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計劃復盤（2）

　　高陽已經從陳螢那了解到，百川團的符文壹直是無色、黃連和綠茶三個組長共同保管，其中，無色和黃連是主要負責人。
　　這壹點高陽自己也可以證實，當初他去百川團借符文升4級【幻影】時，接待他的人就是無色和黃連，符文則在黃連的手提箱裏。
　　綠茶被塵埃殺死，嫌疑自動排除。
　　那麽，最大的嫌疑人，就只剩下無色和黃連。
　　其實，高陽可以把這個結論直接告訴陳螢，讓陳螢將無色和黃連關起來，進行拷問、測謊、入夢、精神的拷打，總能把塵埃給逼出來。
　　但是高陽權衡之後，沒有這麽做，理由有四點：
　　可又點點頭。
　　高陽能指望的只有埃蒙德的眼光，以及自己的眼光：可又本性善良，並非壞人。
　　他猜到朱雀大概會隱瞞戒指壹事，因為朱雀壹直是個循序漸進的人。朱雀更喜歡在合適的時機，對可又進行合適的引導，壹步壹步讓她成為自己人。
　　“其實，計劃分兩種，壹種簡單模式，壹種困難模式。”高陽說：“我先說簡單模式，明天下午妳什麽都不用做，我會想辦法帶妳走。”
　　——可又。
　　可又點點頭：反正夢還長，不聽白不聽。
　　也就是說，這只是壹種模擬效果。
　　這件事從高陽的嘴中說出來，有先入為主的效果。
　　想在這個殘酷的迷霧世界貫徹理想並活到最後，誰又不是在“賭”？
　　很快，壹個瘋狂的計劃，在高陽的心中生根發芽。
　　高陽這個做法，其實有些小人。
　　可又點點頭，猶豫了壹下，又問：“困難模式呢？”
　　可又在慎重思考後，做出了選擇，她打算加入九嗣。
　　“妳瘋了！”可又吃了壹驚，很快，她恍然大悟，“妳想讓我……當碟中諜？”
　　而且，不排除麒麟會強行介入進來，讓朱雀去秘密審訊塵埃的屍體。
　　壹來，她認為這是埃蒙德的遺願。
　　這個機制，是柳輕盈主動透露給高陽的。
　　“不過，我會做好萬全準備，不讓他抓住。”
　　“麒麟即便不信任妳，也會重賞妳，把戲做足，這關系到之後的人才之爭，甚至影響到整場戰爭。”
　　“現在三大組織和我們九嗣，都在到處搶人，賈博士、格裏高的事，我之前跟妳說過了。”
　　柳輕盈退出【美夢】後，高陽跟可又開始商量，決定趁十二生肖和百川團交易符文時，趁亂把她帶走。
　　這話果然動搖了可又。
　　“麒麟很強，很自信，也很聰明。以我對他的了解，妳如果將這事告訴他，他壹定會將計就計，設套抓我。”
　　壹、高陽並不能百分百確定，內奸就是無色和黃連的其中壹個。
　　“好吧，我懂了。”可又不知不覺對高陽多了幾份佩服，他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卻能想得這麽深。
　　可又開始懷疑：或許，朱雀並沒有她表現得那麽關心我，她也只是看中了我的能力，相比之下，高陽至少更真誠，而且，高陽跟埃蒙德是有過約定的。
　　四、高陽幫陳螢找內奸是有私心的，他想活捉塵埃，從而揪出背後的蒼之神母，直接讓塵埃落入百川團手中，並不是高陽樂見的。
　　“啊！”可又總算想明白了，“妳該不會……是想利用我的尾隊身份揪出塵埃吧？”
　　“按計劃，妳‘出賣’我，獲取麒麟的部分信任後，妳將不再被朱雀監管，可以自由行動。同時妳也等同於宣告了，妳與九嗣組織勢不兩立，這個信息，壹定會被百川團的內奸塵埃給知曉。”
　　這也是7級【美夢】另壹個質的飛躍。
　　這很冒險，但成立九嗣組織那壹刻起，他就已經選擇了最冒險的路，根本回不了頭了。
　　它會給可又壹種感覺：高陽對埃蒙德有壹定了解，至少比朱雀更了解，而高陽跟埃蒙德之間有有過約定。
　　第二枚炸彈：
　　——戒指。
　　但是，當高陽在夢中對可又測謊得出的結果，換到現實中，也可以得出同樣的結果。
　　這也是整個計劃的大前提，幸運的是，在計劃誕生前，高陽就已經在努力促成這件事。
　　在夢中的人，可以對彼此發動任何天賦，並獲得跟現實中相同的效果，但此效果不會變為現實。
　　高陽在龍身上學到了壹點：實力、運氣都很重要，但敢於豁出壹切的魄力，才最重要。
　　第壹枚炸彈：
　　——“我答應過埃蒙德，要照顧妳。”
　　三、塵埃恐怕還悄無聲地對身邊不少人下了詛咒，萬壹狗急跳墻，說不定她會拉上很多人給自己墊背。
　　“妳真瘋了。”
　　“他讓妳當長老，未必是信任妳，而是壹種表率，壹種證明。”高陽說。
　　高陽找準機會，向可又拋出兩個“感情炸彈”。
　　高陽告訴可又，埃蒙德有壹個跟她壹模壹樣的戒指。
　　壹周後，高陽跟可又在柳輕盈的【美夢】中再見。
　　三來，她認為相比麒麟會長的激進做法，九嗣的做法更符合她心中的正義。
　　高陽直覺可又沒有騙他，但還是對她發動【識謊者】，得到的結果是她沒說謊，態度為善意。
　　“這樣壹來妳就等於交了投名狀，麒麟會獎賞妳，甚至讓妳當長老，以妳天賦的實力，勉強可以配上長老之位。”
　　“是。”
　　“賈博士算平局，格裏高九嗣贏下壹分，妳就是第三局。”
　　第壹次，高陽跟可又在柳輕盈的【美夢】中見面，直接打出“真心換真心”的牌，事實上，他也沒有其他牌可以打。
　　該計劃中最關鍵的人，不是他高陽，不是陳螢，甚至不是嫌疑人無色和黃連，而是壹個幾乎被忽視的“邊緣人物”。
　　接著，高陽將真正的計劃和盤托出。
　　可又搖搖頭：“我不懂。”
　　但對【識謊者】而言，模擬效果便足夠。
　　當然，真誠，也是需要技巧和逼格的。
　　綜上，高陽決定親自抓住塵埃。
　　“不過，妳這只是理論。”可又對此並不樂觀：“妳想讓我留在麒麟工會當碟中諜，可是我根本做不好這份工作，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差。”
　　高陽笑笑：“麒麟急需贏我壹分，向所有人證明。妳壹個尾隊的前成員，如果能戲耍九嗣，並向麒麟工會遞投名狀，是非常有意義的事。因為妳打了蒼母教和九嗣的臉，長了麒麟工會的臉。”
　　高陽給柳輕盈的答復是，他會告訴柳輕盈可又是否說謊，但必須等三天後。
　　二、無色和黃連都是百川團的元老級人物，實力不俗，要壹下得罪他們兩個，恐怕會引起騷亂，甚至流血事件，百川團未必承受得起這個代價。
　　這壹點，他又從龍的身上偷師了不少。
　　如果麒麟手段再臟點，壹口咬定塵埃的屍體透露出高陽就是尾隊隊長和蒼母教高層，那高陽真是百口莫辯。
　　見可又越發糊塗了，他耐心說道：“計劃是有點復雜，不急，我慢慢說。”
　　二來，她在朱雀和高陽之間，已經略微傾向高陽。
　　計劃第壹步：拉攏可又。
　　那壹刻，可又心中的天秤產生了動搖。
　　果然，當可又去看埃蒙德的屍體時，發現埃蒙德的戒指不見了，但朱雀卻從沒告訴過她這件事。
　　柳輕盈也表示理解，可又是否真心投靠九嗣組織，對柳輕盈來說只是壹個相對重要的情報，但對高陽和可又卻是致命的變數，承擔不起泄密的風險。
　　“不，我沒打算讓妳當碟中諜，我是想讓妳混淆視聽，獲得行動上的自由。”高陽解釋。
　　作為有口皆碑的情報販子，柳輕盈必須確保情報的準確性，可又決定加入九嗣組織壹事，其真偽程度還需要驗證，高陽的【識謊者】恰恰可以驗證。
　　看得出，即便她失去記憶，對埃蒙德的感情和信任還是根植在心中，近乎壹種本能，只要聽到“埃蒙德”三個字，她都會被短暫地刺痛。
　　“我覺得……不太可能。”可又說：“妳也說了，他很聰明，怎麽可能輕易信任我。”
　　高陽果斷利用這了點，打信息差，把朱雀推向“壞人”的位置。
　　高陽停頓了幾秒，淡淡壹笑：“把我明天來救妳的事，告訴麒麟。”
　　比如，高陽在夢中燒傷可又，可又雖然會很痛苦，但當她醒來時，身體並不會真得被燒傷。
　　“想不想聽聽計劃？”高陽目光流轉，欲擒故縱。
　　“是。”高陽很欣慰，這姑娘挺聰慧嘛，我果然沒看錯人。
　　“天啊，妳、妳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