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論臉皮境界

　　後半夜，盧安沒怎麽睡。
　　先是在院子裏傾聽了會旁邊10號門牌的動靜，發現張寡婦和廖詩琪沒有起爭執才落了心。
　　當心情放輕松時，他才恍然大悟：除非這母女倆是傻子，要不壓根吵不起來。
　　不然壹旦吵開了，以後她們兩個還怎麽相處？
　　鄰裏過來拉架，問為什麽吵架？
　　難道還說母女兩同時喜歡上了壹個男人？
　　要是這丟人的事傳到鄰居耳裏，那打明兒開始，貴妃巷又要多了壹樁美談：妳們曉得不？張寡婦和她女兒昨晚為了爭奪交配權，大半夜打起來了，還動了刀。
　　要是這種傳聞壹起，那盧安肯定會被神化，讓寶慶人民在背後爭相議論：貴妃巷那盧安得長有多好，才能讓母女刀槍相向，爭著脫褲子啊？
　　或者這樣議論：聽說貴妃巷那盧安是嫪毐轉世，力能拉車，這才導致張寡婦和女兒撕破臉皮。
　　可以想象，孟清池肯定會特意過來問他：姐聽到關於妳的傳聞了，有什麽要跟姐解釋的嗎？
　　他知道，壹旦這姐兒問了這話，兩人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預想壹下這些可怕的流言，盧安晃了晃頭，還好他媽的自己憋住了，不然要出大問題。
　　外面開始下起了小雨，睡不著的盧安打開政治課本，準備背誦。
　　可不知道怎麽的？
　　或者是受了張寡婦的影響，嘗過肉滋味的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馬，看不進去。
　　擡頭呆呆地望了會雨落，某壹刻，盧安找出壹支筆，開始在白紙上畫速寫畫，先是畫了壹張孟清池的，後面又畫了壹張周老師的。
　　畫孟清池是潛意識中的本能。
　　而畫周老師，是純粹覺得這女人適合當畫模，上下身比例在完美的5比8，步態律動有韻味，五官和身子有立體感。
　　說來也怪，當他畫完兩幅畫後，心靜了，盧某人忍不住自嘲：其實咱也是壹色鬼嘛。
　　政史地中，初看政治最難，可只要學進去，把相關術語理解到位，政治其實最是容易得分。
　　相反地理和歷史要復雜壹些。
　　連著看了3個小時政治，天已經完全大亮了。
　　他也懶得回床繼續睡了，幹脆洗個澡，換身衣服，準備擠公交去市人民醫院。
　　只是才拉開院門，就意外地撞到了周老師。
　　見他看著自己前面楞神，剛剛到達門口、被撞了胸口的周靜妮用提包遮住視線，不經意退壹步問：
　　“盧安，大清早的妳要去哪？”
　　自來熟的盧安縮回院內，把門全部打開，口幾親甜：“特意來接周老師伱。”
　　周靜妮可不好糊弄，打量壹遍他，問：“頭發剛洗過，換了衣服，這是要出門見人？”
　　盧安說：“我昨晚做夢，夢到了周老師。妳在夢中對我說：盧安，明早老師帶早餐過來看妳。
　　妳瞧，為了讓妳看得順眼，我還特意打扮了壹番，穿了最好的衣服。”
　　周靜妮盯著他看了好久，隨即笑問：“在夢裏除了要給妳帶早餐，還做了什麽？”
　　盧安張口就來：“給我當畫模。”
　　周靜妮疑惑：“畫模？”
　　盧安輕點頭，回到屋內拿出昨晚的速寫畫遞給她。
　　過了會，他問已經看入神了的周靜妮：“畫的怎麽樣？”
　　“畫的真好，妳光憑想象畫的？”周靜妮雙手捧起速寫畫像，端詳了很久才有此壹問。
　　盧安說：“這樣吧，我請妳去外面吃早餐，咱邊吃邊聊。”
　　周靜妮又看了會畫像，把它放進手提包說：“憑這張畫像，早餐就該老師請妳。”
　　誒，等得就是妳這句話，盧安樂滋滋地跟在後面出了貴妃巷。
　　臨了他還很隨意地主動建議：“街那頭有家牛肉粉店，吃粉的時候還可以單獨要壹份鹵牛肉，聽說味道不錯。”
　　周靜妮思路被繞進去了，“妳說的是新開的那家吧？我也有耳聞，但還沒去過，走，咱們壹起去嘗嘗。”
　　牛肉粉有大碗、中碗、小碗三個類型，大碗的才壹塊五。
　　但單獨叫壹份鹵牛肉就有點貴了，要4塊，不過份量也足。
　　周靜妮十分闊綽，壹人要了壹份，揮揮手就11塊錢不見了。
　　鹵牛肉是現成的，很快就上來了。
　　周靜妮有點糊，總感覺盧安對牛肉比對她更感興趣，牛肉壹上桌就掰開來筷子在吃，壹塊接壹塊，沒停過。
　　這家店的生意非常好，前生他高考過後在這裏吃過壹次，味道記憶尤深，算是整個高中生涯最奢侈的壹次美味了。
　　壹口氣吃了半蝶鹵牛肉，這時牛肉粉也好了，盧安扒拉壹碗到她跟前。
　　招呼：“周老師妳別看著，妳也吃。”
　　周靜妮飯量不大，又在家吃了早餐過來的，除了偶爾夾壹筷子粉放嘴裏外，大部分時間都在望著他。
　　有好幾次，她張開了嘴大概是想說什麽，可盧安嘴巴壹直不停，讓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還是太矜持了，臉皮薄啊。”
　　盧安把眼前這女人的心態都看在眼裏，但假裝不知道，早餐都是費盡心思騙來的呢，不吃完牛肉都對不起那死去的牛。
　　看他幾筷子就掃了尾，周靜妮把自己的鹵牛肉推他跟前：“妳吃。”
　　盧安擡起頭，給她找了個臺階：“周老師妳減肥？”
　　周靜妮說：“其實老師是吃了過來的，不餓。”
　　見到肉，盧安眼睛就綠油油冒光，還哪會客氣，下筷子吃了起來。
　　當這疊鹵牛肉只剩下了三片時，他停下了筷子，揚手壹招，對店老板說：“打包。”
　　店老板瞅著碟子裏的三片牛肉，壹臉懵，看了看盧安，又看了看形象氣質俱佳的周靜妮，轉身去拿餐盒。
　　周靜妮叫住要轉身的老板，動作極快地掏出4塊錢遞過去說：“妳這店裏的鹵牛肉不錯，來份新的壹起帶走。”
　　老板臉色這才有了笑意，接過錢走了。
　　帶著打包好的鹵牛肉，盧安出了粉面店就對周靜妮說：
　　“這頓吃好了，謝謝老師請客，我打算去趟醫院，老師妳要回家嗎？”
　　周靜妮無語地看著他，心道我就是為了妳的月考成績來的，妳白吃了我的早餐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