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精神量級預估

　　“直接看見？”
　　陳菁聽著陸辛的話，微微壹頓，才下意識反問。
　　在“看見”兩個字時，她加重了語氣。
　　“是的！”
　　而說到這裏時，陸辛也顯得有些認真，道：“我能看到那些怪物的樣子，所以我當時才能看到他們三個只是被束縛住了，而不是變成了怪物的壹部分，而且，妹妹當時之所以能幫我對付那個怪物，也是因為我能夠看到它……那個怪物，是很可怕，但躲過了，就沒事！”
　　“所以說……”
　　陳菁若有所思，神色也漸漸有些凝重了起來：“妳能看到那些扭曲的精神力場？”
　　“有些時候可以，比如那個咖啡館裏，我看到了那個怪物往我杯子裏放東西，還有剛才那個怪物壹下子爆發時，我也可以看到，不過，後來怪物躲進了水窪裏，就看不到了……”
　　陸辛慢慢的說著，皺起了眉頭：“妳們看不到？”
　　“大部分情況下都看不到！”
　　陳菁皺起了眉頭，緩緩道：“而且準確來說，我們應該不是能看到，更是感應到。”
　　“精神怪物是沒有形體的，只能在某種情況下，感知到它們的存在。”
　　“……”
　　陸辛努力思索了壹會其中的區別，才慢慢的道：“那這或許，是妳們的問題？”
　　“這……”
　　陸辛的話使得陳菁，也出現了稍許的混亂。
　　跟這年輕人聊天的感覺很怪，包括但不限於他有壹個看不見的妹妹在旁邊盯著妳。
　　但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很快調整了心態。
　　她的口吻變得輕松了起來，帶著微笑與陸辛聊了壹會。
　　從最初陸辛去秦燃那裏調查，再到陸辛對調查小組的配合之間是否適應，也詳細的詢問了在看到那只精神怪物，以及與它戰鬥的過程是什麽樣子的感覺，甚至還找來了壹支鉛筆，在紙上飛快的通過陸辛的描述，為那壹棵陸辛看到的“人形果實樹”，做了壹個素描……
　　……陸辛感覺這個女人好厲害，還會畫素描，自己只是壹說，她就畫的挺像。
　　“這壹次做的很好，妳先回去休息。”
　　壹番認真交談之後，陳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對陸辛說道：“後續的調查，我會轉告妳。”
　　“好。”
　　陸辛也站了起來，神色似乎有些猶豫。
　　陳菁見了，便笑著安慰道：“不用擔心，妳的某些表現，確實是我們很少看到的，但紅月亮事件之後，精神異變導致的能力本來就是多種多樣的，妳能夠看到那些汙染源，甚至與它們進行近身的搏鬥，這並不算壞事，也不算最怪的，我甚至見過可以盜竊別人能力的……”
　　陸辛點了點頭，道：“我其實是想問問那個報酬的事……”
　　“……”
　　陳菁有些沒跟上節拍，楞了壹下，才笑道：“很快就會打進妳的帳號！”
　　陸辛放下了心來，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好多人在不懷好意的看著妳……”
　　妹妹在他身邊跟著，仰著小臉對他說道：“哥哥，那個胸部變形的女人，在套妳的話……”
　　陸辛輕輕在嘴邊豎了壹根食指，低聲道：“別說話，人家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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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送了陸辛下樓，並安排壹輛車送他回去之後，陳菁若有所思，慢慢的走回到了之前那個空空蕩蕩的會議室，剛才陸辛的回答，似乎讓她壹下子想到了很多特別復雜的事情。
　　對於陸辛能夠看到那些汙染源，甚至認為自己是直接看到了怪物的能力，她並不知道。
　　說起來，這會成為她工作中的漏洞。
　　但她也沒有辦法，因為陸辛的具體情況，恐怕只有主城才有足夠的能力做全面檢測。
　　而陸辛的精神狀態，則讓她不敢冒險將其送到主城。
　　而這壹次陸辛在任務中的表現，又使得她心裏出現了更為矛盾的情緒。
　　能力的多樣化，往往代表著失控風險的再壹次提升。
　　但這個年輕人，卻是在壹次危險的汙染事件裏，救下了他們的三個成員。
　　或者說，避免了她們殺掉三個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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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看到精神怪物，並不是壹個特別的案例，事實上，當逢著滿月，而且天氣比較晴朗，紅月的光芒很充足時，有許多人都曾經聲稱看到了壹些變異的精神體形狀，有的像是鬼魂，有的則變成了各種各樣扭曲的怪物，而這，也正是‘精神怪物’這個稱呼的由來。”
　　“只不過，準確來說，他們應該不是看到，而是感應到的，因為那些汙染源的能量級數太高，影響到了我們的大腦，扭曲了我們的視覺，所以才使得我們產生了那些畫面……”
　　“正因如此，所以任何攝影設備，都無法捕捉到其具體畫面，此事已得到證實。”
　　“而迄今為止的怪物形像，都是通過人工繪畫得來，且並無太多參考價值。”
　　“另外，還有壹點不得不提，這些被人同壹時間看到的精神怪物形象，也大都模糊，無法精準描述，同樣的精神怪物，有人說像是鬼魂，也有人卻聲稱自己看到了奧特曼……”
　　“……”
　　“……”
　　空蕩蕩的會議室裏，忽然響起了壹個女人的聲音，正是韓冰下士。
　　陳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便伸手到窗邊，按下了壹個按鈕。
　　辦公室四面墻上，投影設備開始啟動，投射下來的光線，便立刻在這間空空蕩蕩的辦公室裏，構勒出了壹道又壹道呈淡藍色，但看起來卻栩栩如生，與真人同比例大小的人影。
　　整間公室裏，就像是忽然坐滿了人。
　　若是有外人看到，定然會覺得無比的古怪。
　　就在這警衛廳兩條街以外，還有壹些用不了電話，水電都無法及時供應的街區。
　　而在這警衛廳會議室裏，已經恢復了災變前的高端全息投影技術。
　　“但他這個明顯不同……”
　　壹位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男子說道：“他非但可以看到，甚至在他眼中，還可以分辨的纖毫無差，隔著四五米遠的距離，就可以判斷出我們的三位隊員是被束縛，還是被汙染。”
　　“這已經不僅僅是幻象的問題了，我更傾向於，因為他的精神量級非常的高，以至於對精神的波動與變化感應極為靈敏，然後在他的混亂意識之中，讓他自己‘看到’了怪物！”
　　“初步判斷，我懷疑他的精神量級，很可能已經達到了三百……以上！”
　　“……”
　　辦公室裏，氣氛壹時顯得有些安靜。
　　顯然，壹個初始異變階段，甚至還沒有經過引導的異變者，便有著三百單位以上的精神量級，這是壹件讓人極為重視的事情，每個人都需要壹點兒時間，來作出分析與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