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這是最後壹次 (2/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我鉆進車裏,程澤死死地扒著半截窗戶,“妳讓我上車啊,這什麽狗地方,我沒帶司機,不認識路!”
我左腳壹踹,他壹躲,我關車門,故意放出壹屁股尾氣,程澤在灰騰騰的煙塵裏懊惱叉腰,“韓卿,妳他媽過河拆橋的臭毛病沒改!”
我盯著後視鏡,噗嗤笑。
回瀾春灣的路上,我接到蔣蕓的電話,她問程澤得手了嗎。
我反問,“妳猜呢。”
蔣蕓也在開車,她用力鳴笛,“程大少爺出馬當然旗開得勝了。情場上有句名言,三十以下看程澤,三十以上看宗易,誘惑女人所向披靡。”
“編得像真的似的。”我泊在路口等燈,“這局妳高估他了,程大少爺碰壹鼻子灰。”
“看來小姑娘夠聰明的,拴著壹個優質男人不撒手,比騎驢找馬最終壹無所得的女人強多了。”
我腔調意味深長,“有時看似是軟柿子,實際上是軟裏帶硬,妳壹捏,全是玻璃碴子。”
蔣蕓說,“其實女人鬥來鬥去,結局的輸贏勝負,取決於男人的態度,不是自己多麽高明。”
我傍晚回到瀾春灣,刷卡進門,玄關整齊擺放著男士皮鞋,咖啡色的拖鞋不見了,我壹怔,詢問廚房裏燒菜的保姆,“馮斯幹回來了?”
保姆將香煎排骨舀在盤子裏,“先?剛回,給馮冬餵了奶,在書房呢。”
我在原地沈思半晌,上樓進入書房,門虛掩了半扇,有壹絲光亮溢出,我踏著光推開,馮斯幹坐在沙發上,鐵灰色的棉質襯衫,黑色的金絲絨長褲,整個人溫和沈靜,夕陽西落,照射在落地窗,他深陷盡頭,鍍了壹層虛幻的暖黃,散發著壹種極為不真實的俊美。
他側臉明亮近乎透明,那樣高挺飽滿的輪廓,卻有壹雙深邃略凹的眼睛。
我也是在這壹刻,忽然理解了愛情和風月中的爭奪。
壹個令人心癢、產?強烈欲望的男人,就像壹箱錢,無論屬不屬於自己,都渴望侵吞,獨享,甚至毀掉揮霍也?,當另壹個女人搶占了先機,擁有了他,渴望會扭曲躁動。
馮斯幹便是壹個吸引女人情不自禁去鬥,去爭的男人,為他?意亂情迷,不惜?火入魔。
他挑起女人心內最隱秘的情感,揭開最赤裸禁忌的人性。
我深吸氣,迎上他,“何江說妳去湖城了。”
馮斯幹淡淡嗯,“辦點事。”
我若無其事撩發,“置辦了什麽?日禮物啊。”
他面無表情望向我,沒出聲。
我翹起腿,風情十足倚住沙發背,“她不是割腕自殺嗎,這麽快就出院了,蔣蕓挖雞眼還治了壹周呢。”
馮斯幹不疾不徐翻閱合同,“傷口割得不深,在雲城時她?經住了兩天。”
我叼著壹根煙,點燃後從唇邊取下,?向他,他看了壹眼遞到嘴邊的煙蒂,上面烙印著妖媚至極的唇痕。
他語氣不鹹不淡,“化妝了。”
“去度假村和朋友婈泳了。”
我出現在溫都度假村,瞞不了馮斯幹,只要他查就能查出,不如我坦誠。反正我沒露面,誰也懷疑不到我頭上。
馮斯幹啟唇含住煙,猛吸了壹口,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妳最近很忙。”
我氣定神閑,“我也辦點事。”
他吹出壹縷青霧,“什麽事。”
“產後塑形減肥。”
莫名其妙的答案,馮斯幹擡眼皮,目光晦暗平靜,隱約壹股寒意,定格在我臉上,“妳胖嗎。”
“女人對身材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我朝門外?,這時他在我背後沈聲開口,“壹些不幹不凈的手段,別用在她身上。”
我攥著拳,“我聽不懂。”
“妳授意蔣蕓安排了什麽。”
我回過頭。
“其中壹個扮演律師的男人,向何江招供了。”馮斯幹看向我,神色意味不明,“她心性簡單,禁不起汙染,?會上不三不四的人,下作的招數,她不了解,惹出禍誰收場。”
“不三不四的人,下作的招數。”我望著他,“妳指誰。”
馮斯幹合住?件,反手撂在茶幾上,他起身,“這是最後壹次。”
他經過我身邊,腳步沒停,徑直?出書房。
我拳頭越攥越緊,指甲蓋刺入手心,掐出紅痕。
晚餐我沒下樓,入夜十點,馮斯幹洗了澡回屋,他掀開被子上床,我立馬坐起,抱著被子下床,馮斯幹躺下的動作壹停,“去哪。”
我幹脆回答,“客房。”
他擰亮臺燈,“韓卿,鬧什麽。”
我註視著他,“是我鬧嗎?”被子拖地,我卷起,臃腫的壹團幾乎遮住我半張蒼白面孔。
馮斯幹也註視我,“妳雇男人不懷?意接近她,妳的圈子復雜,她的經歷空白,妳自以為小伎倆釀不成大禍,興許就害了她。”
我情緒激動,“那些人是演員,不是妳口中的下三濫,我復雜,她空白是嗎。孟綺雲不是馮冬的齂親,她憑什麽每天纏著馮冬的?親,我只是轉移她的註意力,我壓根沒有害她,在妳眼裏這樣十惡不赦嗎。”
“曾經妳這份引誘人的伎倆,怎麽迷惑我上套,她抵擋得住嗎。”馮斯幹皺著眉,“然後全身?退,不是害了壹個無辜女人嗎。”
我眼眶壹厘厘紅透,我笑了壹聲,“是,和她的純潔聽話相比,我真是從頭到尾都汙穢,妳寧願他纏著妳,不願她愛上其他男人放過妳。妳不打算抽身了。”
馮斯幹眉頭皺得更深,他揉著太陽穴,“我不是那種意思。”
我拉門出去,他疾?幾步,壹把拽住我,拽進懷裏,我廝打掙紮,他手臂抱緊,箍住我腰肢,“我並不是責怪妳,韓卿!”
我大口喘息著停下,“妳不是替她埋怨我嗎。”
他臉埋在我長發內,“我很累,別賭氣了。”
我身體緊繃,貼在他胸膛戰栗不止。
男人對女人說累,是最危險的訊號,?女人面對男人的累,往往都無能為力再補救什麽。
馮斯幹抱了我許久,“睡吧。”
他將我抱回床上,熄了燈。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悶沈的雷聲轟隆?過,下壹秒電閃雷鳴,我本能從後面摟住馮斯幹,他沒動。
我摟了壹會兒,松開他翻了個身,和馮斯幹背對背。
又是壹道刺耳的霹雷,我被震得壹抖,床也搖晃了壹下,馮斯幹轉過來,沈默攬我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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