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紅與黑

　　〖愛琴大陸的文明是站在地精肩膀上發展起來的。
　　——《祭祀法典》扉頁上的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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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地精們開始挖坑。
　　很大的坑。
　　熱火朝天的場面讓劉震撼想起了生產大隊那年挖水庫的場面，壹個生產隊的棒勞力幹了兩冬春，結果挖了個蓄不住水的漏勺池子。
　　熊地精們幹的很勤快，主要是邊上的那些監工們的不懷好意的目光迫使他們迅速地加快了自己大幹的步伐。
　　離他們十幾步遠的地方，有壹個枯樹，上面吊著熊地精曾經的首領。
　　熊地精首領是在劉震撼說出了規定投降時間之後，還唯壹力圖反抗的壹個地精，首領有首領的責任，尤其是縱橫多瑙荒原的強盜們，他們的膽魄遠遠不是邊境線上那些草臺班子地精強盜們所能比擬的。
　　這個熊地精強盜是地精部落中最強的勇者，他手裏拿著青銅大斧就是實力的證明。地精們的冶煉技術比起比蒙更加不如，普通的熊地精嘍羅們使用的釘頭棒全是由多瑙的荒原上生長了幾十年的“鐵皮仙人掌”枝椏修鑿的。這種仙人掌的枝椏很結實，上面的尖刺不容易折斷，只有最強的地精勇士才可以使用在地下挖掘出的神魔大戰時期的青銅兵器。
　　熊地精強盜首領自然不願意自己和麾下這幫嘍羅們就這麽輕易地屈服，尤其是明明占盡了上風之後，就快收獲的時候，落得被大軍包圍的慘淡下場。
　　他拼命叫囂著充滿鼓動意味和煽動的話語，想給這些氣餒的嘍羅們的血液裏註入壹絲反抗的勇氣。
　　可是所有的熊地精們的勇氣早已經在剛剛的漫天狂舞的魔法水箭和強壯的巨象武士面前損失殆盡了。地精們殘忍好色，但是他們骨子裏的膽小也壹直在他們骯臟的血管裏流動。他們的殘忍壹旦遇到更加殘忍的迎頭痛擊，他們的英勇就會象陽光下的雪人，頃刻間融化消失。
　　劉震撼抱著小豬崽緩步走上紅土高坡的阡陌，所到之處，擠成壹個疙瘩的熊地精立刻扔掉手裏釘頭棒子，在首領的呼號鼓動聲中開了壹條筆直通衢大道，小豬崽的拱嘴不經意地指向壹個方向，都會引發壹陣歇斯底裏的尖叫騷動和大規模的人仰馬翻。
　　熊地精首領正說的口沫四濺，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嘍羅們全閃開了，驀然回首，驚見那個留著壹邊長壹邊短古怪發型的匹格正看著自己在微笑。
　　“瞧不出，妳的話倒是挺多的，繼續說。”劉震撼微笑著看著這個地精首領，他說的是很地道的地精語，夾雜著壹點點的東北荒原口音。
　　和世俗的偏見不壹樣的是，劉震撼通過“智慧啟蒙”之後，清楚地知道著壹些普通比蒙和人類不曾了解的事實——地精遠不是每個比蒙想象中的強盜、小偷、賊這麽簡單。地精在崔蓓茜送給劉震撼的《祭祀法典》最末頁的記載中有著驚人的輝煌。
　　壹萬年前，地精曾經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種族，他們是最早擁有楔型文字的智慧種族，創世之神的寵兒。地精商人攜帶著自己豢養的巨獸，曾經將“地精商店”的身影遍布了愛琴大陸所有的窮鄉僻壤，“有路就有地精的商店”這句話絕對不杜撰。
　　這些遨遊四方的地精商人同時也將智慧啟蒙的種子播灑到其他智慧種族尚且混沌的大腦之中。
　　神魔大戰前，地精中湧現過無數智慧傑出的人物，有壹位名動千古的地精大英雄“加布林”，早在萬年前甚至就能使用奇怪的黑色粉末炸開高山尋找極品礦石，他還能用礦石和蒸汽制作機器傀儡，比起現在人類魔法師的魔偶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這些原本可以鑄造燦爛輝煌的地精文明史的英雄們卻意外地在神魔大戰之中，很不幸地全毀在了與魔族的殘酷戰鬥之中。從而也讓整個地精壹族原本可以魚躍龍門的機會還未開花就雕謝了。
　　無情的歲月讓殘存的地精壹族在湮沒了自己的文字以後，也失去了傳承文明的方式。現在的地精除了骯臟和野蠻殘忍之外，遺留下來的唯壹證明他們身份的就只有饒口的地精語了。至於當年的祖先遺留給他們的聰明才智，也被“妥善”運用到打家劫舍和奸淫擄掠之中去了。
　　時間仿佛是開了壹個巨大的玩笑，將曾經輝煌著的地精，在失去了自己的文明之後，變成了整個愛琴大陸最下作卑劣的代名詞。
　　這些光輝史跡被厚厚的歲月塵埃掩藏到了記憶的最底層之後，再燦爛的文明歷史也是可以揮霍壹空的。
　　劉震撼是帶著壹種唏噓看著這個地精首領的。
　　“妳是誰……妳……究竟想幹什麽？”熊地精首領的回答因為潛在的心理陰影而變的有點條理紊亂。他的個頭比起劉震撼高出了壹個腦袋不止，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在這個匹格面前，卻有種在仰視著泰穆爾拉雅的感覺。
　　兩柄鋸齒大刀悄悄地從熊地精首領的背後掩了過來，熊地精首領聞到壹股厚重的血腥味道的時候已經遲了，兩柄碧綠的大刀左右壹絞，已經扣住了他的喉嚨，刀刃上密密麻麻的綠色鋸齒激得熊地精首領脖子上立刻躥起來了壹排雞皮疙瘩。
　　熊地精首領面如死灰，下意思地緊緊捏住了手裏的青銅大斧。斧柄上搓出了壹道道的汗痕。
　　周圍的熊地精們已經抱著腦袋全蹲了下去，因為小豬崽在掃視著他們。
　　和鴕鳥壹樣，壹旦地精失去戰鬥意誌投降的時候，都是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的。
　　“我是這裏的主人。很抱歉，您得到了您想要得到地開頭，卻沒有得到您想要得到的結局。對此，紅土高坡的主人向您表示深深的遺憾。”劉震撼彎下腰抱起了已經扔掉大棒子張開了雙臂的果果，兩個帶著香氣的身影立刻也撲進了他強而有力的膀彎，擠的小豬崽哇哇直叫喚。
　　高坡下的海倫在猛撇嘴。
　　熊地精首領的眼睛都要瞪爆了，卻壹點辦法也沒有。那兩柄犀利的鋸齒大刀讓他提不起壹絲絲反抗的勇氣——雖然他很想博壹把。
　　“像個勇士壹樣和我決鬥。”熊地精首領還有點不忿：“放下妳手中那個可怕的魔獸！讓我們象真正的勇士壹樣，公平地決鬥！”
　　“偉大的地精壹族的智慧果然在您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居然玩出個激將法了。我真的沒有說錯，您真的挺能掰。”劉震撼瞥了壹眼這個緊張兮兮的熊地精首領，拍拍兩個美女的肩膀，兩個小鳥依人的美女臉色壹紅，頓時想起了這裏還有好多目光在註視著呢，趕緊離開了緊緊挨著他的身子。
　　高坡下的海倫又是壹個撇嘴。
　　“妳難道會拒絕嗎？”熊地精首領雖然不知道什麽叫“激將法”，但是他的聰明在這壹時刻還是表現的淋漓盡致。他知道，無論是人類還是比蒙，都講究壹種可笑的貴族風度，尤其是在美貌地女士面前，這種貴族風度會讓他們難以拒絕任何的決鬥挑戰。
　　地精們都管這種風度叫做“愚蠢的禮儀”。
　　這也是他最後壹招了。如果這個匹格真的能和他決鬥，憑自己的高大身材和長久以來的戰鬥技巧，熊地精首領還是有把握戰而勝之的。
　　“為什麽不呢？”劉震撼嘿嘿壹笑。這句沒有任何營養的回答壹出口，連地精這種很不要臉的種族也差點沒暈翻過去。
　　“妳……居然拒絕公平決鬥的挑戰？戰場上，即使面對任何壹個對手的決鬥妳也不應該退卻！妳是在侮辱妳自己的高貴身份！”熊地精首領眼角都斜了過來，白眼壹陣猛翻，壹臉的不可置信。
　　“您是從哪知道這麽多的？”劉震撼覺得這家夥還真有知識。
　　“我有過幾個人類和比蒙奴隸，所以我當然知道了。”熊地精首領擺出了壹副妳少裝不知道蒙我的老練表情。
　　“妳妳……站起來。”劉震撼手裏的彎刀背拍了拍壹邊蹲著的兩個熊地精的腦袋。
　　兩個熊地精被拍的壹縮脖子，茫然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這兩個熊地精正值壯年，壹臉的絡腮胡子，滿身的橫肉，身材魁梧，左邊壹個臉上寫著粗野，右邊壹個臉上寫著強壯，兩個人加起來臉上閃爍著的是怯懦。
　　“別害怕。”劉震撼對他們倆微笑了壹下，吩咐高坡下面的刺猬人扔上了兩根鐵嚼子，這兩根鐵嚼子是這次翡冷翠大遷徙中，唯壹的壹輛大車上用來拉車的野豬的罩頭，是有兩塊彎曲的廢鐵敲成的，屬於博格村鄉下作坊的產物。
　　兩個鐵嚼子在劉震撼曲起的雙臂之下，輕易地被拉成了兩條彎鉤。旁邊每個地精的眼球都睜的大大的，這兩根嚼子上的鐵桿足有大腳拇指粗，這麽粗的鐵桿已經不是他們的力量能夠拉直的了。
　　熊地精首領背後的汗水壹陣透心涼，緊緊粘住了破舊的貼身皮甲。
　　這個匹格真要和自己決鬥，估計自己也是兇多吉少吧？熊地精首領的心拎緊了。
　　“拿著。”劉震撼滿意地把兩個彎鉤狀的嚼子塞到了兩個熊地精的手裏。
　　兩個熊地精緊張地對視著，不知道這個匹格老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這個匹格老爺的笑容總是讓他們心底颼颼冒著寒氣，有種陰森森的感覺老是從腦子裏蹦出來。
　　“鉤住妳們首領的嘴巴。”劉震撼指揮著兩個傻乎乎站著的熊地精，有個家夥動作慢了點，被他踹了個踉蹌。
　　熊地精首領不明就裏地看著兩個嘍羅，為什麽塞兩個嚼子進他嘴裏。他有點吃不透是什麽意思。嘴巴裏塞著兩個鐵家夥，自然感覺不大好，不過還好熊地精的嘴巴比較大，除了嘴裏有點鐵銹的味道之外，熊地精首領沒什麽其他不舒服的感覺。還能繼續說話。
　　“坎帕斯在上！妳居然拒絕了壹個地精的挑戰！大荒原之上很快就會流傳妳的威名的！”熊地精首領壹邊威風凜凜地逞著英雄，壹邊用眼角的余光撇著身邊的兩個嘍羅，示意他們少塞壹點嚼子進嘴裏來。
　　“妳是不是還不願意投降？”劉震撼抱著膀子看著地精首領，肩膀上壹邊站著壹個寵物，三張嘴裏同時吞雲吐霧著。
　　“我……”熊地精首領這會其實已經想說投降了，因為他看到有臉上打著烙印的食人魔奴隸正從地上揀起那麽粗的枯樹幹沒頭沒腦地掄著高坡下的嘍羅們。肉體和樹幹撞擊之後發出的悶聲，還有骨頭碎裂外帶著慘號的聲音此起彼伏著。
　　那幫巨象武士在旁邊抱著膀子冷冷地看著。
　　熊地精首領準備投降的話被兩道目光打斷了。
　　艾薇兒和凝玉的目光正在註視著他，兩道美麗的會說話的目光。
　　這兩道美麗目光中仿佛帶著無盡的激勵，壹下子讓熊地精首領覺得自己的形象不應該象自己的嘍羅們那麽窩囊。
　　也不知道從哪蹦出了壹股勇氣，熊地精首領大吼壹聲道：“寧死不降！”
　　這句話壹出口，他其實就後悔了，不過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劉震撼面上的微笑頃刻間凝固住了，壹口吐掉嘴裏叼著的雪茄，壹把揪住了熊地精首領的頭發拽了過來，用胳膊反箍著，那麽強壯的壹個身子硬是被他勒得舌頭都吐出來壹截，手裏的青銅大斧也“匡當”壹聲丟掉了。
　　“他媽的！我倒要看看是妳的嘴硬還是我的手段硬。妳們倆給我撕了他的嘴！”劉震撼轉頭對著兩個空握著嚼鉤的熊地精厲聲說道。
　　兩個熊地精被這麽壹聲厲喝嚇的壹個激靈，在劉震撼兇氣咄咄的眼神之中，眼睛壹閉，把剛剛因為扭打脫離了嘴巴的嚼鉤又塞進了自己的首領嘴裏，壹左壹右用力壹拉。
　　沈悶的哭喊和慘叫聲成了唯壹的主旋律。
　　高坡下打的興起的食人魔卡魯也被這聲聲慘叫給驚的楞住了，手裏的樹幹頓在了空中，遲遲落不下來。
　　兩個熊地精咬著牙，拼命地拉著手裏的鉤子，鉤子又鈍又粗，他們拉的很用力，熊地精首領的兩邊嘴巴被鉤子撐起了老高，可是皮膚就是不炸裂，兩個熊地精同時喘了口氣，稍微緩了壹緩，又是用力壹扯，這下嘴角邊綻開了兩道裂縫，熊地精首領壹口嵌著食物碎屑的黑黃板牙泛著血絲完全暴露到了空氣之中。
　　“嗨！”兩個熊地精在劉震撼的眼神威逼之下，越發的用力了，兩個大屁股都往後撅起了老高，壹聲破皮革撕裂的聲音緩緩響起，兩個劊子手同時壹個跟頭摔倒在地。
　　每個看到這壹幕的人心口都跳的厲害。艾薇兒的臉色已經變了，不敢再張口說話，她怕自己壹開口就會吐出來。
　　劉震撼松開了已經被勒的兩眼翻白的熊地精首領。
　　“啊……”熊地精首領兩只手捂住了臉頰倒在地上打起了滾，讓人心碎的慘叫帶著兩塊拉成長條的破肉和著滾滾而出的鮮血，震顫著大地。
　　劉震撼接下來的命令讓所有的熊地精們都不敢打折扣地完成著，他說挖坑，就可以去挖坑，用手指刨，每個熊地精幹的都飛快。
　　壹棵枯樹被插在了他們的身後，他們的首領被吊著兩個拇指栓在了上面，腳尖要掂著才能夠得著滴灑著淋漓鮮血的地面。首領臉上垂著地血肉模糊的兩個豁口和白花花的牙齒讓所有的熊地精們在幹活時都在爭先恐後地表現著自己。
　　刺猬和臭鼬們這時候不知道又從哪裏來的勇氣，神氣活現地拿著牧鞭，不時地抽打著正在挖坑的地精們。
　　劉震撼和凝玉和艾薇兒擁抱了。
　　兩個女孩頓時覺得所有的負擔，自打李察壹出現，就神秘地消失了。李察堅強的懷抱仿佛有驅散著厄運的魔力，這個溫暖舒服的懷抱讓她們留戀不已。
　　小豬崽喀秋莎因為自己的調皮被兩個媽媽同時壹起告狀，按艾薇兒的意思，得狠揍這小畜生壹頓才對。
　　果果受到了表揚，這倒不是因為它表現有多好，關鍵是因為它最後時刻沒跟著起哄，總算出手了。
　　“魔寵只接受祭祀壹人的操控，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海倫幫這兩個小畜生打圓場解釋道。
　　“可這兩個小癟三又不是李察的魔寵！連心靈契約也沒簽，怎麽能叫魔寵呢？”艾薇兒不同意。
　　劉震撼哈哈大笑：“什麽魔寵不魔寵的！我是把他們當孩子看的。喀秋莎才多大啊？妳們也好意思和它計較？果果現在看來是到叛逆期了，妳看這小王八蛋，都開始學我抽雪茄了！還帶著妹妹壹起抽！嘿嘿……和老子當年壹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放到魔獸森林裏去，不出三年，壹頂是個魔獸中痞子！”
　　“打是不能打，罵隨妳們罵。”劉震撼又說。
　　喀秋莎有劉震撼撐腰，越發得意了，小尾巴圈成了壹個圓，“吧唧吧唧”伸出舌頭對著劉震撼壹陣猛親，回頭還挑釁似的撇了壹眼兩個大美女。果果也叼著雪茄屁股，撲哧撲哧地撅巴著，壹臉的小人得誌。
　　凝玉和艾薇兒險些被氣厥過去。
　　接著劉震撼給他們倆引見了新收納的猛獁力士科裏納和他的家族，拖著鼻涕的小文森特那高大的身材讓兩位女孩好壹陣惡寒。
　　“這些勇士怎麽會……”凝玉有點奇怪，這麽雄壯的武士怎麽就這麽容易跟著劉震撼到荒涼無比的翡冷翠來呢？
　　“是我騙來的。”劉震撼促狹地眨了眨眼，呵呵笑道。親熱地拉過了科裏納說道：“我砸了他們賴以生存的雪蕉林。我是個粗人，看到心儀的東西，我只會使用最直接的辦法得到他們，不過我已經和他們明說開了。反正我有桫欏蕉林，養得活他們！我只要吃蒼蠅就少不了他們壹根腿！”
　　“騙？”凝玉目瞪口呆地看著科裏納：“妳怎麽能這麽做？這些猛獁力士難道沒有惱怒妳的做法嗎？”
　　“夫人。”科裏納微笑道：“猛獁人最尊敬的就是英雄。李察大人的實力我們已經見識過了，他能向我們坦白，就證明他其實並不想騙我們，能得到大人這麽處心積慮的器重，也是種榮譽！”
　　“這種解釋妳們也信？真是的……”凝玉徹底無語了。
　　不信有什麽辦法？科裏納心裏也郁悶。雪蕉沒了，難道還真的為了面子回雪山去等著餓死嗎？歌武雙修擁有四大金人魔偶的龍祭祀都不跟，去跟誰？
　　我解釋的時候哪有妳想的這麽簡單，那可是聲淚俱下誠懇無比。劉震撼壹邊暗暗想道，壹邊嘴上哈哈壹笑：“套句比蒙俗語來講，這叫‘俄勒芬肚子裏好撐船’！哈哈……猛獁們也屬於俄勒芬壹族，當然心胸寬廣了！怎麽會在意我的做法呢！再說了，我在壹路上已經表演過用生命之泉栽種桫欏蕉的能力了！我可沒騙他們！”
　　“桫欏蕉的味道實在是不錯。”科裏納眉開眼笑地點頭道。看他們的德行，似乎被桫欏蕉打動的成分遠高過心胸寬廣。
　　海倫在旁邊打了個激靈。
　　比蒙俗語中哪有這句話啊，明明是“宰掉俄勒芬肚子裏好撐船”才對，這明明是句罵人的話。
　　“我是個粗人……只有這種辦法得到妳們……？？這話聽來是多耳熟啊！”壹旁的艾薇兒恨恨地盯住了劉震撼，目光中滿是惱怒。
　　靠！說漏嘴了！劉震撼陡然想了起來，這個套路也是以前在“蓬萊號”上得到艾薇兒、凝玉的身體時玩過的。
　　凝玉頓時也恍然大悟。
　　“這幾位勇士是……”劉震撼壹看情形不妙，趕緊閃到壹邊拉住了幾位綠黨僧侶，繞開這個敏感的話題。
　　綠黨螳螂們互相用禱言治療好了彼此的傷勢，正準備離去。凝玉瞪了劉震撼壹眼，將他們壹壹介紹給劉震撼認識。對於他們挺身而出的仗義，劉震撼很有好感。
　　玳瑁長老也從窯洞出來了，老頭剛剛壹直在偷看著形勢，血腥的場面將這位善良的玳瑁長老嚇的臉色到現在還沒復原過來，看著劉震撼的目光明顯夾雜著深深的畏懼。
　　當得知這位就是領主大人之後，安度蘭長老心裏壹陣寒氣亂冒。
　　“妳讓地精強盜挖坑做什麽？”和長老壹陣寒暄之後，艾薇兒忍不住悄悄問劉震撼道。
　　“我準備活埋了他們。”劉震撼輕描淡寫地說道。
　　“活埋？”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倒抽了壹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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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術的操控，在幻像數量比較多的時候，的確存在壹個難以操控的問題，這麽寫是比較符合邏輯的，畢竟凝玉的大腦不是電腦。
　　我寫的東西，不論是戰歌還是魔法，包括幻術，都有自己的缺陷，這樣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