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果壹個東西可以影響勝負，那麽它就必須被緊握在自己人手裏！

　　梅森第壹次進入領主世界時就觸發了“黑燈戒全球防禦體系”，那次的經歷讓梅森記憶猶新。
　　尤其是在紅皇後跑來攪局的時候被黑燈軍團註意到意外打了壹波助攻，間接給當時處於弱勢的總隊長創造出了破敵之機。
　　那是相當刺激的經歷，也讓梅森對於完全釋放的黑燈戒的威能有了個直觀的認識。
　　雖然本世界的黑燈戒被約翰·斯圖爾特這個原綠燈俠駕馭壓制並不到傳說中“黑燈之夜”的程度，但論起破壞力和能級，這玩意毫無疑問還在腐朽之黑這種根源之力之上。
　　想想也能理解，腐朽之黑再厲害也只能於地球起效，而黑燈戒在完全釋放後可以覆蓋整個銀河乃至宇宙。
　　兩者本就不是壹個等級的玩意。
　　這也是梅森在領主世界的戰爭結束之後沒有第壹時間跑來探尋黑燈秘密的緣由，他覺得這些偏向於黑暗的力量總會弄出奇奇怪怪的規則，想要尋找源頭毫無疑問將會消耗大量時間，而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不過現在領主世界已經實質上加入反抗聯盟的情況下，他們安置於此用於保護世界的力量也可以被梅森所用。
　　雖然是吞叔的強硬要求打亂了梅森的計劃，但他也可以趁機滿足壹下自己對於黑燈軍團的某些好奇。
　　這種情況叫壹魚兩吃？還是壹舉兩得來著？
　　“說是駐地，其實就是海濱城的廢墟啦。”
　　在降落下來的未來科技蝙蝠戰機中，達米安指著下方漆黑陰冷的城市廢墟對梅森解釋到：
　　“我在蝙蝠洞裏看過正義領主們對於戰爭的記錄，這座城市是在征服者入侵時第壹批被摧毀的地方之壹，整個城市都被火神伏爾坎和風暴女炸平了。
　　裏面的人死傷無數，連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綠燈俠哈爾·喬丹都隕落於此。
　　據說那家夥在死前通過壹系列操作化身為恐懼之主視差魔將那壹次入侵擊破，他自己自我犧牲最後飛向了太陽。
　　很難說約翰·斯圖爾特在戰況危急的情況下召喚黑暗燈戒是不是受到了前輩的‘啟發’，但毫無疑問，這個世界的燈俠們都是真正的硬骨頭！
　　我讀完那些故事都會對他們的選擇肅然起敬。
　　不過我不能陪妳下去，這座城市已經被黑燈戒的力量完全覆蓋，在多年戰爭中死去的英雄和克隆人都已成為拱衛黑燈之主的衛士，任何不經允許踏入其中的生命都會觸發他們的反擊。
　　就連正義領主們沒事都不會到這裏來。”
　　“我也沒指望帶妳這個小拖油瓶下去。”
　　梅森壹手抱著那散發紫光的吞叔魚缸，壹邊彈著手指翻出時間寶石制作的吊墜扣在手裏，他從開啟的艙門處壹躍而下又通過隊伍通訊對達米安說：
　　“妳就在這裏等著，眼下這種事態顯然不是妳該參與的時候，壹會珍妮特女士將帶著便攜式的量子隧道裝置過來，妳幫助她在這裏安置好那設備。”
　　“妳就這麽肯定妳能說服黑燈之主放棄自己的力量？”
　　達米安反駁到：
　　“人家可不是壹般的反派，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反派，即便是在擁抱靜謐死亡之後，人家也在保衛這個世界呢。
　　這種強大的意誌肯定不至於被幾句話就說服。”
　　“我自有辦法。”
　　梅森沒有解釋，他在落地之後就走入了前方被比夜色更濃重的黑夜所籠罩的廢墟之城，這裏的大地沾染著“黑色”，就如遍布世界各處的“黑泥”都是黑燈戒的死亡力量的體現。
　　總隊長小心的繞開這些危險區域，免得驚動那些亡者。
　　通過敏銳的伊述感官對於能量的感知，他鎖定了城中所有分散力量的源頭，那裏肯定就是黑死帝所在的地方。
　　說起黑死帝……
　　這家夥本該是死亡力量在宇宙中的化身，和腐朽之黑不同，它有自己的意誌並固執於消亡宇宙中的所有生命以此來讓喧囂的群星回歸到“美好”的寂靜時代。
　　這種有自己目的且有力量的家夥往往是最難對付的。
　　梅森無法猜測本世界的綠燈俠斯圖爾特是怎麽搞定黑死帝讓它服從於守護之職，但可以想象那絕對不是個會讓人感覺到愉悅的過程。
　　“有東西蘇醒了！”
　　這個念頭浮現在梅森心頭，他眼前畫面壹閃瞥見了自己被拉入爆發的死亡泥漿中的畫面，於是立刻止步激活手中的時間寶石。
　　幾乎就在綠色的熒光纏繞上左臂的同時，周遭安靜的黑色地帶就突兀的爆發震動。
　　四處翻滾的死亡泥漿嚎叫著化作壹個個死去的英雄將梅森團團包圍，充斥著死亡力量的泥漿爆發成噴泉要將這個闖入死亡國度的活人吃幹抹凈。
　　但下壹瞬梅森手臂上的綠色流光就爆炸開，將附近流動的時間鎖死，爆發的死亡泥漿和那些竄出來的猙獰亡者都被封凍於時間寶石的威能裏又被總隊長拔出手槍瞄準距離最近的鷹女俠開了壹槍，子彈精準擊碎了後者的眼睛。
　　但傷口中並未噴出血液，黑色的死亡泥漿修復了傷勢，但這些被復活的亡者依靠自己無法突破時間寶石的控制。
　　不過梅森也無法向前了。
　　因為他的攻擊動作，導致整個死寂的廢墟之城都“活”了過來。
　　慘白色的光芒在城市各處亮起，影影綽綽的黑影也從各處浮現，這些被黑燈戒納入掌控的亡者大軍感覺到了冒犯。
　　源於死亡對生命本能的厭惡，他們要將擅闖死亡之地的家夥徹底撕碎。
　　梅森手中的時間寶石在這個異世界能生成的威能相當有限，主要是他並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如何駕馭時間流，只靠這玩意自己恐怕很快就會死翹翹。
　　於是在被數以千計的死者包圍的時候，總隊長果斷的取出了自己的大殺器。
　　“啪”
　　壹次性終極抹除者的扳機扣動，紫色的火焰在黑夜中升起，就如被激活的手雷壹樣被梅森拋向前方。
　　他自己在原地做了個抱頭蹲防的慫慫動作。
　　“轟”
　　刺眼的紫光光柱又壹次照亮了黑夜，充滿破壞性的宇宙神力壹瞬間籠罩了整個廢墟之城，造成的能量沖撞讓大地震碎，怪異的嘯叫好似地獄降臨。
　　這動靜讓等在外圍的達米安壹個激靈，也讓剛剛被神速者送過來的珍妮特女士差點把手裏的便攜式量子隧道裝置丟出去。
　　“他到底在幹嘛？”
　　珍妮特女士驚呼道：
　　“妳不是說梅森去談條件了嗎？這動靜像是在談條件？這是談判破裂開始攻堅了嗎？還是說他是打算拆掉這片死亡國度來迫使黑燈戒服從嗎？”
　　“呃，這或許也是壹種可選的手段？”
　　達米安抿了抿嘴，心中感嘆梅森這家夥的“炸逼”屬性終於還是藏不住了。
　　不過總隊長並沒有指望用壹次宇宙神力的爆發就能幹倒黑燈軍團，雖然剛才的能量爆破確實摧毀了黑燈戒塑造出的死亡實體並幹擾到了此地的力量運作，但對於已死之人而言，這種純粹的破壞並不能阻擋他們再次於死亡中現身。
　　“是時候開始壹場刺激的逮蝦戶了。”
　　梅森看著眼前被清空的粉碎之地，他丟出壹套神速力戰甲穿上，在四周的死亡泥漿如海潮的湧動中讓自己快速穿越過被炸碎的地面趕往黑死帝所在之處，從高空看就能看到壹道幽藍色的光在殘留危險能量的廢墟中轉著彎不斷推進。
　　就像是走迷宮壹樣。
　　斯圖爾特為了保護自己給這片廢墟設置了相當復雜的路線，他自己居於這片黑夜迷宮中心，不過對於神速者來說再復雜的迷宮也不過多嘗試幾次。
　　“唰”
　　總隊長的身影出現在了迷宮中心，耗時三秒快到黑燈戒甚至來不及撫平城市中的能量余波並喚醒更多死者。
　　梅森從神速力戰甲中彈出，看著眼前這個黑色的怪異顱骨之座。
　　壹個披著破爛黑袍手握黑色鐮刀的家夥正端坐於其上。
　　黑色的骷髏面具覆蓋著臉頰看不清容貌，但其長袍擺動中能看到已經幹涸的血肉以及皮包骨頭壹樣的軀體。
　　這壹瞬梅森就明白過來。
　　這家夥不是躲在這座廢墟裏裝神秘，他是真的無法移動！就像是個獨特的封印要以自己的軀體和存在壓制住某些蠢蠢欲動的力量。
　　“約翰·斯圖爾特？”
　　梅森問到：
　　“妳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能……我又不是聾子。”
　　壹個虛弱的聲音從骷髏面具之下響起，帶著壹種無奈和煩悶，他說：
　　“妳是梅森·庫珀？我之前見過妳，在灰蝙蝠請求我動用黑燈戒的力量幫助妳抵抗紅皇後的時候，我對妳印象深刻。
　　但妳為什麽要來這裏？”
　　“和妳談件事。”
　　梅森將手中的宇宙神力魚缸放在壹邊，正打算說事的時候卻被虛弱的斯圖爾特打斷，後者說：
　　“先幫我個忙。”
　　“嗯，妳說，只要我能做到。”
　　梅森點了點頭。
　　心說果然是這個流程，就和他娘的接任務做任務壹樣，想要得到壹樣東西就得先為高貴的NPC服務。
　　“上前來。”
　　斯圖爾特用低沈沙啞的聲音說：
　　“這件事對妳來說很簡單，但它又非常私人，我希望妳不要將這件事到處大嘴巴亂說。”
　　“妳不會騙我過去然後讓被妳壓制住的黑死帝壹口吞了我吧？”
　　梅森狐疑的問了句，讓黑燈之主嘆氣說：
　　“它不是被我壓制住，梅森。
　　我能駕馭黑燈之力是有代價的，妳看我現在這副介於生死之間的樣子就該知道，我已成為它的壹部分，是死亡概念在物質世界的化身。
　　綠燈軍團竭盡全力將黑死帝的概念破壞了壹部分，這才讓我得以趁虛而入。
　　妳不必擔心它會失控，最少在這個世界裏它不會。”
　　總隊長上前靠近約翰·斯圖爾特，他的左手壹直放在腰間的手槍上，打定主意對方稍有異動自己就要暴起反擊。
　　但這種事並沒有發生，在他走到斯圖爾特身旁時就聽到對方用尷尬又虛弱的語氣說：
　　“幫我撓撓背……”
　　“哈？”
　　梅森瞪圓了眼睛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是什麽見鬼的年輕壹代的新玩笑嗎？
　　“我已經以這個姿勢坐在這裏快三年了。”
　　斯圖爾特解釋到：
　　“我實際上已經死了，只是黑燈戒的力量在維持著我的存在，但要將我能控制的那壹部分黑燈之力投射到全世界並使它們維持在活躍狀態我就不能隨便移動。
　　妳所見的這個顱骨之座實際上是壹個‘控制器’。
　　總之，我沒辦法依靠自己完成這些簡單的事，而我的背快癢死了。
　　我快被折磨瘋了。
　　或許我得慶幸死了之後就不需要考慮排泄的問題，否則那個場面想想都會讓我想要羞憤到自殺……對，就是那裏，啊，再往下壹點，使勁撓！
　　哦，謝特！
　　太爽了。”
　　這死亡之主閣下感受著梅森用自己的侏儒軍刀彈出壹個癢癢撓壹樣的裝置在他背後移動，頓時發出了怪異又舒爽的呻吟。
　　“妳就不能隨便找個亡者來幫妳做這事嗎？”
　　梅森維持著古怪的表情吐槽道：
　　“我剛才看到和妳長期維持著不正當關系的鷹女俠和雌狐了，她們幫妳豈不是更方便？”
　　“她們無法靠近我。”
　　斯圖爾特嘆氣說：
　　“這道束縛著我的迷宮並不是我自己做的，是他們塑造起來的，他們被黑燈戒束縛著死亡後的詛咒生命，靠近黑死帝的力量會讓他們失去自己的理智。
　　他們不願意這麽做，我也不想強制要求。
　　總之我和他們的關系很復雜，並不是妳想象的那種上下級之間的絕對強控。好吧，舒服多了，現在說吧，妳想讓我幫什麽忙？”
　　“唔，這就說來話長了。”
　　梅森站在斯圖爾特身旁，壹邊打量他屁股之下那個顱骨之座力量控制器，感覺這玩意和傳說中的“寒冰王座”有異曲同工之妙，又把2149宇宙的事情和目前的情況對斯圖爾特說了壹遍。
　　他原以為說服這位黑燈燈俠放棄自己的力量會很困難，但沒想到他剛說完沒過壹分鐘，約翰·斯圖爾特就做出了決定。
　　“妳現在就打開那個量子隧道！”
　　這位死亡之主語氣堅定的對還在幫他撓癢癢的梅森說：
　　“我會帶著這壹支亡者軍團壹起進入那個死亡的位面裏，甚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妳在那邊的同伴幫助我將黑死帝殘留於這片宇宙中的死亡力量壹起帶進去。
　　現在征服者的威脅已經消弭，我們這些死者的存在已成為這個世界的不穩定因素。
　　黑死帝是有自我意識的力量，它絕對會在未來的某壹天將我們對它做的事加以十倍百倍的償還，到那時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必然會血流成河。
　　然而我在成為正義領主時就發過誓要阻止這樣的危險。
　　現在該到我履行誓言的時候了。”
　　“不，妳沒有理解我的想法。”
　　聽到斯圖爾特如此堅決，梅森大為感動，心說這些正義領主們在奉獻與犧牲這方面還真是合格到過分。
　　但他又強調道：
　　“我把妳送過去不是為了讓妳服從於我們的‘同伴’，斯圖爾特，那個位面的死亡正在重塑死亡的規則，黑死帝的力量弱於她的位格但並非不能反抗。
　　吞星和死亡顯然是已經知道了祂們的存在對於我們這些反抗者的意義，因而他們手裏就有了牌可以和我們談條件了。
　　然而2149位面可以通往世界之門本體這個特性對於我們的事業而言非常重要，我們不能放棄它。
　　所以，我的意思是……”
　　“妳想讓我進入那裏，借著黑死帝的力量參與到死亡位面的重啟中，從而保證反抗聯盟的秘密戰術不會被幹擾。”
　　約翰·斯圖爾特思路清晰的說到：
　　“妳說的沒錯！那條道路可以直接決定反抗者的命運，它不能落入另壹群心懷叵測的家夥手裏，哪怕祂們是宇宙神靈。
　　這個計劃的主導權必須被我們拿在手中，我很榮幸能在死後還承擔這樣重要的使命。
　　交給我吧，梅森·庫珀。
　　我會竭力完成這份重責，以正義領主之名起誓！”