說的對。如果沒有充分的原因,查克納和斐揚共和國,絕對不會這麽拼命。”班寧贊同道,“而這個充分的原因,顯然不會是在我們發動以漸次消耗其兵力的八次進攻之後,他們還奢望能夠隱藏他們並不算秘密的隱形艦隊。”
“哼……”古德鄙夷地道:“如果是我們要這麽做的話,恐怕我們的那些盟友早就罵娘了!”
班寧苦笑壹聲,對於古德對盟軍那些貴族軍官的怨氣,他實在無可奈何。
他凝視著星際圖,良久,緩緩地道:“那麽,現在唯壹的問題是,拉塞爾,把他的匪軍艦隊,投放到哪裏去了呢?”
自言自語中,他扭頭看著古德:“顯然,拉塞爾不會將艦隊撤回勒雷,他要讓查克納和斐揚自覺且無怨無悔地阻擊我們,就必須有壹個比在跳躍點伏擊我們利益更大的計劃。”
古德聳了聳肩膀,壹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對於這壹類的問題,他實在沒有什麽好的建議。事實上,猜不出匪軍艦隊的去向,也是他之前壹直沒有跟班寧提起自己判斷的原因。
班寧來回踱著步,忽然,他停了下來,凝視著星際圖上,主航道周圍那密如蛛網的瑪爾斯自由航道,眼睛發直。
古德疑惑地順著班寧的目光看去,片刻之後,他忽然想起了壹份文件中,謝爾頓艦隊幸存戰艦關於牛頓星系跳躍點的描述。
“那些匪軍太空母艦,可以分裂成驅逐艦級別的戰鬥艦艇。”壹名比納爾特戰列艦艦長這樣說道,“我們當時以為,已經把他們擊毀了。可是沒想到,他們是自動分裂開的。什麽護衛戰艦和母艦脫軌,根本就是壹個圈套!”
想到這裏,古德把目光投向了班寧,而班寧,也同時看向他。
“瑪爾斯航道!”兩人壹聲驚呼。
班寧猛地撲到了星際圖前,抓起電子筆,壹邊將星際圖上標明的瑪爾斯大小航道都統統標示出來,壹邊飛快地道:“驅逐艦級別大小,完全可以通行於瑪爾斯自由航道。拉塞爾在這裏牽制我們,是為匪軍艦隊爭取時間!那麽,他的目標肯定是……”
說到這裏,班寧擡起頭,正準備看向通訊屏幕,目光,卻忽然凝固在了舷窗上。
只見舷窗外,德西克帝國從其首都宙斯星系抽調到聯軍的兩支集團艦隊,從聯軍戰艦之間穿過,脫離集群,急匆匆地向著躍遷通道駛去。數以百計的戰艦集體轉向,完全不顧陣型,使得聯軍艦隊壹片混亂。
“怎麽回事,誰下的命令?”班寧的眼睛裏,跳動著憤怒的火苗。
屏幕上的古德也已經註意到了這忽如其來的變化。他咬著牙,狠狠地道:“我認為,加入西約而不能吞並德西克,是納加聯邦犯下的最大的錯誤。這群蠢貨!”
班寧攥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喀吧作響。
就在他大步走向控制臺,準備拿起通訊器的時候,自動門滋地壹聲打開了。曼丹達滿頭大汗壹臉驚惶地沖了進來,壹進門就急叫道:“將軍!”
班寧霍然回頭,冷冷地看著他。
“二十個小時之前,匪軍艦隊忽然出現在雅典娜星系,與龍嘯和傑迪納克率領的塔普兩國聯合艦隊壹起襲擊了駐紮在金羊毛移民星空域的德西克帝國艦隊,並於半個小時之前,向德西克首都所在地宙斯星系發動了進攻,目前正強攻跳躍點……”
曼丹達壹口氣飛快地報告了壹長段,最後,壹邊躲閃著班寧越來越冷厲的目光,壹邊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道:“……德西克緊急求援!”
“啪!”
班寧手中的電子筆,被他壹用力,掰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