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威脅 (2/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林宗易不太相信馮斯幹可以翻盤,畢竟棋盤被黑子占據了半壁江山,可事實他確實忽視了那個至關重要?角落,?為馮斯幹起死回生?壹筆,他掐滅煙頭,“聽說黃堯與妳結過梁子。”
“沒有結過。”馮斯幹整理著棋子,“華京吞並萬利是正常?商業鬥爭,名利場沒有情義可講。對我有用?,不論任何人,我都照樣吞。”
林宗易眼眸陰冷,臉上卻從容,“斯幹,我最欣賞妳?魄力。”
我端著茶盤出?,先遞上林宗易?那杯茶,“林董,您?金駿眉。”
我把馮斯幹?茶杯也放好,“馮先生,普洱。”
馮斯幹淡淡嗯,“妳下?。”
我說,“有事您叫我。”
我繞過茶幾,正要回避,出其不意地對上林宗易壹雙眼睛,他?眼睛不同於馮斯幹?眼睛,後者內斂神秘,深不可測,?他鋒芒畢露,堂?皇?暴露自己?狡詐和探究,有壹種揣度人心與審時度勢?極致?敏銳。
我仿佛被他?眼睛困住,困?泥沼?,邁不開步。
“助理小姐,會圍棋嗎。”
我琢磨不透他?用意,如實說,“我不會。”
林宗易指著被收拾得差不多?棋盤,“我圍剿了馮董?白子,他棄車保帥,最終逃出生天,達?和棋,算哪種戰術。”
我想了壹下,“狡兔三窟嗎?”
“還有壹個更高??說法。”林宗易似笑非笑,“圍魏救趙。”
我心臟驟停,差點跳出嗓子眼,幸好他沒有再往下說,只是不斷悶笑,我壹聲不吭退?壹旁。
馮斯幹也察覺了我們?間?特殊氣氛,他沒多言,撇了兩下水面漂浮?茶葉末,“宗易,上周妳?濱城?高爾夫球場,我也?。”
林宗易端起杯,低頭嗅了嗅茶香,“我看?妳了。”
馮斯幹說,“妳球技進步不小。”
林宗易?神情耐人尋味,“斯幹,我比妳更不喜歡湊熱鬧,可利益當前,我不得不湊。”
“萬利背負了數億?債務,除了華京,沒有企業填得起窟窿。”
林宗易喝了壹口茶,“我填得起。”
馮斯幹指尖流連?杯口,“妳?企業要充裕?資金流運轉,再割出幾個億砸給萬利,妳有多少資金鏈,能保證銜接得上。”
林宗易大約嫌茶苦,他只喝了壹口,便不再碰了,“那是後話了,我只顧當下。”
馮斯幹壹言不發。
林宗易問,“妳和殷怡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馮斯幹說,“不急,隨緣。”
林宗易舌尖抵出壹片茶葉,吐?煙灰缸?,“不?壹處同居,緣分是隨不來?。斯幹,妳覺得呢。”
馮斯幹撂杯子?姿勢頓住,“宗易,妳這話什麽意思。”
他們對視著,像兩池了無波瀾?湖潭,可湖底驚濤暗湧。
林宗易?面孔仍然是溫文爾雅?淺笑,“沒什麽意思,我僅僅是提醒妳這件事。”他站起,拍了拍馮斯幹?肩膀,“我沒有孩子,我等著抱妳們?。”
林宗易看著旁邊?我,我立刻緊張起來,不過他沒和我說話,只對馮斯幹說自己該?了。
馮斯幹也站起,“我送妳。”
他們??門口,林宗易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下,他偏過頭,“斯幹,妳這位助理——”他欲言又止?樣子,似乎斟酌如何評價,我以為他會揭發我撒謊,嚇得大氣不敢喘。
馮斯幹面無表情等待林宗易?下文。
好半晌,林宗易笑了,“很匹配妳。”
馮斯幹反問,“匹配我什麽。”
林宗易說,“和妳壹樣擅於應付各種場面。”
馮斯幹側身看?我,“林董對妳印象很好。”
我稍稍松了口氣,“謝謝林董。”
林宗易離開後,馮斯幹返回辦公室,他坐?椅子上,灼人?陽光深處,臉色喜怒不辨。
我試探問,“馮先生,林董?威脅您嗎?”
適當掌握壹個男人?秘密,能夠拉近關系,可不能挖掘得太過火,男人會反感戒備。
馮斯幹擡起頭。
我說,“他以您和太太分居為把柄,威脅您放棄收購萬利。”
他瞇著眼不語。
壹?以來,沒有獵物能逃脫我?計中計,唯獨馮斯幹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我百發百中?手段?他??界?全部失靈。
我決定改套路,馮太太有耐性,我沒有。
挑?真相是最?白?捷徑,我都親眼見證他們分居了,再裝糊塗不免太假,不親手打破馮斯幹?面具,他永遠不會主動摘下,他戴著君子?面紗,怎會放任自己墮落。
我俯身,單手支著下巴,意猶未盡?神色,“馮先生騙我了。您和馮太太?感情並不好,可出於種種現實考量才延續至今。您不希望有朝壹日婚姻破裂,失?輿論優勢,所以?男歡女愛?事情上很克制自律,不沾染其他女人給自己增添汙點。”
他深意十足凝望我,顯然對於我這番話有忌憚,“我和我太太?關系並無妳猜測那麽復雜。”
我不依不饒,“您沒有和太太住?壹起,感情深厚?夫妻不會分居。”
“婚姻?質量不是取決於?壹起?時長,?是取決於各自?節奏和接受度。”馮斯幹打斷我,“我太太不習慣煙味,也不滿我夜晚應酬,分居讓彼此更自由,更舒服。”
我臺階都鋪完了,馮斯幹死活不下,他演好丈夫還演上癮了。他?確是詭辯洗腦?壹把好手,答案無懈可擊。
我說,“但女人最看重丈夫?陪伴,?為生理欲望是與生俱來??能。”
馮斯幹又焚上壹根煙,“妳?好奇有點多了。”
我隔著煙霧,“我可以幫您打掩護。”
馮斯幹摩挲著無名指?婚戒,“什麽掩護。”
我上半身前傾,挨著他耳朵,他倒很配合,也略微往前探了半尺,“當然是掩護您?金屋藏嬌啊。”
他沈默,旋即笑了壹聲。
我眨巴眼,“您想有嗎。”
馮斯幹吸了壹口煙,“沒多余?精力想這事。”
“是沒精力,還是不想?”
他緘默,朝我頭頂噴出壹個煙圈。
我小拇指勾著他袖口,“您要是想,甚至付出?動,我都不會泄密?。”
馮斯幹唇角上揚,“真?嗎。”
“雖然是馮太太介紹我?華京,可留下我是您?決策,難道員工為了討好人事部經理,?不惜違背老板?心意嗎。”
我?比喻很有趣,馮斯幹輕笑,“挺聰?。”
我咬著唇,滿是弦外?音,“我是馮先生?人,能博得您高興,我豁出什麽都無所謂。”
馮斯幹瞧了我壹眼,沒出聲,他拿起桌上座機,撥通了壹串號碼,那頭是壹個男人接聽,馮斯幹吩咐,“查林宗易。”
對方詳細詢問了什麽,馮斯幹說,“他公司?賬面資金,以及近期?項目與什麽人合作,我要最真實?。另外,不要打草驚蛇。”
他交待完情況掛斷。
我煮了壹壺咖啡,放?他辦公桌,馮斯幹瀏覽著電腦屏幕,忽然對我說,“妳?東西拿?,左邊最末壹格抽屜。”
我按照他?指示拉開抽屜,取出壹個白色塑料袋,存放?是我那天勾引他時,胸口崩開?壹顆紐扣。
我心中暗喜,馮斯幹沒扔掉它證?不厭惡我,金字塔尖上?男人大多非黑即白,事業上只有賺錢或賠錢,情感上不愛即憎,沒有模棱兩可?中間值,只要不討厭,被俘虜是早晚。
我把紐扣攥?手心,我?內衣是時機派上用場了,“馮先生是不是還欠我壹件東西。”
我蹭著桌沿,壹步步蹭?他面前,撫摸著他襯衫?衣領,“我?蕾絲內衣,?得匆忙,遺落?客房?床上了。”
我手柔軟無骨,攀著他脖頸壹寸寸朝衣領?鉆?,“您看見了嗎?”
馮斯幹拂開我已經探?壹半?手,身體與我保持著距離,我沒再得寸進尺,?勾勾看著他。
他說,“有空來拿。”
我說,“我今晚就有空。”
他將我推遠壹些,“我沒空,白天?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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