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緋炎

玄幻小說

  命運在我眼前分開成兩條互不相關筆直的線,壹條通向火焰中熊熊燃燒的宮殿與城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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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二百七十章 帷章(十二)

琥珀之劍 by 緋炎

2018-6-14 10:18

  女王擡起頭來,眼神深處仿若倒映著壹道紫色的電光,輕聲答道:“所以妳之所以看到壹方面神民的後裔,黃金與白銀之民們將權柄移交到凡人手上,壹方面牧樹人卻又在重新造就神之血脈,孤高如我的父親,也在這個計劃中仿徨不前,最終敗亡於四位賢者手上。”
  “……”
  布蘭多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壹回事,但他仍舊無法理解這種邏輯,在本身力量便不足以抵禦外侮的情況下,還要將有限的力量分散,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女王回過頭,看著布蘭多:“妳是不是覺得很難理解,伯爵先生?”
  “從常人看來,的確如此,但當真先民與賢者們都那麽無知?問題在於,若我們選擇了壹條錯誤的道路,我們在這條道路上前進得越多,我們距離毀滅就越近,我們無法判斷我們是否正確還是錯誤,所以當壹方選擇了這條道路時,另壹方便有義務觀察與評價這個計劃最終會將我們帶到那壹步,而與此同時,他們還必須做兩手準備,以便隨時中止整個計劃——”
  “這聽起來的確有些可笑,但這種可笑是建立在卑微的我們的迷惘與不安之上的,只因為看不到希望而已。”
  “想想看吧,每個人都在準備壹場必敗的戰爭,我們必須多方投註,才能小心翼翼地維護這個世界的可存續性,所以我真是羨慕妳們這些壹無所知的凡人,正是因為無知,妳們才可以無所畏懼地走下去。仿佛明天總會有日出,希望總是常存,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太陽早就熄滅了,或許就是明天,它就永遠不會再次升起。”
  “對於知道這壹切的人來說,這是多麽絕望的事情,然而他們卻無法將這些事情公之於眾,就像是壹個家庭中的父親與母親,他們必須獨自支撐起這個家庭,保護好他的孩子們。我的父親,還有我的母親,他們肩負著這樣的責任,而我,從出生的那壹刻起就早已為這個噩夢所環繞,伯爵先生,妳能明白我們這樣壹群人的心情麽?”
  女王陛下停了下來,然後才再壹次開口道:“伯爵先生,抱歉讓妳知道了這些事情,我原本不想打攪妳的美夢的,但就像我說的,既然妳選擇了這條道路,妳就必須承擔起這份責任來——”
  布蘭多長出了壹口氣。
  他沈默了好壹陣子。
  直到壹陣余震掃過寂亡聖所,在地面的顫動中,距離這裏沒多遠的壹座聖殿轟然倒塌,建築坍塌的轟鳴聲隔著幾百米,仍舊清晰可聞。仿佛又有許多克萊絲的後裔降臨到這個世界上,遠處響起了壹陣廝殺的聲音,應當是亡靈的黑騎士團攻入了聖殿之中,與之遭遇。
  壹頭影子怪物從從墻角竄了進來,布蘭多伸出手,隔著好幾十米的距離壹把扼住它的喉嚨,將那頭怪物捏得粉碎。
  瑪達拉女王看到這壹幕,眼神深處亮了亮,這位年輕的伯爵,距離聖賢已經只差那最後壹步了,當日在芬霍托斯的戰場上百向他開放了Tiamat的權限,看起來的確對其有很大的幫助。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麽美夢,妳把凡人們想得太軟弱了,陛下。”布蘭多張開手掌,淡淡地回答道:“我生在埃魯因壹個偏遠的鄉下,偏遠到妳可能在打算入侵這個王國之前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的名字,但在我成年之前,我就生活在妳的軍隊的陰影之下,或許少年無憂無慮,但我卻能從我身邊的人的眼神中感到,他們對於亡靈的畏懼與痛恨。”
  “自從血杖橫掃卡拉蘇東部以來,您知道埃魯因人有多少年屈服於水銀杖的冷酷與威嚴之下麽?自從黑玫瑰戰爭以來,您知道有多少布契人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在這場戰爭中失去了他們的親人麽?”
  “對於那些孩子的父親,妻子的丈夫來說,死在這場終末的戰爭當中,與死在妳軍隊的屠刀之下,他們心中的絕望與恐懼,並沒有什麽本質的不同。”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裏,所有人都必須掙紮求生,他們的希望又在哪裏?”
  布蘭多回過頭,看著這位女王陛下:“就像是凡人世界的君主,要時時刻刻小心利刃加身,或者被壹杯毒酒奪去他的生命,凡人的農夫們,也要時時刻刻擔憂他們來年的收成,還有戰爭與各種人為的災禍,在這個我們只能艱難的生存的世界當中,又有誰可以獨善其身呢?”
  “我對您的遭遇表示遺憾,陛下,雖然我也很崇敬奧丁大人,但是這不代表我們便是軟弱的人——是的,我只是壹個凡人的領主,哪怕在我領地裏的農夫看來,我高高在上,但在妳眼中,可能我與他們並沒有什麽不同,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自大而驕傲的,偶爾我也有這樣的想法。”
  布蘭多從兜裏掏出壹張手巾來,將它展開:“我們懂的東西不多,過去的傳說對於我們來說就好像是神話故事壹般遙遠,我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背負著許許多多的東西,在為我們而戰,就像是安德莉亞小姐,還有奧丁大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崇高的人,可是——”
  他將手巾遞到瑪達拉女王面前。
  “這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麽不同,它沒有妳想象中那麽復雜,它僅僅就是壹場戰爭而已,任何人都可能在這場戰爭身死,包括我,包括您,但至少我可以向妳保證壹點,我壹定會死在妳之前,女王陛下——擦擦臉。”
  瑪達拉女王愕然地看著布蘭多手中的白手巾,再擡起頭來看了看他,布蘭多壹臉嚴肅與認真。
  “妳說得對,太陽或許明天便不會再升起,或許我們的世界下壹刻就會毀滅,但這沒什麽好擔心的——我已經做好準備為此而戰,為此而亡,只要不留遺憾與後悔,那麽它便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不是麽?”
  瑪達拉女王猶豫了片刻,默然從他手上接過了手巾,但她並沒有動作,只是攥緊了那張帕子。
  “好了。”布蘭多看著這位女王陛下,回答道:“我相信妳說的是真的,但接下來輪到妳讓我相信了,陛下。”
  “關於我和白的計劃?”
  “關於壹切。”
  女王陛下緊皺著眉頭,壹臉木然的菲利普站在她身邊,她猶豫了好壹陣才開口答道:“就像是我和妳說過的那個原則,奧丁與四位賢者的約定,有執行者,就自然有監督者,而我就是那個監督者。”
  “這個計劃並不是壹朝壹日誕生的,它從很早之前便存在了,我的父親,奧丁代表著真理議會的意誌,事實上便是神民時代的壹種延續,以強大的敏爾人的帝國統治世界,以黃金與白銀之民的力量抵抗黃昏之龍,而牧樹人的計劃更進壹步,便是重新造神,重返神民的時代。”
  “聖者之戰爆發之後,因為那個眾神與神民的約定,我父親不想斷絕凡人的希望,所以他才會最終失敗,但他與凡人和牧樹人立下壹個約定,那就是千年之後的這場豪賭。”
  “還是因為那個原則?”
  瑪達拉女王點了點頭:“之所以要等到千年之後,是因為我父親希望給予凡人的世界繁衍生息的機會,他們那時候還太過弱小,我父親為四位賢者揭示了壹部分過去與未來的片段,在明白了沃恩德命運之後,賢者們答應了這個約定,作為赴約者,艾爾蘭塔選擇成為了至聖者。”
  “而吉爾特留下了自己的聖劍,並將它帶出克魯茲,風後聖奧索爾化為英靈。”她看了布蘭多壹眼:“妳接受的便是聖奧索爾的傳承吧,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伯爵先生。”
  布蘭多悚然而驚,這還是頭壹次有人看穿他身上的這個秘密,但他沒有否認,只默然地點了點頭。
  “法恩贊也應當留下了什麽,不過四位賢者中這位以智者著稱的賢者向來沈默寡言,他留下的手段我們也無從知曉。我聽說在他生命最後的壹段日子裏,他好像見到了什麽東西,有人說他離開了這個世界,去了很遙遠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聽到這裏,布蘭多已經明白了大半,他開口道:“所以妳和白早就知曉龍後的計劃,但卻並沒有阻止她,只是在這個計劃之外做壹些準備的手段,是這樣嗎?”
  “是的,因為我必須代表這個原則的另壹面,當龍後的計劃失敗時,我必須保證另壹個計劃的可行性。”
  “什麽計劃?”
  “我不知道,這個計劃脫胎於沃恩德凡人時代的建立,沃恩德的凡人化最早是由真理議會所提出,但真理議會最終也因此而分裂,我只知道它的名字,它的名字叫做沃恩德計劃——”
  “沃恩德計劃……”布蘭多心中記憶的碎片仿佛正在上浮,如同星星點點的火光。
  “這個計劃的後半段,其實已經脫離了神民們的控制,另外壹個偉大的意誌接手了它,但它沒有留下名字,我想可能是瑪莎,但也或許是其它某壹位神祇——因為這個計劃是秘密進行的,甚至包括它的執行者,都不明白它代表著什麽,正因為如此,它被放在所有的計劃之後,縱使是我的父母,也只是按照神諭為它留下了壹線希望而已。”
  “這壹線希望,就是羅曼,妳那位商人小姐。”
  “什麽?!”
  “所以妳明白了嗎,正是因為那個偉大意誌的存在,黃昏之龍在凡世的軀體——也就是妳的未婚妻才沒有被殺死,壹道神諭在最後壹刻降下,令真理議會通過決議讓她保存下來,壹直到我父親和母親那壹代。”
  “可為什麽……”
  “我說過,我也不知道,它只和瑪莎留下的壹個許意有關,母親為我們所有人留下了壹個希望。”
  布蘭多舉起手中的奧德菲斯:“就是這壹切?”
  “就是這壹切。”瑪達拉女王答道:“所以白前往梅茲地區,除了為了完成約定,監視龍後與白衣女王的計劃之外,便是尋找傳說中遺失在東梅茲的暗之寶珠。”
  她看了看手中的手巾,將它拿起來,輕輕拭去臉上的血汙:“所以因為龍後的計劃,她壹定會前往元素疆域之外,對於身為監視者的我們來說,我們只會計算計劃失敗,而不會去考慮它成功之後會如何;但至於為什麽會遇上妳,伯爵先生,或許這就是瑪莎大人給我們留下的希望所在了——”
  “因為這便是我們的命運——”
  ……
  “……在第五紀元的戰爭之後,眾神便開始離開了我們的世界,最後離開的是瑪莎,這就是諸神之眠——這是眾神所預言到的黃昏,它們將這個世界轉交給神民的後裔,而當流淌在大地之上的神民之血也壹代代淡薄下去,終有壹日,黃金與白銀的壹代將取代他們,而在白銀的時代之後,黑鐵的時代便來臨了……”
  “……真理議會,神民的後裔們為了重現輝煌的時代,從蓋亞意誌所在的地下深處找到了壹個擁有純凈血脈的孩子,當這個孩子被黃昏的意誌所看中,黃昏希望通過她來竊取先民與瑪莎等同的權限,它將自身意誌的壹部分投影在我們的世界,與那個孩子的靈魂合為壹體……”
  “……當它降臨時,卻被那個意誌發現了,我們的計劃,便從那個時代開始成型。孩子活了下來,壹代代轉交,直到我父母出事之前。我父親與四位賢者約定了壹千年之後的壹切,但卻獨獨隱瞞了那個孩子的存在,直到壹千年之後,妳祖父在最後戰場之上,重新找到了她……”
  “……而後的壹切,妳都已經知曉。當龍後的計劃失敗之後,黃昏之龍的意誌在我們的世界蘇醒過來,憑借著先民的血脈,它攫取了我們世界的權限……”
  “……它找到了眾神的歸亡之所,並從虛空之中將它們帶了回來,但它帶回來的再也不是那些眷顧我們、庇護我們的偉大的意誌,而是壹具具屈服於混沌的意誌、為黃昏之龍所掌控的傀儡與空殼,就在昨天,俄溫洛絲的星辰已經永久的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龍神巴哈姆特冉冉升起的星座,在上萬年之後,它重新閃耀在沃恩德天空之上。”
  “神祇們,回來了,但帶來的不是榮耀與希望,而是冰冷毫無生機的絕望。”瑪達拉放下手帕,神色冷然地答道,白色的手巾上盡是斑斑的血跡。
  “這是褻瀆神靈!”安德莉亞忍不住悲憤地喊道,雖然這個可能性還是她向布蘭多提出來的,但真正聽聞真相時,作為大地軍團的壹員,諸神與神民們最虔誠的戰士,少女還是忍不住有些情緒失控。
  事實上壹旁的柳先生等人也都有些不可置信,他們對於黃昏降臨的內幕了解得更少,雖然這壹路上已經漸漸知曉了壹些東西,但畢竟沒有這麽直白與令人心神震撼。
  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沈默不語,凰火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神色憂慮地看著自己的老師。
  “巨龍們……如何了?”
  不知為何,布蘭多眼前卻浮現出的是阿洛茲的身影,那頭任性的小母龍,仿佛還是在安培瑟爾與他分別時,壹頭金色的卷發,閃閃發光,眼神中滿是狡黠的光芒。
  但過了壹會兒,思緒中出現的是另壹個更加安靜的少女,她壹頭雪白的長發,帶著壹半水滴狀的耳環,皺著眉頭怒視著他。
  “人類,無恥之尤——”
  布蘭多心中忽而有些空落落的,他沈默了片刻之後,長嘆了壹口氣。
  “巨龍們已經沒有未來了。”瑪達拉女王回答道:“或許還能茍延殘喘,但失去了龍神庇護的它們,很快血脈就會變得稀薄起來,新生的龍族將不再誕下,或許在壹千年之後,凡人們會看到這個世界上的最後壹頭巨龍閉上眼睛。當然,如果我們能等到那壹天的話……”
  “那麽說到底,妳們反制的手段呢?”
  “是的,在我看來,我們仍有兩條路可走——”瑪達拉女王看著他,紫色的眸子裏深處閃過壹道沈沈的光芒:“壹條路,是重啟這個世界,就像眾神在過去數個時代所做的那樣,黃昏之龍雖然已經攫取了權柄,但我們也有了新的瑪莎,黃昏之龍為至聖者所封印,僅存的三個至高權限之中,只要妳和埃希斯點頭,我們便開始再拉壹次,但可以預見的是,下壹個時代,我們的力量會更加衰弱,更不用說埃希斯的力量將無人可以制衡,凡人或許會為它所奴役,但文明至少可以繼續傳承下去。”
  “埃希斯來見過我。”布蘭多答道:“她和我說過這番話,但我是不會首肯的,這條路我是不會認同的。”
  “那就只剩下另壹條路了,在預言中,壹位偉大的君主降臨在我們的世界上,它將打開瑪莎的寶庫,引導他的人民,眾神的意誌在雲巔為他加冕,那壹刻,整個沃恩德將為他而歌唱,戰勝黃昏,我們的世界將迎來壹個無比光明的未來。”
  布蘭多看著瑪達拉女王,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匯,水銀杖的主人的意誌堅定而不可動搖,布蘭多的目光同樣從容鎮定,仿佛有萬千的時光在他眼中流淌而過,他在這壹刻同時看到了歷史、現在與未來,但只有壹個答案。
  那個答案,他早已決定。
  “如果是妳,陛下,妳會作何選擇呢?就像妳父親壹樣?”
  “不,現在這個世界仰仗的是妳的選擇,伯爵先生。”
  布蘭多嘆了壹口氣,搖了搖頭。
  “妳就這麽決定了?”
  “我早已決定了,不是嗎,陛下——在壹刻,這個世界上許許多多的人也都在作出自己的決定,這些決定對於沃恩德來說可能無關緊要,但最終,它們會改變歷史的進程。”
  瑪達拉女王在這壹刻想到了布蘭多先前的話來,但她對那個回答明顯並不滿意。
  沃恩德需要的是壹個王者,而非匹夫之勇的戰士。
  “別說大話。”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我知道妳的決心與意誌,但妳的死對於這個世界於事無補,我們需要的不是信念與理想,而是可以抵抗黃昏的力量。”
  “但若我們沒有信念與理想,文明的世界沒有秩序與對於弱者的同情心,縱使我們戰勝了黃昏,那我們的世界與壹片混沌又有何異呢?”
  “別轉移話題,閣下,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沒有辦法戰勝黃昏!”
  女王的語氣開始蘊含著怒意。
  “陛下。”布蘭多的語氣卻很溫和:“若我是妳口中那個至高無上的君主,就像妳記憶中的父親壹樣,或許有壹天這個世界在我的統治之下戰勝了黃昏,但下壹個時代,它又會面臨與我們同樣的窘境,難道每壹個時代,人們都要寄希望於壹個救世主來拯救他們嗎?”
  “這,就是所謂的凡人的時代?”
  “陛下。”布蘭多嘆息壹聲:“別忘了,秩序不滅,黃昏不死——壹千年之前,妳父親用他的死,來證明了這個循環,而四位賢者創立的國度,而今又如何了?愚者的頭銜是壹個沈重的尊稱,因為它告訴著我們,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開辟壹個時代的先賢。”
  他搖了搖頭:“我想我們在過去的時代裏弄錯了很多事情,而在我所看到的未來中,人們需要的不再是先賢與貴族們,也不是神民與諸神——在那樣的壹個時代裏,眾神不再,英雄已逝,凡人將自己前行,在荊棘與黑暗之中開辟出壹條艱辛的道路,或許那個時代會很卑微,秩序如同長夜之中微弱的燭火,但至少前路不再是黃昏,而是黎明,希望永存——”
  “聽起來很美好,可黃昏之龍呢?”
  布蘭多沈默了片刻,他眼神中閃動著壹種奇怪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元素疆界之中曾經所看到的壹切。
  他看到了塔塔小姐與至聖者們所註視著自己的期許的目光,他看到了聖奧索爾大人溫和地對自己點頭,他甚至看到了那個威嚴如山的身影——自己的祖父,大地劍聖達魯斯——老人壹言不發,只默默地轉過身,彎腰從地上拾起自己的佩劍,留給他壹個沈默的背影。
  他目光中多了壹些往日所沒有的東西,就仿佛得到了那個答案之後,便只剩下壹往無前的堅定。
  “我向妳們保證。”布蘭多壹字壹頓地對瑪達拉女王陛下,還有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我所看到的壹切,壹定會實現。”
  瑪達拉女王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反駁。
  但她看到布蘭多的神色,出口的話竟然失去了力量,變得蒼白起來,她默默地閉上嘴。
  “我向妳保證,蘇菲雅。”
  “壹切都會好起來的——”
  黑暗中,兩道高大身影轉過身,決然地向著大廳之外走去。在那裏,敏爾人的禁衛軍巍然不動,大軍之中,崔西曼與圖門正在等待著。
  “我相信妳,老師。”
  壹個有些青澀的聲音回答道。
  凰火走到布蘭多身邊,她手握佩劍,毫不懷疑地回答道。
  “我也相信妳,大人。”安德莉亞在布蘭多身後小聲回答道:“我見過最黑暗的時代,戰鬥仿佛永無止息,我們壹次次取得勝利,但希望卻越來越渺茫,而終於,您回來了,我相信您壹定是來帶給我們希望的那個人。”
  柳先生與菲利普都沒有說話,他們壹個人並沒有聽懂這番話,另壹個人仿佛總是對這壹切漠不關心;德爾菲恩壹反常態地皺著眉頭,沈默不言,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唯有房奇顯得有些眉飛色舞,也不知道在興奮些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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