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最糟糕的結果

　　黎明的光芒星星點點地灑在剛剛蘇醒的城市上，段徐煙揉了揉眼睛，顯得十分疲憊。他將染血的手套摘下，扔到了壹旁的銷毀桶裏。銷毀桶內噴出藍白色火焰，將手套燒成灰燼。
　　“總算幹完了，意外有點多。”段徐煙打了個哈欠，拿出壹支噴劑，在鼻子下面吸了壹口，頓時精神壹振。
　　他把噴劑遞給楚君歸，說：“來試壹下，最好的興奮和助眠劑。在接下來的壹小時讓妳精力無限，然後會進入最深的睡眠，能夠連睡3個小時。我們消化壹下情報，休息壹下，再繼續。今天的任務還是很繁重。”
　　飛車開到了壹棟幽靜的小樓前，駛入車庫停下。段徐煙下了車，說：“來吧，這裏很安全，是我準備的秘密基地之壹。”
　　楚君歸接過噴劑，深深吸了壹口，分析出裏面包括的成分。
　　兩人來到二樓的書房，段徐煙在桌上壹按，就出現了壹個大幅的戰術地圖，上面出現壹個個標記。
　　段徐煙將裝備包扔在地上，說：“昨晚我們壹共執行了六次行動，打擊了4個直接目標和2個間接目標。這些行動主要指向的都是周石磊，現在想必他的保護傘以及關聯的人都已經焦頭爛額了。想要保住他的位置，就要看徐巖肯下多大的決心，準備動用多少資源了。她手上還有不少人脈和資源，眼下哪怕再不開心，也會把周石磊保下來。但等她做完了決定，我們也該睡醒了，那個時候……”
　　段徐煙嘿嘿壹笑，隨手壹揮，地圖上瞬間出現了十幾個目標。
　　“這些目標拿下，肯定能耗光她手上所有的資源，到時候就看她如何選擇了，是把事情繼續壓下去，還是選擇向上面匯報，尋求更多的支持。以她的性格，壹旦向上面匯報，也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的無能。所以她應該會盡可能地強撐，這個時候只要再給她致命壹擊，就可以談了。”
　　段徐煙打了個哈欠，人也有些搖晃，含糊地說：“好了，我得睡了。妳，妳怎麽還……這麽精神……”
　　話未說完，段徐煙就倒在沙發上，沈沈睡去。
　　楚君歸給段徐煙蓋上了壹條毛毯，站在戰術地圖前，開始分析數據。楚君歸把大腦劃分成十個區域，讓兩個區域進入休息狀態，其余部分繼續工作。
　　楚君歸把段徐煙給出的新目標也納入分析，就此靜立不動，看著分析進度條壹點壹點地上漲。就這樣站了整整壹個小時，忽然間有壹個人從海量資料中浮現，並被打上了重點標記。
　　這是個非常普通的男人，中等身材，中等相貌，中等學識和履歷，中等家境，壹切都是平平無奇。除了沒有成家之外，他和普通人沒有區別，而沒成家其實也不意外，資料顯示他對於另壹半的要求略有些高，比他自身條件高了壹線，然後再加上壹點壞運氣，也就壹直單到現在。
　　他跟安全局沒有壹丁點瓜葛，然而讓楚君歸盯上他的是，在很多時候，他都跟徐巖出現在同壹個區域。這不是巧合，因為同時出現的頻次間隔相當有規律。兩個人行動軌跡的末端都沒有數據，就像壹個黑洞，把所有真相全都掩蓋下去。
　　楚君歸接入戰術網絡，段徐煙的網絡權限相當高，省去了他很多攻擊主腦的時間。楚君歸開始深入挖掘這個人的信息，終於發現了異常。這個人許多關鍵信息都是模糊的，似是而非，彼此之間無法匹配，也難以精準定位。也就是說，這個人的信息被人為地改變了，並且壹旦被調查，就有可能觸發警報。
　　壹個普普通通的人，怎麽會有這種待遇？
　　楚君歸繼續深入挖掘他的信息，很快就察覺到了陷阱。當楚君歸有心防範時，哪怕陷阱是大師級的，也難逃他的法眼。
　　確實有專家在這個男人的檔案信息中布置了相當高明的陷阱。
　　楚君歸看著面前的陷阱，思索了整整壹分鐘，終於在屏幕上了輕點壹下，觸發了陷阱。這個陷阱當然不會捕獲楚君歸的任何信息，唯壹能做的就是發出警報。楚君歸要的正是警報，要讓幕後的人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這個男人。
　　觸發警報後，楚君歸開啟了壹系列秘密通訊頻道，訂購了壹批軍需物資。這些渠道有的來自零博士，有的來自特種部隊的渠道，還有壹些則是來自李心怡、段徐煙的私人關系網。
　　大批軍火將在6個小時後抵達。
　　做完這些，楚君歸就安靜下來，等待著貨物上門。
　　這個時候，零博士忽然出現在楚君歸面前。博士認真地看著楚君歸，緩緩地說：“妳打算制造壹起前所未有的恐怖事件嗎？”
　　楚君歸回道：“我只是想要救壹個人。”
　　“我在幫妳。”
　　“是嗎？謝謝。”
　　零博士嘆了口氣，說：“這個案子非常復雜，甚至牽扯到王朝的高層。我的建議是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容易起到反效果。妳知道嗎，因為李若白那個小家夥的自以為是，讓這個案子從壹起普通的審查，向著刑事案件推進了壹大步。”
　　“沒有若白，他們也會找到其它理由把這個案件變成刑事案件。那些人的目標就是如此，無論我們做什麽都不會改變。與其這樣，倒不如讓他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麽。”
　　零博士神色變得嚴厲，“妳這是在挑戰整個王朝的權威。”
　　楚君歸神色不變，說：“王朝的權威並不是由某幾個人定義的。並且就這個案件而言，壹個軍功卓著的軍人，卻因為反抗陰謀家不公的待遇而獲刑，這才是對王朝最大的傷害！我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王朝軍人還有浴血奮戰的必要！”
　　零博士微微壹怔：“妳的情感模塊產生變異了？”
　　楚君歸臉上的情緒迅速消失，道：“沒有，只是為了加強說服力。”
　　零博士似是松了壹口氣，嚴肅地道：“現在把這件事放下，不要再插手。妳的幼稚只會將事情變得更糟！”
　　楚君歸沈默片刻，緩緩擡頭，直視零博士的眼睛，說：“博士，我曾經想過，最糟糕的結果會是什麽。”
　　博士微微皺眉，“是什麽？”
　　楚君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另壹個問題：“如果我真的挑戰王朝的話，您覺得，王朝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把我消滅？”
　　零博士沒有立刻回答。
　　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消滅人類第壹個真正的深空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