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這很重要

　　“別擺出壹副死人臉，真想死說壹聲，我成全妳。”
　　高陽的脖子被冰冷的刀刃抵住，已經出現細小的血痕，他緩緩擡起頭，眼角有些發紅，整個人看上去無助又迷茫。
　　青靈壹怔，她還是第壹次見到這樣的高陽。
　　幾秒後，她“刷”的壹聲收回了唐刀，擡起踩住高陽的腳，轉身在高陽旁邊盤腿坐下。
　　青靈不說話，悶著臉。
　　深夜的海風從艙房的落地窗外灌進來，晾有換洗衣物的衣架嗒嗒作響，誰也沒再說話。
　　就這樣過了很久，高陽終於開口，黑暗中，他的聲音很很輕：“青靈，問妳壹個問題。”
　　“阿姨，大家，大家都不跟我玩。”高陽滿臉的鼻涕眼淚，壹雙小手不停地擦著。
　　出了碼頭，高陽跟十二生肖的人，各自走向路邊不同的商務車。
　　“因為，因為……”高陽似乎想到了答案，準確說是壹個縹緲的念頭，那個念頭馬上就要成型了。
　　“但我會先問為什麽？”青靈接著說了壹句。
　　青靈點點頭，身體不再像之前那麽緊繃，聲音也緩和了壹些：“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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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靈重新別過來臉，目光堅定：“會。”
　　車內，白兔開車，副駕駛坐著鬥虎。
　　“可以先送我回家麽？”黃警官看壹眼身旁還在昏睡的蘇曦，目光柔和：“我老婆隨時會醒，等她醒了，我想送她去住院，做壹套檢查。”
　　很快，又傳來壹聲悠揚的長汽笛聲。
　　她雙手捂臉，十分懊惱，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壹百遍。
　　不對，不是這樣的，是別的原因。
　　淩晨四點，遊輪還未靠攏碼頭，天狗提著沈重的大行李箱，迅速而隱秘地飛到天空的最高處，直到腳下的碼頭和船只都變成小小的點，然後才朝著千禧大樓的方向飛行。
　　高陽不說話，這答案在他意料之中。
　　柔軟的床單上，還殘留著青靈的體溫和淡淡的發香，高陽閉上雙眼，沈沈睡去。
　　高陽只壹眼，就知道青翎的人格出來了。
　　青翎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轉身，坐回沙發上，雙腿並攏，重新拿起手機刷了起來，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
　　黃警官雖是十二生肖的人，但說到底還是高陽的人，天天跟白兔、鬥虎這種人精待在壹起，說話處處得註意，老繃著壹根弦，怪累的。
　　“好，我洗把臉清醒下。”高陽晃了晃有點暈的腦袋，起身走向衛浴間，打開盥洗盆的水龍頭。
　　高陽這邊，朱雀親自開車過來接他。
　　那麽多小朋友，那麽地開心，可是卻沒有壹個小朋友來邀請他，就好像，他只是空氣。
　　耳邊響起壹聲短促的汽笛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的整個姿態，透著壹種小心翼翼，既緊張又青澀的少女感。
　　高陽打死也想不到，這會的青翎，正在數他左眼的睫毛。
　　“我有點困了。”高陽的心結解開了，體內的疲勞立刻像海洋壹樣席卷上來。
　　“是，打算叫醒妳，妳自己醒了。”青翎還以為高陽沒發現，模仿著姐姐的語氣。
　　夢中，高陽回到了童年的孤兒院，他孤零零地站在院子裏頭。
　　這壹刻，青翎正跪在高陽的床邊，上半身前傾，臉微微湊過去，認真打量著高陽的臉。
　　對啊，他們為什麽不跟我玩？
　　為什麽？
　　我到底哪裏沒做好？
　　“如果有壹天，妳發現我是敵人，妳會殺我麽？”
　　壹分鐘後，高陽走出衛浴間，青靈的人格已經回來。
　　“問。”青靈沒好氣。
　　“滾去睡床。”青靈兇巴巴的：“沙發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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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級【飛行】就是方便。”白兔頗為羨慕：“飛來飛去的，真自由。”
　　而且，猴爺的哥哥劉大爺身體不太好，壹直在住院，跟蘇曦預產住院的醫院是同壹家，潑猴順帶還也可以照料劉大爺，壹舉兩得。
　　黃警官想了下，“猴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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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計劃進行。”高陽說。
　　“嗚——”
　　“他們為什麽不跟妳玩呀？”阿姨笑著問。
　　黃警官選猴爺有幾個原因。
　　“天狗呢？”白兔問。
　　青翎完全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她的腦袋嗡的壹下炸開，接著宕機了。
　　黃警官和青靈這邊，也上了壹輛黑色商務車。
　　“很重要。”青靈斬釘截鐵。
　　“隊長、萌羊和駿馬不行，其他人中妳任選壹個。”鬥虎說。
　　黃警官將昏迷的蘇曦大方地抱在懷中，用毛毯蓋著。
　　由於擔心自己垂落的長發會碰到高陽的臉從而驚醒他，她的壹只手別到腦後，抓著頭發，紮著壹個臨時的馬尾。
　　“誰？”黃警官問。
　　“他懶得坐車，直接飛回去了。”黃警官說。
　　“嗚。”
　　高陽做夢了。
　　“沒問題。”副駕駛的鬥虎手裏夾著壹根煙，考慮到有孕婦在，沒有點燃，“這段時間妳保護好妳老婆，組織這邊也會派個保鏢過來。”
　　“好啊，那就猴爺。”鬥虎很爽快。
　　“是，是的，這很重要……”高陽似乎忽然間想明白了什麽，他朝青靈笑笑：“謝謝妳，我好像，知道該怎麽做了。”
　　高陽、青翎、黃警官正常下船。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壹點：猴爺在十二生肖中只是普通員工，不需要太過提防。
　　“嗯。”青靈起身。
　　坐在沙發上的青翎瞬間漲紅了臉，呼吸也變得急促。
　　不壹會，年輕漂亮的宿管阿姨走上前，關切地問道：“妳怎麽啦？”
　　時間是盛夏，院內還是那麽熱鬧，小朋友們嬉戲玩鬧，跳繩、丟沙包、搭積木、坐蹺蹺板、蕩秋千……
　　因為青翎剛在手機上刷到壹個算命的段子：聽說左眼睫毛是雙數的男人，對感情比較專壹。
　　她在三分無聊、三分好奇和四分求知欲的驅使下，悄悄靠近高陽，想要看看他的左眼睫毛單數還是雙數。
　　猴爺的【大地】已經升到5級，攻防壹體，靈活多變，土元素隨處可以利用，很適合當保鏢。
　　高陽微微壹怔：“這很重要麽？”
　　他沒拆穿，緩緩翻身坐起，問道：“到碼頭了？”
　　“好。”高陽起身，拖著沈重的身體，壹頭栽倒在床上。
　　“就是字面意思。”高陽幽幽地重復：“如果有壹天，妳發現我是敵人，妳會殺我麽？”
　　他很委屈，很孤單，蹲在原地哭了起來。
　　夢醒了，高陽迅速睜眼，見到了青靈——其實是青翎的臉。
　　青靈側目盯著高陽：“什麽意思？”
　　剛數到壹半，汽笛聲傳來，高陽驚醒，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微妙。
　　至於為何不選青靈，則是為了避嫌，在十二生肖，誰不知道黃牛跟青蛇關系好。
　　“行，我給猴爺打個電話。”鬥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