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巧妙的推委和解釋

　　劉震撼有點後悔把那個可惡的福格森·徐扔進大海中作為人質了。
　　因為他失去了壹個為自己辯駁的證人。
　　凝玉的臉上罩著壹層寒霜，艾薇兒穿著壹件凝玉的白袍，整個眼圈都是紅腫的，兩條雪白的大腿從白色的袍子裏露了出來，看的劉震撼眼睛壹陣發直。
　　劉震撼又想起了令他終生難忘的那銷魂壹刻。
　　凝玉始終沒有說話，咬住了嘴唇，壹串壹串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背後晶瑩的蚌殼無聲地抖動。
　　“無恥的比蒙！”艾薇兒顫抖著身子，卻再也說不出任何咒罵的話來。
　　“妳們信也好，不信也好，真的是福格森·徐下了春藥，我是個男人！妳們讓我怎麽做？”劉震撼其實也非常不好意思，和不認識的女人發生關系，讓他自己也頗覺得尷尬。
　　“方士大人怎麽會煉制那種卑鄙的藥，並且用在自己忠誠下屬的身上？”凝玉哽咽道：“我需要親口讓他證實！”
　　“妳這頭骯臟的豬！”艾薇兒臉上壹片瑩亮，瑟瑟發抖的身體，把背後兩條窄細的縫抖的更大了，露出了潔白光滑的背——那兩條縫是凝玉用來穿過蚌殼的。
　　劉震撼看的喉嚨口壹陣發幹，心裏又燃起了壹股騰騰的烈火。
　　“妳們倆如果實在不能解氣，我也沒辦法！”劉震撼扭開了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不再去看：“其實我也是受害者，是妳們把我按在地上，艾薇兒妳用嘴……”
　　“不準妳再說！”美人魚跳了起來，小拳頭在劉震撼身上沒頭沒腦壹陣亂捶，還沒習慣用腿去走路的她，壹個踉蹌跌向了劉震撼的懷裏。
　　“我不說，不說了……”劉震撼壹把抱住了虛弱無力的艾薇兒，“我也是澄清事實而已……”
　　艾薇兒的眼淚就像珍珠壹樣，落在船艙的地板上，發出了壹串“咯崩咯崩”的聲音，清脆的讓人心碎。
　　“鮫人夜泣，淚化珍珠。”凝玉淒然壹笑道。她自己也是淚流滿面，楚楚惹人憐。
　　“這……不能全怪我吧？”劉震撼想為自己辯駁，卻又找不出詞，壹向喜歡狡辯的他，今天徹底沒話說了。
　　“徐大人呢？為什麽不來看看我們，看看他的傑作？”凝玉的眼睫毛睜的大大的，“他這麽處心積慮地討好妳，應該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了吧？”
　　她的目光落到了劉震撼的拇指上，那上面有只漂亮的血玉扳指。
　　“交易！無恥的交易！”凝玉冷冷地站起身，語氣冰涼的就像雪山上飄來的聲音。
　　“隨妳們怎麽說！”劉震撼把艾薇兒精致的小臉摟在了自己的懷裏，輕輕撫摩著她秀美的金色長發：“我發誓，這件事我根本原先就不知道！而且我也表示了極大的憤慨！我已經把福格森·徐交給海族的王子作為人質了，也算為妳們出了壹口氣！”
　　“我哥哥來了？”艾薇兒從溫暖的懷抱裏驚喜地揚起了頭，忽然醒悟過來了，厭惡地推開了劉震撼，細嫩的胳膊上起了壹排痱子。
　　“我就這麽討厭麽？”劉震撼壹陣失落，心裏像被堵住了似的。
　　“我不是討厭妳！”艾薇兒蔚藍的眼睛裏全是恨意：“我希望海神將所有的詛咒都降臨在妳的身上！我希望妳永遠墮落在無底的地獄中，受那永世不滅的火燒灼！”
　　“為什麽要把徐大人作為人質？”凝玉揚著嘴角看著劉震撼：“妳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壹個高貴的方士大人！”
　　“高貴？”劉震撼冷笑道：“如果用下屬的貞操和生命，去謀求壹個虛無縹緲的壹己之私，也能稱作高貴，我多麽希望這種高貴能來得少壹點！”
　　凝玉咬緊了自己的唇，胸口劇烈起伏著。
　　“這艘船上所有的壹切，現在都屬於我了。福格森·徐指著東方最高的神和我壹起發了誓，正因為這樣，妳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帶妳去找古德，他會為妳說明壹切。”劉震撼搖搖自己的頭，嘆了壹口氣：“說老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來面對妳們，但我必須來。凝玉，我希望妳不要將美好的生命浪費在無聊的自殺上，我不會讓妳死去的，妳知道我有‘心鎖戰歌’的互相分擔生命的能力，我保證只要我有壹口氣在，我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妳死！妳和艾薇兒是我的第壹個女人，我和海倫壹起這麽久，妳們仍然是我第壹個女人！我是個粗俗的比蒙，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妳們……”
　　凝玉和艾薇兒啜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如果不是這個意外，我想妳們將來壹定可以找個英俊的王子、貴族什麽的，快快樂樂過壹輩子。”劉震撼繼續說道。
　　綴泣聲變的響亮了。
　　“但我李察是七尺男兒，做過什麽我都認了，但要為妳們賠上性命作為謝罪，那是不可能的！這不是我們的錯，既不是妳們的，也不是我的。這是貪婪帶給我們每個人的厄運！如果艾薇兒妳們海族能夠寬容壹點，不和這艘船上的人發生任何沖突，說不定也沒有今天這事，這就是命運！”劉震撼笑了，笑的有些勉強。
　　哭聲更大了。
　　“還有件事，我得告訴妳們……”
　　劉震撼咬了咬牙，把自己以前在南疆的青蔥歲月，後來又怎麽來到了這個世界，他慢慢地講著，渾然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
　　慘烈的戰鬥在劉震撼口中就像敘說著壹個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講這些給這兩個相識不到兩天的女孩聽，反正就講了。
　　哭泣的聲音停止住了。
　　劉震撼講到了自己最後壹眼看到哥哥時的情景，講到在貓耳洞裏壹起彈著弦子，唱《貓耳洞》時的時光。他眼眶濕潤了，眼睛裏閃爍著真正男人才有的清澈淚光。
　　這種淚光遠比真正的珍珠更加動人。
　　兩個女孩被吸引住了，甚至忘記了抽泣。她們沒有想到壹個看似簡單的匹格族獸人，居然有著如此復雜的過去。
　　劉震撼講到了自己在胸罩島上和小狐貍發生的點點滴滴，枯燥的故事在他口中娓娓道來，飽含著別樣的深情。
　　壹雙小手從後面環抱住了劉震撼，熟悉的香氣沁入了劉震撼的鼻中。
　　“無論妳來自哪裏，妳永遠都只是我的李察。”海倫從後面輕輕地吻著劉震撼的耳垂。
　　“妳醒了？”劉震撼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欣喜地說道。
　　“我其實壹直是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妳的故事，我就徹底醒了。”海倫的紅色卷發繾綣地灑落在劉震撼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