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唯壹性，並非是真的無法取代！

　　吳老與李萬赫的‘棋聖之戰’結束了。
　　陳默在跟李萬赫商量了約戰時間之後，就帶著吳予回到雲奕圍棋館，在名為‘雲奕棋社’的教室裏，帶著大家壹同復盤解析這第三場棋局。
　　吳老輸的並不遺憾，退役這些年，他在‘職業賽的拼搏精神’方面，確實是輸給李萬赫壹大截，再加上體力和腦力的因素影響，輸給同為棋聖且正值壯年時期的李萬赫，也是很正常的壹件事。
　　眾人雖說有些郁悶，但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是能接受的。
　　……
　　傍晚。
　　陳默、吳予帶著三臺攝像機返回別墅。
　　“我們真的要做這期視頻嗎？”
　　吳予眉頭微皺：“肯定會被噴的，說不定還會舉報我們的視頻有問題呢。”
　　互聯網上那些瘋狗，妳永遠都想不到他們能幹出多麽惡心人的操作。
　　“還好，這期視頻應該不會被噴，因為這只是第二盤棋。”
　　陳默笑著說道：“第二盤棋輸了，那也只不過是壹勝壹負而已，第三盤棋才是重點呢……不過我覺得，就算是輸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觀眾們應該會自圓其說的。”
　　“自圓其說？”
　　吳予疑惑。
　　“首先，吳老確實是棋聖不假，但他年紀大了，而且退役多年，固然有些名氣，但圍棋這個圈子太小了，絕大多數觀眾對他的了解，僅僅只停留在‘聽說過這個人’的層次上……”
　　陳默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壹位退役多年的老前輩輸給了正值壯年時期的世冠棋聖，這真的很難接受嗎？怕是也不盡然吧？
　　況且，戰績是1：2，又不是0：3，能贏下李萬赫壹盤棋，也足以讓很多觀眾心滿意足了，遺憾固然有，但還不至於破口大罵……再說了，這只是私下裏的對弈而已，又不是世界賽。”
　　“唔……”
　　吳予恍然：“所以，觀眾們大多都是可以接受的，那……妳為什麽還要答應路路呢？”
　　路路變著法的讓他去跟李萬赫PK，給出的理由就是這個，陳默看穿了路路的把戲，但依舊還是答應了。
　　這讓吳予有點想不明白。
　　“外行觀眾自然可以接受，因為對他們來說，‘吳鎮山’這三個字並沒有多少特殊意義，他們只知道這是壹位曾經下棋很厲害的老棋手，被尊為棋聖，跟現在的李萬赫、鈴木沙樹差不多……”
　　陳默緩緩說道：“可是對內行來說呢？對孫赫、李辛、趙曉明、馬曉宇等壹眾年輕職業棋手來說呢？吳老在他們的心裏就是宛如信仰般的存在，眼下，吳老被登門踢館，還輸給了對方，大家心裏肯定不舒服，咱們辛辛苦苦贏下這兩個冠軍帶來的自信，很有可能就會被打擊到，所以，我需要再度戰勝李萬赫，給大家出壹口氣。”
　　停頓壹秒。
　　陳默又繼續說：“其實也不只是出氣這麽簡單，也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大家再度意識到我的強大，意識到跟著我學棋是有前途的，這樣壹來，以後的教學效果或許會事半功倍。”
　　“我明白了～！”
　　吳予恍然大悟：“妳上次打敗李萬赫，已經是壹個多月前的事情了，大家知道妳很厲害，但對妳的實力並沒有太過清晰的認知，但這次嘛……有了參照物，大家就會知道妳到底有多厲害了，唔，妳其實還可以借此機會，取代吳老在大家心目中猶如信仰般的地位，這樣的話，吳老就可以安心退休了。”
　　參照物是誰呢？
　　很簡單。
　　李萬赫登門踢館，擊敗了夏國棋手的信仰人物吳鎮山，大家心裏既郁悶又無力。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默出手擊敗李萬赫，大家的心情瞬間陰轉晴，如此壹來，‘力挽狂瀾’的陳默，自然可以成為大家心目中‘救世主’般的存在。
　　值得壹提的是——
　　當年的吳鎮山老先生首次登頂世界棋壇的時候，就被譽為夏國圍棋的救世主呢。
　　陳默如今將要做的事情，與吳老當年幾乎壹模壹樣。
　　或許，他永遠都無法取代吳老在夏國棋壇的歷史地位，但卻可以借此成為新生代棋手們心目中的傳奇人物。
　　畢竟，吳老已經退役了，而陳默卻還在役。
　　假以時日，陳默未必不能成為另壹個如吳老般的大宗師存在，成為夏國棋壇、乃至世界棋壇壹代人的傳奇。
　　“我並不想取代誰，也不想成為誰的信仰。”
　　陳默搖搖頭：“但我總覺得，再這麽發展下去，我不可避免的會成為繼吳老之後的下壹個棋道大宗師，成為壹代人的信仰……可能這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就拿這次來說吧。
　　他無非就是在世界賽後閑聊的時候，得知李萬赫對吳老特別推崇，於是建議他去夏國拜訪吳老。
　　緊接著，他回國之後，本來是打算直接退役的，但考慮到女朋友還得再參賽壹兩年，所以就暫時先不退役了。
　　又為了女朋友，決定成立訓練棋社，給大家提升實力，這樣壹來，明年就可以帶著女朋友壹起去世界賽上爭奪團隊賽冠軍。
　　嗯……
　　全性別組冠軍拿了，女子組冠軍拿了，最具有含金量的團隊賽冠軍也不能缺了吧？
　　把所有的冠軍全部都拿壹遍，再以‘團隊賽冠軍’的身份，為吳予授予九段頭銜，這樣壹來，功德圓滿，直接開啟退休生活。
　　哦對了，好像還有雙人賽？
　　雙人賽這玩意兒……怕不是給情侶準備的吧？
　　陳默陷入沈思。
　　“陳默？陳默？”
　　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有壹道熟悉的聲音在喊自己的名字。
　　陳默回過神來，擡頭看向對面的小姑娘，那可愛與完美並存的俏臉，讓他時常覺得那是造物主最完美的傑作。
　　“妳在發呆什麽呢？”
　　吳予好奇：“我跟妳說話，妳好像都沒聽見。”
　　“我在想明年的世界賽呢。”
　　陳默解釋道：“明年世界賽，除了團隊賽和女子賽之外，還增添了壹個新的賽事，名為雙人賽，我在想這個雙人賽是個什麽玩法，咱們要不要參與壹下。”
　　“雙人賽？”
　　吳予眉頭微皺：“這個雙人賽很復雜的，考驗的不單單是棋手的算力和思維、狀態，更是兩位棋手的默契程度，比賽要求，兩人棋手在下棋的時候，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和語言，甚至連眼神對視都不被允許，必須憑著默契下棋，倘若雙方不能領悟彼此的思路，那麽，就算兩人都是九段棋手，也未必能打敗默契的初段棋手。”
　　“是這樣沒錯。”
　　陳默點點頭：“雙人賽最重要的就是兩位棋手的默契程度了，算力、思維、狀態這些都是次要的，我在想，咱們要不要試壹試雙人賽。”
　　“這……”
　　吳予下意識想拒絕，因為這種‘從無到有’的過程是非常復雜的，她想把精力用在練棋和教學上，並不想在這之外去嘗試新鮮事物。
　　但是吧……
　　雙人賽哎，別的棋手錯過可能沒什麽，但她和陳默……可是世界棋壇公認的天才情侶呢，如果身為情侶的他們沒能參加壹次雙人賽，總覺得會有點遺憾呢。
　　之前她就想過，兩人同時在世界賽上取得成績，那大家壹定會覺得他們很般配，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壹個世界賽冠軍，壹個女子賽冠軍，情侶雙雙奪冠，就問還有誰？
　　最初《心動小屋》大火的時候，還有網友質疑他們作秀、炒作呢，但自從他們雙雙奪冠之後，就再也沒人提這個事兒了。
　　畢竟，這作秀、炒作的成本也太高了，不單單是錢的問題，更是才華、天賦的問題。
　　有他們這份實力的人，根本不需要炒作就能賺錢。
　　而那些為了賺錢，利用《心動小屋》這樣的戀綜節目進行炒作的人，壓根就不可能有這份實力。
　　言歸正傳——
　　“我還是挺感興趣的。”
　　吳予的聲音中，明顯帶著底氣不足的意味：“但我怕自己做不好，而且可能會很忙，這樣就沒時間約會了。”
　　“感興趣就行。”
　　陳默笑了笑：“咱們跟普通情侶不壹樣，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待在壹起，壹起工作、壹起學習、壹起吃飯、壹起散步、壹起出門逛街遊玩……約會對我們來說，其實並不是壹件很特殊的事情。”
　　“也是。”
　　吳予認同的點點頭。
　　對於那些常規上班族的情侶而言，每天都有好多事情忙，根本抽不出時間約會，所以，約會也就變得難能可貴，帶著壹些‘時間很珍貴’的意味，看起來很有儀式感的樣子。
　　可他們兩人的情況顯然是不壹樣的。
　　兩人每天早上都會打電話，甚至語音通話的次數都很少，大部分都是視頻通話。
　　而且，陳默每天都會去別墅找她，給她準備早餐，陪她壹起吃飯、壹起散步、壹起出門。
　　緊接著，上午出發來到‘雲奕棋社’之後，陳默當老師、她當學生，雖然並沒有多少交流，但光是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彼此，就覺得心裏非常充實。
　　中午也會壹起吃飯。
　　興許是因為兩人吃飯的時候喜歡卿卿我我、眉來眼去的緣故，以往總是硬著頭皮擠在中間當電燈泡的路路，最終也是敗下陣來，從這段奇怪的‘三角戀’中宣布退出。
　　如此壹來，小情侶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下午，陳默待在‘雲奕棋社’給小夥伴們批改作業，她則是去給小朋友們教圍棋。
　　嗯……
　　也不光是小朋友啦。
　　因為時間的緣故，她主動跟徐清老師申請了調換課程，從‘基礎班’調整到了‘沖段班’，這樣壹來，她就可以把主要授課時間從周六周末改為周壹至周五……然後，小情侶就可以在節假日拋下所有工作，舒舒服服的享受二人世界啦～
　　當然，如果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會有某個明晃晃的電燈泡湊過來，嗯……
　　之後傍晚回家，兩人還可以壹邊吃水果、壹邊窩在壹起剪輯視頻，順便看著上期視頻的數據壹起感慨創業不易……
　　晚上兩人分開、陳默回到公寓樓之後，也會給她發消息或是打視頻電話，但這個時候就未必能打通了，因為看不下去的路路會強行拉著她壹起去泡鴦鴦浴，這種時候，顯然是不適合打視頻電話的……
　　這麽壹想，約會這種事情，對他們確實是沒什麽太特殊的感覺。
　　“只要我們兩個在壹起，每天都是在約會。”
　　吳予說道。
　　她在網上看到大家分享壹些情侶間的約會日常，發現那些都是自己經常做的事情，壹起看電影啊、逛街啊、去遊樂場啊之類的……翻來覆去就那麽幾樣。
　　“我有點想不明白。”
　　吳予忽然有點疑惑：“情侶間約會的項目雖然並不少，但如果把壹些雙方都不會感興趣的剔除，那麽剩下的攏共也沒多少了，大家總是重復那些約會項目，就不會覺得枯燥無聊嗎？”
　　“嗯？”
　　陳默扭頭看向她，不答反問：“妳現在已經覺得無聊了嗎？”
　　“才沒有呢，但我覺得，未來總歸會有無聊的時候啊，不可能永遠都這麽感興趣的。”
　　吳予搖搖頭：“我只是好奇，很單純的好奇。”
　　“哦。”
　　陳默輕輕點頭，想了想，問她：“圍棋的遊戲規則非常簡單，無非就是把對手的棋子圍起來，把所有的‘氣’全部截斷、占據更大的地盤就能贏了，妳這些年不間斷的重復下棋，就不覺得無聊嗎？”
　　“不會啊。”
　　吳予理所當然的說道：“怎麽會是重復下棋呢？每壹場比賽、每壹盤棋都是不壹樣的。”
　　“約會也是這樣。”
　　陳默說道：“約會跟下棋是壹樣的，看似重復，實則不然，只要換個約會的對象，立馬就能獲得全新的體驗，所以……盡管可玩的項目並不多，但又怎麽會覺得無聊呢。”
　　“啊？”
　　吳予懵了：“換……換個約會的對象？”
　　“對呀，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陳默攤攤手，隨口說道：“現在這個快節奏、且焦慮、壓力山大、但卻足以吃飽穿暖的時代，很多人談戀愛的核心就是新鮮感，說是談戀愛，但其實壹點感情的影子都沒有，無非就是跟誰聊得來、或是喜歡某人的顏，就主動去靠近對方，壹來二去的就在壹起了，最後又因為新鮮感的褪去而分手。
　　分手後呢，又覺得空虛了，生活習慣突兀改變帶來的孤獨和不安，讓大家迫不及待的想找個人談戀愛，甚至因為壹時間找不到特別滿意的，還會先找壹個平替暫時用著……
　　我總覺得這玩意兒就跟短視頻壹樣，明明是毫無營養、毫無意義的內容，但壹刷起來就停不下來了，小手擱那兒不停的刷刷刷……無非就是為了所謂的新鮮感罷了，很多人談戀愛也是這樣，既不考慮三觀是否合得來，也不考慮以後是否會跟對方結婚，說白了，就是大家各取所需，跟買賣物品壹樣……”
　　“這……”
　　吳予若有所思。
　　小姑娘低頭想了很久，然後又仰頭看向陳默：“那妳呢？妳跟我在壹起也是因為新鮮感嗎？”
　　“我壹猜就知道妳肯定會問這個。”
　　陳默攬著她的脖子，語氣有些懶散但又有些認真的回答她：“互聯網是個好東西，非常適合有腦子的人用，而如果沒有腦子的話，就很容易被互聯網上的誘惑所吸引，最後莫名其妙的失去自我判斷能力。”
　　“……妳欠揍是不是？”
　　吳予不是傻子，聽出了他在陰陽自己。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咱們的情況不壹樣啊，我們都是彼此的初戀，妳在網上多看看那些關於初戀的感情帖子就知道了。”
　　陳默說道：“初戀，人生中的第壹次心動，這是誰都無法取代的。”
　　“唔……”
　　吳予低頭思索片刻，仰頭看他，眉頭微皺：“道理我都懂，可是，妳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為什麽不回答？很燙嘴嗎？”
　　“……”
　　陳默輕輕拍了下她的腦殼：“我是覺得，咱們這種真愛，完全可以無視掉這種幼稚的問題。”
　　感情是個很復雜的東西，感性的占比永遠高於理性，可感性又是很難衡量和界定的，這壹類的問題討論到最後，就不得不站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但這樣壹來，就直接違背初衷了。
　　怎麽說呢……
　　就說陳默和吳予兩個人吧，用感性來解釋的話，喜歡就是喜歡，每天看到對方就覺得心情很好，聽到對方的聲音都覺得很充實。
　　可這樣的解釋卻很模糊，不夠清晰。
　　而如果用理性來解釋的話，則會牽扯到壹系列的新名詞，人性啊、社會啊、供需關系、情緒價值、精神需求、心理需求、生理需求……
　　“最開始在壹起，那肯定是因為新鮮感啊，任何情侶在壹起的初衷都是新鮮感，甚至不單單是情侶，包括買東西、養寵物也是壹樣，最開始都是新鮮感和需求作為驅動，而當新鮮感褪去之後，要麽以舊換新，要麽產生感情……”
　　陳默嘗試著用比較通俗直白的方式講給她聽：“就說咱們兩個吧，當初在《心動小屋》這檔節目上，我們第三天就開始曖昧了，那個時候，我們都是因為對彼此的好奇和期待，所以才開始曖昧的，那就是新鮮感……
　　如果我們這麽曖昧幾天後，發現彼此身上有著壹大堆無法接受的缺點，最終新鮮感褪去，漸行漸遠了，那個時候會感到心痛嗎？
　　並不會，因為還沒有產生感情。
　　就像是妳買了壹款很好看的耳機，結果用了幾天發現這玩意兒空有顏值卻不好用，可耳機是個實用體驗第壹位的東西啊，顏值又不能當飯吃，所以，盡管它很好看，但妳最終還是會選擇退貨、或是扔角落裏吃灰。
　　但是，如果妳買了壹款好看又好用的耳機，它各個方面都讓妳非常滿意，妳用了很久很久，它也陪伴妳走過漫長歲月、經歷過很多事情，這種時候，它對妳而言已經不單單是壹款耳機了，更是壹件寄存了情感的、獨壹無二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壹部分。
　　如果它某天忽然不見了，那妳內心的失落將難以抹平，即便妳買了壹款新的、壹模壹樣的、或是比它更好的，也不會因此感到開心，因為妳知道，它不是它，它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自己身邊了。
　　盡管這個時候，它對妳而言，早已經沒了任何的新鮮感，但妳依舊將它看的很重要，甚至遠比它的價值更重要……這就是感情。”
　　陳默說完。
　　瞧見吳予壹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略微沈思了下，說道：“可能，我用耳機舉例子不太恰當，因為它本質上就是壹個不會變的東西，是量產的，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唯壹，嗯……但如果把耳機換成壹只可愛的小貓咪，對吧？
　　當初妳花了兩千塊錢買下這只小貓咪，它陪伴了妳數年，後來它出了車禍、不幸離世了，肇事者照價賠償給妳兩千塊錢，甚至加倍賠償妳四千、六千，但妳並不會因為這筆賠償而感到喜悅。
　　因為妳知道，錢可以再賺，但小貓咪沒了就是真的沒了，哪怕妳花費更多的錢買壹只更好看、血統更純正的，但妳真正喜歡的那個它，也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物品很難具有唯壹性，但寵物或人，卻是真正意義上無法取代的。”
　　當然——
　　陳默還有壹句話沒說。
　　寵物或人，確實是具有唯壹性的，可如果失去了之後，又得到了更好的，在後者的陪伴下，時間久了，前者自然而然的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妳送外賣掙錢養著考研的女朋友，女朋友考研上岸後提出分手，這個時候確實很痛苦，但如果妳那個宛如校花般漂亮的白月光，忽然開著瑪莎拉蒂來找妳，想讓妳當她的男朋友，戀愛後對妳百依百順，各種姿勢都積極配合，還能讓妳少奮鬥兩百年，那……對吧？
　　唯壹性，並非是真的無法取代的。
　　但陳默並不打算跟吳予講這個事兒，畢竟……
　　他這麽大費周章的講壹大段話，本意是為了讓吳予知道他們這段感情的珍貴，而不是想告訴她：“分手就分手，下壹個更好。”
　　他對吳予絕對是真愛，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他只想談壹場不分手的戀愛、談壹場直通婚姻殿堂的戀愛。
　　還有就是……
　　陳默始終堅定不移的認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能像自己這樣對她好了。
　　所以——
　　屁的下壹個更好，現在就是最好的！
　　人嘛，既不能沈淪過去，也不能幻想未來，當下才是最重要的，此時此刻的壹切，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