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八章 血案迷情

　　穿過重重霧簾似的壁障之後，號稱愛琴大陸最神秘的地底世界展露在了劉震撼和兩位仙女龍的面前。
　　果果托起了夜明珠，燦爛的銀光讓令人窒息的黑暗頃刻間壹掃而空。
　　這座石窟門的後面，是壹個十畝地大小的深邃地洞，壹級壹級古老而破敗的石頭臺階向深幽的暗處曲折而下，整個臺階的寬闊的程度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即使同時將翡冷的重騎兵全並排走在這裏，也絕對不會影響交通。
　　夜明珠的光華有限，出現在劉震撼眼中的，只有這壹階階鋪著淡淡青苔的古老石階和壹具散落而殘缺的骷髏骨架。
　　羽翼飛馬用滑翔的速度，撐開了雙翅，隨著巨大石階的走向盤旋而下，足足斜著向下飛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再次穿過了壹個如同艾澤拉斯山入口處壹般大小的石窟門，眼前豁然開朗。
　　壹個廣闊的天地從遙遠的視線盡頭若隱若現地冒了出來，壹道壹道象閃電壹樣的紅色光圈時不時地乍現著，這裏沒有劉震撼想象中的深淵，也沒有想象中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只有無盡的壓抑，遙遠空曠的壓抑，空氣中散播著淡淡的硫磺味道。
　　永恒壹般存在著的橘杠色光暈鍍亮著地底的天空，將這個神秘世界刷上了壹層淡淡的紅色光芒，視野無論看向哪裏都像是被鍍上了壹層葡萄酒的顏色，看什麽都是迷迷蒙蒙。飛馬遵循主人的意誌，輕輕地收攏了翅膀，兩條獨腿穩穩地站在了石窟門後面的平臺上。
　　在石窟門後面的平臺前，有壹座長長的石板鋪就的巨橋，巨型石橋有些地方已經有點破敗，但大體上來說還是相當壯觀的，寬度還是那種誇張到了極點的造型，橋對面的那壹端淹沒在壹片朦朧之中。就連劉震撼的變態視力也無法看清楚，由此可見，這座石橋的長度顯然並不短。
　　劉震撼牽著飛馬的轡頭，走到了平臺的邊緣向下看了壹眼，下面有無數細小如同發絲的紅色光線，仿佛在流動著，還有壹些噴發著光點的淡淡痕跡，除此之外就是烏蒙蒙的黯淡顏色，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紅與黑在這個空間成了兩種唯壹存在的顏色。
　　壹種空洞的嘔吐和眩暈感強烈無比地包圍住了劉震撼，老劉知道，這是高空俯瞰時身體機能的正常暈眩反應，這座石橋，離地面怕是起碼也有個壹兩萬米高。
　　“前面有強烈的元素波動。”黛絲拉了拉老劉的胳膊，指了指石橋的對面。
　　“估計就是地底罡風了，風元素的波動特別強烈。”娜娜補充道。
　　“地底世界我們誰也沒來過。小心起見。”劉震撼沈吟了壹下說道：“妳們倆從現在開始，誰也別離開我的身邊。避風珠的作用半徑只有二十五個平方，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知道啦！”兩位仙女龍甜甜地回答道。
　　羽翼飛馬在這座寬闊的石橋還沒有飄出多遠，劉震撼就聽到了壹股股颶風地尖嘯聲從耳畔嘶嘯而過，夜明珠的光暈照射下，劉震撼甚至能偶爾用眼角余光捕捉到壹個個急速飛旋而過的巨鐮型風刃留下的殘像。為了試試這種地底罡風的成色，劉震撼讓飛馬重新降落在了橋面上，自己從背後抽出壹把雙面開刃的匕首，擲向了遠處的石板橋面，匕首脫離避風珠的作用半徑，插在了石板橋面上足足半寸深，還沒等劉震撼有所反應，匕首就像壹棵勁風中的小草，微微壹晃，“嗖”地壹聲被強烈運動的氣流給卷走了。
　　“咦～”劉震撼眉毛聚了聚。
　　劉大官人對自己的蠻力還是有點自信的。雖然這把匕首沒有使用出他所有的龍力，但五六百磅的力氣還是有的，就這麽被風輕輕松松卷走了，不免讓他有點意外，原來地底罡風除了旋轉的巨鐮風刃之外，還有勢若千鈞的颶風。
　　看到果果指著自己捂住嘴“咯咯”偷笑，兩位仙女龍壹個勁盯著自己，老劉的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壹股強烈的表現欲望油然而生。
　　狠狠地壹個跺腳，老劉反手抽出壹把匕首，咬著牙就是壹個大擺手，這把匕首果然幸不辱命，“叮”地壹聲脆響，釘進了十五碼之外的石板橋面上，只露著個柄在外面。
　　這壹次颶風無法再將匕首吹走了，但是壹串接著壹串的火星卻不停地從匕首柄上壹閃即沒，就像是壹盞盞時不時亮起的照相機快門。
　　等老劉走到了這柄匕首面前，將它取在了手裏才知道什麽叫地底罡風的厲害，就在剛剛短短的壹瞬間，精鋼打造的匕首柄上，已經布上了四條斑駁的斬痕，活象和重型開山刀對砍過了壹樣。
　　這柄匕首雖然是劉震撼當初敲李察王子的竹杠得來的，不過質地也算是不錯的，斬釘截鐵絕對沒什麽問題，雖然比不上翡冷翠的金鋼武器，卻也絕對不是什麽大路貨，比起壹般的匕首淬血之後刀尖就會打折相比，劉震撼的匕首捅人無數，倒也沒有辱沒自己矮人制造的LOGO。
　　“媽了個巴子！”劉震撼撫摩著還微微發燙的斬痕，有點心疼他罵了壹句，他真是搞不懂，為什麽自己壹把匕首甩出去就立刻被削成了這樣，那些石板橋面上卻光溜溜的。
　　“這個魔法陣壹定篆刻在橋身下面。”娜娜把果果抱在懷裏，將那枚夜明珠舉高了照了壹照，帶著五分猜測五分估計的表情說道。
　　“真是無法想象，鷹身人和牛頭人究竟是怎麽通過這種罡風密布的石橋的？”黛絲問道。
　　“不管它了，我們盡快出發吧。”劉震撼狠狠地把匕首又揣回了皮鞘。
　　“妳將來可是要帶他們走出地底世界的，這件事情得想好解決的辦法。”黛絲笑道：“假如鷹身人和牛頭人有個幾萬人，妳就算有避風珠也夠戧！”
　　“到時候再說吧。”劉震撼看著這座比南京長江大橋還寬的石橋壹陣猛翻白眼。
　　又飛翔了整整十五分鐘的時間，總算到達了石橋的盡頭，壹座巨大的山峰又出現在了劉震撼面前，這座石橋所連接的就是山峰中央的壹個巨大山洞，從石橋上仰視，這座山峰的頂部向上直杵黑暗的天空，根本無法看清楚究竟有多高。
　　進入山洞之後，又是向下的石頭臺階，這裏的臺階做工略微粗糙了壹點，仿佛是將壹座山掏空了之後，壹層壹層修茸成了螺旋型的巨大石階，壹個旋轉接著壹個旋轉，壹個拐彎跟著壹個拐彎，陰暗的崖壁上生長著壹些散發著淡淡磷光的苔蘚，四射的光線若有若無地照亮著四處的空間。
　　劉震撼和兩位仙女龍壹個勁地感嘆著這個浩大的土木工程當年是誰來設計和完成的，欽佩死了。
　　這裏的古怪魔獸也不少。螺旋階梯旁邊林立著的峭壁上面的崖洞裏，時不時傳來壹聲細微而危險的躁動聲和移動的黑暗輪廓，氣流在空間中徘徊的尖嘯聲，更是讓這裏壹片陰森恐怖。飛馬連續在幾個拐角差點撞進壹個個巨大的蜘蛛網中，好在夜明珠的光線將這裏照射的纖毫畢露，足夠騰挪的地方還算夠寬敞，倒也沒有惹出什麽亂子來。果果緊緊地攥著美杜莎徽章，準備隨時召喚出壹條。
　　整整飛行了半天的時間。期間也不知道穿越了多少個石橋和螺旋階梯，壹路上不知道碰見了多少無名枯骨。總算到達了壹個石窟型的山洞口，等羽翼飛馬飛的近了，才發現壹具巨大的魔獸屍體正斜躺著，阻在了洞口。劉震撼將飛馬收進戒指，和兩位仙女龍湊上去看了看，這個魔獸的脖子上長著三個巨大猙獰的狗頭，獠牙畢露，死去的時間看來有陣子了。地上的血漬已經幹了，壹股股惡臭翻來湧去地充斥著整個空間，中間那個巨大狗頭上已經被掏開了壹個大洞，裏面的魔晶已經不見了。創口上有壹條條紅色的蛆蟲撅著屁服拱來拱去，看得兩位仙女龍喉頭壹甜，跑到壹旁好壹陣幹嘔。
　　“和傳說中壹樣，看守地獄之門的地獄三頭犬‘克爾柏洛斯’。”劉震撼用手捂住鼻子，靴尖挑了挑這個三頭地獄犬粗壯如山的前爪，這只前爪上有明顯地火系魔法濺射傷害，厚實的皮毛全部被燎焦了。
　　“克爾柏洛斯也算是超階魔獸了，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厲害，居然能殺死它？”黛絲臉色蒼白地走了過來。黛絲非常奇怪，殺了地獄三頭犬再取出晶核，絕對不像是壹場發生在魔獸與魔獸的戰鬥之中能出現的情況，即使是貪財的巨龍，也沒有這個習慣去取出對手的晶核，這個習慣是冒險者才會有的，確切的說，這是身體之中不會凝結出晶核的類人生物才會有的習慣。
　　“可是從傷口來看，這絕對是魔獸的火系魔法造成的傷害啊。”娜娜強忍著繼續嘔吐的惡心，捂著嘴，指著地獄三頭犬背上四條爪糟印說道。看得出來，這壹記攻擊非常兇悍，地獄三頭犬的背部被撓開了好幾條豁口。
　　“著這個傷口，倒有點象壹條的風格。”黛絲苦著臉笑道。這裏的空氣實在太怪了，充斥著硫磺的氣味也就罷了，還摻雜著腐臭，實在是讓她有點受不了。
　　聽了黛絲的話，劉震撼笑了笑，從銀手臂的暗格裏取出了空間戒指，將所有的人從空間裏全部釋放了出來，幾桌麻將正搓的淅瀝嘩啦作響，突然聞到壹股巨大的臭味，正在舔著奶淇淋舔的眉笑眼開的小尼姑差點沒壹口吐出來。
　　“地獄三頭犬～喔喔喔～老板真是布爾B～”奧尼爾站起來好是壹陣鬼叫。
　　“這不是我幹的，看來我們比較倒黴，先生們女士們……”劉震撼打了個響指：“這個鳥地方比我想象的好像要厲害壹點，看看，壹個超階魔獸已經不知道被誰幹掉了，給我進入戰鬥戒備狀態！”
　　“好！”民兵們齊齊壹聲巨吼。
　　果果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哪個角落揀起了壹根黃色鳥羽，插在了腦袋上，扭著小屁股晃來晃去，這根羽毛上有著晦澀但卻靈動的魔法元素波動，即使是仙女龍，也要用點心思才能感應到。
　　“火鳳凰！”黛絲和若爾娜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壹聽這話，歌妲妮在壹邊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苿兒和凝玉面面相覷。
　　“或許是我們看錯了，這不壹定是鳳凰羽毛。”黛絲非常玲瓏地改口說道。
　　“是啊，地底世界本就是火系魔獸的天堂，也許是別的飛行魔獸。”海倫也說道。
　　歌妲妮的臉色更加不自然了。
　　劉震撼讓苿兒射了壹束連環閃電在地獄三頭犬身上，把那些惡心的蛆蟲全部電翻了，然後將地獄三頭犬收進了空間戒指。象這種渾身是寶的超階魔獸，劉震撼有了空間戒指，當然不會放過了。
　　看到歌坦妮還在發楞，老劉過去拍了拍這個小丫頭的肩膀。歌妲妮對他苦笑了壹下，目光復雜。
　　“走吧。”劉震撼輕輕抱了抱歌坦妮，把壹旁邊的小修女眼睛都看直了，小修女以為這個魔鬼又打什麽壞主意了，立刻凝視著老劉的眼睛。
　　劉震撼被她看得有點尷尬了，只得悻悻地松開了小天鵝。
　　出了這個山洞，外面是壹大片平原。腳下是松軟平整的火山灰，有壹些低矮的植物灌木黑黢黢地趴在那裏。以輪廓上來分析，遠處有綿延不斷的高山和低矮的丘陵，壹條條巖漿河流從遠處流過，微弱的火光將靠近處照射的壹片曲折地暗紅，空氣溫熱幹燥。
　　在這裏，由於光線暗淡，所以大家的視力並不能及遠，大多數人的目光只能看見二三十碼之外——就這還是夜明珠的功勞，再往遠處看，就是影影綽綽了。
　　由於新奇感作祟，所有人都拒絕再次進入空間戒指裏，非要看著逛逛，劉震撼笑笑也就罷了。反正多足巨馬和馬車行進的速度也並不算太慢，只要遇到壹個地底的土著居民，很快就能打聽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了。
　　壹幫人隨便亂選了壹個方向，整整前進了足足壹天的時間，終於在壹片地底樹林旁找到了壹條河流。地底的樹木比起地表的樹木更加巨大，樹葉非常稀少，主幹看上去幾乎光禿禿的，但是它們的根系非常發達，甚至有許多拱出了地面，就像是壹條條碩大的蚯蚓。
　　地底的河流和地表的河流沒什麽太大區別，水質非常清冽，河馬詩人們還在裏面抓了很多銀光閃閃的魚，這種魚沒有眼睛，味道非常鮮美。
　　有河流是壹件好事，順著水源向上，就能找尋到有人居住的部落和城市，這個發現挺讓大家開心的。
　　小修女是最好奇的壹個，她沒想到，壹向被教廷貶為地獄存在的地底世界，其實也是很安寧詳和的，並不是如《神曲》中所描述的那樣，到處有魔鬼在巖漿和火海中作惡，到處是亡靈在作惡。
　　經過兩天的跋涉之後，順著水流向上，劉震撼壹行又有了不少新發現，除了遇到過幾個滾燙的噴泉外，還找到了好幾個向地下進發的巨大臺階通道，只是這些通道時不時冒出壹團沖天的火焰，雖然沒什麽威脅，但也算有點嚇人。
　　劉震撼想來想去，還是打消了繼續向地下進軍的念頭。繼續順著河流向前。
　　壹路上倒也壹點沒有感覺到枯燥乏味，很多不知名的動物和植物，讓大家很是興奮。
　　河流蜿蜒著轉過了第七道彎的時候，劉震撼發現前方壹座矮山座落處，有了壹樣更新奇的東西出現了。
　　這座矮山的天空之上有壹個房子大小的漂浮物懸掛在半空中，從外表上看，這個漂浮物的質地應該是壹種黑色的石頭，有很多金光燦燦的烏鴉，聚集在懸山上不停地聒噪著。懸山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天然洞穴，這些烏鴉就在洞穴裏鉆進鉆出，它們渾身的羽毛能放出耀眼的金光，單看亮度，劉震撼認為壹只五十瓦的燈泡也許還沒這種烏鴉更亮。壹只烏鴉也許沒什麽，可是壹大群聚集在上面，提供的光線就不壹樣了，矮山附近方圓半裏地之內，全被這些烏鴉散發的金光照射地清清楚楚，和其他地方僅僅是依靠熔巖河流和噴火臺階的光芒相比，這裏的光線要明亮的太多太多。
　　騎著多足巨馬往這裏趕的時候，劉震撼給這種會懸浮在空中，並且聚集了無數發光烏鴉的懸山起了個響亮的名字——“地底太陽”。在聽過普斯卡什大師給他講解過啞月的歷史之後，劉震撼就對這種能夠在空中懸浮的山峰格外地有興趣。正如聖奇奧大師所預料的壹樣，啞月的來歷，兩位仙女龍也略知壹二，不過目睹了這座懸浮在天空的“地底太陽”之後，兩位仙女龍互相研究討論了壹番，得出了壹個結論：這個懸浮在空中的石頭山的山體，應該是壹種磁石。因為和地心磁場的磁極相斥，重量和兩極排斥力上剛好連到了壹個奇妙的平衡，所以懸浮在了空中。和啞月是兩碼事。
　　這個結論把劉震撼弄得暈乎乎的。至於那些會發光的烏鴉，仙女龍也說不出壹個大概來。小修女堅持認為，那就是教廷《聖經》之中所記載的住在太陽帝波羅上的金烏，至於金烏是怎麽來到地底的，那她倒是怎麽也沒能在《聖經》上找到相關的解釋。
　　這場很嚴肅的學術討論很性就被終止了。
　　所有人漸漸接近到了這座矮山的時候，充滿硫磺味道的空氣之中，老遠就能聞到壹股厚重的血腥味。這種熟悉的味道讓久經沙場的翡冷翠戰士壹下子就警覺了。這幾天雖然沒碰上什麽強悍的魔獸，可是總能見到遠處有壹兩個模糊的黑影蹦彈向了天空，然後以緩慢的滯空動作降下。很是詭異。
　　走近了之後，才發現這片被“地底太陽”普照著的大地上，剛剛經歷過壹場慘烈的屠殺。
　　矮山的四周是壹片很肥沃的地底平原，遠壹點的地方還散布著幾座十幾米高的矮山，山上洞穴林立，平原上有著壹百多畝人工開辟痕跡非常明顯的田壟，這些田壟之間的規劃和分配都很均勻，用田埂框出清晰的界限，壟畝之間有壹條條引水渠接到了河邊，河邊還架著壹具式樣比較古舊醜陋的水車，田壟之中的農作物已經遭受了相當嚴重的洗劫，有十幾具屍體躺在田壟中間，鮮血將他們身下的水渠中淙淙流水染成了猩紅的顏色。
　　劉震撼查看了壹下屍體。無可否認，這必然是壹種不知道名字的地底智慧種族，個頭非常矮小，最多只有壹米高，臉上的皺紋很多，皮膚上有壹層厚厚的毛發，但是他們穿著衣服，雖然這些衣服是由壹些細碎的獸皮組成，但是這也代表著他們是壹個有智慧有文明的類人種族。
　　劉震撼仔細地檢查了他們身上的傷口，這種傷口應該是被矛槍壹類的武器造成的創口，但奇忙的是，傷口卻大多數像是從上住下斜插進去的。
　　“這應該是被擲矛所殺的，擲矛投擲到空中之後，落地時有弧型慣性落點，高超的擲矛手應該有這種水平，只有將長矛或者長槍這麽使用，才能穿透了他們的身體，造成這樣的傷口。”潘帥在旁邊嘀咕了壹句。他也是玩擲矛的好手，對這種創口的形成方式非常了解。
　　劉震撼翻轉了屍體的手掌，手掌上有壹層厚厚的老繭和裂口，又伸手抻開了這具屍體下頜上長長的毛發，發現還沒有出現屍斑。
　　奧尼爾領著河馬詩人們去矮山的洞穴裏溜了壹圈就回來了，洞穴以他們的塊頭根本擠不進去，最後還是果果和麝人們鉆了進去，只拿出來幾件破爛衣服，什麽也沒發現。
　　黛絲和若爾娜從田壟裏揀起了壹塊遺留的農作物，黛絲手中的是壹片厚厚的苔蘚，若爾娜揀了壹個小小的灌木，灌木上長著壹串串紅色的果實，這些農作物都很茁壯，也同時被粗暴地踐踏過了。
　　“腳印是住那邊去了。”羅德曼從地上站了起來，指向了河流蜿蜒處的左前方說道：“看來有人在我們面前幹了搶劫的勾當，而且似乎還擄掠了這些可憐蟲剩下的人口，奇怪的是，腳印全部都是小的，只有幾個腳印比較大壹點，然後就消失了。”
　　“追上去。”海倫立刻坐上了馬車：“無論任何時候，祭祀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眼前發生這種暴行。”
　　“無法容忍這種血腥而邪惡的行為！追上去吧，消滅這幫可惡的強盜！”兩位彼爾祭祀立刻同意海倫的意見。
　　“殺害這種弱小的生物，擄掠他們的莊稼，就算是強盜，這也做的未免太無恥了壹點。”劉震撼站起身撚了撚手指：“劫財就不劫命，做強盜怎麽連規矩也不懂？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正義的化身，罪惡的克星——比蒙祭祀的厲害吧！”
　　“不知道該不該說……肉體的消滅與征服，始終不是消弭罪惡的最好方式，嗜血是魔鬼的特征。”小修女貞德擺出壹副苦口婆心的架勢，對老劉說道。
　　“聽妳的。”劉震撼撫摩著自己的銀手臂，吐了口口水，用袖子壹陣猛擦，擡起頭瞄了瞄小修女：“如果他們真的是殺人越貨的強盜，我會選擇將他們的靈魂消滅，不是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