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骷髏旗飄揚

　　雖然處理了幾十號熊地精，但還是剩下了百十號的熊地精強盜，這壹百來號熊地精讓劉震撼圍著他們轉了很久。
　　每個熊地精都手腳冰涼，希望這個可怕的匹格領主千萬別將他們的脊梁骨打斷，再扔到荒原上去做穴狼的夜宵。
　　劉震撼其實這會是在欣賞這些熊地精強健魁岸的塊頭，可惜沒有博格村那樣的礦場，要不然這種力氣大的奴隸還真是不錯的選擇。
　　壹個窯洞被作為了他們的地牢，窯洞口用木柵欄象征性地圍上了。
　　昆克部落的臭鼬首領加紮自告奮勇地要求來值夜，加紮的胳膊剛剛在和熊地精的戰鬥中被打斷，腦袋上也纏上了紗布。
　　劉震撼同意他的請求之後，這個可憐的臭鼬趴在地上吻起了劉大官人的馬靴，粉身碎骨難以為報雲雲，小馬屁拍的喀秋莎魔法水箭壹般密集。
　　劉震撼毫不客氣地征用了安度蘭的窯洞，先把兩個小畜生安頓去睡覺，趕緊連夜提審了兩個看上去面皮稍微嫩壹點，皮甲稍微豪華壹點的熊地精頭目，他實在想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家眷和子民們前腳剛來到翡冷翠紅土高坡，後腳就被這些強盜偷襲了。
　　最好是巧合。劉震撼心說。
　　這兩個熊地精小頭目被單獨帶過來的時候已經嚇的哭天搶地屁滾尿流了，在互相對扇了壹百個耳光，打穿壹只耳朵的耳膜作為開胃菜之後，哪裏還遮掩什麽，壹五壹十地說了。
　　鑒於兩個熊地精的話沒什麽條理，劉震撼讓凝玉在壹邊充當書記員，用鵝毛筆在箬莎草紙上記載這劉震撼整理出的重要事項。
　　箬莎草紙的價格是比蒙王國所有紙張中最便宜的壹種。但價格依然不菲，壹個金幣壹刀，這種紙沒有吐火羅燈芯草紙那麽好的手感，也沒有羊皮紙那樣地雪白顏色。
　　凝玉的字是所有人之中最漂亮的，壹手娟秀飄逸的比蒙文字讓小狐貍又是羨慕來又是嫉妒。
　　劉震撼不知道從哪搞來奇怪的紅色墨水。將熊地精斷斷續續的描述通過凝玉纖細的手指，壹壹記載到了箬莎紙上。
　　荒原上的地精強盜們按照各自部落的不同，也有派系之分。
　　這幫熊地精隸屬於距離紅土高坡南方五十裏處的科森部落，紅土高坡和桑幹河南岸屬於他們的勢力範圍，部落的名字來源於他們的首領——那個被劉震撼撕裂了嘴，敲斷了脊椎的倒黴蛋的大號。
　　這個部落區別於荒原上其他的地精部落不同的是，他們全部是由清壹色的熊地精構成，壹百八十名成年熊地精戰士是他們的全部武裝力量，除此之外，他們的營地還有大約五十幾名雌性熊地精和壹百多名熊地精兒童。之所以為什麽科森部落中的雌性熊地精數量如此稀少，那是因為無論是類地精還是地精，雌性的繁殖能力都幾乎和老鼠差不多，過多的人口會帶來不必要的食物負擔。所以科森熊地精部落只需要五十幾名雌性熊地精來生育後代就可以了。
　　地精部落大多數都遵循著同樣的生存繁衍法則，部落只會要雄性的後代，因為這將是未來能夠戰鬥的勇士。而生育出來的雌性嬰兒，為了給熊性嬰兒提供充足的奶水，除了留下少數幾個身體健壯的用作將來傳宗接代之外，壹概和對付老弱病殘的手段壹樣，遺棄到大荒原之中，任其自生自滅。
　　對於這壹點，科森熊地精部落倒和劉震撼想到壹塊去了。不壹樣的是，劉震撼在放逐熊地精的時候會先敲斷對方的脊梁骨。
　　由於沒有正宗血統的地精，所以科森熊地精部落並沒有豢養巨獸的古老地精技藝，他們強壯不遜色於食人魔的身體是他們最大的本錢。
　　這幾個熊地精對於自己的描述讓幾個女孩的眉毛全糾在了壹起，旁聽的玳瑁長老雖然也早有耳聞，但這會聽這些熊地精親口講出來，讓樸實的苦行僧心裏壹陣惡寒。
　　大荒原的強盜們並不是鐵板壹塊，他們之間也有各自的勢力範圍，也常常發生壹些越界火拼之類的事情，有時候是和食人魔部落，有時候是個別的地精部落之間。
　　這次偷襲紅土高坡的事情很具有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巧合。
　　就在五六天之前，這夥熊地精正在自己的地盤上遊蕩，準備為過冬進行“資源儲備”的時候，圍捕了壹群被比蒙騎士保護的歸鄉人類商人。
　　原本這樣有大隊比蒙騎士保護的人類商人，借熊地精壹顆龍膽他們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但很奇怪的是，這隊比蒙騎士只護送了商人們壹段很短的距離，度過了桑幹河之後，就無視這些商人的強烈抗議返程了。更誇張的是，這些比蒙騎士還拒絕了人類商人關於返程回到威瑟斯龐的要求，硬是將這些沒有武器的人類商人扔在了茫茫的大荒原上。
　　送上嘴的肥肉沒有不吃的道理，熊地精們自己觀察了沒有埋伏之後，迅速地將這群手無寸鐵的人類商人給掃蕩了，和期待中的大豐收相比，這些人類商人身邊的財物委實有點少的可憐。
　　不過熊地精們從人類俘虜口中不經意地得到了壹個重要消息，比蒙騎士在銷毀渡河的船只之前，曾經告訴過這些商人，如果不敢向荒原中前進，可以在紅土高坡上等待著，因為即將有壹支比蒙村莊從桑幹河彼岸遷徙過來。這支比蒙村莊人口稀少，是由匹格族和壹些弱小的附庸族構成的，帶著大批的牲口，今後即將駐紮在桑幹河北岸作為前哨。
　　這個匹格村莊會給商人們提供回航的船只。
　　人類俘虜再三強調，這是當時護送他們的比蒙騎士們講給他們知道的。
　　至於為什麽有比蒙騎士護送他們，這些商人也不知道確切原因。只知道是這些騎士找上他們，提出了護送要求，這些人類在比蒙王國東北行省都是壹些財力並不雄厚的行腳商人，正愁快到冬季了，回去要花費壹筆不菲的金錢雇傭武技出色的傭兵隨行呢。這樣地好事送上門，哪有拒絕的道理。
　　這樣的好事接連不斷地發生著，幾乎每天都有壹隊比蒙騎士護送壹幫人類商人渡過桑幹河，然後回程，幾乎是將這些商人白送給這塊地盤上的科森部落熊地精強盜們。
　　科森熊地精部落被這個天上落下的餡餅給砸暈了，雖然每天送上們的這些人類商人數量越來越少了。而且都是些蹩腳的行腳小商人，油水不大，但他們每個隨身攜帶的壹個月幹糧對於快要進入殘酷冬季的科森部落來說，積少成多之後已經不無小補了。
　　無壹例外的是，這些商人被俘虜之後，也說出了關於紅土高坡即將遷徙來壹支比蒙村莊的事情。同樣，他們也申明了，這都是那些護送他們渡河的比蒙騎士“特地”告訴他們的。
　　畜群！還有地精最喜歡的比蒙女人！這些字眼讓熊地精強盜們熱血在燒。
　　地精的審美觀中，也壹直不認為自己種族的女人好看，雖然匹格族女人也不好看，但總比自己的那些婆娘要好多了，有幾個有幸幹過匹格女人的熊地精大肆吹噓起了曾經的遭遇，什麽略粗的腰身、強烈的尖叫和扭動、古銅色的皮膚和挺拔的朝天鼻子，都讓熊地精們渾身充滿了搶奪的欲望和力量。
　　所以這幫熊地精這幾天壹直就在紅土高坡附近徘徊著，壹支由懦弱無能的匹格族和更加懦弱的附庸組成了村莊讓這些熊地精渾身膽氣豪生。同時科森部落也嚴格地封鎖了這個消息，因為他們生怕這個消息散播之後，會引來別的更強大的強盜部落覷覦。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已經發生了就是最好的證明。
　　唯壹和事實有出入的就是，這批遷徙的匹格村莊中，並沒有讓熊地精們意淫了很久的匹格女人，全是幾百個人類蘿莉和兩個楚楚動人的大美女！
　　沈默，地精強盜的話引發了壹場巨大的沈默。
　　凝玉手中的鵝毛筆停頓在了箬莎草紙上，慢慢的印出了壹個凝固的紅點。
　　“我和海倫得到聖壇祭祀的稱號才多久？”劉震撼掐起了指頭。
　　“不到半個月。”凝玉轉動著手裏的鵝毛筆回答道。
　　“幸虧我去泰穆爾拉雅雪山總共才花了五天，如果我遲壹步回來，後果還真是難以預料啊。”劉震撼的眼簾低垂著。
　　“那些比蒙騎士……”小狐貍也好像估摸出了什麽東西，瞇緊了美眸，修長漂亮的睫毛壹陣顫動。
　　“我知道是誰了。”艾薇兒的臉色有點難看，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是脾氣其實異常火爆的她忍不住就想把這個名字說出來。
　　“薇兒，不要說是誰，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劉震撼灑脫地壹笑。
　　相對於三個女孩的憂心忡忡，劉震撼就跟什麽也沒發生似的。
　　他對熊地精們的生活發生了極大的興趣，繼續提問著，尤其是壹些細節，比如說吃什麽，穿什麽，武器從哪裏來等等，都問的很詳細。
　　熊地精們的食物來源很復雜，讓在場所有人驚嘆的是，他們幾乎無所不吃，除了打獵得到的野獸之外，他們的食物上到和禿鷲搶腐肉，下到和兔子奪草根；比起霍比特半身人，他們吃的範圍更加擴大了壹個範圍。他們喜歡用泥漿洗澡，除了死去之後被別人剝掉身上的爛皮甲或者自己找到了更好的裝備，壹般壹輩子都不會脫下身上的行頭。從荒原地泥土裏挖出的神魔大戰時期的青銅兵器是他們最好的武器，當然，也有偶爾從別的途徑得到壹些劣質兵器。
　　“那妳們死人吃不吃？”劉震撼頗有興致地插嘴問了壹個大家都想知道，卻又覺得惡心地問題：“我是指妳們夥伴的屍體，或者是比蒙和人類的。”
　　“壹般不吃，但實在是餓得不行了也吃。”壹個熊地精看他半天，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這句話壹出口，熱愛生命的玳瑁長老覺得剛剛勸李察大人把這些熊地精留著，簡直就是極大的錯誤。
　　“那妳們生病了怎麽辦？”劉震撼又問道。
　　“壹般我們很少生病，倘若真的有誰生病了，我們就會將他丟到荒原上去。”另外壹個嘴巴鼓起老高的熊地精搶著表現著自己：“如果是在戰鬥中受傷，路程近的話，我們會來找這幾位居住在紅土高坡的比蒙僧侶治療，如果路程遠，我們就不來了，嫌麻煩。”
　　“這幾位苦行僧，妳們為什麽不把他們擄劫回去做奴隸？讓他們幫妳們專門治病？”劉震撼覺得真有意思，指著安度蘭長老和綠黨族螳螂們開起了玩笑。
　　“他們長的太醜了。”熊地精翻著白眼，看了看幾位僧侶半天，說了壹句很是讓幾位苦行僧傷自尊的話。
　　“主要是食物不夠。”另外壹位熊地精低頭想了壹想，插嘴道：“我們除了會留下少數人類奴隸之外，沒有其他的奴隸。”
　　“人類做的食物，烤的肉就是香啊。”這位地精垂誕四滴地作回想狀。
　　“妳們哪來那麽多的人類奴隸？”劉震撼仿佛抓住了要點，撓著鼻孔的動作停頓了。
　　“人類國度其實有很多商人來比蒙王國的，大型的商團都是有傭兵護衛的，那個我們動不了。但也有不少小型商團進入荒原，每逢災荒，說不定還有難民進入多瑙大荒原，這些都是我們的獵物。”
　　“為什麽？明知道荒原這麽危險，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人類來這裏冒險？”劉震撼問著海倫。
　　“巨額的貿易利潤足以讓人類鋌而走險。”海倫說道：“民間有很多普通比蒙獵取的野獸的骨架、晶核、毛皮，收購價格都非常低廉，但這些東西在人類世界之中都是天價，足以引誘這些人類商人冒險穿越巨大的荒原。更何況，他們並不了解荒原之中潛伏著多麽大的危險和象蛟蟲壹樣繁多的強盜和匪徒。”
　　“猛獁武士們使用的象牙長刀，在人類世界中的價格幾乎可以換取壹座像樣地房子了。”凝玉也點了點頭附和道。
　　“我們福克斯壹族和人類的貿易始終處於壹個飽和狀態，每年都有大量的貨物積壓在那裏，桑幹河和大荒原，很難將貿易推向壹個高峰。”海倫很遺憾地聳了聳肩膀。
　　“怪他們。”劉震撼取出了壹支雪茄，指著兩個熊地精說道。身後的卡魯立刻很識相地拿出了燧石幫他點燃了雪茄，然後貪婪地吸了吸鼻子。
　　“也不能全怪我們。”壹個熊地精哭喪著臉說道：“荒原上其實不止我們壹幫強盜，別的地方就不說了，就說紅土高坡附近兩百裏範圍內，就有四夥強盜，最大的壹夥是剃刀荒丘地精部落，足有上千名地精；壹夥是巖石強森食人魔部落，還有壹夥是白頭烏鴉野人部落。我們的實力算是最差勁的了，別人吃肉，我們只能喝湯。”
　　“還不止呢！”另外壹個熊地精郁悶地說道：“以前大荒原上有專門和我們強盜做生意的人類商人，他們用麥酒、糧食和武器來跟我們交換搶來的奴隸和財物。誰知道去年開始，這些商人不見了，來的人換成了壹大幫壹大幫的人類強盜，這些人類強盜裝備好，人數又多，見誰搶誰，不但搶他們人類商人自己，還搶我們這些土著……”
　　“還有人類和妳們強盜做生意？”劉震撼覺得真新鮮。
　　“對對對……這裏附近就有壹夥這樣的人類強盜，我認識他們的頭領，那個剃著光頭壹只獨眼的人類強盜，以前就是那些和我們做生意的商人身邊的傭兵護衛。他們每年春化凍出動，冬天消失。他們還收買了白烏鴉野人部落，幫著他們壹起搶劫，手段比我們厲害多了。”另外壹個熊地精接過了話茬。
　　“呵呵，銷贓的商人搖身壹變，成為強盜了，有意思。”劉震撼冷笑著。這個大荒原看來還真是個好封地啊！神廟和李察王子，真是他媽的夠哥們。
　　“離這兩百裏雪山胡楊林腳下，有過壹個草原精靈小部落，就是今年胡楊葉子變成紅色的時候，被這夥人類強盜和野人部落聯手給壹鍋端了。”
　　“唔，精靈長的可真漂亮啊……”劉震撼頓時回憶起了前不久的那段和暗精靈旖旎相混的露水姻緣，好壹陣遐想。回過神來發現三個女孩臉如冰霜壹般懷疑地看著他，趕緊忙不叠地解釋道：“嗨……江湖傳聞……江湖傳聞而已……”
　　“那些強盜就是人類的捕奴隊和私掠者冒險團體，這些膽大包天的人類強盜甚至還敢進入比蒙王國呢。”海倫滿臉狐疑的白了他壹眼，幾乎咬碎了壹口銀牙。
　　她自己有這樣的切身體會，自然恨的牙癢癢。
　　“他們的命運被終結了！”劉震撼暗裏慶幸地舒了口氣，壹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奶奶的，我想來想去想不出怎麽處置這幫熊地精，現在好了，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兩個熊地精臉色頓時變成了刷白。
　　這個喜怒無常的匹格老爺讓他們缺氧的大腦想到了壹副可怕的場景，熊地精們靠著紅土高坡排成壹溜，被那頭會噴魔法水箭的小豬崽集體掃成了馬蜂窩。
　　“放心吧，兒子。”劉震撼摸了摸兩個嘴巴腫的老高的熊地精：“我不會殺了妳們的。”
　　“帶他們下去吧。”劉震撼瀟灑地對卡魯揮了揮手指。
　　兩個心口擂著大鼓的熊地精，帶著忐忑的心情在卡魯的大腳猛踹和推搡之下離開了窯洞。
　　“我決定了！”劉震撼掐滅了雪茄，壹字壹頓地說道：“我也要做強盜！”
　　“啪”地壹聲響，壹向沈穩的凝玉手裏的鵝毛筆也拗成了兩截。
　　窯洞裏壹地亂蹦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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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有兄弟不明白，為什麽密集陣現在變成了電棒。呵呵，都是因為改造過了，具體原因我想妳們應該看的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