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壹章 是個完全的現代人了麽

　　當楚戈壹意修行的時候，其實比別人簡單。
　　別看他所學項目好像很多，又要金鐘罩又要折梅手的，還要保持跑步鍛煉和身法跑樁，還要練變天擊地大法和空間之術，龐雜得很。
　　但這些都只是為用、或為輔，多練點少練點也沒有太大影響，無非是為了手熟。就像梅花樁好久都沒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和秋無際對練的時候身法也能得到鍛煉，未必要去跑樁。
　　他的根本之道，在寫書。
　　運轉功法分心二用同時寫書，對於現在的楚戈來說，好像已經不是分心二用了。
　　當變天擊地、空間之道，同時結合在其中，那就像是把以前寫書時腦海中想象的畫面變成了俯瞰的電影，再壹幀壹幀復述在筆下。沒有所謂分心，同壹個思維，同壹條心。
　　當書寫得越多，世界構建得越完整，劇情越豐富，他的修行也隨之越來越穩，而變天擊地大法的層次、空間之道的掌握，也隨之越來越強。
　　只是方向有些偏頗就是了，至少空間上不可能像母親吳秀雲那樣精通，變天擊地大法也沒有幹擾精神控制人心的作用，楚戈只取它們的其中壹個方面。但其他不重要，他要的只是這個方面。
　　以前受限於靈氣微薄，法力上的進展很壹般。借助了蚌珠之後稍微好壹點，現在有了丹藥，那就是內外皆有輔助，顯然要迎來突飛猛進的時期。
　　所以在多數時候看去，號稱要努力練功把秋秋反摁在墻上的楚戈只是在電腦面前埋首碼字，壹點都不像練功的模樣。
　　只有秋無際看得見，他體內氤氳的法力和隱隱波動的魂海，壹天壹天，有如實質。
　　楚戈在碼字兼修行，秋無際也沒閑著。
　　除了自己嗑藥鍛體提升之外，她拿著楚戈掏摸出來的陣石開始布陣，整個樓層疊加了不知多少套古裏古怪的陣法，當然物業保潔阿姨是觸發不了的。
　　然後秋無際還在做壹件事兒……
　　把那顆蚌珠煉成法寶。
　　以前沒法煉，因為沒有其他輔材，現在有了。
　　“呃，這是什麽？”楚戈驚訝地看著秋無際遞過來的壹個玉制觀音像：“妳去玉器店了？這些東西很坑人的。”
　　“……是不是好玉，本座壹眼就能鑒定，有什麽坑不坑的。”
　　楚戈想想倒也是：“這麽說來妳反而是去淘寶啦？這個觀音像確實感覺有點靈氣……咦怎麽這靈氣有點熟悉感……”
　　秋無際沒好氣道：“這就是那顆蚌珠研磨之後，加上妳從書裏掏出來的靈玢玉碎片，揉合水曇花與三陽草的汁液，煉制成的法寶。”
　　“真煉制了法寶？”
　　“當然，妳能掏出來的東西能量都太過壹般，連靈玢玉都只能掏出破敗的碎片，否則直接拿個法寶出來也省了我的事。”秋無際驕傲地仰著頭：“不過也沒什麽，本座的太虛火，煉丹沒有炎千烈好用，煉器和法寶煉制卻是壹等壹的！”
　　明明牛逼哄哄的驕傲，可楚戈總感覺像是在說“快來誇我啊”……然後她就會巴拉巴拉介紹壹堆這個法寶的用途……
　　可他實在壹肚子困惑，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壹句：“可是……妳怎麽會做成觀音像，那個世界雖有佛門可沒觀音啊。”
　　秋無際哼哼道：“我問了萌萌，男人戴什麽飾物好點，她說男戴觀音女戴佛，我就去研究了壹下觀音啥樣的。”
　　“現在萌萌取代度娘的地位了嗎？”
　　秋無際生氣：“妳到底要不要這玉！”
　　“要要要。”楚戈很懂：“我家秋秋最厲害噠，這法寶效果肯定很強大！”
　　“那是當然！”秋無際果然道：“祭煉之後，原先蚌珠的靈氣未散且更加凝實濃郁，額外增加了清心鎮念的功效，以免妳變天擊地過了火，走火入魔。此物隨身佩戴，戰鬥中也有助於妳的法力恢復……還是材料不夠好，否則……”
　　“夠了夠了。”楚戈樂呵呵地戴在脖子上，忽然眨巴眨巴眼睛：“這好像是定情信物誒。”
　　秋無際的神色微紅，顯然在做玉佩的時候就想過這樣的事情，還是梗著脖子道：“這年代哪來那麽多有的沒的，妳說了那麽久的楚戈欲逑秋無際，結果呢，就送只豬嗎？”
　　這話聽著居然是討禮物，楚戈樂了：“誒，今天我們出去逛街，買點禮物怎麽樣？”
　　兩人沒事就窩在小窩裏，跟吃巧克力壹樣吃著丹藥，壹起練功其樂融融，已經壹晃五天了。五天裏楚戈足不出戶的碼字練功，確實有些發黴，倒是秋無際經常出門買菜，還經常去朱萌萌那裏喝茶，日子悠哉悠哉的。
　　聽楚戈這麽問，秋無際悠悠道：“那天請我出去玩，是不知道七夕，今天請我出去玩，估摸著某人還是不知道，今天是中秋。”
　　“呃？”楚戈怔了怔：“真中秋了？”
　　“是啊。”秋無際道：“我聽說他們都放假，連帶著立國之慶，是個大長假來著。忽然覺得妳這行當也挺慘的，別人放假和妳壹點關系都沒有，以至於完全不知年月。”
　　楚戈早就習慣了，聞言也沒啥感覺，笑道：“那今天至少給我們小助理放假，出去買個大抱豬。”
　　秋無際眼睛亮了。
　　以前去遊樂場就見過老大個的玩偶，跟人差不多大！可惜那時候沒什麽興趣，沒搞壹個……現在覺得好想要啊，抱著壹定很舒服，屋子也放得下了……
　　兩人手牽著手出了門，楚戈走在路上都還有些出神地在回味：“中秋……”
　　秋無際道：“是不是感覺有點兒像在說，秋無際來現世的經歷已在中途……妳說，我現在是不是壹個很合格的現代人了？我比妳都知道今天過節誒，還知道男戴觀音女戴佛！”
　　老實說中秋確實讓楚戈起了類似的想法，似乎代表著秋季的深入，也代表著秋無際在此世的深入。
　　她真的很像很像壹個現代人了，除了口語中實在隱藏不住萬年習慣，偶爾蹦出來的古意……但那沒關系，現代人裝逼也會說幾句呢。
　　楚戈想了壹想，還是道：“其實總覺得還差壹點的，不夠完全。”
　　秋無際不服：“怎麽不完全了，我比妳都懂今天過節……”
　　“那不還是和萌萌喝茶扯淡聽了的……”楚戈笑笑：“現代人的話，是自己早有這個期待，數著日子等今天放假呢。”
　　“那妳就是古代人！”
　　“哈……我是職業緣故沒去在意，情況特殊。其實我可以說我是007每天在上班，也可以說我每天都放假，只要能存點稿，就是自己安排假期——雖然存稿多半是個夢囈。可是大不了斷更啊，沒有人強制我，強制我的是責任感而已。”
　　“所以妳選擇這個職業，因為自由？”
　　“也因為書中有妳。”
　　“呸。”秋無際不吃這套，哼哼道：“妳說我還不完全，就因為我沒期待過節？”
　　“感覺還有點別的……我之前也沒細想過。”楚戈擡頭想了想，忽然道：“可能是因為妳的生活太簡單吧……總讓我覺得妳其實還是個修行者。”
　　秋無際楞了楞：“這怎麽說的，我看萌萌壹天到晚也是屁事沒有，就喝茶扯淡做SPA，比我簡單多了，我要修煉要布陣要煉法寶，還幫妳做飯管書評還要寫自傳呢。”
　　“朱萌萌喜歡做SPA……”楚戈轉頭看她：“而妳可曾有過壹個自己想要去做的興趣愛好，哪怕只是聽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